第８６章：數字軍團『暖屋會』（一）

不管江明月是有心還是無意，整個北京城還是被她攪活起來了。(www.16kbook.com)

上至皇宮內院，中至豪門權貴、下至平民百姓，都被她或多或少的影響了生活的方式和節奏。

自她布偶店開張、隆福寺擂台賽的舉辦那日起，她就成為京城各種階層的熱議中心，每天的拜帖雪片似的飛向『鴻臚館』，要結識她的，要托門路的，要商業加盟的……弄得她不勝其擾，於是想了個歪招，在鴻臚館的大門外貼了一張告示，言明：免收拜帖，參透這道題，親王自會接見，那道題是：一堵牆跟另一堵挨著的牆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會是什麼？

這算是什麼題？牆怎麼能會說話呢？那不成了精了？

大清國人的幽默細胞沒有進化到現代人的地步，對個對聯，子曰詩云的引經據典他們在行，可這種現代思維的腦筋急轉彎，愣是沒一個想得出的。

越是猜不出，心裡就越痒痒，有些豪門巨賈開始以重金懸賞徵集答案。

於是在街談巷尾、茶館酒肆人們見面寒暄就變成這樣了：哎喲喂，舜五爺（或是某某某），有日子沒見了，您吉祥，給您見禮了，您老學問大，問您件事兒啊，『一堵牆跟另一堵挨著的牆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會是什麼？』這類開場白逐漸代替了老北京的問候語：『您吃了嗎』？

當這個問題被大內偵緝處放置於乾清宮的御案頭，把自認睿智天聰的康熙也給難住了，一向好強的他，朝會後但有閑暇都在想『牆說話』的事，只是悶頭思考了三天，卻還是並無頭緒。

這日午朝過後，用了些膳食，康熙趁著這一天中的午休時間，倚在乾清宮東暖閣的榻上，翻閱著來自偵緝處和富察靳勇等人秘折。

每日聽人傳報江明月的種種佚事漸漸成為一種習慣、一種期待。

因為每次都有令他加額而笑的驚喜，有拍案叫絕的妙招，每回都會發出『朕怎麼沒有這樣的兒子…大清國怎就無此等人才』的浩嘆。

據報：隆福寺每日都有新的比賽項目出台，吸引京城的數萬人潮天天看戲似的不斷去趕這趟盛會，擴大的比賽項目男女老少都可參與，報名費10文錢/人，但與獎銀數額相比那幾文錢就根本不值一提。

比賽名目是千奇百怪，從男人的『扛米包賽跑』、『推獨輪車大賽』、「抱老婆走獨木橋大賽」、到女人的『赤豆綠豆的分豆』大賽、『紡線比長』大賽、參加人員的範圍甚至擴大到嬰兒，設立「寶寶爬大獎賽』，但見搭建的每個三米長寬的方形賽台上鋪上柔軟的毛毯，一歲左右的嬰兒，只穿肚兜和舉辦方提供的圍腰尿布，每次八個嬰兒上台，白白胖胖的，一扭一扭地爬向毯子另一頭的拿著食物或是玩具引誘的父母，那情形相當好玩，觀者人山人海，歡聲笑語不斷。

「此女若一日不弄出點事兒來，朕這日子就過得像白開水。」康熙一邊看著，一邊心裡這麼想著，淡淡的笑意進到了眼睛里。

不過，忽然他的笑容收斂了，偵緝處的秘折上的一則消息落入他的眼帘，心頭油然生出一股子怒意，「毓慶宮派人三番四次去請她？說是太子妃想結識？哼！司馬昭之心…這個胤礽，朕早同他說過，不要對此女存有什麼妄念，一旦惹怒她，遭至閃電雷霆加身，他還要不要性命！」

再看富察靳勇的秘折上寫：『毓慶宮差人今又來相請，此已是第四回，親王均托以事冗婉謝之，另約太子妃於八月初二前來新居做客。別墅與訓練場均已於昨日驗收，新店、擂台賽等諸般事項俱都進展順利，親王由此大悅，親自頒發紅封，厚賞相關人等，並定於明日喬遷新居。』

「她明日喬遷新居？」康熙的腦間閃過看過的房子的模型和那些奇怪新鮮的設施和傢具，想起溫恪生辰那日難忘的一次遊玩經歷，這位帝王的心裡倏地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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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遷新居是一件大喜事，在東方和西方文化中都有新屋主人做東請客的習俗，ousewarmingParty（暖屋聚會）是西方的說法，而「燎鍋底」、「踩院子」是**北方的說法，那意思就是：「親朋好友湊一道兒吃一頓，給新屋帶來溫暖的人氣，認個門，日後經常來往走動」。

江明月在大學時，有的同學搬出宿舍自己在外租房住，江明月倒是參加過好幾次ousewarmingParty，十分熱鬧盡興，只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是：自己第一次來辦暖屋聚會，居然是在大清朝，而座上賓居然是黃帶子數字軍團。

『鴻臚館』里上下都埋伏了各方的眼睛，江明月料想搬新居也瞞不過這些人，不過若是發柬請人，請的人就成了顯眼的「靶子」，萬一漏請誰，又會得罪人，所以她索性一個請柬也不發，就此低調地搬了家，只事先略作些準備。

各方一早得了消息，九、十兩位皇阿哥除了玻璃廠的事，並無其他差事，備下禮率先上門，一見江明月迎出來，九阿哥就酸溜溜道：「又打算糊弄過去？你就從沒想過請請我們？我們哪點不如四哥和十三弟？就這麼不招你待見！」

江明月笑著說起了便宜話：「天地良心，我本來打算再籌備的妥當些，再請你們的，現在貴客臨門，我足感盛情，那就把『暖屋會』為你們提前舉行。」

說完，擊了兩下掌。

早有下人從門房裡先將一個做的象花牌一樣的POP歡迎招貼抬到了大門旁，上面畫著一個兔八哥的卡通像，呲牙咧嘴地笑，露著可喜的大門牙，一手微揚，誇張躬身，一副邀請的架式，上面用稚拙型的字體寫著：明月小築『暖屋會』，熱烈歡迎您！

「呵呵，還真有準備。」十阿哥回嗔作喜，高興得只顧憨憨地笑。

繞過影壁牆，一看正院，兩人都是一呆，這庭園太寬敞了，簡直就象一個廣場，主要的幾條道路路基微高，路幅很寬，也不知用什麼材料做的，看不到磚縫，卻是平整光潔。其他的部分都是細細茸茸的綠草坪，隨坡就勢地生長，猶如一大片在庭中滿鋪的綠毯。

不過在『綠毯』上更有奪人眼球的美麗，許多造型奇特的花架上，上面密密匝匝地擺了許多盛開的盆花，或擺成開屏的孔雀形狀，或如旋轉樓梯似擰成了一座『迴旋的花塔』、或是層疊出一座高高的花山，向下有層次地流瀉著花朵的瀑布……在眾多花架之中還點綴些圓頭胖腦的泥土雕塑，或立、或卧、周身生髮了青色的草苗，局部開著五顏六色的草花，樣子非常可愛。

這一切嚴重衝擊著九阿哥、十阿哥的視覺感官，他們見慣了御花園的假山園景，奇花異草，卻沒有見識過現代社會公園的園藝特色，於是大感新奇，稱賞不絕，每一景兒都要看個半天。

正在欣賞間，外頭又報來，十二、十四、十五、十六阿哥到！江明月告了罪，連忙出迎。

「明月，向你恭賀喬遷之喜。」十二阿哥含笑致意，並介紹道：「十四弟，你是認識的，這是我十五弟、十六弟，被溫恪她們說的眼饞，在『阿哥所』聽說十四弟要來找你，硬是求了皇阿瑪跟來找你玩。」

江明月一看，這十五阿哥倒是個白靜的男孩，卧蠶眉、長鳳眼，眼角微上挑些，跟三阿哥有點相象，模樣頗為俊氣，年紀約摸14歲上下吧，笑微微地看了江明月一眼，然後就看著靴子尖兒，透著些青春期少年的靦腆。十六阿哥個頭同他差不多高，臉架圓圓，虎頭虎腦的，年歲估計差個一兩歲，因為舉止間這位稚氣未脫，看牢歡迎招貼上的兔八哥，一副好奇喜愛的樣子。

略作寒暄后，江明月引他們往裡進，剛繞過影壁牆，眼前的美景又「震」了他們，十六阿哥一聲驚叫加歡呼：「哇！好美！這裡好玩！啊！九哥、十哥、你們也在這兒！」說著，拉著十五阿哥，野馬般地跑了起來，到處看，興奮不絕。

十二阿哥站在花山的花瀑布前，他是諸皇子中最有藝術氣質和對美的感悟力的皇子，一時間凝眸欣賞，只覺得心曠神怡。

十四阿哥瞅了個空子，乍翅的小鷹般地探了頭，悄聲道：「請了九哥、十哥，卻不請我？嗯？你還記恨我？我向你賠過不是了。」

江明月涼涼地一笑，逼視著他道：「最好別掃我的興頭，安分點，否則我不會吝嗇再修理你一回。」

十四阿哥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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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遷聚會這一章挺長的，系統不穩定，還是分期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