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戲耍成少炳
「公子，公子？」
王塵突然的傻笑，讓在一旁伺候的女服務員嚇了一跳。
看他此時，就跟突然中了羊癲瘋一樣，神情痴獃，笑得好傻，連嘴邊遞過去的菜都顧不得嚼，直接就掉了下來，真的，就眼前這一幕，任誰來看都是與中邪無異。
「哦？哦，咳咳，沒事沒事，只是這菜太好吃，使我有點忍不住」
王塵終於反應過來，輕咳一聲，連忙接過女子遞過來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是這樣的么？
想想王塵剛剛那一臉的傻笑，女子微愕，咱們清風酒樓的菜有這麼大的威力？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輕笑道：「公子真會開玩笑。」
王塵又輕咳一聲，試圖掩飾方才的尷尬，忙轉移話題道：「對了，此等佳肴，可是謝員外的手藝？聽說謝員外乃是我下城區遠近聞名的大廚師，今日一嘗，果然名不虛傳啊。」
女子搖笑，掩嘴輕笑道：「公子說笑了，現在嘗到咱們大掌柜的手藝可不容易。不過公子這席也不差，乃是出自成師傅之手。」
「成師傅？」
王塵看她一眼。
「成少炳成師傅。」
女子點頭，「成師傅的手藝在我清風酒樓也是數一數二的，身為大掌柜的首席高徒，成師傅可是盡得師傅真傳，只有像公子這樣的貴客，才能讓成師傅親自出手烹調。瞧公子方才，品嘗美食能笑出聲，想來也是很滿意成師傅的手藝吧？」
「我很滿意。」
王塵微笑，笑得卻有些邪異，「能否讓這位成少炳師傅出來一敘？我想當面感謝他的這一餐。」
成少炳，謝全的首席高徒，也就是說，設計弟弟王遺風的事情，他也有一份嘍？
「這是應該的。」
女子施了一禮，「能讓客人吃得開心，這也是我清風酒樓的宗旨。奴婢這就去后廚看看，如果成師傅得閑，自然要來見一見貴客。」
女子退下，很快，她又回來，而且身後還跟着一位高大男子。
「成師傅，這位便是王公子。」
女子先為成少炳介紹。
成少炳立在那裏，居高臨下俯視着王塵，簡單抱了下拳，淡淡道：「王公子。」
女子又道：「王公子，這位便是我清風酒樓的大廚，也是公子方才大加讚賞的佳肴烹飪者，成少炳成師傅了。」
「成少炳？少病？人都說名字代表着父母的期望，成師傅這名字，想來是兒時多病嘍？」王塵突然輕笑一聲，開口道。
「嗯？！」
成少炳眉頭頓時一皺。
說我有病？這小子，是在挑釁？！
那女子也是一呆，似乎沒想到王塵會這樣說話。
那邊，王塵卻是突然大笑，站起身來，朝成少炳伸出了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成師傅不會介意吧？」
成少炳凝著眉，表情有些耐人尋味。只是王塵到底是客人，而且聽方才女服務員介紹，還是位大豪客，身為東主一方，他自然不能失禮，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嘴上卻是淡淡道：「王公子說笑了，成某不是那麼沒肚量的人。」
「說起來成師傅手藝真是高超啊。」
再坐下，王塵已經變得非常熱情，一臉興緻勃勃地拉着成少炳暢談。
「王公子過獎了。」
成少炳依舊神情淡淡，一副寵辱不驚模樣。
「沒有過獎，沒有過獎。」
王塵興緻勃勃道：「成師傅這些菜，不僅色香味俱佳，連造型都是如此獨特，就比如這道『狼心狗肺』」
說着，他指向一道大菜，不知名的獸肉被擺成了心型，鮮紅艷麗，旁邊點綴了些許綠葉，煞是好看。
成少炳眼角跳跳，「那是凶獸山力牛的肉擺放的拼盤，名為『九牛二虎』，並非王公子所說的什麼狼心狗肺」
「哦？不是么？」
王塵似是驚訝，瞧了成少炳一眼，笑道：「我倒覺得叫『狼心狗肺』更順口一點。成師傅能將這道『狼心狗肺』完成得如此完美，想必也是精通此道吧。」
「嗯？」
成少炳聞言，眉頭終於皺起，「王公子此話何意？」
精通此道？說我擅長狼心狗肺？！
王塵反倒比他更驚訝，「當然是誇成師傅做菜功夫了得啊，難道還有其他的意思么？」
「哼。」
成少炳看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鼻子微哼，也沒多說什麼，悶悶回了一句：「不敢，多謝王公子誇獎。」
「突然想起來后廚那邊還有點事，公子慢吃，在下就不陪了。」
王塵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讓成少炳感覺是自己疑心病犯了。
但憑藉直覺，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王公子有着說不出的奇怪。當下也不願再與之糾纏，直接起身，便要離開。
「誒，咱們這不是談得挺開心的嘛，成師傅何必急着離開？」王塵卻是一把拉住他，道。
小樣，這才剛剛開始呢，老子還沒玩夠，怎麼可能讓你離開？
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促狹，王塵手上一翻，直接丟出一枚金幣，扔給旁邊侍立的那名女服務員，「去，幫本公子和成師傅沏一壺好茶來，剩下的算你的賞錢。」
金幣？
閃亮的金光，不僅讓那女服務員再度喜不自勝，連起身要走的成少炳都是微微一怔，然後坐了下來。
「出手好闊綽的公子哥，也罷，便與你再虛與委蛇一會。」
成少炳心中暗道。
這一坐，王塵可來勁了。
桌上擺着幾十道菜，煎煮烹炸，悶溜熬燉，涼的熱的，葷的素的，有湯的沒湯的，全都有，點指這些菜，王塵好一通胡說八道，直接將「指桑罵槐」四個字演繹到絕高的境界。
媽的，暗地裏算計我弟弟，看老子不罵死你！
成少炳的臉越變越黑。好幾次，他的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隨時準備起身離席，卻都被王塵拉了回來，只能繼續僵硬著一張臉，在那裏尬笑。
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清風酒樓也逐漸更加熱鬧。即便王塵這是雅座，都可以聽到底下的喧囂聲音。
就在成少炳終於忍不住，不想再跟他在那裏瞎扯的時候，準備憤而離席的時候，閣樓底下，忽聽「嘭！」的一聲巨響，響徹酒樓上下。
王塵嘴角露出一抹陰險笑意：「好戲，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