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可怕的變化

我暗暗搖頭，心中默念，數條毒蛇一彈而起，直接落在槍管上。槍管發生了位移，咚地一聲。子彈飛向了另外一邊。我快速上前，衝到黃三面前，一手握住槍管，隨即一腳踢上去。他整個人倒在地上，身上爬滿了毒蛇。

我單手握住長槍，居高臨下對著黃三：「你今日是遇到我，要是別人，早就一槍崩了你。」黃三身上倒在地上，身上爬滿了各種毒蛇，幾隻蠍子已經在他手臂上蟄了幾下。

黃板牙雙腿不斷發抖，身上也多了幾條毒蛇。另外三人，也在毒蟲的包圍之中。我目光掃過眾人：「把獵槍丟在地上，你們原路返回，從此之後，不要再來神農架！」

黃板牙猛地一哆嗦，手上的獵槍落在地上，其餘三人也只好照辦。這些滾刀肉也終於認慫了，不敢與我來硬的。我又看著黃三：「你黃三還要面子嗎？」

黃三哪裡敢反抗：「大俠，我再也不敢，回去好好做人，再也不上山打獵了。」我抓了獵槍，走上前，用槍托重擊在黃三的右腿上。黃三一聲慘叫，血肉模糊，鮮血橫流。

黃三傷害了花豹，不取他性命，總得給他留點印記，也好讓他長點記性，不然也太便宜他。這一槍托下去，力道很足，直接見到了骨頭了。

「快滾！」我冷哼一聲。黃板牙小心翼翼地上前，扶起地上的黃三，一行人倉皇逃走，隨身的袋子落了一點。他們走之後，我將行袋子丟到山崖下面，選了一把稱手的獵槍，交給蕭緲，自己選了一把，其餘三把，全部丟到懸崖下面去了。此刻已過了中午，再加上林中響起的槍擊聲，龍家可能聽到聲音，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

「花豹，好好照顧孩子，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也不要叫人發現你。你們一家人換個山洞，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我告別了花豹。人類的本性是貪婪的，我雖然趕走這一波盜獵者，還會有下一波，只希望花豹一家能平安無事地生活在神農架之中。

花豹好似聽懂了一些，艱難地走過來，抬頭看了我一眼，叫喚了兩聲，迎著這幾隻小豹子，鑽入茂密的林中，很快就沒有地動靜。蕭緲道：「花豹比人有情多了，最後還懂得感激你。」

我道：「事不宜遲，咱們儘快走出神農架，這獵槍就帶在身上，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防身。」我和蕭緲的獵槍，槍管應該被鋸過，想來是因為那盜獵者為了方便藏槍，所以把槍管鋸掉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消息，蕭緲精神頭恢復了很多，又有獵槍在手，興緻大漲，開始往木魚鎮方向而去。我們三人穿越了一塊寬闊的原始森林，路上倒是發現了一些彈孔，應該黃三團隊留下的。

入夜時分，山林靜悄悄的。我們打起火把，走了三個多小時。在將近晚上九點鐘的時候，到達了木魚鎮。鎮子居民習慣早睡，九點鐘的時候，幾乎都已經入睡了，只有零星幾盞燈是亮著的。

我們悄然進入鎮子裡面，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吠聲。回到我居住的房子，已是筋疲力竭。蕭緲道：「哥哥，你在這木魚鎮呆了多長時間了？」

我道：「將近二十天時間，你趕緊休息，明天一早，我們便離開這裡。」木魚鎮入夜之後，便沒有車離開這裡，只能等到天亮，才有車離開這裡。

我們從下午開始走到現在，在林中行走了八個多小時，人困馬乏，必須儘快休息。蕭緲吃了一個食物之後，便和衣而睡。我安頓好蕭關后，便抱著獵槍，靠在窗戶邊上睡了過去。

一旦有什麼變化，我隨時都可以蘇醒過來。此刻，雖遠離龍家山谷，但此刻仍然不能太過大意。而且我知道，只要離開這裡，不管去到哪裡，都不能太大意。

餘生，註定要在風雨之中奔波，要在泥濘之中掙扎躲過。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

這麼些來，我已然明白了一點，要同情並理解自己的命運。

不要去抱怨老天，也不要去感慨世事變化，要理解自己的命運。

夜空漸漸地漆黑，整個小鎮又重新安靜下來，我緩緩閉上眼睛，安然而又不安地睡了過去。

我決定只睡幾個小時，天快亮的時候，做好早飯，吃過早飯就離開這裡。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聽到蕭緲發出微弱的叫喊聲。我忙走過去，只見她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水，眉毛擰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不斷地叫喚著。

「不要……不要……」蕭緲喊道，「我不跑了，我什麼都不做了，一切都隨你們處理！放我哥哥離開這裡……」

看來是做噩夢了，我心中暗想，走過去，握住蕭緲的手：「妹妹，沒事了，你不要害怕。我們已經出來了，已經出來了。」

蕭緲情緒安定了不少，只是眉頭擰在一起，額頭上都是汗水。我輕輕伸手觸摸了一下，感覺到蕭緲的額頭滾燙，竟有些燙手的感覺。

我心中一驚，蕭緲連日奔波，又沒有休息好，吹了山風，所以感冒發燒了，而且還很厲害。人若是發燒，就會做噩夢，得趕緊給她降溫。

屋內並無溫水，我起身走了出去，找到了水壺，打了冷水，準備燒一些熱水，然後把蕭緲喚醒，喝下熱水，然後再多加一張被子，再睡一會，這樣或許好一些，要是再不行，那就只能去鎮上的藥店弄些退燒藥了。

忽地抬頭，看著北方天空，整個天空分外的明鏡，北極星高懸天空，分外地明亮，好似整個北方天空都被北極星照亮。北極星在風水命格之中，叫做紫薇星，乃是一顆帝星，今夜如此明亮，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人會降臨在世間，我心中暗想。

十多分鐘，水壺的水咕嘟咕嘟地沸騰起來。我提著水壺返回房間的時候，只見蕭緲已經站了起來，身子有些僵硬，一隻手緊緊地掐著蕭關的脖子，發出奇怪的笑聲。

咚地一聲，我手中的水壺落在地上。我大驚不已：「蕭緲，你要幹什麼。蕭關可不是什麼壞人，壞的是他的親身父親……你不要傷害小孩子……他只是個可憐而無辜的孩子！」

蕭緲頭髮凌亂，有一些在隨風輕輕搖擺，她沒有回答我，只是發出怪笑聲，右手掐著蕭寒的脖子，好似在猶豫，又好似在掙扎，她另外一隻手還握著一把獵槍。

這個姿態，很像要掐死蕭關，而獵槍則是提防有人靠近的。

我一顆心完全提在嗓子眼上，這個距離，我可以放小青蛇過去。小情深毒性強，可以瞬間放倒蕭緲。

可是蕭緲畢竟是我妹妹，我放小青蛇咬她，我於心不忍啊。

現在唯一的辦法，則是希望蕭緲良心未泯，不要把仇恨加在一個可憐小孩子的身上。

「妹妹，你不要害怕！你只是走山路吹風，一時發燒而已，冷靜一點，把手移開，把獵槍發下來。我燒好了熱水，你流了太多的汗水，需要多喝一點熱水，睡一覺明天就能好過來。」我安慰道，「你聽我的話，不要傷害蕭關，也不要傷害自己。你是最好的妹妹，等到孩子長大了，還可以幫你幹活的。」

「咯咯！」蕭緲發出怪異的笑聲，扭頭看著我。這時我才發現蕭緲的雙眼通紅，像一雙通紅的魔眼，看起來分外地妖邪，好似這雙眼就能把人吞下去一樣，眼角邊上還有兩行血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