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可愛的「負負得正」

許垚站在落地窗前，穿著浴袍，看著窗外美麗的夜景，心中感嘆著，風景比以前更美了，上次他回來的時候，漢江可沒有現在這麼迷人。

夜晚的首爾，還能看見天上為數不多的星星。最亮的那一顆，是北極星，在小熊星座的末尾，還有一顆閃耀著，緩緩移動，那是飛機。北極星是很特別的，我們抬頭看它的時候，是不會動的，所以在黑夜裡，它會照亮你前行的路，迷路的時候，只要看北極星就可以了。

他還記得有一個人曾對他說：「北極星好像永遠都不會動，就像愛情一樣。」可這是假的，我們看著它的時候，它的確就像沒有移動一樣，但沒有將目光投向它的時候，它在默默地改變，所以某月某天，你抬頭看，它確實是變了。

那個人還說過：「在我們死去之前，這顆星星都是不會移動的。」可現在看來，好像是她說謊了。

「怎麼又想起她了？」許垚低聲呢喃，眼前的虹燈照亮了窗外，卻照不進窗里，更不今天能照進心裡。

睡覺吧，一覺醒來，都會好起來的，不管是痛苦的過去還是未知的未來。

許垚躺在床上，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望著天花板。

「叮嚀」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Kakaotalk上顯示著一個好友添加申請，今天已經申請了三次了，前兩次許垚都沒有注意到。

「誰會找我呢?」許垚的朋友不多，大多數都在軍隊里，帶著這樣的疑問，許垚點了「同意添加」的選項。添加后彈出了對話框，是「你們已經成為好友，現在開始聊天吧！」

許垚笑了笑，正準備問對方是誰，對方已經搶先一步向許垚發出問候。

「你好，今天冒犯了你，真是對不起！」後面帶著一個Sorry的表情。

許垚很奇怪，今天除了機場那個男子，好像沒人冒犯過自己，如果這是那個機場男子的話……許垚甩了甩頭，想要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這個想法太荒唐了，那個男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會主動道歉的人。

「冒犯？可以說清楚一點嗎？」許垚為保萬一，覺得還是應該問一下。

「今天我不該對你惡作劇，歐尼已經教訓過我了，我也知道錯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後面帶著一個可憐的表情。

真相大白了，這個應該是加錯人了，看樣子應該是個女孩子，嗯~一個有童心的女孩子。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人，你應該是加錯了。」

「你是不是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不認識你。」許垚在手機上敲出這句話后，就把對話框關掉，丟在一旁。

對面的信息良久沒有回復，也許是那個粗心的女孩子發現了吧。

許垚以為她不會再回復了，就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準備睡覺了。

在這時，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許垚點開，是她會信息了。

「可是，你真的不是他嗎？」

「都說不是了，我真的不是。」許垚被她打斷了進入夢鄉的時機，有些不耐煩。反正又不認識，加上心情不太好，許垚直接使用了半語。

「對不起，是打擾到你了吧。」

「是。我剛剛準備睡覺的。」

「可是現在才八點鐘，睡覺是不是太早了點？」

「我今天剛從國外回來，乘了一天的飛機，又忙了一天，很累的。」

「原來是這樣啊，你從哪裡回來的？」

「土耳其。」

「聽說那裡現在不太平耶！」

「是。」

「為什麼你每次回答都很短。」

「因為心情不好。」

「你心情不好嗎？正好我的心情也不好。讓我們負負得正吧！」

負負得正？許垚看著這個有些可愛的回答，嘴角勾勒起一個溫暖的笑容。

「好呀！可是我們還沒正式問好呢。」許垚輕點了發送鍵。

「你好！可能有些失禮，我能問問你的名字是什麼嗎？」

「嗯~叫我小灰，兔小灰吧。陌生人之間的話說真名不太好。」

「兔小灰？這個名字有點可愛喲。那你就叫我K吧！可以透露一點信息，我的真名中有K哦！」

看到最後一句話，許垚扯了扯嘴角，那麼多帶K的字，鬼才知道是哪一個，再說還是名字，不是單指姓或者單指名。

「……你好，陌生的K小姐。」

「你好，有點可愛的兔小灰先生。」

「你為什麼心情不好呢？」許垚突然有了聊天的興緻，首先提出了話題。

「因為今天闖禍了。」後面跟著一個可憐的表情。

「惡作劇？」許垚又看見了表情，他覺得這個女孩子一定是有一顆孩子一樣的心，還有些天真。惡作劇不正是孩子氣的遊戲嗎？

「是呀，不過這次好像過頭了，他生氣了……」

「他？是男家親故嗎？」

「不是，是一個關係好的前輩，不知道這次怎麼生氣了。」

「你做了什麼？」許垚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子很有意思。

「我在他的咖啡里放了蘋果汁。」

「啊，這樣也不算太糟呀！看來你的那個前輩脾氣有點不好。」

「可是他對蘋果有點過敏……」

「這樣啊，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你這是活該呀！」許垚可以想象那個女孩的苦相，這個根本就是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了。

「可惡的兔小灰！一點也不可愛。」這次是一把刀子。

不知不覺中，他們完全用平語來交流了，兩個人不知道對方的年齡，也許是因為陌生人的原因，兩人都沒有拘謹。

「不可愛就不可愛吧。可你打算怎麼跟他和好？」

「這個正是我苦惱的。」

「你可以送他喜歡的東西，男人嘛，只要心情好，這種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嗎？」

「不是，就是因為知道才苦惱。」

「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的是我的Ted熊，那是限量版，是我生日時別人送我的。」

「限量版不限量版，也只是一個玩偶熊嘛！」

「可是我捨不得。」

「有句話可是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