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沒事找事
沈安琪終於感覺到姚運天的不對勁了。
姚運天已經有十天沒回「家」了。
雖然兩人只是同居,但沈安琪是真心地把他們居住的那個不到30平米的小房間布置的非常溫馨。
從小缺少父愛的沈安琪一直盼望著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和姚運天在一起的這兩年,兩人各自忙碌著,但回到那個屬於他們的「家」,還是很珍惜。
他們租住的房子是一家外貿公司的舊宿舍。
當初外貿行業生意好的時候,住房是根本不用發愁的,只是這幾年,外貿不行了,很多單位都改建新的宿舍,可外貿系統卻沒人管理,有能耐有錢的人都去買了商品房,大多數的舊房子都出租給了在並城打工的年輕人,因為地理位置好,所以,房價也不是很便宜,但這個房東還不錯,房租一直沒漲價,兩人住的時間長了,對周圍環境也漸漸熟悉了,就想著一直住下去,按照姚運天的意思,假如房東能一直租給他們,他還想在這裡結婚的。
當時姚運天說這事的時候,沈安琪並沒有反對。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姚運天兩人的條件。現在並城的房價漲勢驚人,並不是她和姚運天能夠負擔得起的,再加上雙方的老人也沒有能力幫他們一把,所以,在沈安琪的意識中,這裡,已是她的家。
此刻,她坐在房間的床上,盯著衣櫃中姚運天的衣服有些發獃。
姚運天是個很愛乾淨的男人,內衣內褲每天都要換,可現在,已經有十天了,姚運天竟然沒有回過家,更別說是換衣服了。
姚運天忙成這樣嗎?
「安琪,對不起,今天我還是不能回去,等有時間了,我再和你說。」半個小時前,姚運天打來電話這樣說。
沒等沈安琪說話,姚運天的電話就掛斷了。
真的不對勁。
沈安琪有些坐卧不安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由得,沈安琪心煩意亂起來。
放在一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沈安琪快速地接起了電話:「運天」
電話那邊沒有人應。
感覺到來電話的人不是姚運天,沈安琪的態度也變得有些不太好:「哎,講話。」
「是我。」電話中的男人還是一慣傲慢的口吻:「沈安琪,你說的話沒有忘記吧?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你得好好為我服務,你欠我的十二萬,你記得吧?」
電話是嚴重紀打來的。
到嚴重紀那裡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從那天沈安琪答應說還債已經過去七天了。
這幾天,沈安琪把嚴重紀的幾大箱衣服都整理了一遍。
嚴重紀也沒有為難沈安琪。
白小梅還暗自替沈安琪慶幸,覺得嚴重紀大人有大事,也許就這樣放過沈安琪了。
嚴重紀這幾天可不好過。
沈安琪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晃,他覺得太礙眼,可又不知道怎麼讓沈安琪來還他的債務。
他剛才出去吃飯,碰上了鄒家瑞和姚運天。
兩人親親熱熱的樣子再一次刺激著嚴重紀的視覺。
他心裡憋著火。
他覺得自己傻透了,竟然答應鄒家瑞幹這種事情?
可已經開了弓的箭,再想回頭,也不是很容易。
他看到鄒家瑞喂姚運天吃東西,就感覺很倒胃口。
想當初,他和鄒家瑞在一起,一直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的,哪裡得到過鄒家瑞這樣的「伺候」?
人比人真能氣死人。
他嚴重紀比那個攝影師差在了哪裡?
他氣哼哼地甩了發哥,就往外走。
餐廳的服務員,他的一位鐵粉拿著筆記本想讓他簽字。
「滾開」!他沒好氣地罵了一句,讓那個小女孩子當場淚奔。
「嚴先生,你說吧?」
沈安琪還是那麼平靜。
「你現在就到我這裡來。」
「現在嗎?什麼事?」
「你說要還債的不是嗎?半年,這半年,你必須無條件聽我的,說穿了,你就是我的傭人,明白了嗎?」
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
他能想象到沈安琪現在的表情。
沈安琪思考問題時總愛咬嘴唇,這是他這幾天觀察沈安琪發現的。
「你想想,半年的時間,十二萬,我想在國內還不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來雇傭一個下人吧?」
「嚴先生,我答應你,只是,我需要幹什麼?」
「一個傭人,你說幹什麼?到我這裡來,收拾家,洗衣服做飯,無條件的服從我?」
「什麼是無條件的服從?」
「就是我說什麼,你做什麼,聽明白了嗎?我把地址發給你,半小時之內,你要出現在我面前。」
「好的。」沈安琪應了一聲。
嚴重紀聽到沈安琪的回應,有些惡作劇地想笑了。
當沈安琪打車來到嚴重紀的別墅時,嚴重紀已經把他的準備工作做完了。
所有的房間都被他折騰了一遍。
被子亂團著扔在了地上,所有的衣服都從衣櫃中拽了出來,東一件西一件地亂丟著,廚房更誇張,鍋碗瓢盆都胡亂擺了出來,要知道嚴重紀雖然很少在家吃飯,但他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做完這些,嚴重紀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沈安琪走進嚴重紀的豪宅。
真是目瞪口呆了。
這就是所謂的名人豪宅嗎?和電影電視里看到的一點兒也不一樣,就跟鬼子進村剛剛掃蕩過似的,場面有些駭人。
「嚴先生,你這是……」
嚴重紀乾咳一聲,慢條斯理地給沈安琪下達著命令:「你的任務是收拾衣服,打掃房間,做飯,我每天都要在家吃飯,早飯,晚飯和宵夜,中午飯可以省去,因為我可能會在片場吃,記住了,不能偷懶,不能說不行!」
「我不會偷懶,也不會說不行,可是嚴先生,你要知道,人們正常的工作時間是八小時,我可以多干點工作,可我怎麼休息?我不休息的話,也會影響到工作是不是?」
嚴重紀真是佩服沈安琪,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這樣頭腦清晰地和他講話?
「當然,我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你沒事做的時候就可以休息。」
「可你的房間這麼大,這麼多東西我可能要收拾好幾天」
「那沒事,你可以慢慢收拾,現在,你先給我放洗澡水,我洗完澡后要吃飯。」
沈安琪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晚上十點了,一會兒怎麼回去?
嚴重紀一下就猜到了沈安琪的心思,不由得哈哈一笑:」你不用擔心,我這裡的房間有很多,你可以隨便找一間住。
「我住在這裡,那怎麼行?」沈安琪花容失色。
她怎麼能隨隨便便地在一個男人家裡住?她可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和姚運天同居,只不過是為了省一份租房子的錢,更何況姚運天不是別人,姚運天是她的未婚夫,兩人以後要一起生活的。
「不行,不行,我不能住在這裡。」
沈安琪激烈的搖頭動作刺激著嚴重紀。
「你想回也可以,不過,我明天早飯要6點鐘吃,你看你明天什麼時間過來?」
沈安琪瞪起了好看的眼睛直視著嚴重紀。
她知道自己來這裡就是讓嚴重紀「整」的,她沒什麼話可說。
「我的房間在樓上,我休息的時候,你不能上樓打擾我,這點要記得,還有,你在我家的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說,連發哥都不能告訴,聽清楚了?」
沈安琪沒有說話,只是推開身後的一間房看了一眼。
是嚴重紀家的客房。
嚴重紀的這套房子差不多有300平米,是樓中樓,小區設施一流,就是離的市區遠一些,入住率不是很高。
剛才沈安琪打車來這裡花了四十塊,想想,沈安琪就有些心疼。
「那好,太晚的話,我就住在這裡,只是嚴先生,我的房間你不能隨便進。」
「放你一萬個心,我還沒有飢不擇食。」嚴重紀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沈安琪和姚運天同居了兩年,她很清楚嚴重紀說的「飢不擇食」是什麼意思,臉略微有些泛紅。
「沈安琪,讓你給我準備洗澡水,你在忙什麼?」
嚴重紀在樓上喊著。
正在收拾廚房的沈安琪只好起身上樓。
嚴重紀的浴室差不多有二十平米大,一個超大的浴盆安放其中。
「不是能洗淋浴嗎?」沈安琪拿起蓮蓬頭問。
「我要泡澡,記得,每天晚上我都要泡澡的,所以這裡要放滿水。」嚴重紀指指那個超大的浴盆。
「太滿了不是會溢出來嗎?」沈安琪抬起那雙好看的大眼睛看著嚴重紀,似乎不甚明白。
「你,你這個死丫頭!」嚴重紀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轉身回了房間。
「真變態!」沈安琪沖著嚴重紀的背影白了下眼球。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剛才看到的慘狀不是嚴重紀親手布置的才怪呢?就為了「整」她,不覺得無聊嗎?還是一個大明星?真是幼稚!
擰開水龍頭,沈安琪又到廚房接著幹活。
嚴重紀這裡十天半個月的總有固定的鐘點工過來打掃衛生,所以,廚房很乾凈,沈安琪只需要把剛才嚴重紀胡亂擺放的鍋碗瓢盆,瓶瓶罐罐再一一擺好就成了,只是嚴重紀廚房的東西太多,擺弄整齊也得一會兒工夫。
在房間玩了會兒遊戲的嚴重紀扔下了手機,換上浴衣,剛打開門,差點滑倒在地,一地的水。
水從浴室溢了出來,蔓延到房間的各個角落。
嚴重紀真的快瘋了。
這是他「整」沈安琪,還是沈安琪在「整」他?
「沈安琪!」嚴重紀有些暴跳如雷的一聲吼,讓正專心致致擺弄廚房用品的沈安琪如夢方醒。
「壞了,壞了。」她記起了浴室還開著水龍頭。
匆匆跑上樓。
一地的水。
顧不上看嚴重紀那想要殺死人的眼神,趟著水把水龍頭關上。
「沈安琪,你的期限要延長到十個月,不,是一年,十二個月!」嚴重紀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