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剪徑山匪

第二章:剪徑山匪

「老邪啊,你那麼厲害都被殺了,在下面就別指望我會幫你報仇啦!」

羅江尚現在的修為還僅是引氣入體,還做不到御空飛行或駕馭法寶。但那一對師兄妹將歸藏洞周圍的山都用飛劍削平,歸藏洞的入口已經飄到山澗,羅江尚邁步出來,直接到達山谷。

等尋找到邪道人的屍首,他已經被大卸八塊,雙手、雙腳、頭顱和三片身子。

羅江尚抹著眼淚,將八塊屍體掩埋。

看著墳頭,唏噓不已。

人人都想修仙,卻不知道修仙路上充滿艱辛,真正能成功渡劫飛升的能有幾個?大多都是如同邪道人一樣,在成功路上夭折,成為他人的踏腳石,或者因為愛恨情仇而亡。

羅江尚下定決心,給自己定下『三不』準則。

不隨便與人結仇,不順便動真感情,不做自己力所不逮的事。

這三點真的很重要,只要能夠堅持,修仙路上的麻煩至少可以減少五層。

然而,羅江尚也知道,結仇與否並不是他說了算,或許在某個圩市、某次逛街,隨隨便便的一眼就可能引發出:『你瞅啥?』『瞅你咋地?』這種不和諧的談話,接著演變成暴力衝突,一方殺了另一方,另一方的家長朋友來尋找一方報仇。

返回到歸藏洞,看著這個陪伴兩月有餘的家,羅江尚心中有一些不舍。

但,已經失蹤兩個月,渝築城中父母家人一定擔心的要命。羅江尚收拾細軟,把還可利用的東西,一些藥草、丹丸和法寶之類,全部裝進『乾坤口袋』中,最後一把火將歸藏洞點燃。

在山澗外看著這方火光衝天,羅江尚終是轉身堅定離開。

歸藏洞在渝築城西邊五六百里,羅江尚還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是否找的道路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羅江尚發現走錯的時候,已經在道上迷路。

好在,有道就有城。

羅江尚向前走不知幾個時辰,太陽從中天沉到地下,總算讓他看到一座高聳的城牆。一路飛快走近,城樓上書『磬石府』三字。

眼見城門緩緩關上,羅江尚更是加快腳步,不自覺將法力運至腳底,速度立時如飛馳的箭,射穿城門間的縫隙,守城的小將只感覺到一陣風吹過。等羅江尚停下來時,已然來到城內。

尋到一家燈火通明的客棧,些許碎銀要來一間上房。

連月來遠離人群生活,羅江尚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與他人對話談天是什麼感覺,口齒都有些變的木訥。同樣也是許久沒有用水洗過澡,在歸藏洞時,幾乎都是用法力吹開身上的汗漬和灰塵。

舒舒服服泡澡,再用一頓晚膳。

羅江尚感到幸福的快要暈過去,實在是想念世俗的生活。

難怪糜奢使人墮落。

第二日,羅江尚來到集市,這兒通常會聚集一些將要遠行的商隊,他正是想看看,有沒有人要去渝築城,正好可以順路捎帶上自己。

不得不說羅江尚的運起,是很好的。

有一支大商隊正要前往東邊,越過國境,將商品販賣到其他國家,這一路上正巧會途經渝築城。

羅江尚很愉快的交錢,坐上一輛載人馬車。

同在馬車上的還有一些平民,要麼是到東邊去走親戚,要麼是往東去討生活。

每一個修士,在修鍊的時候,都會出現異象。不是煙霧繚繞,就是五光十色。遠行路上,羅江尚也不想太過引人耳目,或者說驚世駭俗。因此在馬車上沒有盤膝練功,而是與其他乘客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百姓的生活十分簡單而且充實,這是羅江尚在聊天中的感受。

他們有時也會對生活抱怨,不滿這個不滿那個,但更多時候都是在為孩子驕傲自豪。『我家小子爭氣,不像我這個爹,讀書用功著呢,將來一定可以當大官。』『我女兒生的婀娜多姿,以後要是能嫁給一個富商,我就心滿意足了。』

羅江尚也總會陪著笑,誇獎上幾句。

商隊已經向東走了兩日,按照腳程也有四五百里路,距離渝築城已是不遠,羅江尚心情也一日勝過一日,想到再過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見到父母家人,連說話語氣都輕快上三分。

然而,人總是在快樂的時候遇上坎坷。

一夥不知道幾百人的山匪,將商隊團團圍住。

剪徑小賊們哥哥凶神惡煞、面帶殺氣,隊伍中無論是見多識廣的商人、走南闖北的護衛,都感到一絲沉重的壓力,那些隨車隊趕路的平民,有些都已經被嚇尿,一股尿臊味席捲後方。

「繳械不殺,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匪徒頭頭屏足氣力,高聲大喊,手中尖刀揮舞的『呼呼』作響,看氣勢頗有些嚇人。

但,商隊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這群刀口舔血討生活的漢子,也都是錚錚鐵骨,不是一句話就會被嚇到的。雖然匪徒的人數要比護衛多上幾倍,卻也沒有一個人退縮。

大戰眼見一觸即發。

『乒乒乓乓』兵鐵交擊,時刻都有護衛或是山匪被砍作兩截。隨著護衛人數漸少,商隊中也已經慌亂,平民更是四散而逃,但下場基本上是被兇惡的匪徒一刀兩斷。這個時候最安全的,莫過於呆在原地不動。

無奈,終於是人數多的匪徒取勝,護衛頭子不甘的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

「還有誰想反抗?下場就是這樣!」

匪頭再往護衛頭子的屍體上狠狠砍了兩刀,那屍體簡直都快變成肉泥。

「全部給我押到山裡去,這些貨物也搬走,剩下的人打掃戰場,完好的屍體都搬回去,其他那些丟在這裡喂狼,給我動作快點!」

商隊中商販加上小廝隨從,還有兩三百人,被幾十個手持武器的山匪押著,皆垂頭喪氣向前趕路。後面又有幾十個山匪,個個手推板車,板車上橫豎躺著護衛和山匪的屍體。

血腥味漸漸變淡,狼嚎聲逐漸響起。

狼群,這種動物懂得趨利避害,剛剛的戰場上,匪徒們的武器就像絞肉機,不管誰出現都是死。現在匪徒已經撤離,滿地的屍體,就是狼群最好的盛宴。

「羅小子,你說我們是不是都要被殺死?」

一個和羅江尚同車共濟兩天的大漢,他姓李單名一個旦字,妻子在幾天前病死,家中只剩一個女兒。他壓低聲音,語氣中有一些不甘、害怕和擔心。

「我女兒還在渝築城等著我呢,要是沒有我,她可怎麼活呀?」

父母對孩子總是更關心一些的,羅江尚想到自己的父母,總覺得有一些愧對他們的教養。

「別怕,我會救你出去的,我們一起回家!」

山寨建在高山上,漸行地勢漸陡,周圍的樹木植被也越來越少。也不知登山幾里,黃土地的顏色變得越深,就像毫無生機、死氣沉沉的鬼域。再繼續向上幾十米,地上竟然成了黑色,寸草不生不說,還有絲絲死氣從泥縫中冒出來,顯得十分滲人。

「羅小子,你說這些是什麼?感覺渾身毛骨悚然。」

不僅是李旦心驚肉跳,羅江尚同樣也感受到一絲威脅。

能夠讓已是修仙之士的羅江尚,都感受到害怕,這山寨一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羅江尚驅動法力,安心去感受腳下的土地。

一圈若有似無的法術波動蕩漾,羅江尚敢肯定,這兒有人正在不斷施展法術。此人全無修為感應,非僧非道、不像修仙中人,卻可以施展影響整座山的法術,究竟此人有什麼能耐?

羅江尚心情立時沉重。

他想到,在《歸藏仙典》中記載,除了正統《歸藏仙法》外,還有六大旁門、三千左道。而周圍的環境,很像是左道邪術造成的。

『鋃鐺』入獄,一個木製牢房裡擠滿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十幾平方尺的空間,或坐或卧三四十人,每個人的臉都幾乎互相貼著。地面上還有一些干硬的排泄物,老鼠、蟑螂這對難兄難弟,不時從腳邊爬過,可見它們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所有人都沉默著,暗自流淚、傷心悲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麼?

『哐啷』一聲,石洞的大鐵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惡漢。

惡漢將門邊最近的木勞打開,從裡面抓出來一男一女兩人。

這兩人是一對夫妻,還帶著一對兒女。見到父母被抓走,女兒不斷嚎哭,惡漢揮刀就將小姑娘砍死。弟弟見狀,直撲到惡漢身上,想要同歸於盡,卻依然被一刀解決了小命。

所有人寒蟬若驚,那對夫婦更是無聲哭泣。

「這種小孩不僅麻煩,而且喜歡找死,也不知道老大要留著他們幹什麼,要我看,全部殺死了吃肉,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人肉呢。」

兩個惡漢『哈哈』大笑,一人一手托著男女犯人離開。

這種情況天天都在發生,每一天都會有兩三個人被帶走,再也沒有回來過。

大鐵門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家都知道事件又過去了一天,這群狗娘養的雜種又來抓人了。

羅江尚和李旦的牢房裡只剩下這兩人,如無意外,定是羅江尚和李旦要被帶走。羅江尚見到李旦渾身顫抖,顯是害怕極了。於是伸手拉起李旦,只感覺到他手心裡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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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界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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