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崩離析

第七章 分崩離析

這是一個局,幾乎是一個不可逆轉的局。可是楊松青卻不能不去,他可以讓所有人離開,可是自己卻不能離開。總堂,緊緊的站著兩排軍士,有近四十人,楊松青知道他們都是身手一流的護衛,是老盟主生前親自挑選的。再裡面,是蒼山的頂尖高手,左面是紫面大刀王王勝,血花槍庄風,鐵掌張旺,右邊是翻天槳范田和神劍夏侯謹。上面坐著的自然是高梵谷盟主,手執摺扇,怡然自得。好在楊松青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了。走上前去,道:「楊松青見過盟主。」

「楊軍師不必客氣,今日請眾位過來是因為什麼事想必大家也猜到幾分,本座接到密報,說是我蒼山大軍中有姦細,並且指名道姓,本座看到這個人也十分心痛啊,此人戰功赫赫,可以說是蒼山第一功臣。」高凡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示意各位傳閱,王勝等五位兄弟接過信后都很驚訝,楊松青自然知道他們是故作驚訝。最後信到了楊松青手中,楊松青看了一下姦細的名字,赫然三個大字:楊松青。雖然他早已知道,但是還是想看看他們是如何些他的。

楊松青道:「此信文筆清晰,說的話也句句在理,說我原是荊州的人,蒙古軍攻宋的時候,抓住我父輩叔伯,所以當時我投鼠忌器,投靠蒙古。在理在理啊,我都差點相信了。不過我有父親倒不假,可是這叔叔伯伯是哪裡來的呢,我養家三代單傳,如今聽說多出來那麼後代子孫,我楊家祖宗一高興,說不定請他去做客呢。」說完笑了幾聲,接著說道,「這信雖然是好多了,比冤枉我手下李決郭四的那封好多了,不過你說我投靠蒙古,光憑一封書信總不行吧,畢竟蒙古人可是被我兒楊岸帶兵擊退的啊。「

「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本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為了蒼山的基業我不得不冒險一試,我讓中軍到你的軍中抓姦細一是要看你反應,二也是想讓眾位叔叔看清你的反應,因為他們是真正為蒼山著想的人。可你楊松青明知有姦細卻拒不交出,直到被中軍團團圍住才交出姦細,后又將先鋒營全部移到山下,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高凡此言一出,眾人連連稱是。王勝接道:「前幾****兒跟我說你是投靠蒙古我還不信,今日看來是確有其事了。」楊松青心中詫異啊,高凡今日所言一反常態啊,句句戳中要害,而且把他的五位叔叔擺到了一個不得不幫他的位置,本來王勝五個人裡面可能只有王勝一人是鐵了心要幫高凡的,這麼一來,其他四位也必須要幫他了,因為不幫他便不是為了蒼山著想了。難道高凡以前的總總表現都是裝出來的還是暗中有人在幫他。

楊松青笑道:「盟主啊,退兵也是實屬無奈啊,先鋒營不過才兩千多人,我要是不退,你今天抓十個明天抓十個,幾天下來我先鋒營哪還有人啊。還有一件事諸位可能不知道啊,盟主不但下令中軍抓先鋒營的姦細,也下令我先鋒營抓中軍的姦細啊。按照盟主的意思,您的五位叔叔也是姦細?」

高凡似乎被抓住了軟肋,道:「那是因為......那是因為......那是因為一開始我想麻痹你,不想讓你知道這次事件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

楊松青道:「當你說得過去,可是你到現在指證我的證據還是一封信而已。」

高凡道:「這個好辦,你的部下是最了解你的。」說完招了個人,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個人便出去了,不多時又急匆匆的回來,又在高凡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高凡臉色大變,道:「什麼?」說完覺得不對勁,又恢復了剛才的神色,道:「楊松青,我這有幾份口供,是你的手下親自畫押的,列位看看。」

楊松青知道肯定是因為牢中的人跑了,高凡無可奈何,只得拿出幾份所謂的口供想矇混過關。便說:「盟主既然有了他們口供,何不讓他們本人上來說話更有說服力啊。」

范田也說道:「是啊,這口供有真有假,還是讓人上來說的好。」

高凡明顯沒有了之前的沉著冷靜,王勝知道盟主落了下風,考慮若今日不殺了楊松青,他日必會找他報殺他徒弟的仇,到時候防不勝防,不如趁早結果了他。道:「已經證據確鑿,還要什麼人上來,大哥把蒼山託付到我們手中絕不能輕易的拱手讓人。我王勝今天就替死去的大哥掃除奸佞,不知眾位弟弟意下如何?老三,你先說。」

范田道:「記得二十年前,大哥一紙書信請得荊州楊松青,本想將盟主之位讓他,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國家免遭戰火,百姓不遭塗炭,那是大義,絕不是在坐某些人的私慾。楊松青投敵之事,在我看來,純屬子虛烏有。一者,他沒有理由投敵,他在荊州的親人個個俱在,這是你們可以去查的,他的父親十幾年前就失蹤了,十幾年前蒙古人還在放羊呢;二者,即便投敵,為什麼還有兩戰圍殲蒙古兵三萬餘人?即便大哥在世,也是大義當前,殺了軍師,到時候蒙古人再興兵戈,誰人能帶兵拒敵。」楊松青心道,范田平時說話大大咧咧,今日說的話卻有理有據,而且他自己的親戚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都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

庄風道:「按三哥的意思,我等為蒼山剷除奸佞只是小義,留著他禍亂蒼山反倒是大義了嗎?我姓庄的本是戲子出身,承蒙大哥看得起,與我結義,我別的不懂,誰壞我大哥的蒼山我就讓他不得好死。三哥,你好歹也是一幫之主,我一個唱戲的都知道義氣,你不懂么。」

范田聽他這麼罵,心中也不好受,只道:「反正今日我是不會讓你們殺楊松青的,大不了不做這個兄弟。」眾人盡皆大驚,其實范田也是氣急了才這麼說得。

張旺也表明了態度,道:「我本是跟著二哥上山的,二哥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沒說的,老六,你呢?」夏侯謹道:「我跟五哥一樣。」張旺笑道:「那就好。」夏侯謹又說:「我看五哥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我跟五哥一樣,我是跟著三哥上山的,自然是三哥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也沒說的。」「你......」

「好吧,人各有志,放手一搏吧。」庄風搶先攻上楊松青,接著王勝張旺也攻了上來,三人之中王勝庄風武功都在楊松青之上,只有張旺武功略遜他一籌。王勝用的短刀,庄風使的花槍,張旺只出雙掌,三人一上來,楊松青的只能勉強防禦,十招之中竟然一招也攻擊不上。好的是庄風是紙糊的花槍,不敢與楊松青的劍正面相碰,只能時不時的出槍,但見不中,又迅速收手。數十招過去之後,楊松青見他們攻勢變慢,便開始留意他們的招式,其中,王勝大刀護體,想找到他的破綻實在太難了,而庄風更是時隱時現,想碰到都難,只能看看張旺了。突然,他看見張旺的鐵掌無法罩住其腰身部位,心中有了計較,思量幾招后,果然被他抓住機會,斜劍刺去,張旺連忙閃躲,可還是來不及了,腹部右側被刺中,雖然沒中要害,但也不能使其全力發揮了。同時,他也露出破綻,被庄風刺中左肩,隨即一個翻身才避過了王勝的刀。

這時,范田和夏侯謹也上來了,攔住了繼續刺往楊松青身上的刀和槍。以二對二,四人幾乎打成平手,二十個回合之後,王勝罵道:「三弟,你不顧兄弟情義也就罷了,還要相助外人,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大哥?」范田聽完極其難受,拳頭攥得發熱,一拳朝小桌子上擊去,直擊得粉碎,道:「罷了罷了,六弟,我們走。」說完又走到楊松青面前,道:「昨日賢侄一番話令我恍然大悟,今日苦於兄弟之情,左右為難不能相助,他日若有差遣,我兩兄弟絕無二話。」說完便帶人下山了。

王勝道:「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楊松青,你的死期到了。」說完三人又圍攻上來,楊松青左肩受傷,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時候連防也防不住了,只能勉力防住王勝的刀,不時,身上又中三處槍傷,又被張旺擊中兩掌。笑道:「死有何懼,心中不甘的實在你們這人手裡。」說著退到總堂外面,三人窮追不捨,不時,已身中十幾處槍傷,又被張旺全力的一掌擊中,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楊松青來的時候就料到了是這樣的結局,可令他實在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誰讓他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總感覺有一個人,一步一步的在算計著他。眼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從遠處緩緩的走過來,畫面似乎越來越清晰,他看見了,是她,那個三年前被自己殺了的女人,看來自己真的死啦,見到她了。

那女子並非虛幻的,所有的人都看見他走過來了,慢慢的蹲了下來,道:「楊松青,想不到堂堂的蒼山軍師,竟然會死在我的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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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山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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