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金蟾鐵蟾

「楊大哥，你說我爹應該去找武當么？」回到房間，欣語，幽曲，楊岸三人圍坐在桌子旁。

「該不該去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這個時候去比上次去要好。」楊岸說道。

「為什麼？」

「因為這次去好歹有些說辭，不論那兩儀鏢和書信是真是假，好歹也可以找武當證實一下！」

「那好吧，明天你和我爹他們一起去，我要留下來照料爺爺的後事，我先走了！」欣語說著離開了房間。

「楊哥哥，欣語妹妹好像不高興！」幽曲說道。

「一下子失去兩位親人，換成誰誰都受不了啊！你還記得嗎？當初你爺爺去世的時候你不是也哭得呼天搶地的嗎？」

「那個時候還好有楊哥哥，替我爺爺報了仇，要不然我爺爺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了！」幽曲回憶起往事有些憂傷。

「好了，丫頭，別想了，你明天也別跟我去了，留在這裡陪陪欣語，安慰安慰她。」

「楊哥哥，你對欣語真好。」

「我對你不好么？」

「沒以前好了！」

「傻丫頭！」

楊岸很晚才睡，他想著到底是誰做的呢，武當派的可能性很小，但凡一個門派在江湖上行走，都是要以行俠仗義為己任，至少門面上應該如此。屠龍幫和武當派並無大仇，說白了也是因為武當弟子擅自動了屠龍幫的東西才導致的中毒，可以說純屬意外，如果為了這麼一點事就殺害對方八十歲的老爹，八九歲的孫子，武當派不但對屠龍幫不好交待，對整個江湖也不好交待。難道王朔還留在這裡，如果還在這裡，駱飛的人去了襄陽找不到王朔，他又該如何解釋？楊岸想不通的事實在太多了。

「傳說前朝唐明皇時期，有一個降妖伏魔天師，名叫鍾馗。手下有王富曲柳含煙兩兄弟，又有五鬼，名喚伶俐鬼，澆虛鬼，得料鬼，輕薄鬼，撩喬鬼。具體細節如何，且聽我細細道來，話說唐明皇狩獵回來，身患瘧疾，時常見到有小鬼齜牙咧嘴……」楊岸到了一家客棧，這個說書的聲音渾厚有力，雖然鬚髮花白，但是一連說那麼長時間卻沒有半點接不上氣的感覺，或許這就是說書人的特點吧！

「楊兄弟，王道宗就住在天字型大小房，我已經下好拜帖了，幫主一會兒就到。」駱飛過來說道。

「不著急，我們先聽會兒書！」楊岸喝了口茶。

「這有什麼好聽的，都是些陳詞濫調。」

楊岸搖了搖頭，道：「聽書絕對是一種享受，特別是會說書的說書人。」

「這說書的還有會說書的和不會說書的之分？」

「當然有，不信你聽！」楊岸說完，駱飛也開始認真的聽書了。

只聽說書人繼續道：「你們可知那個手撕小鬼活吞入肚的人是誰，正是唐初中了狀元卻撞柱而死的鐘馗，他呀，已經被上天封為斬妖除魔天師了。」那人頓了頓，喝了口水，道，「故事有真有假，你們要是問我鍾馗在哪裡，有沒有這個人，我不知道，有沒有妖魔，有沒有小鬼，我也不知道。嘿嘿，不過呢，只要斬妖除魔剷除奸佞小人的那就是鍾馗，人人都可以是鍾馗。說起來，本朝包龍圖就算一個，列位看官說說對不對？」

「是啊，誰說不是呢？」

「要是多幾個鐘馗，多幾個包青天就好了。」

「這個新來的說書的說得真好。」

下面的喝茶的，吃飯的一陣叫好。

「我知道你為什麼說他說得好了。」駱飛說道。

「哦？！為什麼？」

「他能讓老百姓明辨是非，說了鬼卻不讓百姓為書中的鬼神所誤，反而教導他們要懲奸除惡。」

「說得不錯！」楊岸笑道。

「楊兄弟，我看小姐對你芳心暗許，不知道你對小姐如何啊？」駱飛問道。

「駱兄你就不要拿小弟開玩笑了。」

「楊兄弟不願說我也不問了，不過做兄長的要提醒你一句，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駱飛說話的時候顯得極為莊重，這讓楊岸有些不習慣，打破僵局笑道：「不說我了，說說駱兄，應該三十齣頭了吧！還沒成家么？」

「混跡江湖的人整日居無定所，想成家哪有那麼容易？」

「難道也沒有遇到過一個心儀的女子？」楊岸問道。

「感情的事說來就來了，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住，我的確遇到過一個喜歡的女子！」駱飛說著臉背著楊岸了。

「那駱兄為什麼沒有好好把握？」

「不提也罷，不提也罷，等等幫主就要來了。」駱飛連忙叉開話題。

佘無懼來了之後，帶著佘欣俠，駱飛，還有楊岸到了天字型大小房，其他的幫眾則留在客棧外面。

「佘幫主，你我之約應該晚幾日才到吧，你怎麼親自帶著人來了啊？」說話的是一個年近五十的，穿著道袍的道士，名叫李玄宗，外號鐵蟾子。

「臭道士，你少裝蒜，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來么？」佘欣俠一開始就罵道。

「佘幫主，這位是你們幫什麼人，未免太沒有教養了吧！」李玄宗說道。

「這是犬子佘欣俠，從小嬌縱慣了，不懂禮數。」佘無懼還是笑臉說的，楊岸本來以為佘無懼也會發怒，沒想到他倒老成多了。

「哼，你管不好兒子，難道讓道士來替你教么？」李玄宗也沒好氣。

「你倒是想教，你也要有才行啊！」佘欣俠見爹並沒有責怪他更肆無忌憚了。

「姓余的，這是你們幫賠罪的態度嗎？我告訴你，是我師傅脾氣好，才讓我們來赴你的賠罪宴，要是依了我，早就殺上你們屠龍幫了。」李玄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好啊，終於不打自招了，我老爹和我小孫子果然是你殺的，來人！」佘無懼也拍起了桌子，說著好幾十個人沖了上來。

「看來你們是有備而來的，成心要與我們武當為難的，姓佘的，你有種。說什麼我們殺了父親孫子，一派胡言，不過我姓李的倒也不怕你，有種你就來，我武當怕過誰？」李玄宗已經拔出了劍。

「兩位冷靜一下！」楊岸說道。

「你是誰？」

「他是我們屠龍幫的客人，楊岸，人稱玄機子！」駱飛說道。

「就是七年前獨創嵩山的楊岸？」

「正是在下！」

「好啊，你不但有備而來，還邀了幫手，不過今天不論你們多少人來，我也不懼！」李玄宗道。

「前輩誤會了，我只是想問一下，金蟾子前輩何在？」楊岸一說眾人這才想起來，金蟾子王道宗到現在也還沒見到人。

「對啊，你們不是說兩個人來的嗎？還有一個哪去了？」佘無懼說道。

「我師兄有別的事不來了！」李玄宗說道。

「恐怕未必吧，我敢肯定金蟾子前輩就在這家客棧里。」楊岸似乎很肯定。

突然從門外傳來笑聲，道：「楊少俠果然目光如炬啊！」

眾人一看，不正是那位說書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