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奇怪老頭
「楊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一大清早楊岸就帶著幽曲往外跑，也不說要去幹什麼。
「昨日那個使竹子的老頭有些奇怪，我們去瞧瞧去。」
「你知道他在哪裡嗎？」幽曲又問道。
「我昨天留意了一下他跑的方向，我們順著這條路走就對了！」楊岸說道。
「你為什麼留心他呢？」
「我覺得他和我之前認識的人有某種關聯。」
「是你的朋友么？」
「最開始的時候算得上朋友，後來他們殺了我父親，成了仇人，不過他們也死了，是被你李姐姐殺死的，也就算了。」
「玉兒姐姐一定是為了你才殺人的對吧！」
「還真不是為了我，她是去找我的仇人報仇，就這樣巧合的救了我和我父親，不過我父親最後還是去世了。」楊岸說著有些沮喪。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死了，我對他沒什麼印象，就有一點印象，就是有一次我爹回來，我不知道他是誰，躲在牆角不敢看他，我娘給他做肉絲麵吃，我還傻傻問娘他是誰，娘說那是你父親，我也沒什麼概念。後來，他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然後我娘也一去不回，再後來我就習慣了！」幽曲說得似乎十分洒脫。
「楊大哥一直有一個心愿，就是讓這樣的悲劇不再發生，至少不再因為戰爭發生，所有的人都能享受人倫之樂那該多好。」楊岸轉臉看了一下幽曲，也不知道她是悲傷還是喜悅，一種小孩子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小時候妹妹經常會有這個表情，七年沒見，她應該跟幽曲一樣大了，不知道娘和妹妹有沒有找自己，他們要是聽說自己的雙手殘廢肯定心痛極了。
幽曲突然說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樣的生活么？」
「女孩子的心思我不懂。」楊岸不想去猜。
「你肯定也猜不到，我七八歲就跟著爺爺捕魚拿到市集上賣，還跟著爺爺到地主家插秧苗割稻子，那個時候真的很開心，也不知道什麼叫累。可是自從你來了我們家，我就不願意做這些，特別是現在長大了，不過還是特別嚮往那種生活。」
「捕魚我倒見過，但是你插秧苗我沒有見過。」
「是啊，你來了我就不願意做了，奶奶說是我開始在乎別人怎麼看我了。」
「哦？！」
幽曲沒有理他，繼續說道：「其實，我真的希望有一天，我的這一面能在我在乎的人面前展現出來。」
「趕路吧！」
二人騎著馬晃晃悠悠，一路說著談著，突然看到一個草棚，與其說是草棚，不如說是由幾根樹枝搭成的窩，那個老頭正好睡在裡面，今日天未亮時還下了點小雨，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度過的。二人栓好馬，楊岸琢磨著該怎麼上去說話呢，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上前下跪道：「多謝前輩昨日救命之恩。」
只見那人一驚而起，喊道：「野兔野兔，不要搶我的野兔。」說著左右找來找去，總算找到了吃剩下的兔子骨頭。接著帶著哭腔的喊道：「是不是你們吃了我的兔子，我昨天抓的大肥兔子怎麼就剩骨頭了啊！」
楊岸心中疑惑，這就是昨天救我們的拿竹子的老頭么，氣質一點也不像啊。昨天那人意氣風發，豪氣衝天，顯然就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啊，今日這老頭，一無豪氣，二無英氣，還有點神神叨叨。最主要昨晚和今天都是蓬頭垢面，看不清臉，衣著判斷應該是他。本來昨晚雷霆說這個人是個瘋子他還不信，現在倒有些信了。只道：「您的兔子應該是您昨天吃了吧！」
「這怎麼可能，我昨天逮了只山雞，逮了只野兔，說好的昨天只吃山雞，野兔留到今天吃的，怎麼可能變成骨頭了呢，這裡只有你們兩個人，肯定是你們吃的。」
楊岸頓時無言以對，道：「老前輩啊，您還記得昨晚您救過我們的事嗎，我是來問一下，您認不認識有一個叫庄風的？」
老頭一聽庄風的名字，突然正常了很多，道：「庄風？庄風？庄風……好熟悉的名字啊，可惜我想不起來了，不想了。」
「那您的武功似乎是一路槍法，您是從哪兒學的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要殺穿軍服的。對了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去打山雞，看到好多穿軍服的，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好開心。對了，好像就是因為開心，我把兔子也吃了，對了，就是這樣，不行我得再去打山雞去。」說著從旁邊抽出一根長竹，楊岸一看可不就是昨晚那跟長竹嗎！
老頭走遠了，幽曲問道：「楊哥哥，我們要追上去看看嗎？」
「不用了，他瘋瘋癲癲的，我們也問不出什麼的，回去吧。」
沒有多遠，就聽到老頭大喊：「快走啊，來了好多人，都帶著傢伙，快走……」楊岸一眼瞧過去，老頭正朝這邊走過來，後面果然跟了十幾個人，看樣子功夫還不錯，個個手執彎刀。
「咦！」楊岸聽說蒙古有個彎刀堂，專門培養殺手死士，用來對付武林中人，難道他們是彎刀堂的人，「太快了！」楊岸不禁脫口而出。
「什麼太快了？」
「昨天發生的事，今天彎刀堂的人就趕到了。」可令楊岸奇怪的是，這些人雖然武功不差，但這個老頭武功如此厲害，怎麼會被他們追得滿山跑呢？楊岸來不及想那麼多了，這些人如果糾纏上他，他雙手已廢，想脫身也不簡單，可是又不能不救這個老頭，算了算了，搏一搏吧，楊岸施展輕功，越過那老頭，擋住了那批彎刀堂的人。
一人喝道：「什麼人？彎刀堂的事你也敢管？」
「彎刀堂的事我不管，但你們要殺他，我就非管不可。」
「好小子，我認出你了，昨天他們回去報告說有一個雙手殘廢的小子，我看就是你了，正好，也免得我們東奔西跑。」
說完十幾個人圍了上來，這些人雖然武功不算太高，但是楊岸雙手盡廢，只能左閃右避，等待時機出腳，顯得十分被動。換成是當日在嵩山的楊岸也就是十幾劍的事，可今天……
「不好了，楊哥哥，大批官兵圍了上來。」
楊岸心道，不好，這幾個人已經不容易對付了，又有官兵圍了上來，難道今日要命喪於此了嗎？
本來怯生生的老頭，看到大批的官兵圍了上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一下子豪氣就上來了，眼睛似乎要噴出火光。手上的竹竿一提，飛身搶了一匹馬，對於圍上來的官兵一陣狂推亂刺。
幽曲見老頭再現神通，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說道：「老前輩，快幫楊哥哥！」可那老頭充耳不聞，自顧自的殺官兵，對楊岸的情況一概不管。
好在楊岸內功深厚，踢中一個，不死也沒有了攻擊的能力了。半個時辰之後，十多個殺手也盡皆倒地，這邊老頭將官兵也屠戮待盡，只有幾十個人逃脫。
「穿這種軍服的都是壞人！」說完哈哈大笑，接著又唱了起來「今日同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真是個奇怪的老頭！」幽曲道。
「是啊，他似乎只有看到穿軍服的才會動手。不過，剛才我更看清楚了招式，跟蒼山莊風是一樣的。可是據我所知，庄風沒有師傅也不收弟子，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