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春去秋來
「我的手......我的雙手......」楊岸發現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然沒有了知覺，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喊出了幾個字，便昏了過去。
「此人言而無信，先把他抓起來再說。」是空忍著劇痛說道。
「慢著，好好扶到廂房療養。」是法大師慢慢站了起來，接著道，「剛才若不是他及時收手，我等早就沒有性命了。」是法大師到底武學修為在是空之上，局勢也看得相對明朗一點。
「剛才是說要抓楊岸的，我看誰敢？」眾人定睛一看，檯子上多了一個老者和一個小女孩，隨後湧進來一千多人，將檯子周圍團團圍住，此人正是長流幫范田，小女孩子自然是小丫頭張幽曲。范田接著說道，「是法大師，久違了，客套話我也不多說了，我今日來就是要帶楊岸和李玉娟回去，有誰敢阻攔的就不要怪我不顧昔日的情面。」說著，幽曲已跑到楊岸身邊，呼喊著他的名字。
是法大師道：「范賢弟此言差矣，想當初你我二人斗得名聞天下的龍紋劍倉皇逃竄，今日如何以這般語氣啊。」
范田道：「我是個直爽的人，當年之事乃是大師之功，我范田不敢據為己有，大師若還念及當日之情，就請放了二人，以免撕破了臉。」「莫說老衲並沒有加害楊少俠之意，即便有，自然也會給范賢弟面子，只是這李玉娟老衲就給不了了。」說著眼神便瞟向了椅子上，眾人也都看了過去。
「她死了？」
「沒錯。」
「怎麼死的？」
「這也是楊少俠苦苦追尋的問題，老衲也想知道答案，我等與楊少俠有約，若能勝的了一場便請寬限一日，當下楊少俠身受重傷，恐怕非一日兩日可以恢復，老衲便代表嵩山承諾十日之內給楊少俠一個交代，范賢弟以為如何？」
「自然沒有問題。」范田道。
幽曲又跑到李玉娟身邊，道：「玉兒姐姐，你怎麼了，你看看我我是幽曲，你醒過來啊......」幽曲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相處一年多的哥哥姐姐，一個已經永遠離開了她，另一個也昏迷不醒，對於一個十五歲的丫頭來說，猶如天塌了下來。
王源跑上前來，道：「三數，您當日離開蒼山，置我爹和眾位叔叔於不顧，我不怪您，可您今天不能救我的敵人啊。」
范田吼道：「他怎麼是你的敵人了，你殺了他師兄，你老子殺了他老子，應該是你是他的仇人才對。」
「好，即便如此，三伯真的一點也不念及結義之情么。」
「我要不是看在你老子面子上，早就結果了你，還不快滾。」說完，范田便帶著楊岸，李玉娟，以及一千多幫眾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王源恨得牙痒痒，可也無可奈何。
留下的，只有嵩山眾人的疑慮，這個楊岸究竟是什麼人，嵩山之上是半個江湖，半個江湖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若說他不是神仙下凡，又有什麼其他的解釋呢？
「楊哥哥，你終於醒了。老先生，楊哥哥醒了。」小丫頭幽曲開心的叫著。
楊岸緩緩睜開眼，看著周圍的一切，黑漆漆的，只有幾支昏暗的蠟燭，肯定是青葉洞，這幾隻蠟燭恐怕還是因為有幽曲在這裡才點的。
「你先躺下，不要亂動。」無名道人說道。「師傅，對不起，我先前愚昧無知，錯怪了您老人家。」楊岸慚愧的說道。
「誰叫我是你師傅呢，一切都是註定的，想逃都逃不掉。」
「師傅，為什麼我雙手還是沒有知覺？」
「唉，你雙手經脈盡斷，連骨頭都碎了。」
還沒等楊岸開口，幽曲便開口了，道：「什麼？那楊哥哥的雙手還能恢復嗎？」
「我已經幫他把斷骨複位，估計半年之內可以痊癒，可是他的經脈，唉，即便藉助雲台每日運行玄天真氣，恐怕也得七年之久。」
楊岸恨，恨自己衝動行事，害得自己雙手盡廢自然無話可說，還害得師傅擔心，更重要的雙手殘廢了，還不能為玉兒報仇。
不到十日，是法大師便親自前來拜訪，由於無名道人不喜歡接見外人，所以便在張大爺家接見是法大師。
「大師，之前之事我楊岸多有得罪，大師若查到兇手，派人來通知一聲即可，怎敢勞親自大駕？」
「實不相瞞，兇手確實查到了，是蒼山的王源等人，但主犯跑了，抓到李東趙南兩個從犯，帶進來。」是法大師說完，幾個人便押著李東趙南進來了，正好老太太從廚房倒了茶出來，看見李東，茶杯掉在了地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殺了老爺子。」
楊岸道：「老太太，這李東就交給您處置。不過大師，這趙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是啊，大和尚，我早跟你說了，我雖然跟他們是一起的，但是我是向著玄機子的，你們又不信，他們做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趙南道。
「既然楊少俠這麼說，我便放了他。」眾人解開趙南的繩子，再看被縛的李東，已經被老太太用菜刀殺了。以前都說王莊張三人死的窩囊，死在一個女子手上，現在這個李東可能是死得最我窩囊的所謂蒼山英雄了，死在一把菜刀之下。
趙南道：「好歹也是拜過把子的老大，屍體就由我帶回去好好安葬吧。」趙南抱著李東的屍體走到門口，楊岸道：「趙前輩，此去不論如何，當以百姓為先，抵禦外強為志。」
「好，有緣再會。」
「有緣再會。」
是法大師這才看到楊岸的雙手只能前後搖晃，不能曲折，便道：「楊少俠，你的手？」「殘廢了。」是法大師忙起身道：「沒想到當日一戰，楊少俠為了不傷我等，竟然致使雙手殘廢。老衲本來以為你和王源的事我嵩山不好插手，今日看來楊少俠報仇的事，就由我嵩山代勞了。」
「多謝大師仗義相助，只不過，嵩山的人出手的確不當，若引起南北內亂就不好了，再者報仇本來就是要親手報仇雪恨才有意義。」
「楊少俠所言不差，只是楊大俠的雙手已經殘廢了。」「大丈夫為人處事豈能因困難而退縮，更何況是報仇這等大事，即便沒了雙手我還有雙腳。」
楊岸話雖說得大氣，但他知道沒了雙手報仇恐怕成了夢幻泡影。
「師傅，我要報仇。」楊岸漸漸感到雙手的骨頭已經癒合。
「楊岸啊，天地間的一切皆有定數，這個仇不是不能報，但是必須是十年之後。」
「難道讓玉兒在九泉之下在等十年？」
「你擅自向天借力，已有天罰在身，如果再逆天行事，他日你毀的不是你一個人而已，而是千千萬萬的黎明百姓。就算為師的求你了，聽我一句勸，凡事依天命而行之，為師的像你保證，十年之後的今天，王源黃北之流，絕對已經不再是一個活人了。」
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春去秋來，七年以來，楊岸全靠幽曲照顧，端茶倒水，喂飯喝湯，雙手按楊岸的感覺應該快痊癒了，可是始終還是動彈不得。
「楊哥哥，吐蕃被滅了。」說話的正是張幽曲，現在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吐蕃被滅，蒙古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對大理用兵，看來我得下山了。」
「可是你的手還沒復原啊。」幽曲道。
這時，無名道人走了出來，只見他還是黑須黑髮，仍是兩鬢斑白跟七年前別無二樣，道：「下山去吧，你雙手經脈已通，只待機緣便可以行動自如。你有一個師兄，在你和玉娟回來之前我打發他下山了。玄都祖師曾拈花測算孫臏龐涓的命運，我昨天也效仿祖師測算了一下，你二人的命運比孫臏龐涓好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