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嵩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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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兵入關佔據宋朝半壁江山以來，北方各個門派都南遷至河南湖北一帶。像屠龍幫，丐幫總舵，神拳門，麒麟堂等數十個大幫小派都是由北方遷入的，短的十幾年，長的數十年，可以說，嵩山附近那是半個江湖。

嵩山聯盟並沒有在少室山，而是在附近的一個別意山莊，是麒麟堂的地方。聯盟的盟主是少林的是法大師，副盟主則是麒麟堂的堂主張琦，個子高高瘦瘦，下巴尖而長。此時，嵩山聯盟各派掌門齊聚一堂，上面端坐的是少林是法大師和麒麟堂堂主張琦，左側坐的是少林另外五位是字輩大師，以及屠龍幫幫主佘無懼，右側則是丐幫幫主賴不齊，神拳門門主田震，白雲觀白雲道長，形意門岳凌天，還有不少高手按排位只能站著。

「探子傳回來消息大家都知道了，此次王源等人上山，必定求助我們，我們該如何決斷，還請各位各抒己見。」是法大師喝了口茶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又慢悠悠的說了這番話。

白雲觀白雲道長道：「蒼山一脈如今四分五裂，人才凋零，已到了窮途末路。如今又去招惹那個魔女，簡直是自尋死路，那魔女能以一人之力，殺死三位絕世高手，即便她現在重傷未愈，她便沒有同門師兄弟，師傅弟子之類的么，又豈是好惹的。」

是法大師擺了擺手，道：「白雲道長此言不妥，王源為父報仇，並無不是之處，我們理應想幫，只是這樣一來，我們便得罪了楊岸，楊松青於我嵩山有恩，沒有他在座的各位恐怕都已經在極樂世界喝茶了，何況楊岸又曾帶領我們打過蒙古人，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還是先聽聽他們說再說吧！」瘦長的張琦開口了。

不時，王源李東黃北三人便來了，齊齊下跪。王源道：「見過嵩山各位前輩。」是法大師忙忙將其扶了起來，道：「賢侄，實在是不敢當啊，你以盟主之尊對我等下拜豈不折煞我等！」王源李東起來了，黃北還沒有起來。

黃北頭伏得極低，幾乎於地平齊，道：「我等有一事相求，唯有伏地述說方覺心安。去年與貴盟合擊蒙古，眾位前輩英姿颯爽，彷彿就在昨日。時移世易，我蒼山卻屢遭挫折，先是楊松青投降蒙古，以致范田夏侯二位憤而下山，后又是魔女挑釁蒼山，致王莊張三位高手身死人亡，再後來諸如四值功曹等輩又趁機逃離蒼山，到了今天如此地步。盟主王源不忘國恥，受命於為難之時，提領蒼山於窮途末路之際，才致蒼山沒有土崩瓦解。盟主從小孝順，每每想起父親之死，七尺男兒也獨自流淚。我等身為盟主的長輩，實在不忍他如此，於是派人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魔女的下落，我等率領六十餘人前來，誰知叛徒楊松青之子楊岸武功倍增，連殺我蒼山精英五十餘人，我等皆不是其敵，倉皇逃竄如喪家之犬，到嵩山求救，嵩山眾位前輩皆是高義之士，當世豪傑，蓋世英雄，希望眾位念在同屬武林一脈，又曾相助眾位前輩抵抗蒙古的份上救我等一命，我盟主日後必為眾位馬首是瞻！」一番話畢，之前有很多本來不贊同幫助他們的人心中都燒起了一把火。王源心道：黃北果然不凡，我若是眾位前輩也都感動了。

是法大師道：「阿彌陀佛，黃老弟一番話發自肺腑，感人至深，只是這楊松青投敵一事，老衲覺得必有蹊蹺。想當日，楊松青率兩千多人救我等於危難，其子楊岸兩戰殲敵三萬於人，他怎麼可能投敵呢？」

「說的沒錯！」門口趙南扶著李玉娟進來了，李玉娟面色憔悴不堪，趙南接著道，「眾位兄長，楊岸乃是天上靈寶天尊的弟子玄機子轉世，眾位千萬傷不得他，反而還得相助於他，日後才能有福報啊！」

李東道：「老四，你在家瘋就算了，在眾位英雄面前不要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

「本來就是。」趙南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白雲道長站了出來，笑道：「王盟主，貧道有一良言相勸，不知王盟主願意聽否？」

王源道：「晚輩洗耳恭聽。」

白雲道長道：「王盟主，為人子女的為父親報仇，自然是理所應當。可王盟主也要弄清楚你的父親到底是不是這個魔女所殺啊！」

「有人親眼所見我父親王勝死於這魔女掌下，豈能有假？」

「這魔女殺了王勝不錯，但是至於王勝是不是你父親那就兩說了，要是為了報仇白白丟掉了性命，到頭來發現他不是你父親豈不可惜？」說完大笑，眾人也笑了起來。白雲道長自從去年對戰蒙古之後，對楊氏父子印象極好。

「你……」王源氣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黃北道：「白雲道長，你這話就不對了，王勝乃是蒼山的英雄，抵禦蒙古人，也算名族英雄，你不能因為一些外人的閑言閑語就把我盟主的一片孝心棄如敝履。再說，即便真的像道長所言，我盟主非王勝親生，作為蒼山之主就不能為民族英雄報仇嗎，王勝扶養盟主二十餘年，念及撫養之恩就不能為其報仇嗎？那樣豈不更顯得我盟主為的是大義而非小節。」

「這……」白雲道長一時語塞。

張琦也站了起來，道：「諸位不必爭吵，王盟主有為難之事我等當儘力周全，今日諸位先住下，若楊岸前來，我等必當儘力解釋。」

黃北心道：如此一來，很難激起雙方相鬥。道：「久聞是法大師素來公正，今日，我們擒了殺害蒼山義士的元兇，求是法大師主持公道。」

「是啊，早聽先父說，武林之中先父敬佩的唯有是法大師一人。」王源也隨聲附和。

「這……蒼山之事本來輪不到我們插手，不過諸位既然如此說了，老衲就來做一個調停人。這樣，你們暫且住下，等楊少俠前來，老衲先與他理論，如若他無言以對，我們再殺她，量楊少俠也沒有理由再為難諸位了。」

「是法大師，楊岸巧舌如簧，要想說服他恐怕不易啊！」王源道。

「盟主，別擔心，是法大師佛學精湛，一定能將他說服的。」黃北安慰道。

「好了好了，眾位一路勞頓，先休息吧！」

晚上，王源李東黃北三人喝著酒。王源道：「黃北，我們的目的沒有達到啊，你真的認為是法大師能夠說服楊岸？楊岸趕到讓他們解釋清楚怎麼辦？」

黃北笑了笑，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邪意，道：「自然是不能說服的，不過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怎麼說？」

「很簡單，現在人已經在嵩山手上了，到時候人要是死了，就跟我們半點關係都沒有了。」

「可是楊岸不會相信是蒼山做的！」

「我們沒必要讓他一直相信，只需要讓他相信一時半刻就夠了，來，按照我說的做。」黃北說完湊到王源耳邊又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

王源大笑，道：「得黃北猶如得了一個諸葛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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