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獨闖長流

第十六章 獨闖長流

不知不覺,已過去數月,楊岸每天白天便到雲台修鍊,晚上便回張家,一家人其樂融融,似乎真的成了親人。楊岸日日修鍊玄天真氣,感覺內功精進不少,往返青葉洞和張家只需要半個時辰了。春暖花開,李玉娟的身體也與常人一般無二,只不過每隔一段時間需要無名道人輸以玄天真氣護體。

這日回家,張大爺和幽曲還沒回來,每日楊岸回來的時候他們捕魚應該早就回來了。楊岸和李玉娟很擔心,老太太更是急得團團轉,正說要一起出去找,便看到幽曲跑了回來,道:「楊哥哥,那個……爺爺被土匪抓走了。」楊岸道:「幽曲不著急,慢慢說,爺爺到底被誰抓走了,抓到哪裡去了啊?」

「長流幫的,以前不過幾十人,今年冒出好幾千人來,長江的大支小流都有他們的人。他們說爺爺搶了他們的魚,就來搶爺爺的魚,爺爺跟他們爭執,他們就連人帶船一起抓走了。楊哥哥你那麼厲害,去救救爺爺吧!」

「知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不知道。」

楊岸正準備回去拿劍,只見李玉娟已經給他拿出來了,道:「岸兒,小心點。」楊岸看著她,心道能有這麼懂自己的妻子真是自己莫大的福分,於是抱了抱玉兒,道:「等我回來。」

楊岸走到張大爺經常捕魚的地方,已經沒有一個人,楊岸本想抓個長流幫的人問問,看來已經不可能了。又向前奔了兩三里路,還真碰到幾個正在收拾漁船的長流幫弟子,於是上前橫劍架在一個人的脖子上,道:「今天是誰抓了一個六旬老人?」旁邊另一個偷偷的從船上抽出一把刀,從後面過來想襲擊楊岸,還沒到便被楊岸一腳踢開,半天爬不起來。

那人一看同伴被踢的直不起身,也老實了,道:「我們長流幫弟子眾多,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楊岸道:「那你們總堂在哪?」

「不遠不遠,不過我們總堂也有好幾百人,你一個人去,恐怕……」

「這個你不用操心,快帶路。」楊岸收好劍,跟著他走了去。

剛到寨門,就見四面火光遍地,呼聲四起,似乎已被團團圍住。上面傳來聲音道:「什麼人,報個腕兒。」

楊岸喊到:「在下莫問,斗膽前來向貴幫討要一位老人。」楊岸自從下了蒼山便沒有在江湖人面前用過自己的名字,以免蒼山的人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隻身獨創我長流幫,好大的膽子,我們憑什麼要我放人啊?」說話的是長流幫長老丁永樹,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山上到底有沒有對方所說的六旬老人,只是仗著人多,想故意為難他一下罷了。

楊岸不急不躁,道:「憑的是手中這把劍。」

「小子,好生狂妄,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丁永樹來會會你。」說著飛了下來,只見他手持蟠龍棍,身材矮小,左腿似乎還瘸了。

楊岸道:「正要討教。」

那人執棍襲來,兵器相交,楊岸方知他不是泛泛之輩,不過楊岸已經非當日之楊岸了,不出十招便想到了破解之法,不過張大爺還在他們手,不能下死手。遂右手中的劍只做抵擋,用左手劍鞘擊他,不出十招,丁永樹的四肢肺腑被打中七次。

不時,又飛來三個人,其中一個道:「丁兄,我們來助你。」隨後,四人一起圍攻楊岸,楊岸卻絲毫不懼,遊刃有餘,道:「四位前輩功夫不錯,可要想取我的性命恐怕還不能夠,不如就此打住,以免傷了和氣。」楊岸雖然像是在誇他們,可是這幾個年近五十的人來說無疑是侮辱。丁永樹道:「小子,你功夫的確不錯,但是口氣如此大,我等縱然明知不敵,也要和你周旋到底。」

又是一陣急攻,楊岸無可奈何,只得找準時機用了一招「雪舞楊葉」,暗運玄天真氣,四人的兵器盡皆落地。楊岸這一招本不易奏效,憑藉的主要是玄天真氣深厚的內力,再加上恰當的時機才能一擊得手。

「罷了罷了,我等甘拜下風。」丁永樹話剛說完,火光中一人極速馳來,楊岸來不及反應,只得揮掌相迎,楊岸看來勢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所以一來便使出了十分功力。

二掌相接,楊岸感覺這是他有生以來接的最厲害的一掌,隨即倒退三步,不過對方的好不到哪去,倒退了五步。那人正欲再攻,楊岸驚道:「范伯伯,是你?」

那人也收了手,定睛一看,道:「唉呀,原來是楊賢侄,我正琢磨是哪來的高人呢。誤會誤會!」遂引楊岸進去相商,原來那人正是當日從蒼山負氣而走的范田。

「楊賢侄,自從那晚在蒼山你對我和六弟講了那番話至今已經快一年了啊。說來慚愧,沒能救得了你父親,做伯伯的對不起你。」范田說完竟給楊岸跪下了。楊岸連忙扶起他,道:「范伯伯不必自責,你的難處我也知道,今日難得遇到故人,小侄也是高興得緊,下了蒼山一路被追殺,沒有一天安穩日子,今日遇到叔叔,唉,都過去了。來,小侄敬伯伯一杯,以謝當日寧負兄弟也不殺我父親之恩。」

「實在是不敢當啊。」范田羞愧難當。

「范伯伯,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今日之事,伯伯就做得不恰當了,張大爺不過是到你的地方捕一捕,怎麼就被你的人給抓來了啊。」

「有這種事?」遂對旁邊的人道:「你去問問有沒有這回事,要是有的話一起帶回來。」說完那人出去了。

范田又道:「賢侄啊,這件事固然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也不好過啊,兩千多兄弟,又不能去偷去搶,生計是個大問題,到了這來收服了長流幫的丁永樹,學起了這捕魚的營生,才能勉強糊口啊。」范田估計就是手下這幫人乾的,因為也不是第一次了。

楊岸道:「即便如此,也是大家各憑本事啊,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沒有生計,一直以捕魚為傲,有時候都看不清魚,手還時常發抖,還在自食其力。咱蒼山下來的好歹都還算是青壯年吧,怎麼好意思跟老人家搶飯碗,還抓人,怎麼也說不過去吧。再者說了,咱們當初在蒼山辛辛苦苦抵禦蒙古人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讓百姓有好日子過嗎,如今呢,難道咱們自己就成了百姓痛恨的土匪強盜了嗎?」

「我承認,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以後定當好好管教他們。」

兩人又喝了一會兒酒,這時只見丁永樹帶著兩個人和張大爺一起過來了。丁永樹道:「范幫主,人我給您帶過來了,兩個糊塗蛋,自己抓不到魚,又怕回來不好交差,就打算搶老頭的魚,老頭不讓,後來就連人一起帶回來了。」

范田道:「你倆過來說說,你們臉皮怎麼這麼厚呢?」

其中一個瘦小一點的道:「本來只是想搶魚的,是王三兒,說什麼連人帶船一起帶回去,以後讓他出來打漁,咱兩在家喝著小酒等著就可以了。」

「哎喲,想得還挺美,滾下去。」范田轉頭又對丁永樹說,「你的人,自己帶下去管教去。」

楊岸把張大爺扶到桌子邊上,道:「喝杯酒壓壓驚。」張大爺接過酒杯喝了下去,贊道:「這酒真不錯,嘿嘿。」范田道:「老人家,不好意思了,我做頭的管教不嚴,以後啊,您想在哪捕就在哪捕,我不干涉,今兒個您先回去,船明天我派人給您送過去。」張大爺道:「好是好,可是這......」張大爺欲言又止,楊岸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范伯伯,這酒給張大爺來幾斤,就啥事都沒有了。」說完大笑,范田和張大爺也笑了,范田道:「沒說的,先給您裝幾斤,以後想喝這酒啊,直管上我這取。」「哎呀,那再好不過了。」

回到家,他們都還沒睡,張老爺子道:「小夥子,你真有辦法,連這土匪頭子你都製得服,不光放了我老頭子,還給我老頭子白送酒喝,你真有本事啊。」

三人見楊岸和張大爺回來了,都非常高興,幽曲笑道:「楊大哥,你真厲害,我們真擔心你啊,玉兒姐姐都望穿秋水了。」楊岸小道:「喲,小丫頭都會用成語了啊。」「那可不嘛,玉兒姐姐教的,我還認了好多字呢。」「你玉兒姐姐怎麼凈教你望穿秋水啊。」「這個不算她教的,是她偷偷念叨,被我聽到啦。」

李玉娟臉色緋紅,道:「你這小丫頭,怪不得你爺爺奶奶都不理你。」

晚上楊岸和李玉娟在外面,李玉娟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擔心你,都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兩千多人呢,更何況肯定還有不知道的高手。」

楊岸笑道:「沒事的,我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師姐,又有一個聰明賢惠的妻子,怎麼會有事呢。」

「油嘴滑舌,好了,說說看你是怎麼把張大爺救回來的啊。」

「......」

楊岸說了好久,直到懷裡李玉娟已經睡著了才把他抱回去。

或許,李玉娟並沒有睡著,只是喜歡在他的懷裡,直到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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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山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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