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想那一夜

「老王頭，又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吧？你說你就不能叫我嫂子省省心啊？」肖玉濤笑視著躺在地上嘔吐的老王頭，打趣道。

「不吃了，再也不吃了。」老王頭一邊乾嘔著，一邊連連擺手。

「起來，我給你按按穴道就好了。」說著，肖玉濤架住老王頭的身子，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坐在椅子上，隨即便開始揉捏老王頭背上的幾處穴道。

僅僅是揉捏穴道肯定是無用功，《醫書》記載這等病症得用針灸之法，可這偏僻的小村落里上哪兒找銀針去？進城一趟，回來都得天擦黑，肖玉濤倒是沒什麼，不過這老王頭可得受罪了，得活活疼一整天啊！

也算是老王頭運氣好，可能是帝珠作祟，肖玉濤剛剛開始修習《齊天訣》，還屬於半吊子的狀態就已然修出了一小股子元力。元力對於凡人而言，實屬是治病救人延年益壽的佳品！

這會兒，看似是肖玉濤正在幫老王頭揉捏穴道，實際上肖玉濤正在利用元力，給老王頭梳理身體呢！整個過程不長，就兩三分鐘的樣子，饒是如此也給肖玉濤累得滿頭大汗！

「行了，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做完這一切，肖玉濤有些虛弱的倚靠著牆，問道。

「不那麼疼了，想嘔。」老王頭屬實說道。

「正常情況，你趕緊的上院子里去蛙跳去。」肖玉濤牽強的笑了笑，對著老王頭擺了擺手說道。

「我都這把年紀了，蛙跳？」老王頭詫異的看著肖玉濤。

「少廢話，想活命不想？想活命就趕緊的照辦！」肖玉濤沒好氣道。

「哎哎哎！我這就去。」說著，老王頭就趕忙往院子里跑。

之後在肖玉濤的督促之下，老王頭真就跟個蛤蟆似的在院子里蹦躂，蹦躂了足足得有半個鐘頭？蹦著蹦著老王頭就吐了，一灘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有一股子惡臭！

把肚子里的垃圾都吐了出來，老王頭這會兒的腹痛已經徹底消散了，臉上也逐漸有了紅潤。看到老王頭徹底的穩定住病情之後，肖玉濤心裡方才踏實下來。

「小濤，今兒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眼見著自家老公公徹底痊癒，孫桂香臉上也總算有了一抹笑意，目光真誠的看著肖玉濤道謝。

「嫂子，甭客氣。我打小就是老王頭看起來的，也算他半個兒子。」肖玉濤嘿嘿笑著擺了擺手，道：「嫂子，有事兒你隨時招呼我啊，我就在隔壁。」

說罷，肖玉濤就準備離開了。

「等等，小濤，沒吃午飯吧？跟著忙活了這麼一大會兒，辛苦你了，留下來一塊吃頓飯吧。」見肖玉濤準備離開，也不知道是客氣還是真心挽留，孫桂香開口道。

「嫂子你可別讓我，我這人實在，不拿你和老王頭當外人啊。」肖玉濤笑道。

「哪裡話，差你一雙筷子啊？去屋裡陪著爹說說話吧，我去做飯。」孫桂香笑了笑，嬌嗔般的甩給肖玉濤一記白眼，隨即便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肖玉濤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沒多言語直接就進屋了。

老王頭雖說已經痊癒，不過連續的劇烈運動加上嘔吐，讓他的身體多多少少有些吃不消，這會兒正躺在炕上歇息著呢。年過半百的老人家，有幾個能這麼折騰的？

「老王頭，你跟我說說，你都偷著吃什麼好東西了？」進屋，肖玉濤的屁股往炕上一坐，便跟老王頭很隨意的聊了起來。

「也沒吃什麼啊，就昨兒夜裡老張頭請酒，我跟你們家老劉頭都去了。哎，你們家老劉頭沒事兒吧？今兒怎麼沒聽見他動靜啊。」老王頭抬頭看著肖玉濤，虛弱道。

「他啊，昨兒夜裡就走了，城裡的親戚把他接走享福去了。」提及到自家老頭兒，肖玉濤笑得稍許有些不自然，誰曾想到自家住了一位老神仙？這一別，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咯。

「好啊！也算他那些親戚還有點良心，進城好啊！」聽說老劉頭走了，老王頭稍稍一愣隨即眯眯笑道。

「好什麼？我不覺得城裡有什麼好的，我還是覺得咱村裡自在。」肖玉濤撇了撇嘴。

「你是不知道，等往後你去了城裡闖蕩，你就知道城裡的好了。」老王頭笑著說道。

「再說再說，你說的老張頭是張偉他爹？」肖玉濤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問道。

「是啊，除了他還有誰？」老王頭理所當然的點了點。

「有意思了。」得到老王頭肯定的答覆之後，肖玉濤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眼神縹緲不知道在琢磨著些什麼。

也沒在老王頭家裡多待，蹭過午餐之後肖玉濤便匆匆告辭離開了，肖玉濤的心裡始終惦記著一件事兒，就連午餐也沒吃幾口。

什麼事兒？上山採藥啊！這是肖玉濤維持生計很重要的一部分。往時，肖玉濤也會上山去採藥采些野果回來，所謂靠山吃山，村后的野山上可儘是寶貝！

只可惜，往時的肖玉濤並不懂藥理，所以只能憑藉著經驗和目力，採集一些草藥回來賣錢。可現如今情況不同了，肖玉濤的腦袋裡裝了一整部的《醫書》，現在的肖玉濤但凡是草藥，他都能叫上名來，並且熟知這些草藥的藥性和價值！

昨兒夜裡肖玉濤做了一個特別奇妙的夢，他夢見了一個漂亮的姑娘，與旁的漂亮姑娘不同，這位姑娘美的有些不太真實！

什麼叫玉貌妖嬈花解語，什麼叫芳容窈窕玉生香？用作讚美這位佳人絲毫不為過！怕是仙女兒也不過如此。

可就待一陣撥雲撩雨前戲做足，本應當是男歡女愛一陣痛快的巫山雲雨才是，可就在肖玉濤提槍上馬準備廝殺前一刻，小腹處的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擾得肖玉濤再沒有半點歪念想。

肖玉濤就依稀記得他同那姑娘纏綿的時候，姑娘不知道往他嘴巴里餵了一顆不知道什麼珠子，據姑娘說那是帝珠，曾是肖玉濤前世的本源，前世的他用這玩意兒救了人家姑娘的性命。

如今她回來算是報恩，也是把屬於肖玉濤的東西還與他。

火急火燎的狀況下，肖玉濤哪兒聽得進去這些？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

可緊接著，肖玉濤就覺得自個兒腹部一陣劇痛，再然後就失去了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醒過來，又夢見了幾年前被自個兒撿回家的那個老頭兒！

在夢裡老頭兒仙風道骨，活脫脫一副活神仙的尊榮，說了一大堆肖玉濤聽不明白的東西，隨後又傳了肖玉濤兩部古籍，說是叫肖玉濤勿忘初心，切記向善！

一部《醫書》一部《齊天訣》，肖玉濤依稀還有些印象。

待肖玉濤一覺醒來發現，老頭兒真的消失了，好似從未出現過的那般毫無蹤跡。

回到家裡，換上平日里進山的衣裳，背上小竹簍肖玉濤便欲出門了，出門前還慣性的扭頭喊了一句：「老頭兒，我進山採藥去了，鍋里有乾糧餓了不用等我。」

這番熟悉的話喊出口，肖玉濤方才猛然想起，老頭兒已經離開了。

想到這些，肖玉濤的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失落，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往時出門，都不用鎖門的，因為家裡有個老頭兒幫忙看家。但往後不同了，老頭兒不知道去了哪兒，肖玉濤一邊嘆息著，一邊用生了銹的鐵鎖把街門鎖好。

進山只有一條蜿蜒的泥濘小路，多少年來這裡留下了肖玉濤無數的腳印，今兒又踏上這條熟悉的路不知道為什麼，肖玉濤的內心中竟莫名多了幾分豪氣。

明明就是幾個延綿的小土坡，在肖玉濤的心裡卻宛似站在萬丈之巔那般的感覺。

這回肖玉濤進山是帶著目的性來的，他進山采草藥也不再是為了生計，而是為了自身的修行。什麼修行？不用多說，自然是《齊天訣》的修行！

修行需要靈氣，所謂修行在肖玉濤粗淺的認知中，無非就是把天地間的靈氣轉化為自身的元力。可是，肖玉濤幾次感悟均已失敗為終，沒能感悟到哪怕絲毫天地間的靈氣。

怎麼辦？那就只能用第二個辦法，利用外力的輔助來修行，所謂的外力就是經過調配出來的丹藥或是葯湯。通過攝入的方法，來補充自身修行所需的靈氣！

藥方和調配的手法《醫書》里都有記載，肖玉濤現在所欠缺的，就是《醫書》上所記載的草藥。買是不存在的，肖玉濤一個窮小子，哪兒來那麼多錢往這上面砸！

肖玉濤仔細琢磨過了，單單是最初始的藥方，也得小几百塊錢，然而肖玉濤手裡也就僅剩幾千塊錢而已，完全負擔不起如此高昂的支出！

如此說來，採藥便成為了最靠譜的方法，肖玉濤的想法是且先碰碰運氣，最後看看還差幾味葯再買，這樣就能大大減少財政方面的支出了。

足足兩個小時，肖玉濤在山野里來迴轉悠著，收穫頗豐。野山，本就平日里鮮有人踏足，說是肖玉濤的後花園都絲毫不為過。而且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野山上的藥材特別的豐富！

應當說是僅僅兩個小時的時間，肖玉濤背上的小背簍就已經滿滿當當了。

也不全是草藥，也有一些肖玉濤平日里喜歡的野果，跟蘋果差不多的模樣，只不過通體通紅，味道也更酸酸甜甜的，比蘋果好吃不少。

「還差三味葯，回去吧。」又轉悠了幾圈之後，沒能找到自己所需藥材的肖玉濤稍有些失落的自喃道。可就在他準備踏上歸途，不經意眼眸亂瞟的同時，卻叫他發現了寶貝！

「野山參？乖乖！山上還有這玩意兒呢！」肖玉濤眼睛放光的盯著某處，那熟悉的草本植物，叫肖玉濤接連吞咽口水。野山參啊！這玩意兒的價值，真可謂不可估量！

當今市面上，把野山參炒到天價的新聞屢見不鮮，也怪不得肖玉濤激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肖玉濤卸下背簍從裡面找出來一把小鏟子，便開始了挖掘工作。

上品！真正把這顆野山參挖掘出來之後，肖玉濤的心境更是難以平復！出判斷這株野山參得有三十年往上的年歲了，雖趕不上百年參，卻也是難得一見的上品啊！

由於跟外界並不常聯繫，對於市場價肖玉濤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不過他堅信這玩意兒能讓自己小發一筆！甩了甩人蔘上的泥土，肖玉濤小心翼翼的把它塞進了背簍里。

「咕咕……」做完這一切剛欲離去，肖玉濤又聽見了別的動靜，好像是野雞？

誰說福無雙至？今兒自己也不知道是走得哪門子運，竟是接二連三的撞見好事兒？野山雞在這座無名山上確實存在，不過真正逮住過的人卻不多。

剎一聽見動靜，肖玉濤其實也沒太在意，可一回頭的功夫就看見一隻野雞，趴在不遠處的樹下一動不動。這是，從樹上掉下來摔著了？還真是老天爺眷顧啊！

肖玉濤見過蠢的，但是像眼前這隻野雞這麼蠢的，他還真沒見過，他長這麼大都沒聽說過，野雞從樹上掉下來摔半死的傳聞。肖玉濤試探著靠近，那野雞謹慎的盯著肖玉濤不放，一對翅膀亂拍著，可就是飛不起來。

不客氣了！

見野雞真的掙扎無果，肖玉濤兩三步上前就把它從地上拾了起來，看來自己今兒晚上的晚餐有著落了！抓著野雞的翅膀，肖玉濤邊走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心情大好。

回到家裡天已經擦黑了，把背簍放在一旁，肖玉濤就開始磨刀霍霍向野雞了！農村裡長大的娃，像是什麼殺雞殺魚這類的活，根本不在話下！僅僅十來分鐘，肖玉濤就連野雞的毛也都處理好了。

不過，新的問題又來了，肖玉濤殺雞掏內髒的時候，掏出來一個一半拳頭大小硬硬的黃蛋子。他活了這二十年，還從沒聽說過殺雞殺出這玩意兒來的，他也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沒落生的雞蛋？不像。雞的腫瘤？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啊！

忽的，肖玉濤想到了些什麼，頓時滿臉的驚喜！

這，別是傳聞中的雞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