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一十三章 相安
龍人,終歸是扶不起的阿斗。
這顯然並非是其有意被「神」打壓之後的結果。
而是其本領是真的有限,否則,就算是其內部也有一些想法,也不會被蛟人打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如果說事實的話。
要是單純的不考慮蛟人的問題,那麼龍人被蛟人統治,並非是不可以接受的一件事情。
畢竟,龍人的性情本來就溫和,只不過,世界的局勢,並不允許蛟人這麼做罷了。
所以,無論是發動戰爭還是其他的,無論是龍人死多少人,這場戰爭,依然會打下去。
並且,不計損失,不計後果。
這才是銀輝覺得,他未必對的原因。
可能,「黑白境界」未必便是錯的,他也未必真的就理解了。
但他這一刻真正的沒有理解,也正是這樣的一個事情。
黑白之間,固然分明,可難得不是分辨黑白。
而是這,黑中有白,白中有黑,黑白即是,卻又黑白皆非的東西。
這才是銀輝需要逐漸掌握的東西。
用眼睛看事情,其實本來就是沒有黑白一說的。
這才是,為什麼要用心看吧。
且這話又說回來,眼下迷幻夢境成了這個樣子,作為罪魁禍首的銀輝。
或許,他前面因此而獲得很多的東西的同時,這一刻又感受到了這樣的失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但這一路上之上,銀輝都在沒有說話。
雪月和炎舞,自然也沒有。
夜麟和水瀾,就更加不用說了。
夜幕之上,大地之上。
三位人類戰士,各自騎馬,一前,一中,一后,馬不停蹄,便是如同銀輝剛才所說,準備連夜奔襲,直接前往龍宮一探究竟。
可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止是銀輝,就連夜麟和水瀾,也都沒有心思說笑了。
這兩人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再加上都知道這一刻銀輝心情不好。
雖然,他的這種不好的心情,本來就是無理取鬧。
但對方,說到底,現在也是銀輝城的城主大人。
在迷幻夢境,要說以往,他是對於這些龍人多操心的話。
這一刻的銀輝,其實食君俸祿,為君分憂,也不無道理。
雖然,也不知道,他為之分憂的「君」,現在還在哪裡就是了。
可現如今,他既然拿了龍人的領地,任了人家的官職,似乎提這些龍人多想一些也沒有什麼。
畢竟銀輝雖只為一城之主,可他現在所代表的,卻遠非一個銀輝城。
就好像,之前在小鎮上的時候,即使,真龍就在那裡,可發出龍吼的銀輝,反而成為了所有人目光中的焦點一般。
這一刻的銀輝,正是起的這麼一個作用。
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是銀輝,是銀輝城主。
可,他和雪月以及炎舞在一起的時候,則不是這樣。
雖然依舊以他為主,但那個時候,他便似乎已經不是他了。
他代表的,便是已經可以稱之為一個勢力了。
是代表著雪月和炎舞,加上汐,「神域」,「神」這麼多因素加持之下的,這麼的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
這無形之中,已經將銀輝現在抬的非常高了。
雖然他現在看似是很「清閑」的,並無特定官職。
可實際上,可能僅僅只是應付雪月和炎舞這兩個女人。
便已經是足夠銀輝忙的事情了。
當然,說不定這一刻,也是同樣的。
明月之下,這今天夜裡,怕是有人要睡不著了。
因而,荒郊野外的三人,倒是在這個時候,依然在荒野之中肆無忌憚的趕路。
銀輝當然是不會害怕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什麼的。
不過,當他的心情,似乎被天空之上皎潔的明月平復下來的時候。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就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危險氣息一樣。
他的鼻子,好像聞到了其他的味道。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銀輝說不上來,可是,他卻又覺得,似曾相識。
駿馬在疾馳,狂風之中,銀輝便是在狂風之中穿行。
他的身後是夜麟和水瀾,他的前方雖沒有人。
但相對於左右兩方,他還是頗有感觸的。
三日的路程,他至今已經醒了有兩日。
也就是說,如果今夜不停,那麼此夜天亮的時候,就應該是銀輝等人達到龍宮的時候。
當然,這個時候,在黑夜中已經隱約可以看到遠處那散發出璀璨光華的龍宮。
但這個時候,有人的心裡,卻反而開始犯難起來。
「雪月……炎舞……」
他在內心之中輕聲的呼喚。
可,現實卻是,並沒有人回應他。
他的四周,雖然有風聲,荒野之上,也好像有狼叫,可這一刻。
在銀輝看來,他的世界卻是寂靜的。
甚至於,靜的有些不平常。
「炎舞……雪月……」
他再度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的聲音,以在他的內心之中,都似乎開始第一次變得有些「戰戰兢兢」。
可他的話語,依然沒有回應。
可他明顯可以感受到,雪月和炎舞,她們依然是在的。
可,並沒有人回應他的話語。
這才是他覺得,有些不安,不妙的地方。
他剛才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又或者,這一路上之上,他是不是有些奇怪?
但到底怎麼樣,想來,他現在當然是有些心知肚明的。
畢竟,從昨夜之後,到現在,他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誠然,這樣的事情,雪月和炎舞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這並不代表,因為看到了這些戰後的慘狀,他明白了一些其他的真相之後。
就可以為所欲為。
畢竟,剛才那種事情,他的表現也太明顯了。
以至於,到了雪月和炎舞,都不得不介意的程度。
「……」
「……」
因此,他第二次小心翼翼的呼喚之後,得到的,依然是無聲的回應。
而這一刻,雪月和炎舞,還是相當有默契的。
這是不需要商量,兩個女人便都會去做的事情。
但這也正是銀輝的難處所在了。
似乎他現在,對於他而言。
要麼就是相安無事,皆大歡喜。
要麼,一得罪,那可就是得罪兩個女人。
這對於他的影響,自然是不用說的,至少這樣的話,一開始,他可就立刻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但銀輝現在到底沒有其他的更好的辦法。
所以,他現在也只好頂著某種莫名的壓力,準備繼續輕聲道。
但這一次,他的話語,並沒有是說出口。
已經被人打斷。
「我和雪月姐姐又不是聽不到,輝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不就是了?」
雪月和炎舞,自然是不知道銀輝剛才準備要說的話,第一個是雪月還是炎舞。
不過,以上是炎舞的話語,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語氣,並不好。
這更是令銀輝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可有趣的是,這一刻,這情況如同他想的一般糟糕了。
可他的內心,卻反而是有些高興的。
這樣的高興,很難說明,大概就和水瀾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雪月和炎舞,會這麼吃醋,不正是因為,她們在乎他呢。
他正是喜歡這樣,他喜歡,這種感覺。
「啊……哈哈……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事情了。」
銀輝乾笑,不過他的話語,得來的卻並不是什麼好話。
「沒有事情?」
這冰寒的聲音,自然是雪月了。
雪月和炎舞是相同的,不過,其實又是不同的。
炎舞對於銀輝溫柔的事情,那是相當溫柔,彷彿要將銀輝都要融化了一般。
但她凶起來的時候,雖然依舊「溫柔」,可也是很「兇惡」的。
不同的則是,雪月是不同的。
雪月與炎舞不同,最大的特點,大概就是這樣的冰寒了。
她高興的時候,是這樣說話,她不高興的時候。
依然還是這樣說話,因此,這令經常令銀輝分不清,雪月什麼時候,什麼是不高興。
猜不透的心思,才反而是令他為難的地方。
不過,今天這一次不同。
「沒有事情打擾我和炎舞妹妹幹什麼,看來輝現在是真的沒有事情了。」
雪月的話,同樣並沒有展現出對於銀輝的友好。
但銀輝這一刻,他反而因此,內心放心下來。
雪月這一刻對他並不好,他反而是心甘情願的願意接受這種結果的。
因為,這是他自己找的,雪月和炎舞很對他,他心服口服。
他這一刻非但不怨,反而希望她們對他再不好一點,這可就令人覺得,莫名其妙了。
不過,一想到「愛之深,責之切。」這一句話,也不難明白。
銀輝和水瀾的事情,自然是一塊心病,可這個心病啊,到了現在,算是被完全的放下去了。
他現在體會到的,大概已經只有雪月和炎舞,這個他眼前的「心病」了。
但同時,也開始慶幸,男女之間的這麼一回事,他好像越來越清楚了。
可能是他也覺得樂在其中的原因。
或許,人的情感,說不定就是這麼一回事卻呢?
有所為,而又有所不為。
一個人的感情,一生之中總是不可能只有那麼一段的。
強求完美,更無意義。
即使,是刻骨銘心,死去活來。
然而一轉頭,終歸是已經完全成了空。
倒不如,珍惜眼前,很多事情,沒有那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