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門徒入宮,再遇如玉
「石階高,您仔細腳下!」
引著男子前行,小同子很是恭謹。
「姚護衛!」「同公公!」
「這位是……」「此人今日奉召入宮面君!」
沒等小同子開口,天師先答了話。
眼前這人身量不高,略瘦,見了承汲只是躬身致禮,未發一言。
「天師,皇上請您與門徒入殿面聖。」「是!多謝公公!」……
留在殿外,小同子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麼?」「笑那人神神秘秘的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麼天降貴客呢,原來是天師的小徒弟啊!」
「神秘?怎麼講?」承汲順勢問到。「大清早,我去天華門迎接那人,一路走過來,他一語不發;我問他從何地而來、姓氏名誰,可人家根本不理睬我,似全無聽到一般!」
「呵呵!專習法術之人,沉默內斂些亦是尋常。方才你引他登上石階之時,其腳步極為輕快;若是我沒看錯,此人內功不淺,斷斷是武藝不凡。」「他會功夫啊?我不懂,還真真沒瞧出來!」
「你沒習過武,自然不太留意!」「是!我是不懂武藝,但我會觀人啊!是善是惡、是忠是奸,我小同子一眼便能斷個八九不離十!」
聽了小同子的大言自誇,承汲笑了出來。
「同公公真真是厲害,識善惡、辯忠奸!往後,朝廷的選賢任能就全靠同公公了!」「你還真別小瞧了我!依我看,天師的那個徒弟就絕非善類!」小同子低聲說到。
「何出此言啊?可有確鑿的依據?」承汲接著問到。「許是你未留心,方才,你與天師交談之際,那人微微低著頭看了你一眼。」
「看我一眼又何妨?」「那可不是個端端正正的好眼神兒!有點兒像暗中窺探,生怕被人察覺似的。寶天,雖說比不上師傅,但我畢竟在宮中多年,所見之人形形色色,這眼力到底歷練了不少!但凡入了這皇宮,有幾個不是懷揣心緒,又有幾個不是有所圖謀呢?或為名、或逐利、或求恩寵,總是都是暗藏心機!」
這一刻,小同子的判斷與提醒令承汲不得不緊張起來:那人果真是天師的門徒嗎?皇上為何召他入宮?本是初見,他又為何對自己暗中窺視?此人面君所為何事?會不會與自己有關呢?
「寶天!」「啊……啊?」
「你怎的了?」「沒……沒什麼!」承汲連忙應和到。
「無論何人,你多留意著些便可!師傅還交待了差事,我先走了!」「好!好!」……
約莫一個時辰后,天師與門徒從殿內走了出來。
「天師好走!」「多謝公公相送!」……
片刻之後,皇上走了出來。
「楚維盛!」「奴才在!」
「朕要去佛堂進香!」「是!奴才這就著人準備著!說來也巧,方才聽宮人講,貴妃娘娘與三皇子現下也去了佛堂,說是為太后祈福。」
「雀貴妃與朕心有靈犀啊!」「是啊!貴妃娘娘侍奉皇上一向得宜,自是能體察聖意。」楚公公應和到。
「走吧!」「是!」
承汲剛要隨行,忽然,皇上擺了擺手。
「姚護衛不必隨朕前去了!」「是!奴才遵旨!」
「你到永合宮走一趟,代朕瞧一瞧太子與太子妃!」「是!奴才遵旨!」……
從承天殿到永合宮,一路上,承汲心中滿是疑慮。
「姚護衛!」
距永合宮還有一段路的時候,承汲遇上了如玉。
「如玉姑娘!」「咱們可真是有緣啊!又碰面了!」
「如玉姑娘這是從哪兒來啊?」承汲問到。「我剛從佛堂回來!太子妃要我代為到佛堂進香。」
「太子妃可還安好?」「都還好!御醫每日都來請脈,並叮囑靜心休養。」
「好!那便是最好!」
細細地瞧了瞧承汲,如玉接著說到:「姚護衛是不是昨夜沒有歇好?怎的面色有些發白,少了些容光呢?」「是嗎?許是近日差事多,奴才本是愚笨,必得全心全力地應付才行啊!」
此時,如玉一眼便看出了承汲的異樣,這令他越發謹慎起來。
「奴才奉了皇上之命到永合宮探望太子與太子妃。」「呵呵!那咱們遇上是最巧!別耽擱了,隨我前去吧!」……
跨入永合宮,承汲先見到了太子妃。
「奴才姚寶天叩見太子妃!」「免禮!」
「太子妃可還安好?皇上很是挂念!」「多謝父皇關懷!近日足不出戶、安心靜養,我已然覺得好多了。」
「太子妃康健,這是皇上最最盼望的。」「許是我福薄,那日父皇與母后親來探望,可我卻冒然出宮;不料跌落轎攆,不但動了胎氣,還失了禮數。」
說著,太子妃紅了眼睛。
「太子妃莫要再傷心了!現下,您不是已然康復如初了嘛!皇上又對您如此關愛,特命親信前來探望;有了這樣的厚福,您與您腹中的孩子定會平平安安的!」一旁的如玉連忙寬慰到。
「敢問太子妃,太子可在宮中?」「在!他在書房寫字呢!」
「既是如此,奴才便不打擾了!煩請太子妃轉告太子,皇上已然派奴才來過了。」「好!有勞姚護衛!」
「太子妃保重貴體,奴才這便告退了!」「如玉,送一送姚護衛!」……
走出永合宮,淅淅瀝瀝的小雨忽然而至。
「姑娘留步,奴才告退!」「姚護衛走好!」
就在轉身離開之際,許是石子路滑,沒走幾步,如玉便跌在了地上;見狀,承汲連忙上前攙扶。
「沒傷著吧!」「無妨!無妨!」
說著,承汲扶著如玉緩緩起身。
「我的衣裳!哎呀!這袖口本是牽著一串珠子的,這猛的一跌,珠子都散落了!」「別急別急!應該不會尋不見的,我幫你四處找找!」
說著,如玉和承汲蹲下身來,細細地在地上尋著。
「一共多少顆珠子啊?」「十二顆!我已然拾著六顆了!」
「我這兒,一、二、三、四、五、六,齊了!加上你手裡的,正好足數!」「太好了!這珠子可是我的寶貝,千千萬萬不能失了一顆!」
然而,就在承汲將手中的珠子轉交之時;突然間,如玉露出的晰白手腕不禁令他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