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再訪鬼齋,結緣三爺

第039章 再訪鬼齋,結緣三爺

舒展紙卷,一首七言律詩現於眼前。

「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與淚污紅綃。昔日長門苦玉心,一曲精妙盼君曉。」

「王妃說了,你見了這字,必定明了她的心意。」小衛子說到。

「難不成,王爺做壽,王妃要獻上一曲《長門賦》?」承汲皺著眉自語到。「什麼長門賦?你怎的和王妃一樣,說起話來雲山霧罩的!」

「因之前公事纏身,後日,王爺就要補過生辰了;到時候,王妃會到新府來,一同為王爺祝壽。」小衛子接著說到。

「王妃還交待什麼了?僅僅這二十八字嗎?」「喲!瞧我這狗記性,差點兒忘了!王妃要你去找一個叫袁守鑫的人,說是不必遠尋,此人就在新府之中。」

一曲精妙盼君曉,這是暗示承汲後日毓王爺祝壽宴上將獻上一曲;不過,奏曲之人並非毓王妃,而是另有其人;此人就在新府之內,名叫袁守鑫。再聯想紫熙說過的話——這怪人會擺弄花草,還彈得一手絕妙的古琴;可以肯定,王妃吩咐要尋的袁守鑫就是寶怡齋中的那位怪人。

此刻,承汲不由地暗自思量:毓王妃真真是不尋常,她是如何知曉自己識得寶怡齋中的怪人?又是如何知曉自己已然了解那怪人精通音律、擅撫古琴?若非能掐會算,則必定是深藏不露、心中有丘壑……

「小衛子,你自去回稟毓王妃;主子的心意我已然明了,定當盡心竭力辦好差事。」「好嘞!」

「對了!此事你莫要與他人言說,尤其是凝心閣的那位!」臨走前,小衛子叮囑到。「安心吧!我自有分寸!」……

轉日,天才蒙蒙亮,承汲便起身悄悄來到了寶怡齋。

依舊是輕推暗紅色的大門,依舊是並未落鎖,承汲順利地進入了院中。

「早啊!小爺!」

就在承汲背身掩門之時,身後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聲音。

夜色尚未完全退去,借著有限的光亮,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承汲細細地打量著突然出現的這位男子。

「小人姚寶天見過前輩!不請自來、清早驚擾,還請前輩恕罪。」說罷,承汲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哈哈哈哈!無妨!小爺到訪寶怡齋乃意料中事,又何談驚擾呢?」

「晚輩斗膽,敢問前輩尊姓大名?」「賤名袁守鑫!守節之守,三金之鑫。小爺若不嫌棄,就隨老奴到屋中坐坐吧。」……

怪人袁守鑫在前緩緩引路;此刻,承汲注意到,此人不僅面容醜陋,右腿還有殘疾;他右手撐著一支灰黑色的木杖,走起路來顯得有些吃力。

「坐吧!桌上有茶壺,勞小爺自己倒上一盅吧。」……

落座之後,承汲持壺斟茶;壺中茶水是溫熱的,入口之感甚為相宜。

「初次謀面,晚輩給前輩敬茶。」說著,承汲將一盅茶奉於袁守鑫面前。「小爺如此之禮,老奴愧不敢受啊!」

緩緩飲下一盅茶后,承汲道出了來意。

「素聞前輩……」「你我自是有緣人,就不必這樣客套的稱呼了!小爺喚我老三即可,府中之人都這樣叫。」

「不敢不敢!如此,我就稱呼您為三爺吧!」「哈哈哈哈!也好!也好!」

「三爺,今日冒昧來訪是有一事相求。」「哦?小爺本是凝心閣的紅人、小姐新晉的親信,怎的還有事求到我一個卑賤的下人?」

此時,相比承汲對「怪人」的知之甚少,「怪人」似乎對承汲的處境倒是了如指掌。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縱是再尊貴之人,也有尺短之處;縱是看似再平庸之人,亦有其獨具的才華。」「小爺真真是會講話!可斷斷不似從棲雲小地出來之人。」

這一刻,袁守鑫的一句褒讚,再一次顯示出他對承汲知曉頗多。

「我長話短說,明日王爺壽宴;屆時,還請三爺能代毓王妃向王爺獻上一曲。」承汲開門見山。「王妃抬愛,老奴受寵若驚。只是,多日未曾弄琴,我這手……怕是要生疏了。」

「三爺!晚輩跪求三爺!還請三爺萬萬成全毓王妃之美意。」即刻,承汲跪在了袁守鑫膝前。

見此,袁守鑫不動聲色。

「小人出自棲雲,自入王府之後便誠惶誠恐,一日不敢輕怠。現下,毓王妃交託要事,小人更是不敢有一絲不盡心。倘若辦不好,小人今後怕是在府中難以立足了!還求三爺出手相助,成全小人!」承汲再拜。

面對承汲的跪求,袁守鑫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其起身。

「寶天啊!你在凝心閣當差,算是謝夫人房中的人了。想那謝夫人是何人?毓王爺的寵妾,甚至連正室王妃都要讓她幾分。她雖未育男丁,還不是對身懷六甲的五夫人頤指氣使、百般刁難。你守著這樣的主子不倚靠,為何要幫那失了子、又失了寵的毓王妃呢?」

「三爺!實不相瞞,這一仆二主的差事實在是不容易!我儘力於王妃,一來是瞧她可憐,本是正室王妃卻獨居於舊邸,連見王爺一面也難;二來,我……」

「這二來又是為何?」見承汲欲言又止,對方追問到。「二來,冥冥之中,我總覺得自己該為王妃盡一儘力;當然,這並不是緣於王妃先前的賞賜,而只是一種……一種不可言說的感知。」

此時,承汲所言句句發自肺腑。的確,暗中為毓王妃效力,這既是機緣巧合,又彷彿是命運對承汲的安排與選擇。

「好吧!見你如此誠心誠意,我便遂你心愿吧!」「晚輩謝過三爺!」

「如此,明日瓊花台壽宴,我自會攜古琴遠遠地撫上一曲。曲目……就選那半闕《汝心故》吧,你意下如何?」「一切全憑三爺做主!」……

天色漸亮,承汲向袁守鑫告辭。

「晚輩還有一事相問,不知當講不當講。」臨行前,承汲說到。「盡可直言!」

「您的面容……」「本是一場橫禍,燒壞了我的臉;特別是這左眼,再如何也合不上了。」

「那您的眼睛還能看見嗎?」「僅能見到些光而已。」

「可……里院角落處飄散的紙錢,您又是如何察覺的呢?」承汲試探地繼續問到。「呵呵!府中皆道這寶怡齋有鬼,那紙錢便是祭奠鬼神的;既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鬼神,又何須用眼睛看呢?鬼神存世,心中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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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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