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夫婿暴斃，親事成空
酒醉之後，一覺醒來已是天明。
「哇！哇！哇！」起身後，承汲跑到院中一陣陣作嘔。
「哎呀！昨晚就讓你別多飲！本就酒烈傷身，加之你背上的傷才好，怎得如此不愛惜身體呢！」小唐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了一碗清水。
「都吐出來，我心裡也舒坦些。」承汲緩了口氣。「好了！快些洗漱吧，早飯都備好了！師傅不在，我全當伺候你了！」……
「這豆漿是新磨的，趁熱喝吧！」「有勞師哥了！昨晚沒吃什麼，現下肚子里空空的。」
承汲吃著，小唐則在一旁望著他。
「寶天，你昨晚喝醉以後，斷斷續續說了不少胡話。」「是……是嗎？酒後失態，我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了。」此刻，承汲心中忽然一緊。
「我明白！紫雲小姐出嫁，你心裡難受，所以才會微飲便醉。」說罷，小唐給承汲又添了一小碗米粥。
「師哥，我昨夜到底講什麼胡話了？沒有大不敬之言吧！」「沒有！沒有！不過，你一直說自己不是姚寶天，而是自幼榮寵的王公子弟，是天生的尊貴；還說……還說親王府有什麼可神氣的，皇宮禁地也不過如此。還有，你說毓親王府不是好地方，李老爺瞎了眼才會將紫雲送入那虎狼之地。」
「看來，我真真是醉糊塗了！竟異想天開、口出狂言，說……說自己是皇親貴胄。」承汲故作鎮定，極力掩飾著。
「哎！誰不想自己一出生便是貴人，享盡世間榮華，處處高人一等。可不行啊！你我都沒有那樣好的造化啊！」……
還好，對於承汲的「酒後狂言」，小唐並沒有起疑。此後的一兩日，承汲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生怕師哥會問及自己的真實身份；一旦暴露，免不了又是一場難逃的殺身之禍……
又過了兩日，這天傍晚，承汲與小唐剛要準備晚飯，此時，李廣耀回來了。
「師傅！您回來了！我還算著，這一去一回怎麼也得七八日，您這才四天多就回來了！」
李廣耀並未應聲，徑直走進了院子。
「寶天！上茶！」
李廣耀坐到藤椅上，承汲奉上新沏好的茶，小唐則立在一旁。
「師傅，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小唐低聲問到。「是！是出事了！」
「怎麼了？是不是紫雲出事了？難不成，在護送入城的路上遇上歹人了？紫……紫雲她還好嗎？」承汲焦急地問到。「你自安心，紫雲小姐安然無恙，已被接回李府了。」
「接回李府？不是要送到夫家毓親王府嘛！怎得又回了李府？」小唐疑惑地問到。「世事多變，紫雲小姐不能嫁入王府了，這門親事不作數了。」
「真的？師傅，您所言句句屬實？紫雲當真不嫁予毓親王府了？」
一瞬間，承汲內心抑制不住地激動。
「這樣的事，為師還會誆你？紫雲小姐千真萬確不會嫁入王府了，因為，毓親王的嫡子死了。」
「死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就突然死了？」小唐連忙追問到。「我們護送到半路，毓親王府忽然快馬加鞭、派人傳話出來，說小姐不必入府了；她那未得相見的夫君、毓王爺的嫡親兒子因染惡疾，已然暴斃了。」
「暴斃？哎！紫雲小姐怎得這般命苦？好好的婚嫁，連面都沒見上，夫君便沒了。」小唐一陣嘆息，不禁搖了搖頭。
「姻緣由天定！許是老天爺審這樁婚事不妥，便阻了紫雲小姐入城。也說不準，老天會為紫雲小姐另做一番更好的安排。」說罷，承汲微微一笑，臉上是掩不住的悅色。
「李府小姐婚嫁不成，可隨了咱寶天的願了。」李廣耀抬頭看了承汲一眼，緩緩飲下了一盅茶。「沒……沒有！師傅羞煞徒弟了。」
「有沒有你心裡明白！一路勞累，我先回屋歇著了，你們自去忙吧！」……
「師哥，真真是萬事由天定啊！原本，紫雲嫁入王府已成定局，可怎料，那親王之子是個短命鬼，還未迎娶新娘便一命歸西了！」
夜晚，就寢前，承汲笑著對小唐說到。
「寶天，這樣一來，你的心上人是嫁不成了；可你有沒有細細想過，這對紫雲小姐真的是福嗎？先前，雖說是嫁入王府作偏房，但畢竟尊榮，在世俗人眼中，這的確是一樁富貴雙全的好姻緣。可眼下呢？明明是已經聘出去的女兒，卻連夫家的門都沒進便被退了回來，這講出來，好聽嗎？」
「這又如何？這不是李府悔婚，而是王府出了變故。此婚事並非木已成舟，紫雲依舊是待嫁的閨閣女兒，日後可再行婚配。」承汲即刻辯解到。
「是！此事固然是王府驟然變故，可這講出來總是不好嘛！不明就裡的人會說……會說紫雲小姐乃不祥之人，還沒進門便剋死了夫婿，這對小姐的名譽是大大不好啊！」
「荒唐！簡直是一派胡言！那男子自己命不長，緣何怪罪到紫雲頭上？」「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你等著瞧吧，莫說是旁人，李府上下不出半日便會盡人皆知，引得無數流言蜚語。」……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承汲與小唐正在前鋪忙著，偶然聽到了兩位食客的對話。
「趙兄，你聽說了嗎？李府的大小姐被皇城的大戶人家退婚啦！說是這位小姐的八字很硬，還沒正式進門，便剋死了夫家的人！」「是嗎？我聽聞，這李府千金容貌甚是俊俏，誰曾想原來是個克夫精啊！」
「是啊！我表兄在李府後廚當差，他說見過大小姐一回，人長得倒也標緻，但眉眼中透出一副福薄之相。」「哎！李老爺有這樣一個女兒也真真是造孽！不光是被退了婚，日後再想許配他人也難啊！你想想，哪家肯娶一個命硬克夫的女子，這不是自尋災禍嘛！」
「胡說！是誰讓你們傳這些謠言的！」此刻，承汲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對食客大聲呵到。「我……我們就是閑來無事，隨便說說，關你何事啊？」對方回到。
「你們道聽途說、謠言惑眾就關我事！我最瞧不慣你們這起子無事生非之徒了！」承汲繼續厲聲說到。「哪兒來的野雜種？爺愛說什麼說什麼，你管得著嗎？」兩位食客起身說到。
「好了好了！二位客官，這是我師弟，年少不懂事，您莫要與他一般見識！」見狀，小唐趕忙上前解圍……
小唐幾番陪笑臉、說好話，最後總算息事寧人、未引起紛爭。
「方才你也聽到了，為兄所言果然不虛；紫雲小姐婚事成空，這對她一個女子來講，斷斷不是什麼好事。」「人言何所畏懼！本就不是紫雲的過錯，緣何王府變故要在她一個弱女子身上尋罪過。」承汲依舊憤憤難平。
「哎！外面都是如此，想必小姐在府中的日子更是不好過。你還記得李府的那位三夫人吧，她本就不待見紫雲小姐，此事一出，恐怕小姐要受的冤枉氣就更多了！」
「師哥！人人都說紫雲是不祥之人，可我偏不信！如果李府因此便嫌棄紫雲，那我便去求師傅，請師傅代為到李府求親，懇求李老爺將不祥之女賜我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