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獨門秘方，五爺似醉
「這是……」此刻，五爺望著承汲問到。
「哦！這是廣耀兄的徒弟！后廚及奉膳之事看似微末，實則大有講究。恐府中下人不諳門道，特命這位小徒弟留候侍奉。」李老爺答到。
「李老爺真真是思慮周詳啊！」「應當的！應當的！五爺駕臨寒舍，全府上下無不榮耀，萬萬不敢有絲毫怠慢啊！」
「你叫什麼名兒啊？」五爺即刻轉問承汲。「回大人，小人姓姚名寶天。」承汲答到。
「姚寶天！這名字尚可。多大了？」「小人天癸元年生人。」承汲接著答到。
「嗯！小徒弟年富力強，務要跟隨師傅好好進業啊！」說罷，五爺將一小勺湯羹送入口中。
「嗯！嗯！」一次吞咽過後，五爺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爺！如何啊？」李老爺緊盯五爺雙目，小心翼翼地問到。「妙！妙！真真是極品啊！」
見五爺如此反應，李廣耀微微笑了笑。
「廣耀兄，快快告訴我，你這湯中到底加了什麼好玩意兒？怎的又鮮、又香、又滑？后味兒還有淡淡的甘甜！這樣的吃食，怕是皇宮之中都難得一見啊！」
古書有云：食、色，性也。美食佳肴當前，一向見過大世面的五爺也不由地連連點頭、滿口稱讚。
「不敢不敢！五爺過譽了！哪裡是加了什麼好玩意兒，無非就是多加了幾分耐心與細緻。遵李老爺之命侍奉五爺，廣耀不敢不盡心。」「哈哈哈！廣耀兄莫不是有獨門秘方吧！別怕，我只管享用，絕不會覬覦你的寶貝的！」
很快，一小盅湯羹便全部進了五爺的肚子。
「好！李老爺，再賞一盅吧！」五爺笑著說到。「爺！您這著實是羞煞小人了！快！快給五爺再奉上一盅！」
李老爺吩咐，承汲抬頭望了一眼李廣耀；李廣耀一個眼神，承汲便道：「大人稍後，小人這就下去給您再取一盅。」……
托著木盤迴到小廚房，承汲心裡稍稍沉了沉。還好，那毓親王府出來的人並不識得已經長大成人的承汲，而承汲兒時也不曾見過他。
再次奉上湯羹之時，承汲近些瞧了瞧五爺的臉，其雙頰已然有些泛紅了。
「寶天！把最後一小瓮給五爺伺候上！」打開盅蓋后，李廣耀吩咐到。「是！」
「喲！這瓮中是何物啊？」五爺問到。「哈哈哈！就是您方才所說的好玩意兒啊！」李老爺應和到。
「五爺！實不相瞞，制此湯羹，瓮中之物可是最最緊要的一環！若是少了它，恐難以成席啊！」
遵照李廣耀的指點，承汲將瓮中的紅色粉末緩緩傾倒而出，細密、均勻地散在碧色湯羹之上。
「五爺，方才呈上來的三盅湯羹，其熬制時，曾間隔半個時辰兩次散入了秘制調味劑。瞧您飲得饒有興味，我這才敢命徒弟再奉上一盅。只不過，比起前三盅，這一盅……獨獨不同啊！」見五爺興緻正高，李廣耀不疾不徐、娓娓道來。
「噢？有何不同啊？」「獨到之處就在於，除去熬制時的兩次，這一盅在您面前第三次散入了秘制之物。如此一來，您再品品，看味道如何啊？」
五爺將湯匙浸入湯底，輕輕攪了攪；眨眼間，一盅碧色變得更加澄清透亮了。
「爺！趁熱，快些嘗嘗吧！」李老爺一旁說到。「好！」
一連飲下三匙，承汲眼見五爺的臉愈加紅潤了。這紅潤中潛著一股光亮，猶如陽氣聚頂、透外升發。
「妙！太妙了！真真是妙不可言！才飲了幾匙，我就有一種……一種成了仙的感覺！聞著香，品著香，似乎落入胃中之後，口中還蘊著綿綿的甘甜！哈哈哈！好！好！」
此時，立於李廣耀身後，望著五爺的神情模樣，承汲暗自思量著：一來，他實在欽佩自己師傅的廚藝功力，連皇城中人都能輕易收服；二來，他也想嘗一嘗那人間極品，試一試到底是何種醉人珍饈。
「李老爺，我可要怪罪你了！一趟李府之行，把我的口味惹得愈發刁鑽了；若是回了城，身邊沒了廣耀兄，你讓我如何日日食得下啊！」最後一盅湯飲盡，五爺心滿意足地說到。
「您若不嫌棄，待您回了皇城，何時念及廣耀兄的手藝了，小人立即派車馬護送廣耀兄入城侍奉！」李老爺連忙說到。
「正是！但凡五爺有令，小人必當盡心竭力！」……
晚膳結束時，許是因多飲了些酒，五爺已然微醺半醉了。
「來人啊！攙扶五爺到內室歇息！」……
貴客離席后，下人們開始撤席，李老爺與李廣耀沒有即刻離開，而是在一旁飲茶。
「哎！累啊！伺候好五爺，我也就能向上面交差了。」說罷，李老爺捶了錘自己的右肩。
「五爺是明早就啟程吧！」李廣耀端起茶碗，輕聲問到。「對！明早就啟程！他說急著回皇城，還有要緊事情辦。」
「哎！人生在世，哪有那麼多真真要緊的事情？惜命、惜福，保得出入平安，這才是最最要緊的。」「廣耀兄所言極是！閑暇之時，吾常獨自思量，這人生在世莫要貪慾太過；許昨日還烈火烹油，明朝就已成過眼雲煙。」
「寶天！咱師徒即刻就回去吧！」片刻之後，李廣耀起身說到。「何必急著走呢！已入夜了，就在府中留宿一晚吧。」
「多謝老爺美意，我們還是趕回去吧！年歲大了，只有睡在自家榻上，才真真能安寢啊！」
話音未落，此時，紫雲小姐從屋外走了進來。
「爹！您這晚膳用好了嗎？」「這女子，越發不懂規矩了！這麼晚了，為何不在自己房中，反而跑到正殿來了？」李老爺故作慍色。
「爹！女兒這是歡喜！今日，娘的精神特別好，傍晚，您命下人送去的糕點，娘格外喜歡，盡了不少呢！」此刻，紫雲的言語中透著輕快。「好啊！夫人身體漸愈，此乃喜事啊！」
「四夫人得神護佑、貴體安泰！恭喜老爺，恭喜小姐！」還沒等李廣耀開口，承汲先一步道了喜。
「寶天？你也在啊？」此刻，紫雲小姐轉頭望向了承汲。
即將離府之際，能意外地遇上紫雲小姐，這讓承汲內心欣喜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