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換了個人

被蕭凜元一路抱回了飛鴻宮，楊慕容快意又得意，腦海中慕青蒼白的臉色似乎一直不曾散去，就是要讓你傷心難過，我才會……哦不，本宮才會開心，楊慕容發出滿足的喟嘆聲。

蕭凜元忍者厭惡將懷裡的女人一路抱進飛鴻宮，毫不憐惜的將人扔在地上：「朕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皇後面前!」

楊慕容被摔的不輕，廣袖下的手指微微蜷縮，仰起臉卻是個很滿不在乎的嬌嗔樣子：「說到底我們也是姐妹，和平共處不是挺好的嗎？」

「你不配！」蕭凜元從不知道楊慕容竟可以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朕可以讓你享受一年的寵妃生活，但並不代表朕會無底線的退讓！」

在蕭凜元凌冽的逼視下，楊慕容最終低頭了：「我知道了！」這幾日重新擁有了婢僕如雲，金尊玉貴的生活，她不想再失去，不過……若是慕青主動挑釁那可就算不得她的錯了！

就像是天生有仇一樣，看到或者讓慕青生氣、憤怒、失望、傷心，楊慕容都會格外的激動和喜悅。

當晚，蕭凜元在飛鴻宮單獨隔出來的小書房過夜，滿宮的人只當是皇帝寵幸貴妃，便是連皇后的面子也下了。

當然，蕭凜元又留宿飛鴻宮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鳳儀宮，慕青告訴自己應當振作起來，至少當面質問蕭凜元，但是要跑到飛鴻宮去問那個人到底有沒有真心待過自己，或者說如今待自己還是真心的么，慕青僅剩的驕傲不容許她這麼做。

「嬤嬤。你說……這皇宮真的就有這麼大的魔力，讓一個人這麼快的就變成另外一個人嗎？」慕青推開金嬤嬤捧著的粥碗：「王爺他，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或者說至少三天前還不是這樣，就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般。

金嬤嬤擔憂的看著慕青：「娘娘啊，自己的身體最要緊，您已經兩日不曾好好用飯了！」她想說皇帝與王爺是不一樣的，就算是先皇愛慘了先皇后，後宮里也有不少的女人的，可是看著孤零零抱臂蹲坐在床角的主子，她卻又說不出口了。

「也許，也許他有苦衷也說不定！」慕埋在臂彎中的頭抬起來，眼神帶了幾分希冀與迷茫交雜之色。

若此刻蕭凜元寵幸的其它人，慕青定然是不信的，可偏偏是楊慕容，偏偏是她！

已經三更天了，飛鴻宮小書房的燈還亮著，甲一在書房門前靜默的站了一會兒才進去，他知道自家主子又在抄寫經文了，玉貴妃娘娘去了后的一段日子就是這樣。

「睡了嗎？」蕭凜元擱了筆。

蕭凜元問的是在鳳儀宮的慕青，他痛苦的揉揉眉心，與楊慕容那個淺薄有虛榮的女人虛與委蛇並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可慕青的難過卻讓他焦躁又陰鬱，她已經兩日不曾用飯了，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她自己？

甲一搖搖頭：「主子，咱們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時候不到！」蕭凜元看向窗戶外，此時夜深人靜風清月朗的好時候，只要再忍一忍，只要套出真正的暮雪青絲的解藥，他決不會對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手軟！

宮裡出現的變動並未刻意掩藏，在同樣的月色下，鎮國公府里書房中燈火也未熄。

「父親，兒子還是覺得此時有蹊蹺，莫不如再等一等，皇上不像是昏庸無道之人，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楊敏之站在將楊修面前，一刻鐘以前父子兩個還是坐著好好的分析這件事的，但這會兒已經因著對新冒頭的貴妃的事情而出現了爭執。

總不能和自己一向得意的兒子動手，楊修暴躁的轉身將書案上的冷茶一飲而盡：「不是昏庸無道的人就干不出不是人事的事兒了嗎？先帝難道就昏庸了？」

妹妹的死還沒有過去幾月，同樣身為皇后的女兒就在鳳儀宮被當中打了臉，這兩件事湊在一起，即使鎮國公府的對皇室對大辰的忠心日月可鑒，這時候楊修也膩歪和厭惡透了皇家。

父子兩個誰都說服不了誰，楊敏之雖然看上去更冷靜一些，但其實內心的焦灼一點都不比楊修少，他從小愛護大的妹妹，出嫁后的坎坷一波接著一波，如何能放心的下？

最終兩人各退了一步，商議定了明日楊修進宮面聖，至少應當看看如今的東臨帝到底是什麼態度。

慕青一夜未睡，即使偶然困急了閉目假寐一會兒很快便又會驚醒，這一晚上腦海中交疊出現的畫面簡直要將讓逼瘋，有與蕭凜元以往恩愛非常的，有前世暴戾的東臨帝寵幸貴妃楊慕容而對鎮國公府大肆殺戮的，還有她自己屍骨破破爛爛的丟在亂葬崗的。

「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天將將明的時候，慕青下床打開窗戶，對著吹拂進來的晨風淡淡道，即使被背叛，被半途丟棄，那總該要個理由的，她從來就不是會自怨自艾的人。

這一日清晨，在整個鳳儀宮宮人激動的眼神中，慕青像往日一般用早膳，還好心情的逗弄了一會兒被她冷落了好幾日的吱吱，灰皮老鼠激動的在籠子里上躥下跳。

「嬤嬤，小廚房裡準備好滋補的湯藥，本宮一會兒去承乾殿。」慕青吩咐道，她清麗的面容雖然沒有以往的活潑靈動，但似乎一夜之間增長了許多的溫婉大氣。

金嬤嬤激動的應了，末了喃喃道：「娘娘想開了就好，想開了就好，您是這大辰的皇后，那些蠅營狗苟的人誰能越過您去，不過都是些跳樑小丑罷了！」這一關總是要過的，日後還有秀女要入宮，哪裡有帝王能夠一生獨寵一人呢。

慕青又吩咐了雲深去打探蕭凜元的消息，今日是休沐之期不用早朝，即使皇帝昨夜宿在飛鴻宮，上午總還是要去承乾殿處理國事的，她要見他，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有些事也絕不是可以含糊過去的。

真到了這一步，慕青發現自己竟然執著的想要那一個答案，好與壞她都會受著。

【作者題外話】：感覺自己貌似擅長些虐文，下次換一換文風，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