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精神證明
雲歌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家的時候整天盯着她老媽的肚子看着，搞的雲文辛再度懷疑起人生來。
他有種錯覺，和別人禍害論不同，他總感覺這胎孩子是秦婉和雲歌兩人的，而他是個旁觀者。
這次雲歌又被趕出來了，此時的秦婉已是懷孕八個月了，一家人都不敢怠慢。
現在全家公認的敵人從雲歌一人變成了父女兩人，為了秦婉肚裏的孩子云文辛已是幾個月未曾回家了，其實若不是天冷了擔心秦婉過不好他也用不着回來的。
「爸爸，你說我像那種人么？」雲歌坐在屋前望着門前的樹發獃。
「閨女，我像么？」雲文辛很衰，一臉的疲憊。
「像。」
「為什麼？」
「因為你是男的，喜歡動手動腳。」
「......」雲文辛耳根一瞬間便紅了，冷顏冷麵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越看又覺得這女兒不是自己的原來的那個了。
「那個小歌啊。」雲文辛覺得有必要和女兒拉進一下關係，他的女兒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心思想想就可怕。
「你最近都在看什麼書啊？」他記得雲歌自上次大病初癒后，除了輔導薈詩的日常作業就是一個人宅著。
當然她的宅也不是白宅的，最起碼雖然上課讓老師有點頭疼，可成績卻還是不聲不響的上來了。這也導致一向不怎麼花錢的她突然向他伸手要起錢來，而那些錢的去向則是變成了她手裏的書。
「等等。」
說完這話雲歌便閃了，等再出來時雲文辛頭大了，總覺這個閨女是來跟他搶媳婦的原因也迎刃而解。
「這個書？」雲文辛看著書上的《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奶爸》咽了口唾沫，一接過去便覺沉甸甸的重，看了眼上面的痕迹便知道是雲歌時常翻閱的。
「給我的？」
「我看的。」雲歌沒有反駁她攤開手道，「你要看也可以，先給我十塊錢。」
「為什麼？」
「薈詩。」她道，「明天周末，我跟薈詩去縣圖書館借書。車費。」
「那還要別的錢么？爸再給你點吧！」他向來相信「富養女窮養兒」的傳言，再加上他又是個女兒奴。
徐薈詩那邊打了一場官司，老人家西去之前也將孫女交給了雲家，現在她也正兒八經的算的上雲家的女兒了。
雲文辛心裏想着孩子多也好，雲家就是太冷清了，如今突然多出這麼多人來，雖然負擔重但他卻甘之如飴的覺著快樂。
「不要。」雲歌搖頭，「我以後出門了就不回來了，就在鎮上住，等到上學的時候再坐公交回來。」
「那你吃飯怎麼辦啊？」他只覺女兒或許是真生氣了，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樣子他心裏也難過，可是屋裏的事他做不得主。
「我自己會做。」
「那還是要錢吧？」
「我有壓歲錢。」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習慣，雲家沒有沒收的習慣，這也導致雲歌手頭一直很寬裕。
「……」雲文辛嘆了口氣，「你能不能依賴爸爸一點？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自從你大病一場后，總覺得咱們父女在疏遠。
小歌，你老實說，你是不是還在心裏怪爸爸？」
「沒有。」雲歌搖頭，「爸爸，我還真有件事想和你說說。」
「什麼事？」
「下學期我去鎮上住，這邊有薈詩照顧媽媽，照顧人這塊她比我在行。我總是做錯事，我也害怕自己做錯事。
反正，你現在也回來了。這個家，我就放心的交給你了。」
「沒事，那就去啊。」雲文辛是個好父親，無時無刻不在支持着女兒的決定。
「嗯。」雲歌點點頭還是有些擔憂道，「我性格不好，爸，你說我那些新同學能接受我么？」
「孩子。」他摸摸頭，心中泛起一陣酸楚，這又是自己的過錯。「沒事的，爸爸已經幫你想好了。到時候爸爸會跟老師說特別照顧你的。」
「特別照顧？」她總覺得這話頗有深意。
「嗯。一切都會好。」
「爸，你別。我性格就那樣了，改不了的，我習慣了安靜，很多時候都不想理人的。」
「恰好。」雲文辛點頭，「爸爸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的女兒嘛，怎麼舒服怎麼來。以前爸爸對你忽略太多了，現在又來了個薈詩，以後你媽肚裏還要出個女兒，爸爸可能會更加忽略你了。
小歌你聽着，你想要什麼，就跟爸爸說。女兒太多，爸爸忙不過來，但是爸爸最疼的那個孩子一定還是你。」
「爸，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訣別啊！」觸景生情她又想到了上輩子的事，眼淚已經在框裏打轉，「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女兒啊！
萬一，是個小子呢？」
「啊！」雲文辛面如死灰，像是自己中了八百萬卻突然彩票丟了，大起大落的讓他丟了魂。「為什麼不是女兒啊？」
「你有那麼多女兒，還要女兒幹嘛？」她笑，「生個弟弟多好啊，最好生的胖嘟嘟的，那樣的臉揉起來才好玩。」
「……」雲文辛對女兒的這點癖好有些無語，曾經幾度他去學校探望都恰巧碰上她正捏著同桌的臉一陣揉搓，看得他這個父親都心疼起外人來。
「你這麼照顧你媽，就是為了揉臉？」
「嗯嗯。」雲歌點頭。
「爸爸帶你去看個東西，你不要生氣啊。爸爸知道，你能控制情緒的。」
「嗯？」
「什麼東西？」她看着雲文辛神秘兮兮的帶她進了房子，而後托出相冊來，將一個塑封好的東西交給她。
「精神鑒定」。
雲歌看着最頂端的四個大字，心裏不由得對自己老爸佩服的五體投地，可能，自己對他的打擊真是太大了吧！
不然，哪個父親不盼著自己女兒好的，專給她整個神經病鑒定書回來呢？
「偏執型精神病，情感性精神病。」當看到這兩個詞語時，雲歌更是無語了。
還好，只有兩個，要是再加上一個精神分裂症，她都要害怕了，那不是暴力型精神分裂症了么？暴力行為的高發人群啊，是會殺人的。
她這個老爸啊，太可怕了，開出這樣一個證明來就不怕她這個女兒成了洪水猛獸么？
「假的？」
「真的。」
「哪來的？」
「楊老幫忙開的，反正對你老師我說的是你不能受刺激，盡量由着你，畢竟你也不會做什麼可怕的事，對吧？」
「可能，我真有病吧！」雲歌扶額，拍拍雲文辛的肩，也像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