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借屍還魂之說

楚顏夕並不知道柳鴻羽曾在吳州任過州長，只得訕訕答道：「是啊，真險。」

封櫟晟原是訛她，聽她這樣一說，已肯定她不是柳若絲，哪有做女兒的不知父親在何地為官的事？如此一想，已是按耐不住，稱突然想起朝中有事，便出了霓裳宮。

「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徐敏跟著封櫟晟匆匆出了霓裳宮，追上來問

封櫟晟鐵青了臉道：「柳府！」

柳鴻羽聽說皇上親自駕臨，急忙整了衣冠出來跪迎。

「柳愛卿，請起。」封櫟晟親自扶了柳鴻羽，「朕路過柳府，特地進來看看愛卿。」

柳鴻羽受寵若驚，連連稱謝。親自迎了封櫟晟至花廳用茶。

「對了，聽說尊夫人自製一種花茶，口感十分好，如今正是萬花盛開之際，不知尊夫人可有新制，如此，朕可帶一些與兩位愛妃。」

柳鴻羽一聽，奇道：「臣並不知賤內自製過什麼花茶？」

「柳愛卿一心撲在朝政上，也許內人之事，並不知情吧？」

封櫟晟這樣一問，柳鴻羽想來也是，便說：「皇上稍等，臣可入內室問問賤內。」

柳鴻羽進了內室，夫人一聽，很是詫異，道：「妾身並未制過什麼花茶，皇上為何有此一問？」

柳鴻羽搖頭道：「我也不知皇上從哪聽來的，夫人既然沒有制過，如實稟告皇上便是了。」

可是柳夫人倒也機靈，心想皇上有此一問，定然不是空穴來風，或許，絲兒自小機靈，或許她自製了什麼花茶，不想讓人知道是自製，所以託了母親之手呢？

於是將想法與柳鴻羽說了，柳鴻羽想了也有道理，於是回了花廳奏道：「皇上，賤內前兩年確是制過些花茶，但近兩年身子漸弱，已未再制了。」

「無妨無妨。」封櫟晟飲了口茶，問道：「愛卿啊，朕還要重賞於你，當日顏兒不願入宮，跳入寒冰河中，要不是愛卿精心呵護，如何能康復入宮？」

柳若絲當日跳下寒冰河中，柳家原是瞞了皇上，只說是突然病重，雖說後來也猜測皇上有可能知情，可既然將女兒送進了宮中，又蒙聖寵，想來已無事，今日突然被封櫟晟當面點穿，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道：「皇上恕罪，當年小女年幼不懂事，老臣怕皇上擔憂，這才瞞了跳河一節！」

「起來起來！」封櫟晟笑道：「朕並不怪你，朕還說要賞愛卿呢，愛卿緊張什麼呢？」

「多謝皇上恕罪！」柳鴻羽悄悄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愛卿，顏兒她跳河后是個什麼情形？你細細跟朕將來。」怕柳鴻羽有心結，封櫟晟笑道：「因顏兒體質似與常人有不同，所以朕想知道詳情，好讓太醫對症下藥。」

柳鴻羽便將柳若絲跳下河中，歷經三月醒來之事一一告知封櫟晟。

「顏兒醒來后，與之前可有不同？」

柳鴻羽想了想：「倒也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少言寡語，對了，聽丫環木蓮說，醒來時，竟將之前的事全都忘了。後來才慢慢想起。「

「是這樣。」封櫟晟喃喃道。

「皇上，絲兒她可是有什麼病？」柳鴻羽關切問道。

「倒是沒有。」封櫟晟笑了笑，「朕只是求子心切，而顏兒，卻一直不能有孕。」

柳鴻羽這才放心，說道：「聽陳太醫說，絲兒只是寒毒未散，需要時日休養，定能痊癒。」

封櫟晟點點頭，下旨令徐敏賞了柳府。柳鴻羽受賞，十分高興，恭恭敬敬送了皇帝出府。

封櫟晟一路想著，柳若絲自跳下寒冰河中，並沒有別人接觸，若說是尋個替身之說，顯然是說不過去。而這個長相與柳若絲一模一樣的人，靈魂卻是楚顏夕。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徐敏，你去請太卜來。」

「太卜，朕聽說古時有借屍還魂之說，太卜對此有何高見呢？」

那太卜搖了搖手中拂塵，奏道：「借屍還魂之說，古籍有諸多記載。臣曾閱歷多項。」

「哦，」封櫟晟一聽，很感興趣，問道：「是個什麼情形？」

「常見是有人剛剛死去，而另一死者因余願未了，故而借死者之身體還魂，以了未願之事。」

「余願？」

「是的，皇上，有本古籍，記載的是一位婦人，因丈夫有新歡而自殺身亡，後來借屍還魂於一個嬌艷的青樓女子身上，他的丈夫聽聞她的美色，前往青樓尋歡，夜夜不歸，他的新歡天天吵鬧，終至他的丈夫失手將她打死。」

封櫟晟一聽，忙問：「這之後呢？」

太卜答道：「女子心愿已了，說出真相，也縱身跳下了閣樓，這會，便是真正的死了。」

封櫟晟倒吸了一口氣。問道：「這借屍還魂者，是不是都會因為余願一了而死呢？」

太卜愣了愣，道：「這個，並未有記載，但以臣所閱之古籍借屍還魂之事例，大多如此。」

「你回去，立刻翻遍古籍，以朕查個究竟！」

太卜連連稱是。

太卜走了半天，封櫟晟仍坐在原地發獃。

「皇上，您真的相信，顏妃娘娘她是楚顏夕借屍還魂嗎？」

封櫟晟似乎沒有聽到徐敏的話，而是一本正經的問徐敏：「徐敏，你說顏兒她的未了心愿是什麼呢？」

「這個……」

徐敏話未答案，封櫟晟拍案而起，「對了，顏兒為朕登基耗盡心力，她的心愿，是朕登基之後，迎她入宮，制立為後，與朕終身相守。」

封櫟晟這樣一想，顏兒她這個心愿是要用一生才能完成的，想來，她不存在完成了心愿便一死之說吧？

「皇上，皇貴妃請您到鳳儀宮共用午膳。」

徐敏擺了擺手，示意太監退下。

「皇上，您看？」

封櫟晟正為楚顏夕一事心緒不寧，擺手道：「就說朕沒空。」

「可是皇上，今日是十五。」

按制，大寧的皇帝每逢初一十五，必得與主掌後宮的皇后共用膳，如今萬裕琴雖未立后，但主掌六宮亦已皇后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