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色凶光

第二十八章 月色凶光

一刻鐘的功夫,馬車便來到平度鎮外的渡口。≥

「已經到了,下來吧。」

聽到喊話,余少白探出頭來,只見馬車已經帶到他們來到一處渡口,岸邊停泊著烏篷船。

「表妹,現在只有三條烏篷船,不如咱們來抓鬮選擇吧。」等到五人來到岸邊,李景名這才開口說道。

「抓鬮?」

吳子初朝余少白眨了眨眼睛,笑道:「抓鬮這個主意好,公平。」

余少白見其他人都沒有意見,便沒有出聲。

很快家僮拿來一個瓷瓶,李景名先伸手進去,從裡面掏出一支竹籤,上面寫著清字,余少白摸到了明字,霏兒小姐摸到了風字,吳靈柔摸到了月字,至於吳子初則是摸到了清風二字。

「你~」李景名疑惑的看著吳子初,看他臉上的得意,頓時瞭然,這小子又耍賴,不由得有些氣悶,按照之前計劃,這瓷瓶裡面有暗格,能夠讓余少白和吳靈柔摸到明與月二字,成全他們二人,而吳子初則是該摸到一張空簽,獨自一人坐船,誰知道在最後這傢伙竟然耍賴,拿了清風竹籤,硬生生的擠在他和表妹之間。

「霏兒小姐,咱們真是有緣。」吳子初跳上船,得意的看著李景名。

余少白看著自己手裡的竹籤,又扭頭看向那少女,最後還是道了聲:請。

二人上了船,余少白拿起船槳,看著已經劃出老遠的兩條烏篷船,他內心有些崩潰,為什麼大明的讀書人除了泡妞把妹之外,竟然還都會划船趕車,一定是平時太無聊。

在嘗試了無數次后,余少白的烏篷船終於離開了河岸,他有些尷尬的說道:「吳小姐,要不咱們就在這裡賞月吧,我實在划不動了。」

看著余少白的狼狽模樣,吳靈柔一直都憋著笑意,不過也不願為難他,便點頭答應。

余少白放下船槳,走進船艙坐下,臉上已經全是汗水,自己這輩子加上上輩子,連船都沒坐過,讓他划船………實在太難了。

「給你。」

忽然眼前出現一隻小手,遞來手帕,他抬頭看去,燭光下的少女臉上洋溢著迷人的笑意。

他接過手帕,說道:「讓小姐見笑了。」

「余公子以前沒劃過船嗎?」

聽到這話,余少白臉上一囧,不光也能理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新手,這船是動了,只是一直在水面畫著圈圈。

「對於划船,我確實不行,不過我喜歡垂釣。」說話間,余少白已經把魚竿架起。

「垂釣需要一定的耐心,這一點我哥很難做到,我也從來沒試過。」

「人生太多的第一次,總有你不曾嘗試的,只是釣魚這種興趣,對於還不曾解決溫飽的人來說,有點奢侈。」

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年,吳靈柔沒有看出他的自卑,而是一種淡然,眼神中一片平和。

……

「聽我哥說,你是他的同道中人,難不成你也喜歡那種地方?」

聽到這裡,余少白一時語塞,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同道中人,忙解釋道:「其實子初兄身上也有不少優點,為人仗義,個性洒脫,不拘泥於小節,最難能可貴的是那顆痴心,這一點說起來,我和他確實很像。」

「你……也已經有了意中人?」吳靈柔呆愣的問道。

余少白笑了笑,卻透著一絲傷感,時至今日,前世的那張面孔仍停留在自己的記憶中,揮之不去,自己努力了……卻沒能救她,都說愛一個人不是得到她,而是讓她幸福,可自己卻連這一點都沒有做到。

「我說的話可能有點像是瘋語,意中人……上輩子有過,這輩子不到死的那一刻誰能料定結局呢。」

看著少年臉上的傷感,吳靈柔有些莫名的心疼,卻不知道如何接話,最後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

半個時辰后,余少白把船劃到了岸邊,而他手裡則提著兩條魚,足有三四斤重。

蹲在河岸將魚開膛破肚,看著遠處河面上的亮光,余少白不禁有些羨慕,這船劃得真挺遠,不過對於他來說,至少他有魚可以吃。

在馬車裡找來了火石,生了一堆火,將魚架在火上,現在只等著魚烤熟了便好。

「那個……吳小姐,失禮了。」說罷余少白起身朝蘆葦盪跑去,之前水果吃多了,關鍵時刻尿急。

正當余少白暢快淋漓的時候,忽然一道身影從草叢裡衝出,手裡閃著銀光刺向自己,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去,腳卻絆到了蘆葦梗,一屁股坐了下去,躲過那匕襲身,自己這屁股卻遭了殃,雖然沒有爆菊那麼悲催,但尖銳的蘆葦梗還是刺穿了衣服,扎破了他的屁股,疼痛隨之襲來。

看著面前朝自己的蒙面漢子,余少白有些驚恐,可更多的卻是驚疑,這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三郎!對不起!」只聽一聲低喝從男人嘴裡說出,手裡的匕再次扎出,這次的位置是余少白的胸口,此人打算一擊斃命。

「啊~」

一聲痛叫從蘆葦盪傳來,吳靈柔慌忙跑去,卻聽到:「吳小姐,你別過來!」

余少白躺在蘆葦梗,身上還趴著那蒙面漢子,已然昏迷,他一臉齜牙咧嘴的看著面前站著的男人。

「余公子,你沒事吧?」王進歉疚的問道。

「王捕頭,你看我這表情像是沒事嗎?你快幫我把身上的這坨肉挪開。」

「啊!」

「余公子,不好意思,我這笨手笨腳的。」

余少白忍著屁股上的疼痛,使勁一挺,屁股微微抬起,扎進肉裡面的蘆葦梗這才算出來,看著染紅的褲子,余少白別提有多心酸。

一切都是拜王捕頭所賜,可他又沒理由抱怨人家,當時這蒙面男再次向自己扎來的時候,王捕頭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記手刀便把那蒙面人打暈,然後他倒下了。

就在余少白鬆了口氣的時候,那蒙面人四面八方這麼多個選擇,他偏偏朝前面倒,一頭壓在余少白身上,這一百來斤的頭,差點沒把余少白砸斷氣,原本只是刺破皮的屁股,來了這麼一個衝擊,蘆葦梗直接扎進屁股里,痛的他叫出聲來。

「讓我來看一看是誰這麼大膽。」

當黑布揭開,月光下那張憨厚的臉龐。讓王捕頭一驚:「怎麼是他!」

余少白在他出聲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同村子佑他爹郭三九。

「王捕頭,現在重要的不是他是誰,是你能不能先扶我起來?」

王進聞言連忙上前將他扶起,「余公子,這郭三九在你們村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他為什麼動手害你?」

余少白嘆了口氣,說道:「或許今天我說的太多了吧,不知王捕頭為何出現在這裡?」

「縣丞大人不放心公子和小姐出遠門,便讓屬下隨行,以免生意外。」

「這次還要多謝王捕頭及時出手,這郭三九還請王捕頭押回衙門,我要告他謀財害命。」

聽到這話,王捕頭點了點頭,扛著郭三九出了蘆葦盪,喚來附近的弟兄,把人帶回衙門。

余少白站在蘆葦盪吹著晚風,曬著月光,卻等不來王捕頭,這傢伙不會跟著直接回縣城了吧?自己現在屁股疼的厲害,他怎麼跑掉了?

「余公子,你還好吧?」

就在余少白鬱悶的時候,吳靈柔跑進了蘆葦盪里,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余少白朝她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有些尷尬的說道:「剛才進來的時候,腳底下不小心打滑,摔在了蘆葦梗里,屁股……刺破了。」

「屁股?」吳靈柔才注意到余少白一手捂著屁股,探頭看去,臉色微變。「都流血了!」

「你出去看看子初兄他們是否回來了,我現在走路有些費勁,恐怕得有人幫我一把才行。」

吳靈柔猶豫了一下,伸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低聲說道:「我哥他們在河中心,喊話他們是聽不到的,我扶你便好。」

「吳小姐,這樣不太好吧?」余少白清楚現在這種情況很特殊,但自己是在大明朝,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根深蒂固,他怕給人家姑娘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放心吧,沒人會看到的。」吳靈柔見他比自己還要緊張,頓時羞澀被沖淡不少,臉上露出笑意。

余少白半推半就不再逞強,自己雖然年紀不大,個頭卻是已經長到一米七五的樣子,吳靈柔扶著他有些勉強。

「啊~啊~啊~」一路上余少白忍不住痛吭,也不能怪他慫,換做是誰,都會痛的厲害,不過讓他欣慰的是沒有傷到骨頭,一點皮外傷,只要能止住血就可以了。

「哥!哥!哥!」站在河岸的吳靈柔大聲的叫喊著,希望大哥能否聽到,可距離太遠,根本沒有回應。

余少白趴在草地上,將自己的衣服撕掉,想起身旁的小姑娘,他扭頭說道:「吳小姐,你能幫我把那石頭旁邊長著的牙子拔出來嗎?那玩意能止血。」

吳靈柔點了點頭,抬步走到石頭旁,伸手說道:「是這個嗎?」

「旁邊的那個。」

「是這個嗎?」

「旁邊的那個。」

「是這個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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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撿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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