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替代
龜蛇嘶鳴，白虎咆哮，胡之鬼只感覺眼前空白一片，這個世界力量的冰山一角終於朝他緩緩展開……
「呀哈！」趙行天渾身肌肉隆起，卻不顯得臃腫，身上漸漸露出白色皮毛，額頭劉海一甩，露出黑色的『王』字，「白虎真身！」
幽暗的叢林中不斷出現一道道白芒，周遭不斷有着鮮血灑出，妖怪與野獸的嗚咽聲也在此時連綿響起。
「你這傢伙，居然率先下手！」王通雙眼分眼瞳變得猩紅，渾身浮現深黑色的盔甲，右手上還拿着一桿蛇形長矛，左手則是一面厚重的盾牌。
「嘿，你自己慢怪我咯？」趙行天的聲音遠遠傳來，在王通聽來卻是十分的刺耳。
「哼，別得意！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王通悶哼一聲，重重一腳踏在地面上，整個地面猛烈的震顫起來，地上裂開一道道裂縫，眾多妖怪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掉下去了。
隱隱間還有着落水聲，下一刻噗嗤噗嗤的液體噴射聲在地下響起，王通再次一腳踩下，地面的裂縫緩緩合攏回去。
「這就是，這個世界修鍊者真正的……實力么？」胡之鬼神色恍惚，縱橫間帶走一條條生命，腳上一踏方圓地面盡數破裂，再次一踏又復原了狼狽的地面。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胡之鬼遇到的第一個敵人，是初入外煉境界的杜仲門，在沒有修鍊前的胡之鬼眼裏就像超人，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
但在修鍊之後的胡之鬼眼裏，卻是只有『不過如此』的標籤，親手殺了杜仲門后，胡之鬼心裏還是不可避免生出了『修鍊者不過如此』意識。
後面的戰鬥雖是有驚卻是無險，後面更是被牧塵行等人這些『城裏人』誇讚，胡之鬼心裏的想法更是壯大。
現在看到了趙行天與王通的戰鬥，不，或者應該說是虐殺，看到趙行天和王通舉手投足間就虐殺了一大片他都要耗費些許時間才能斬殺的妖怪，胡之鬼心中霎時間就清醒過來，這才是真正的修鍊者！之前他就是個井底之蛙！
胡之鬼臉上露出點點自嘲的神色，讓牧塵行不由問了出來:「小鬼鬼，怎麼了？」
「沒事，就是發現了自己之前到底有多麼井底之蛙。」胡之鬼收起臉上自嘲的笑容，頗為認真地道。
「是嗎？看來他們的戰鬥讓你很有啟發啊！」牧塵行露出一抹高興地笑容道。
「嗯，他們讓我知道了什麼叫不能恃才自傲，告訴我什麼叫做井底之蛙。」胡之鬼笑道，「否則我會一直這樣像只井底蛙，永遠不知道天空到底有多大。」
「看來你明白了啊！」牧塵行笑道。
「老大你看出來了？」胡之鬼詫異地問道。
「並沒有，其實我們以前也是和你一樣的，對自己感到十分驕傲，然後被導師他們打醒了。」牧塵行一臉懷念地道。
「什麼意思？」胡之鬼一愣。
「字面意思。」牧塵行突然變得面無表情，瞟了一眼胡之鬼道。
「呃。」胡之鬼撓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喂，小鬼鬼，肉快焦了。」林衍紙突然小聲提醒道。
「啊？啊啊啊，我的烤肉！」胡之鬼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然後鼻子聞到一股焦焦的味道，一看，肉焦了，不由急得手忙腳亂。
「唉，看來這兩塊不能吃了。」一番慌亂之後，胡之鬼惋惜的看着手中烤焦的肉，然後隨手扔飛了。
「沒事，這還有，小鬼鬼你處理一下再烤。」牧塵行微笑地說道，手還指了指一邊堆成一堆的獸肉。
胡之鬼楞楞的看着這些肉，心裏不由冒起一絲悲涼——這麼多肉得弄到啥時候？
不過胡之鬼還是認命的上前處理肉，令他沒想到的是牧塵行幾人人居然也上來幫忙，胡之鬼一愣，然後笑着點點頭，一隊人的感情在不經意間又拉近了許多。
一頓晚飯也在幾人的歡笑聲度過——除了不太喜歡說話的白岸等人，可以說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聽着他們講，一句話都沒說。
…………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眾人都神采奕奕地早早起了床吃了飯，便開始了武者例行的晨練，就連胡之鬼也不例外——天師道的有些法術對身體素質要求也是很高的。
「喲，小鬼鬼，你的劍術還挺不錯的么，當然，僅僅是在這嘎達。」王通打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胡之鬼看着覺得這拳法應該不一般。
聽見王通對自己的調侃胡之鬼不由苦笑一下:「這小地方的可比不了你們那，我這一套劍法在這裏已經算是中遊了。」
「呼……」牧塵行吐出一口濁氣，將體內的內氣收回后，轉頭一笑，「到了道院，就有高深劍法了。」
「啊，很期待，不過還是要解決這裏的事先……不然我總感覺有心病。」胡之鬼也回應了牧塵行一個陽光的笑容。
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引起方青若仇視的原因令他十分的不自在，都快成另一個心魔了，他直覺告訴他這很重要，所以他想要了解這個原因。。
「等下你就易容吧，方越長期躲在黑袍下，也不說話，除了我們，沒人對他了解。」林衍紙看着胡之鬼和方越道。
方越和胡之鬼都沒有說話，只是點頭，恰好兩人的晨練也結束了一圈了，兩人都同時回到了房間中。
方越是去給胡之鬼拿他的黑袍，胡之鬼則是去易容成方越的樣子。
昨晚胡之鬼想辦法將自己的目的說了一部分，雖然幾人聽出了胡之鬼還有隱瞞，卻都是不在意的一笑。
經過一晚上的商量，幾人決定讓胡之鬼易容成方越，這樣不易暴露，言多必失的道理，幾人都懂。
而方越這個『悶葫蘆』顯然十分適合，也不會輕易暴露，至於胡之鬼會不會易容？這不有系統么，雖說不能養成依賴系統的習慣，但是此時除了系統也沒別的辦法了，所以胡之鬼兌換了易容術專精的技能，花費兩百點情緒點，然後又為了能演好方越這個『角色『，專門花費了五十點情緒點，購買演技精通，也幸虧演技沒有什麼特別增幅，所以胡之鬼才會痛快的花錢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了……
胡之鬼再次出現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同樣的黑袍，同樣默然的臉，同樣冷淡的氣質，簡直可以說是方越的翻版，就連方越本人都微微一愣。
「厲害啊，小子你還有這招！」趙行天讚歎道。
「嗯。」胡之鬼面無表情地道，演技精通讓他把方越的行為氣質都演了個九成九，剩下的是因為在場幾人都知道這是胡之鬼，而不是方越，有點點齣戲。
「行了，既然已經搞定了，就走吧，方越你留在這裏，同時注意觀察妖怪和鬼怪們的動向，隨時彙報。」牧塵行大手一揮，佈置命令道，而方越則是淡然的嗯了一聲。
胡之鬼則帶上黑袍的兜帽，將自己臉遮住，不緊不慢的跟着幾人的步伐朝着目的地——後山拳門弟子聚集地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