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終焉神殿、終焉獸

隨著天空笑不斷的前進，周圍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然後露出了空間本來的面目。

然後天空笑發現，他赫然是站在樓蘭古城的門口，腳下是漫漫黃沙。

就跟他第一次進入樓蘭古城的位置一模一樣。

三女自然就在他旁邊。

四人皆是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荒古之城，搞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這門口！不過他們心中也明白，此城絕非是彼城。

莫非，這就是『昊天大人』所說的衝出幻影以後的真實樓蘭古城？

「小可，怎麼樣？不是之前的地方吧？」天空笑迫不及待的問道。

孫小可立刻回答道：「絕對不是，這裡的天道好複雜，好陌生，我也從未見過。但絕對不是之前的地方，而且這裡的天道井然有序，充滿著莫名的威嚴，跟之前那地方的異變腐朽的天道截然不同。」

聽到這句話就放心了，說明他們真的已經衝出來了。

說起來還真感覺有點奇幻，從外表上看，分別一模一樣的兩個城市，但實際的存在卻是既然不同。

若是因果外行人，還真不一定看的出來這些。

「說起來，昊天大人不是說牠會在這裡等我們么？靈兒，昊天大人在嗎？」天空笑轉頭問道。

夜靈兒點了點頭道：「我能看到牠就存在這世界……咦，來了！」說到後面，夜靈兒表情一凜起來。

天空笑怔了一下，來了？是昊天大人來了？

下一刻，樓蘭古城上空憑空凝聚出一團幻氣，然後幻氣中出現了一隻巨大暗紅色的土龍，土龍的背部長有紅色的鬃毛，頭有雙角，但神奇的是，牠的角跟傳統的龍角不太能夠，有點像分叉的鹿角。

「吾的族人，沒想到你真的衝出了囚籠幻影。」暗紅土龍吐出一口氣，喟嘆一聲說道。

天空笑咕嚕一聲吞了吞口水，這就是樓蘭古城的守護神『昊天大人』？

好龐大的身軀，一個頭就城門大。

從天空笑等人的視角看過去，牠盤旋在上空幾乎已經遮住了整個樓蘭古城。

天空笑四人還沒有說話，暗紅色土龍目光凝視了一眼天空笑和二女，又道：「原來如此，你身邊的人的確個個都是不凡，難怪辦到這不可能之事。」

「晚輩夜靈兒見過昊天前輩！」夜靈兒此刻才有機會見禮的說道。

「晚輩見過昊天前輩！」天空笑和二女自然也是立刻見禮。

對方身份在哪裡，不恭敬是不行的！

「嗯，吾知道你們有話要問，且先等等，吾跟吾的族人說幾句話。」牠對天空笑三女說完之後，這才又對夜靈兒說道：「你的血脈是繼承於何人？」

夜靈兒淡淡開口道：「終嫣神殿！」

「起源為獸，終嫣為墓！吾族的終嫣神殿都已現了，果然已經迎來了吾族最後的黃昏。終嫣神殿中現有多少獸？」昊天大人感慨一聲后問道。

「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八隻，就差前輩您一個人了。」夜靈兒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裡，天空笑略微一凜，獸？神殿？

莫非夜靈兒說的是暗黑監獄中的『傳承之地』？

那裡的牆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妖獸，具體多少只天空笑也不知道。看這樣子，夜靈兒似乎知道。

「就差吾一個人了！」昊天大人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長嘆一口氣道：「吾還不能回去，我的愛和恨都還沒有了結，我還有存在和活著的意義。你叫夜靈兒對吧，你的恨在哪裡？」

夜靈兒沉吟了一瞬道：「跟你無關！」

昊天大人洪亮的聲音道：「不，跟吾有關係，而且跟所有存在過的起源獸都有關係。」

「你什麼意思？」夜靈兒表情微沉。

天空笑看到這裡，心中一緊，卧槽，這對話怎麼好像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得罪牠，牠吹一口我們都得全部玩完。

昊天大人並沒有生氣，十分淡然說道：「你應該知道留在我們記憶中的這樣一句話：宇宙起源，九為極，極過翻山，過五九則夭。我們是起源獸，某種意識上代表所有血脈的起源，『起源』的意思就是開始或開端，然而，當所有的一切都發展起來后，『起源』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當發展到『九』數時，則表面已經達到了一個程度的極致。這時，我們起源獸要想繼續存在下去，只是在原有的程度上繼續進化，然後開啟一個新的『起源』。可以這麼說，我們起源獸的進化，帶動了整個宇宙的生命和修仙文明的進化。但是，我們的進化不是無限制的，只能進化四次，然後到達五九之數時，就不可能再進化了。不能進化，也就沒有了『起源』，五九之數我們起源獸的終焉！」

五九之數可不就是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么？

從他們的談話可知，昊天大人就是第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那為什麼又會誕生出夜靈兒來？

「所以呢？」夜靈兒以一種漠不關己的態度問道。

昊天大人依舊沒有生氣，緩緩的繼續說道：「當接近五九之數后，天地間就會出現一座神殿，名字就叫做終焉神殿。所有存在過已經死亡的起源獸都會魂歸終焉神殿，在神殿中留下自己最後的身姿，還活著起源獸最終也會如候鳥歸巢一樣的死在終焉神殿中，唯一不同的，也只是可以留下傳承而已。但另有傳送，終焉神殿存在的目的不只是為了作為吾等的墳墓，而是為孕育，用所有族人的生命之源孕育出第一萬隻起源獸……不，或許應該叫做終焉獸才對。」

「終焉獸？」夜靈兒低聲重複了一遍，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不錯，正是終焉獸。終焉血脈、文明、宇宙的終焉之獸。只有先迎來終焉，才能有新的起源的！你現在明白了嗎？你繼承了吾等一族，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隻起源獸的希望。現在你還想說你的恨跟吾沒有關係嗎？」昊天大人緩緩說道。

天空跟二女心中有種什麼鬼的感覺，什麼叫終焉血脈、文明、宇宙的終焉之獸？怎麼聽著有種要滅世的感覺。

嚇死寶寶了。

然而，夜靈兒的表情卻絲毫卻絲毫未變，也看不出來心情有任何的波動，她緩緩說道：「起源還是終焉，跟我沒有關係。而且我也不是恨之起源獸，而是愛之起源獸。」

「你不是恨之起源獸？這怎麼可能？」昊天大人聞言，露出十分震驚的表情。

「沒有什麼不可能，這是事實！」夜靈兒淡淡的說道。

「沒有道理，沒有道理，這沒有道理啊！」昊天大人一連說了三個沒有道理，又道：「我起源獸因情而活，愛恨存一。雖然一般情況來說沒有任何限制，但你作為最後一隻終焉獸，沒道理是愛之起源獸啊！」

牠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牠盯著夜靈兒看了好一陣之後，又道：「也罷，反正吾這一世的意義都還未完成，又何必去想那虛無縹緲的下一個起源。你是愛也好，是恨也罷，吾都會真心的為你祝福。畢竟，你是吾最後的後輩。」

夜靈兒淡淡的盯著牠，忽然道：「你已經死了？」

昊天大人震聲道：「死？什麼叫做死？只有存在的意義消失后，生命才會真正的死去。只要吾存在意義一天沒有消失，吾就一天不會死！」

夜靈兒又問道：「那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昊天大人會道：「吾也只是愛之起源獸，吾的愛便是這座樓蘭城，吾一生都摯愛著這裡，為其護門，驅匪，避禍。這就是吾存在的意義。」

說話的同時，牠低頭望了一眼身下的無盡古城，目光中滿是柔情。

夜靈兒終於露出了略微吃驚的表情：「原來你愛的竟然是這座城。」

「不錯，城在吾在，城毀吾已亡。吾乃蜃龍皇昊天，這是刻印在吾血脈中的一生！」昊天大人豪氣萬千的說道。

蜃龍皇相比就是牠的稱號，而牠先樣子赫然也正是蜃龍的模型。

夜靈兒沉吟了一瞬，忽然道：「我想轉生，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推薦？」

蜃龍皇回道：「你的路，吾不懂，所以吾給不了你任何推薦或建議。不過吾說過，吾會給你祝福。這也是吾唯一能給予你的東西。」

說完，蜃龍皇忽然抬起了頭，仰天吟唱了一個莫名的音節后，低頭一吐，噴出一股稀薄的七彩幻氣。

七彩幻氣映在陽光中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下一刻，七彩幻氣往下一飄，化作一顆七彩幻珠，懸空在夜靈兒身前。

蜃龍皇道：「裡面有吾千分之一的生命之源，現在吾就送給你了。」

夜靈兒聞言，再次微驚了一下。

別看千分之一少，蜃龍皇的千分之一已經遠遠夜靈兒的全部。畢竟，蜃龍皇可是存在了數個紀元的大能者啊。

夜靈兒輕身一禮道：「拜謝前輩！」然後才緩緩的收齊了七彩幻珠。

蜃龍皇點頭道：「你與吾的因果就此了結，在終焉神殿之外，從今以後你是你，吾是吾，再不相干！」

夜靈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