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章：小鎮乞丐/天空笑（兩章合一
第一章：小鎮乞丐
秋風鎮。
原本寂靜的街道上人聲沸騰，人潮湧動，一個個神色激動，眺望遠方，似乎在期待著什麼的樣子。
「狗蛋他媽，幹啥呢？咋跑這望風呢？」
「剩子他娘啊，你也趕緊的……林大小姐學期滿，要衣錦還鄉啦，大夥都等著沾彩呢。」
「林大小姐？莫非是三年前，是被神使選中去上城入學的那位不？」
「可不是她嗎！你說我們鎮長怎麼就這麼好命，他閨女居然有幸能去上城讀書。真是祖墳修得好呢。」
「哎呀，真是她啊，那我也得趕緊得尋個好位置。你說我們這些人，死都沒機會走出這城，現在怎麼也得趁機沾沾這上城的人氣兒。」
「誰說不是呢……誒，剩子他娘，你看，你看，那莫不是向我們鎮來的車隊？」
遙遙的地平線的上，一隻數百人的車隊猶如一流蟻群，不急不緩的向著鎮子駛來。
……
……
暗黑大6是一塊昏暗陰冷的大6。
這裡的太陽與大6之間，隔著一層亘古不化黑暗，大6上的生命就彷彿就置身在怪獸的屁眼底下，壓抑而又惶恐。
這裡不是一片善地，而是一塊充滿危機和兇險的大6。
在這片陰暗的大6上，生活著無數的智慧種族：妖獸，精靈，妖魔，還有各色的異種人類和類人類。
這些所有生命彼此之間的殺戮和戰爭每一天都在這片大6進行著，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而且大多不需要理由，見面即分生死，猶如蠱蟲世界。
人族，相對其他族要弱小許多，處於智慧生命的食物鏈最底層。同時，這片大6上還生存著人類的一種天敵——妖魔。
妖魔是一種在**中誕生的半智慧生命，它們單純為了**而行動。
最為常見的是食慾妖魔，它們隨時渴望食用其他生命的內臟。人類的肉質最為鮮嫩，人類也是妖魔最喜愛的捕食對象。
妖魔外形模樣並不統一，有的貌似人類，完全混跡於人類中也無法辨別。而有的則是從未見過的異形體，就好像獸人和妖獸的雜交，骯髒、噁心。
妖魔的力量是普通成年男人的十倍以上，骨骼的密度是普通成年人的五倍左右，幾乎無法被一般的刀具和弓箭刺傷，只能使用鈍器攻擊，且很難造成致命傷。
人類就是在這樣一塊充滿危機的大6中，戰戰兢兢的繁衍生存著。
景業城是一處較大的人類聚集點，這裡生活著近萬的人類，以景業城為依的還有四個千人左右的小鎮，以春夏秋冬命名。
……
……
秋風鎮城外。
一隻數百人的車隊遙遙走來。開頭和斷後的是都數十匹高大的鱗馬，上面坐著身著輕便盔甲的幹練武者，中間擁護者的近百輛馬車。
「來啦，來啦……」
在眾人的期待中，車隊走到了小鎮前的大道上，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一股蕭殺之氣，壓低了秋風鎮眾人的喧嘩聲。
車隊的武者都在大6上經過無數次殺戮的洗禮，擁有比一般妖獸和妖魔更強的威懾力。
忽然，車隊中響起了一陣尖銳的打鐘聲，叮叮叮，猶如氣浪一般回蕩在平原上。
尖銳的音調更是直刺腦海，嗡嗡炸響，讓人一陣心神亂顫。若是一般野獸，早也就被嚇跑了。
隨後，一支十餘輛車馬的小隊分離出來，沿著岔路口向著秋風鎮走來，顯然就是眾人口中『林大小姐』的車隊。
在眾人期待的神色中，『林大小姐』的車隊駛到了城牆下，一名白老嫗扶著一位光鮮的白衣少女走下了馬車！
「小女見過眾位鄉親，三年一別，今日遲歸故里，這廂有禮了。」
白衣少女二八年華，容貌精美，美眸閃動，雙手施禮，表情嫣然淺笑，動作點到為止，不做作嬌蠻，也沒有一絲的羞澀青雉，落落大方，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哎呀，不愧在是上城呆過的人，這氣質就是不一樣……。」
「可不是嗎？你看，這些鄉下崽子和她一比，就是矮了一截…….」
少女的落落大方問候惹得眾人一片叫好。不少婦人心中暗自揣測，若自家崽兒若能娶到那樣的媳婦，那才是揚了家門呢。
「哈哈，語晴，還不快過來讓爹爹看看。」人群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體態豐滿，一臉自豪，赫然正是秋風鎮的鎮長林鎮。
「爹！」被喚做語晴的少女面色一喜，歡喜的跑過去，就地一跪三拜禮！
禮有些重，也並非是女流之輩的禮節，但少女畢竟外出多年歸來，本就與『女流之輩不出深牆』的習俗不同，這是就事論事。
「好好好！」林鎮扶起女兒，面色越漸歡喜。
又稍做寒暄之後，馬車隊就入了鎮。
見入了高牆，原本遠遠觀望的婦人立刻就圍了上來，將林語晴擁護在中間，不停的問東問西，那神情，如同見到自家閨女一般，煞是高興。
「咦？」左右逢迎的林語晴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穿過人潮的縫隙，望向街道邊，表情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隨著她目光看去，那是一個身著破爛衣服的小乞丐。
小乞丐獨自倚靠在牆角，戴一頂破爛草帽，壓低邊緣遮著臉，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外界的喧鬧似與他毫不相干。
「爹，我們秋風鎮怎麼還有可憐的乞討之人？您是鎮長，難道你都不幫找份事做么？」林語晴拉過林鎮的胳膊，有些嬌嗔的說道，看得出來，她還沉溺在親人相聚的喜悅中。
林鎮看了乞丐一眼，原本欣喜目光中就好像揉進了一粒沙子，表情略沉，搖了搖頭道：「晴兒你是有所不知，不是爹不幫他，而且他這人……哎，你瞧上他一眼就明白了。」
林語晴心中暗想，莫不是這人四肢有什麼殘疾，又或者是智商不好！
於是又不依不饒說道：「這就是爹爹您的不對了，若是他有什麼難處，我們更應該幫幫他。女兒這三年的學習中，先生曾不止一次告誡我們，我們人類在這片大6上是弱勢群體，若想生存下去，就必須團結一致，不棄弱小，不遺老幼……。」
林鎮任由女兒牢騷，也不接話，只是無奈的搖頭。
而一旁的眾人聞言，卻是忍不住了，有些憤憤然的插話道：「林小姐啊，這可是你誤會鎮長大人呢。不是我們不幫他，實在這人爛泥糊不上牆呢……。」
「哦？」林語晴停了嘮叨，美眸中閃過一絲不解，眾人為何會這樣說法。
她走到乞丐的近前，蹲下身子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小乞丐半晌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沒有聽見一般。
「這人莫不是聾子或啞子？」林語晴心中這般想過，靠了靠身子，素手揭去乞丐的草帽。
只見破草帽下露出一張不足十八的少年面孔，少年雙眼微闔，似在熟睡。
少年雖然一身衣服破爛，但面目卻是異常的清秀俊朗，雙鬢青絲垂落，不僅沒有一絲乞丐的狼狽之相，反而有一種貴公子的出塵氣質。
林語晴忽見少年面孔，於意料中的『邋遢形象』差別太大，美眸也是稍微一滯，似乎也被『驚艷』了一把。
兩人距離頗近，若大吸一口，都能嗅到彼此吐出的幽蘭。小乞丐若是以邋遢可憐人，林語晴憐憫之心為重，倒還沒什麼，而此時嗅著對方的男子氣息，頓時面色羞紅，心神微顫。
林大小姐動作輕怔，一旁的眾人意見倒是挺大，見少年酣睡狀，忍不住憤然的直跺腳：「睡睡睡，一天就知道睡，活著真是糟蹋了糧食……。」
林語晴似被驚醒，急忙退了回來，微低著頭，掩蓋燙的臉頰，心中有些異樣的站起身來。
她不知眾人為何如此憤憤然，美眸望向林鎮，不解的問道：「爹爹，這是怎麼回事？」
她臉上的紅霞此時已經消散。
林鎮輕嘆了一口氣，表情略回憶的說道：「這人是兩年前突然來到鎮上的，來了后就坐在這裡乞討。開始時，街坊們也以為他身體有疾，變著法想要幫助他，為他找份輕鬆的工作，但這人卻是絲毫不領取，整天無所事事，就坐這乞討。後來我們更現，這人的身體根本就無恙，純粹是懶惰……。」
林鎮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啊？這人怎麼……」林語晴又是一驚，似乎沒想到，如此『人人自危』的世風之下，居然還有如此『恬不知恥』之人。
暗黑大6的生存條件異常艱苦，人類為了活下去，每天都在艱苦的奮鬥著。『懶惰』這樣的詞眼，林語晴卻是好久都沒有聽到了。
一旁的眾人又是插嘴道：「林小姐，你莫要理睬這人，就讓他在這裡爛死吧。」
「這樣的人，還不如一條狗呢……。」
「誰說不是呢，這種人就應該扔出去，讓外面的妖魔吃了算了。」
林鎮又是嘆了一口氣，似乎不願自己的女兒與這樣的人有過多的牽扯，欲拉著林語晴往回走。
「晴兒，走吧，能想的辦法爹爹都想盡了，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一天不給他吃的，他就餓一天，三天不給他吃的，他就餓三天……死都不願去找活干，我們也就只能任其這樣了。街坊不忍心真的把他餓死，偶爾會給他一個饅頭，倒也不至於真的餓死。」
林語晴在上城學了三年，對暗黑大6以及人類的現況更加了解。
她比秋風鎮的所有人都明白，人類為了在這片大6上延續種族，付出了非常大的代價。每天有無數戰士在與妖魔和其他種族的戰爭中犧牲了性命！
如此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建立在這些前輩戰士的鮮血之上。
但現在卻有人如此踐踏這種大好日子，林語晴比秋風鎮的任何人都要生氣。
林語晴俏臉上一黑，從父親的手臂中掙扎出來，氣不打一處的走到少年面前。
她踢了一腳眼前的破碗，似是想把對方驚醒，但或許是心神激動，用力過大，碗直接蹭到了乞丐少年身上。
少年被一驚，從朦朧中蘇醒過來。
只見他揉了揉眼睛，眼眸中竟然閃出一絲詭異的藍色。
少年打了個哈欠，目光有些茫然的掃了一圈圍著自己的眾人，然後鎖定在身前怒視自己的光鮮少女身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章：法士天空笑
「鳥獸蟲魚尚思進取，你卻每日只等嗟來之食，你可對得起你父母同胞？」林語晴一陣大義凜然的數落道。
少年剛睡醒，又從未見過眼前少女，忽聽這些沒頭沒腦的話，表情懵懂。
林語晴見狀，只當少年在裝傻充愣，心中更是坐實了『無藥可救』的名頭，氣不打一處來。
「為了我們人類在這片大6上存活，多少前輩付出生命，卻換得你如此以爛充爛的賴活，難道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少年終於怎麼回事，或許是以前也生過類似的情形，他並沒有露出任何驚容或異樣表情。
他清澈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少女，沉吟了一瞬，卻並沒有說些什麼。
隨後，只見他慷懶的撿起地上的破草帽，重新蓋住了面容，又倚靠了過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林語晴沒想到，自己說到這份上，少年都還是無動於衷，頓時氣得直跺腳道。
「你，你……你這樣的人，簡直是連妖魔都不如！」
妖魔是人類的天敵，也是人類最仇恨的對象，在人類眼中，蛇蟲鼠蟻都比妖魔要高一籌。
林語晴如此辱罵少年，顯然是已經氣氛到思緒混亂了。
林鎮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勸阻女兒道：「晴兒，還是走吧，你犯不著剛回來就為這種人生氣。」
「是啊，林小姐，你身份尊貴，莫要和這種人計較……」
「莫要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
眾人七嘴八舌的總算勸得火冒三丈的林語晴離開了現場。
臨走時，還有幾人氣不過，對著少年乞丐呸了幾口唾沫，倒沒真吐在身上，而是旁邊的地板上。
……
……
暗黑大6的世界之所以殘酷，其原因之一是，在暗黑大6的一整天十二時辰中，黑夜的時間是晝日的整整兩倍。
八個時辰的漫長黑夜為這個世界的殘酷提供了一個完美的舞台。
而人類一直都遵循著早出晚息的規律，絕不被允許去染指黑夜，甚至不應許在夜晚大聲喧嘩，或燃起光亮，因為這裡的黑夜是完全屬於獵殺者的世界。
暗黑大6的夜晚有兩個月亮，所以這裡黑夜並不太黑，依舊是陰暗昏沉的。
陰暗昏沉或許就是暗黑大6的真正面目。
大6上的妖獸、凶獸、暗精靈、妖魔，還有異種的人類……總之，除了人類之外的大部分生命，都會在月亮升起的時候，從沉睡中睜開它們妖異的眼睛，然後開始它們永恆不變的遊戲，成為獵殺者，或成為獵物。
而弱小人類為了避免成為獵物的宿命，為了保證血脈的延續，就只有徹底退出夜晚的舞台。
這是為了種族的延續。
……
……
秋風鎮今日的黑夜並沒有因為眾人的歡樂氣氛而來得晚些。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閉門棲息的時候，沒有人現，街道上倚靠著牆角的少年睜開了他妖異的藍色眼睛，一改白日里頹唐的神態，精神變得異常的抖擻。
沒錯，少年和一般的人類不同，他遵守的，是暗黑大6獵殺者的規律。
他雖然是屬於人類，但他卻活在黑夜中，他是黑夜中的獵殺者，當然，偶爾也會成為獵物。
少年沿著牆角的陰影快的消失在了街道上，再出現時，已經在小鎮城牆上，一個不起眼的角塔後面。
他望了望天邊，哪裡的藍色和紫色正在交匯，就好像兩缸不同顏色的染料混合在一起，頗為壯觀。
少年心中暗自想道：正是汲取天陰元氣的大好時機，切不可錯過了。
暗黑大6的月亮一藍，一紫，稱為藍魔月和紫煞月，在它們升起的時候，會釋放出一股天陰紫氣和天陰藍氣。
若能吸入這一股紫氣或藍氣，不僅可鍛煉體內法力，使其更加精粹，更能使目光清明，能做到月光之所及，視野便可達。
藍色和紫氣是暗黑大6賜予所有需要戰鬥的生命的武器，單純只是為了讓獵殺的遊戲更加沸騰。
少年盤腿而坐，先是雙手左右牽引，平定周身法力，然後他伸出右手向著虛空一抓一攝。
只見一抹如煙的藍色向著少年徐徐飄來，少年立刻張嘴一吸，將藍色吞服了大半。
頓時，少年只感覺體內的法力如被烈火加熱一般，莫名的沸騰起來，**幾乎難以壓制。
少年面做痛苦狀，心中卻是暗喜，今夜攝取的藍氣似乎比以往更加精粹，對修鍊的好處更甚以往。
少時，少年煉化完了藍氣后，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體能充沛無比。
這是以氣養身的一種手段，這也是為何，少年並不需要吃太多食物。事實上，他們這類修鍊者很少吃五穀雜糧，其中雜質太多，對修鍊不宜。
少年又伸出雙手，握住眼前剩餘的藍氣，往雙眼上擦拭。
隨著藍氣的融入，少年的眼睛就好像燃起了藍色火焰，詭異而又妖艷。
待得藍火沉寂以後，少年的眼睛就好像一顆被雕琢過的藍色寶石，在黑暗中閃著幽光。
而就在此時，少年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神色一凜，目光突然望向側邊。
一名黑袍人毫無徵兆的從陰影中閃現出來，對著少年躬身施禮：「屬下見過城主。城主，您鎮守景業城的兩年期限已到。千葉城『黎明』總部今天已經派了新的白袍聖使接替您的位置，請您前往城主府交接任務。」
人類很弱小，但人類中有一類人卻非常強大，這類人被稱之為法士。
人類要成為法士先需要覺醒氣感，『氣』代表大自然的能量，少年剛才吸入的藍色天陰元氣也是自然能量的一種。
只有先感應到大自然中的能量，然後通過修鍊法門吸納入體，並煉化成法力，才算成為了真正的法士。
覺醒氣感的能力是天生的，就好像一種資質，無法被後天培養。
擁有覺醒氣感資質的人非常稀少，一般情況下，十萬個普通人中，只有一人擁有這樣的資質。
暗黑大6上，有一個聚集了所有人類法士的龐大組織，名字叫『黎明』，寓意是』引導黑暗中的人類邁向黎明的未來』，又或是『為黑暗中的人類帶來光明』。
『黎明』聚集了人類中幾乎所有的巔峰戰力，是人類在暗黑大6上生存下去的資本，也是人類堅守自己領地的最後一道防線。
『黎明』不僅派遣組織中的法士參與對其餘種族的戰爭，也會派遣一名法士去鎮守各方城鎮，成為城主，以預防和阻止來自妖獸、妖魔等其他種族突然攻擊。這一類的法士在組織中被稱之白袍聖使。
雖然黑袍在黑夜中有更大的生存幾率，但之所以以白袍為標誌，寓意是『成為普通人類在黑暗中行走的燈塔』，以及『人類對抗暗黑大6其餘智慧的鋒利獠牙』。
獠牙只有顯露在外面，才能讓敵人不敢輕易攻擊『皮毛』。總之，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讓大部分弱小人類成為黑夜中的獵物。
白袍聖使在民間也被稱之為神使。
三年前，林語晴就是被景業城的上一代白袍神使推薦，而有機會到被稱為『上城』的千葉城讀書。
千葉城之所以被稱之為上城，其原因不僅是千葉城人口多，城市大，主要是因為千葉城中設有『黎明』的總部。
而眼前的藍眼少年名叫天空笑，他在十一歲的時候被檢測出擁有覺醒氣感的資質，十二歲成功覺醒，隨後被『黎明』培養，后成為了千葉城總部的法士。
天空笑在十五的時候被派遣到了景業城，作為鎮守此處的城主。
如今兩年已過，天空笑的任務終於完成，同時他也十七歲了。
天空笑聞言后，表情略微有些動容，欣喜的喃喃道：「兩年的時間終於到了嗎？」
「是的，過了今晚，您就可以回到千葉總部。在這之前，請城主您先完成交接的任務。」
天空笑站起身起，也不知從何處扯出一件白色風衣披在身上，神色輕鬆的說道：「你去告訴新來的神使，景業城一切如舊，兩年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並沒有需要交接的東西。天亮之後我就會自行離開。」
黑衣人有些遲疑道：「城主，您自從上任以來，一次都未入住過城主府，今晚是不是……。」
天空笑搖了搖頭，打斷了他道：「城主府中的奢靡生活不適合在黑夜中生存的戰士，哪裡只會讓我的獠牙越來越遲鈍，只有最底層的生活，才能磨礪我的獠牙。而且秋風鎮是防線上的唯一缺口，只要另外幾邊沒有防線崩潰的消息傳來，在秋風鎮鎮守，才是預防突故事的最好辦法。」
「是，屬下明白了，告退。」黑衣人也不再多說，表情露出一絲敬佩之色。
以前來的城主莫不是趾高氣揚，自認比普通人類高上一等，吃喝用行住也都必須高上一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彰顯出自己獨特的身份。
如眼前少年這般樸素又進取的城主，卻是好久沒有遇到了。
黑衣人心中暗想，也只有這樣的戰士，才有資格被稱為人類最後的希望，才能引導人類走向真正的未來。
「等等！」天空笑又叫叫住準備離去的黑衣人，繼續說道：「找到那件東西了嗎？」
黑衣人意會，搖了搖頭道：「屬下問遍了過往商隊，包括今天剛到的藍靈龍商隊。也一直重金託付商隊幫忙尋找，但都毫無所獲。贖屬下直言，這片大6上似乎並沒有大人所說的那種花。」
天空笑要找的似乎是一種花。
天空笑神色失望。那種花是肯定是有的，因為他自己見過，而且記憶中那件東西非常普通，是屬於隨處可見的的事物，但為什麼現在就是找不到？
「你走吧」天空笑輕嘆口氣。
「屬下告退。」黑衣人躬身施禮，然後幾個閃爍徹底消失在陰影中。
黑衣人走後，天空笑獨自望著遠處逐漸降臨的黑暗，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思戀的神色：「小蓮，再等一晚，明天我就回來了。」
夜小蓮與天空笑同歲，兩人是同期接受了成為法士的修鍊。
夜小蓮膽子非常小，既怕血，又怕黑，而那段時間天空笑又異常孤僻，兩人機緣巧合下，相互扶持，成功度過了很多劫難。
那段時間，夜小蓮幾乎是天空笑唯一的說話對象，而且兩人也是彼此唯一的倚靠。
後來，兩人又多次組隊參與對妖魔和妖獸的戰鬥，逐漸培養出了情愫。
兩年前，天空笑被外派到景業城前，兩人離別時，終於私定了終生。
君夜夜思妾顏，妾日日盼君歸。
……
……
天空笑沉溺在幸福的回憶中，突然他臉色大變，猛然轉身，望向小鎮的對角。
失聲道：「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