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時候來點懸念了雖然並無卵用

路邊小攤。

這是經常來的一家，今天也是到這裏來，要了幾個小菜，順便說一些事情。

「主要是關於修行的事情。」

羅子由是這麼說的。

氣之境，只是最基礎的第一個境界，一共有九個層次，前三層不斷吸收壯大體內的精氣，中間三層則是開始引導精氣在體內沿着經脈流動。

等能夠毫無阻礙地流通的時候，就進入后三層，這時候精氣能順着經脈在身體任何一個地方透體而出，依附在身體表面。

這種時候，讓普通人拿刀砍都不一定能傷到身體，可以說具有相當程度的防禦力。

攻擊的話，可以將驚奇依附在武器表面，比如羅子由的長劍，沒有精氣依附的長劍去砍石頭，可以說根本砍不動，而依附着精氣的話，那就跟切瓜切菜差不多了。

氣之境后是元之境。

精氣濃縮成元氣，可以形成劍氣之類的外放攻擊，元之境一層的劍氣，輕而易舉就能破開氣之境九層的精氣防禦。

不過具體的，羅子由也不是很清楚。

元之境再突破的話，據說是玄之境，這時候會凝練出各種各樣的屬性，像一些精怪那樣口吐火焰、操縱水流等等。

簡單地說就是類似於魔法師那樣的存在。

至於玄之境再往上是什麼，羅子由就不是很清楚的，只知道凡人最高的是准神鏡，再之後就破凡成神，也就是所謂的「神之境」。

據說「神」眷顧這塊大陸的時候，大陸上有很多准神鏡的強者，甚至有很多成就神之境白日飛升的。

現在沒有了。

不要說那些強者，整個鄴城，也就只有一些元之境的修行者而已，大多還都是上了年紀的，年輕的元之境修行者就沒有選擇留下來的。

玄之境在這裏，都能成為傳說中的存在。

「大致上就是這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成為修行者，這樣才能保護好你自己，畢竟我也沒辦法一直保護你。」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到時候剩下一個小姑娘，孤苦伶仃的，沒點能力的話，鬼知道應該怎麼活下去。

指不定，就得去青花樓做事了呢。

雖然羅子由挺喜歡青花樓的那些姑娘的，但讓初春飾利去青花樓可不行。

就算不是。

但哪怕只是隨便嫁個人什麼的，那也是相當不好的。

嗯……

怎麼感覺像是在為女兒操心的父親呢？

羅子由略微一思索。

然後把這種念頭扔到腦後，只是看着坐在自己身邊一起吃晚飯的小姑娘。

或許得想辦法。

「初春。」

他又一次開口。

初春飾利叫他大叔，他則是直接叫她的姓氏，因為她說她的朋友們也是這麼叫她的。

她的朋友……

羅子由倒是有點印象，不過真要他說卻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所以這先不說。

「你好好提升自己的等級，說不定以後能夠成為準神鏡、甚至神之境的強者，然後就能找到回你原來的世界的辦法了呢。」

他是這麼說的。

之所以說這種話，也不是沒有理由。

初春飾利輕而易舉就達到氣之境一層，說不定就是那種萬中無一、世所罕見的絕頂天才呢，在這個世界修行，相對來說可是很容易的。

只要不停地獵殺精怪，然後就能一直突破，據說在以前那個人類強盛的時代，有一些天才人物，從一個普通人到准神鏡，所花費的時間也不過幾年而已。

甚至還有幾年內突破到神之境，然後飛升而去的。

「回去？」

聽到這個，初春飾利就是雙眼一亮。

「真的可以嗎？」

「應該吧，如果能夠達到神之境的話，那就是成神了，神，不都是很厲害的嗎？說不定能夠打開什麼空間通道之類的，回歸原來的世界呢。」

雖然這只是猜測。

具體的羅子由是不知道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在氣之境停留了十年的普通人，雖然有很多人比他更慘就是了。

而且能不能成為神之境，這也還不好說。

所以想了想，又開口補充一句。

「成神不是那麼容易的，可能需要幾年、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不過你的等級提升上去的話，幾百年也不算什麼，據說玄之境的人就能擁有兩百多年的壽命，越往上就越多，總有一天可以的。」

這並不是假話。

在這個世界，一般人能活六七十歲，算是高壽了，氣之境的修行者也差不多，元之境的話，只要沒有什麼意外，一般都能活兩個甲子以上。

到了玄之境，就直接翻一番，擁有超過兩百年的壽命，這些都是人盡皆知的，雖然因為在鄴城沒有人親眼見過，已經變成傳說。

「幾百年……也太久了。」

「久？不，如果能用幾百年達到神之境的話，那時間就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問題是就算有時間，也不一定能夠達到神之境，你以為我在氣之境停留了多少年？隨便哪個等級一卡，說不定窮極一生都沒辦法突破的。」

羅子由搖搖頭。

這些說多了都是淚，想當初，他也像諸多穿越者的前輩那樣，幻想着哪天成仙成神，然後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

但十年後的現在，他連元之境都不是。

而且已經是大叔了，沒有多少年的時間可以耗了，就算僥倖突破元之境，之後的玄之境呢？

初春飾利，似乎也想到這個問題。

「大叔你呢？」

「嗯？」

「你不想回去嗎？」

「當然想，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強烈的念頭了，只想要好好地過日子，哪天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差不多也就圓滿了。」

雖然只是表面上的圓滿。

不管怎麼說，有遺憾的人生才是最真實的，太過圓滿的話，反倒讓人覺得是在做夢。

反正已經放棄了。

「娶老婆……」

初春飾利眨眨眼，看了看埋頭吃東西的羅子由，隨即又低下頭。

最近和鄰居的大嬸們聊天的時候，也說過這個話題呢，說羅子由之前都打算結婚了的，後來突然多了一個她，一開始大嬸們還以為她和羅子由……那啥呢。

當然並不是。

不過，羅子由結婚的事情就這樣被耽誤下來了。

他已經三十三歲了。

不說這個世界，就算是在地球，三十三歲的男人，一般也早就結婚生子了，羅子由這算是晚婚晚育。

她的錯？

反正她覺得自己有責任。

但說這個毫無意義，所以乾脆就沒有說什麼，只是暗自思考。

……

夜晚。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娛樂。

手機和平板電腦還很堅挺地剩餘那麼一點點電量，也沒敢使用，就只是放在一邊。

西廂房。

這是初春飾利的房間。

這幾個月來，陸陸續續增添了一些東西，也變得很少女起來了。

還有她的花飾。

或許是怕損壞、怕丟失，所以這幾個月，她都沒有帶上，不然她就是一個會移動的花瓶，也算是她的一大特徵。

今晚久違了的重新戴上。

太久沒戴，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習慣，從背包里拿出一面鏡子，通過鏡子打量一下自己，和以前相比，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或許稍微變得有點成熟了？

也是呢。

莫名其妙就來到這個世界，如果不是有羅子由存在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對羅子由，她是充滿感激的。

也不像羅子由那樣，放棄回去的希望，之前聽到羅子由那麼說，她還是很樂意去嘗試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成神了呢，之後說不定就能回去了呢。

但說是這麼說……

「唉……」

輕嘆口氣。

精神有點恍惚，放下鏡子趴在桌子上，就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似乎在做夢。

夢到自己的夥伴們，在呼喚著自己；夢到夥伴們在詢問她所在的地方；還夢到其他很多的事情。

夢境？

還是現實？

不知道。

只是猛然驚醒，才發現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天已經亮了。

身體有點不太舒服，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

走出房間，又發現羅子由已經起來了，帶上了武器似乎正準備出門，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袋子。

「你醒了，正好。」

他直接走過來，將手中的袋子地給她。

「這裏面有些錢，你不是說要自己做飯嗎？用這些錢去買菜，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是，謝謝。」

趕緊道謝，又接過袋子。

抬起頭看向羅子由，似乎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讓羅子由發現她的不對。

「你臉色似乎不太好，怎麼了？沒睡好？」

「是。」

「那你就多睡一會兒吧，我先走了。」

「……嗯，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