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補齊短板

戴本鍾從金色大帝出來后，在珠江邊上徜徉了許久。

從沒有在這個時間段欣賞過這個大都市，各色燈光倒影在水面上，珠江就像一條七彩巨蟒……幾條龍舟正在訓練，船漿劃過水面，一江的水都在晃動，顯得更加光怪陸離。

——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聞雯未婚，大孟有妻，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下不為例吧！

戴本鐘沒有體會到一丁點報復后的快感，江風漸大，他泱泱走回到停車場。

雪亮的燈光，照在了一個小女孩身上。

「誰？過來！」

嚇了一跳，戴本鍾本能地發出一聲嚴厲的呵斥。

一個蓬頭垢面的八、九歲女孩微顫著站了起來。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太不安全了。」

戴本鍾從車裡下來，準備抓住她。

「叔叔，我冷，我餓……」

那女孩怯生生說道，羊城晝夜溫差較大，現在一起風，確實有些冷，小女孩站在發動機邊上，是為了那一絲熱氣。

戴本鍾看著這個像野貓一樣靠著汽車取暖的小姑娘，心裡頓起憐憫之心，他脫下休閑西服裹住小姑娘，拉著她發涼的小手來到一家拉麵館。

看著小姑娘狼吞虎咽地吃完那碗面，最後連湯也喝得不剩一滴。回到車上后，戴本鍾摁亮了閱讀燈……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戴本鍾用柔和的語氣問道。

「九歲，我叫溫茵茵。」

「茵茵，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你爸爸媽媽呢？「

「我媽媽被我姨夫殺死了，我爸爸我沒見過。」

小茵茵吸了吸要掉下來的鼻涕。

戴本鍾嚇了一跳，夜色闌珊的，聽到這樣的話，戴本鍾全身的汗毛像狼毫一般都扎了起來。這幾天的事太多了點，仔細回想自己寫過的那些太監文，確定沒有溫茵茵這個人物，但戴本鍾還是不敢繼續往下問茵茵爸媽的事。

「那你現在跟誰在一起啊？」

「我和我堂姐在一起，她在XXXX夜總會上班，我不想跟她在一起。」

茵茵說急了，鼻涕掉了下來，看來是凍感冒了。

戴本鐘有從這家夜總會門口經過，金碧輝煌的，當時他還憧憬著有朝一日賺了錢，也到裡面去瀟洒一回，所以印象深刻。

「你堂姐叫什麼啊？」

「溫蓮鳳，她二十一歲了。」茵茵老老實實回答。

「來，我帶你去找你的堂姐去。」

戴本鍾啟動了車子。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茵茵哭了起來。

「你不回去，我怎麼辦……茵茵，我保證過兩天就來看你，叔叔現在一個人住，帶你回去，實在是有些不方便。再說你堂姐找不到你，還不急死啊？」

茵茵看來挺善解人意的，聽戴本鍾這樣說，立馬停住了哭泣。

「茵茵，這樣好不好，叔叔帶你去買新衣服，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帶你去找你堂姐，好嗎？」

茵茵使勁地點了點頭，跑出來三天了，第一次遇到這麼可親的叔叔。

茵茵穿上戴本鍾新買的連衣裙，還有皮涼鞋，漂亮極了。戴本鍾又到靈芝堂買了幾盒感冒藥，才帶著茵茵來到了那家氣派非凡的夜總會。

戴本鍾牽著溫茵茵剛過旋轉門，一下上來四個保安，把他們攔住了。

「我們找溫蓮鳳。」戴本鍾急忙解釋。

「我們這沒有這個人。」

兩保安也不知道聽清楚了沒有，就往外面轟戴本鍾和小茵茵。

「我姐姐在這裡上班的。」

溫茵茵奮力想掙脫被拉住的一隻手，往裡面沖，被一把抱住了。

「別嚇著孩子……」

戴本鍾剛想衝過去抱回茵茵，兩隻胳膊一緊，被兩保安夾住，姿勢很難看地往外拖。

小茵茵在抱著她胳膊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保安痛得大叫一聲，一撒手把茵茵摔在了地上。茵茵大哭起來。本來靜靜的夜總會大廳頓時熱鬧了起來。

戴本鍾奮力掙開了保安的手。

「你們怎麼連小孩也打啊？」

那保安把被咬的那隻手送到戴本鐘的眼前，「我怎麼打她了？你看看我被她咬出血了都……」

兩排細小的牙印，很深，都隱隱出血了。

「我們真的是找人，這孩子的堂姐在這裡上班，她走丟了，我是送她回來的。」戴本鍾抓住機會，趕緊把事情說清楚。

這時從大堂的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面站起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胯動上半身不動走了過來。

「小姐，我們是來找人的。」

戴本鍾看這女人像是個管事的，再次說明了來意。

「誰是小姐，別亂叫。」

那女人首先糾正了戴本鐘的不禮貌的稱呼。

戴本鍾一下明白過來不能在夜總會裡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就喊小姐。

「這是我們的大堂經理。」一位保安厲聲說。

「經理，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溫蓮鳳的？這小姑娘是她妹妹。」

女經理沒有半點猶豫，「沒有，你們趕快走，不要在這裡鬧。」

兩保安又要上來強拉硬拽。

「那個就是我姐姐。」

溫茵茵一眼就認出堂姐的巨幅照片就掛在大堂的牆壁上。雖然那張照片袒胸露乳，濃妝艷抹。茵茵還是認出來了。

「胡說，這是我們這裡的RB姑娘千僖子。」

女經理有些惱了，使個眼色給那幾個保安……細長體型的戴本鍾和茵茵力不如人，終於被遠遠地拉到遠離大門口的地方。

「那個是我姐姐，那就是我姐姐。」

溫茵茵還不肯認輸。

戴本鍾看到小茵茵又要哭的樣子，邊揉著酸痛的胳膊邊說：「沒關係，我們就在這裡等，我不相信你姐姐不出來，我發誓，他們這些人不會有好果子吃……」

兩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夜總會的大門，兩個保安過來又趕了一次，戴本鍾拉著茵茵走出二十多米才停下。

「這裡不歸你們管了吧？」

保安看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戴本鍾和一付咬牙切齒的小茵茵，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悻悻退回大廳，不過還是不時地出來逛一圈，看看這兩個人有沒有靠近大門口。

一直等了有兩個多小時，保安們都已經開始交接班了，戴本鐘有點焦急起來，往常到這個時間，都碼完一章了。

——今天不管多晚回去，一定先把體格這塊短板寫齊了，不求有萬夫不當之勇，但至少對付四五個保安應該沒問題才行。

這時，夜總會門口的人明顯多了起來，不時有漂亮的女人出來攔車，那些女人都穿著露到大腿根的裙子，腰是腰，胸是胸的，還有幾個女的叼著紙煙，走路一步扭三扭的，好一派鶯歌燕舞。

「真漂亮。」

茵茵由衷地稱讚。

「茵茵，一個女人心靈美才最重要，她們過得是很不健康的生活……」

戴本鍾本就不擅長言語，又怕茵茵聽不懂，沒有繼續往下說。

「我知道，我堂姐她們都是雞……」

戴本鍾吃了一驚，小茵茵懂得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她繼續生活在這種環境里，只怕會毀了她一輩子。

「茵茵，你想上學嗎？」

戴本鐘下了決心要幫忙到底。

「想，叔叔你是老師嗎？那邊就有個學校，但是他們不讓我進去……」

「你放心，叔叔來想辦法……明天就讓你上學去，就你說的那個學校。」

戴本鍾突然覺得想要寫的東西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