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走霉運
「酒,給我酒!」
一名美貌的妙齡女子,在酒樓里喝醉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猥瑣男一般等在旁邊選擇撿屍,二貨青年會賠著一起喝醉,有正義感的人會充當柳下惠,直到把女子安全送回家。
當然有一人不在此三者之列,那就是酒樓中苦逼的店小二,不光要伺候好醉醺醺的女客,還得去開導人家。
「姑娘,您已經喝得夠多了,再要些酒恐有不妥。」
小二是個實在人,這姑娘家一旦喝多,肯定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盯上。
唐仙似醉如痴,往嘴裏扔了一粒花生豆,叫罵道:「狗男女!不知廉恥,干出苟且之事......」
為什麼,為什麼師兄會喜歡別人,十幾年的感情不如一夜春風,這一定是老天爺給自己的懲罰。
小二勸道:「姑娘,您還是別再喝了,天下的男人千千萬,何必單戀一支草呢?」
「你知道什麼,把心給一個人的時候,別說一支草,哪怕是一塊石頭,我都願意去愛。」
在唐仙的腦海之中,儘是過去與聶影在一起的片段,想忘都忘不掉。
不過從今以後,這個男人就與她無關了,是另一個女人私有物。
小二無奈地搖著頭,去忙別桌的客人了,反正責任已經盡到,至於對方能不能聽進去,就與其無關了。
「詩人說的不錯,舉杯消愁愁更愁。」唐仙喝得酩酊大醉,卻發現到頭來,還是忘不掉那個負心人。
「說的好,我陪你喝!」一隻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進一個空杯里。
「你......你誰呀,憑什麼搶我酒喝。」唐仙眯萋著,感覺眼前的人,好像一個熟悉的朋友。
「唉,你喝多了,居然連我都不認識。」聶影一邊嘆著氣,一邊把杯中的酒全部飲下。
為了鎮南王,他已經把心愛之人傷透了,現在必須加倍彌補。
唐仙看清來人的樣貌,含着淚說:「師兄,你終於肯回來見我,一定是她哪裏不好,惹你生氣了!」
一夜情果然不靠譜,即便是有孩子又能怎樣,也無法改變一個人的心。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那天說的全是謊言。」聶影講出這些話,心裏面舒坦多了。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某賊的臉上,留下火紅色的印記。
「騙我好玩嗎?我哪裏對不住你,你要騙我!」唐仙氣得渾身發抖,手上還能感受到陣陣灼痛,是打人時留下的。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被欺騙時的絕望,是其他人無法理解的。
聶影的臉疼,心更疼,若不是為了保密,誰願意講謊話去騙人。
「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陳澤在外面觀察許久,終於硬著頭皮走了進來。
本來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現在應該實話實說,否則誤會就更大了。
唐仙站起身,滿身酒氣說:「你......你這個狐狸精,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人喝多就變得無法溝通,一見面只會破口大罵,目前只能先把人帶走,再弄到客棧去醒酒。
「她說的都是酒話,您別生氣。」聶影苦笑一下,急忙拉住師妹的胳膊。
「啪!」又是一耳光襲來,打的是某賊的另一半臉,這回是湊齊了。
聶影的心彷彿在滴血,再這樣繼續打下去,英俊的面孔怕是成豬頭了。
陳澤皺起眉頭,呵斥道:「你若是再打人,我就不客氣了。」
打狗還得看主人的臉,何況那是自己的下屬,同時又是救命恩人。
唐仙勾起手指,故意挑釁道:「喲,心疼了,那就打我呀!」
「我......」陳澤雖然非常惱火,但是也不能打女人,這傳出去名聲不好。
可是面對一個醉鬼,如果不採取一些手段,肯定是無法帶回去的。
聶影也意識到這一點,當機立斷地舉起拳頭,朝着師妹的后勃頸打去。
「嗯......」唐仙瞬間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光亮越來越少,直到徹底變為黑暗世界,才軟軟地倒了下去。
聶影立刻用肩頭頂住,以免師妹摔在地上,這也算是一種暫時的贖罪吧。
這碗突如其來的狗糧,撒的恰到好處,令某位大佬都看臉紅了。
先拿個本子記下,以後興許能用的上,對付女人的一種奇招,打暈之後扛回家。
不過這麼做的代價,十有八九是跪搓衣板,或者更加嚴重。
陳澤幫唐仙付清賬單,帶着聶影急匆匆地往客棧趕,連歇息的想法都沒有。
畢竟在黑夜之中,抗著一個漂亮女人跑路,肯定會被百姓當成人販子。
半個時辰后,同澤客棧。
李香倚靠在藤椅上,手持一部唐代的詩集,正津津有味地讀著。
旁邊擺一盤水果,和幾碟精緻的糕點,以便閑暇之餘填填肚子。
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不亞於千金小姐,如果用難聽的話講,就是養豬。
「香兒,快把門打開!」陳澤拍了拍門,心裏面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幸好一路上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不然兩人肯定會引起不少麻煩事。
「原來是王爺,都夜深人靜了,居然還來看人家。」李香臉色一紅,以為有好事要發生了。
陳澤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對方想歪了:「我帶個女人回來,希望你能幫忙照顧一下。」
李香旋即打開門,看到聶影的肩頭上,果然扛着一個姑娘。
深更半夜,帶名年輕女子來客棧,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看見,有嘴都說不清楚。
「一言難盡,咱們進去說。」陳澤也不方便解釋,畢竟這是某賊的女朋友。
事已至此,他們只能先想方設法把人弄醒,再談一起去梁府盜印的事。
「累死爺了。」聶影隨手拿起架子上的布,擦了擦臉上的汗。
想不到一個醉酒的人,重量比一袋百多斤的米還重,而且渾身還散發着酒氣,熏得人頭暈眼花。
李香嘴角抽搐一下,好心提醒道:「聶大哥......那是擦桌子的抹布。」
聶影的臉由白變黑,怪不得這布有股難聞的味道,原來是擦桌子用的。
「噗嗤!」陳澤捧腹大笑起來,對方看都不看一眼,居然拿起來就用。
幸好這抹布不算太臟,上面也沒有刺激性液體,否則某賊的臉恐怕要毀容了。
「今日倒霉透了。」聶影黑著臉,又拿起一塊布,這回得先看仔細了。
布上綉著牡丹花,怎麼還有幾根繩子,這不是女人的......
「啪!」又一記巴掌扇過來,雖然力道照比之前的要小很多,但是架不住次數多。
「大色狼。」李香迅速搶過抹胸,急匆匆地藏進一個包裹里。
聶影捂著臉欲哭無淚,下回真的要看仔細再拿,不然這臉遲早要爛了。
陳澤看到對方的臉青一塊,紫一塊,於心不忍道:「香兒,拿一點葯過來,再準備一些醒酒湯。」
「王爺,我不要。」李香撅起嘴,對剛才的事情仍然耿耿於懷。
古代的女人看重名節,那麼重要的貼身衣物,被人隨手拿去觀看,實在是有失顏面。
陳澤不廢話,直接說:「你打也打了,該消氣了,快去吧。」
「是。」李香雖有些不滿,但是該辦的事情,也得照常去辦。
屋子裏少了一人,氛圍也發生了變化,尤其是某賊的目光中,居然閃爍著幾顆小星星。
「你盯着我作甚?」陳澤本能地退了退,與對方拉開一定距離。
聶影傷感道:「從小到大,除了師妹之外,你是第二個對我好的人,這份情我會記住的。」
陳澤抬起手,擺出一副要打人的姿態:「你再說這些噁心人的話,信不信我也抽你一巴掌。」
死基佬果然色性不改,看來以後不能與其獨處,不然隨時有失身之險。
聶影嘿嘿一笑:「王爺,咱們談一談盜印的事情,您心中有計劃了嗎?」
陳澤白了對方一眼,回答道:「等明日酉時,我去梁興家拜訪,你和唐仙趁機去盜印,我會幫你們拖延時間,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這太冒險了,他會殺了你的。」聶影搖著頭,認為此舉不妥。
獨自前往梁府拜訪,等於是自投羅網,這種事情弱智都不會去做。
陳澤輕笑道:「你錯了,整個朝廷上下,最不希望我死的人,就是梁興。況且,我現在也不希望他死。」
聶影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你糊塗了吧,竟然替他說好話。」
這兩人應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才對,怎會在關鍵時刻都變得手軟。
「現在國家動蕩,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我和梁興就如同一個天平,少了誰平衡都會被打破。」
侯三經常盯着陳澤,還派人四處找他,其實不是想找機會殺他,而是怕他出事。
聶影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這樣的人,還然能活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