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代價
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陳澤總算領悟到這句話的含義了，如果不跟對方進行合作，就會發生更為嚴重的後果。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使自身陷入被動局面。
江黎斜趟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您是個聰明人，知道我需要什麼。」
萬巧盟需要發展，最缺的就是資金，沒有錢一切都是空談。
「開個價吧，別太過分就行。」陳澤以目前的身價，早已將金錢視如糞土。
「我要的並不多，一共是五千萬兩，買我們之間的合作。」
江黎似乎是故意刁難人，張口就開出一個天價數字，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負擔得起。
「五千萬兩，你怎麼不去搶？」陳澤著實被氣到了，這錢比平熙國的稅收都多。
如此龐大的數額，即便把王府加寶庫賣掉，也是支付不起的。
雖然寶庫的賬本上，確實記著四萬萬兩不假，但這不過是個空賬，若是真有這麼多的錢，先帝早拿就去國庫了，農民也不會窮的起義。
再者，江湖與朝廷，猶如天平上的兩個托盤，當一方傾斜，另一方必受影響。
陳澤同樣清楚這個道理，假如真的給萬巧盟注入龐大的資金，後果將不堪設想。
可是不答應條件，萬巧盟就會繼續與梁興合作，究竟該怎樣取捨，著實難辦。
「您可以分多次付清，另外日後萬巧盟，以及部分江湖勢力，將對您馬首是瞻。」江黎沒有輕易放棄，反而在為對方想辦法。
這樣一來，能說服他人同意合作的可能性，將會大大提高。
「實在抱歉，我選擇拒絕。」陳澤寧可去死，也不願意跟一個黑商妥協。
聽到最終的答覆，江黎的表情在一瞬間凝固了：「好......好，看來王爺真的很自信，有十足的把握獨自逃離燕京，那可就別怪我不盡人意了。」
講了這麼多，只不過是在對牛彈琴，換作另一個人，也會覺得非常失落。
面對威脅，陳澤侃侃而談：「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寧可去冒險拚死一搏，也不會向別人低頭。」
反正自己的敵人已經夠多了，再加上一個萬巧盟，也無關緊要。
而一旦選擇妥協，不僅要背負巨額債務，還得受別人的擺布。
「啪！啪！」江黎忽然拍了拍手：「真的抱歉，本以為我們能合作的非常愉快，可現在江某逼不得已，要違背江湖道義了。」
一名早已埋伏在密室內的殺手，握著雪亮的短刀，瞬間從角落裡躥出。
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陳澤大驚失色，在如此相近的距離，只有火器可以扭轉敗局。
殺手勢在必得，哪怕目標選擇閃躲，也逃不過自己的刀鋒。
「小賊，看法寶！」陳澤當機立斷，把身上唯一能砸人的面具，當做暗器丟了出去。
密室光線不足，殺手看不清飛來的物件，只能用胳膊護住臉，以免被硬物給砸傷。
陳澤趁機跑到密室大門，想要憑藉蠻力硬打開，以求得一絲生存的希望。
然而，一隻手猛地擊打在他的背部，想要給殺手爭取些時間。
陳澤吃痛回過頭，發現出手之人居然是江黎，內心更加緊張不安。
這盟主的身手，簡直超乎人的想象，如此遠的距離，竟能幾步趕上。
殺手一擊不成，惱羞成怒道：「小白臉再跑啊！有江盟主相助，你還能跑到哪去？」
陳澤頓時面如死灰，在黑市裡面被人殺掉，肯定會被朝廷算作失蹤。
而且從今以後，梁興將再無後顧之憂，繼續霸佔著平熙國的江山。
眼看短刀就要劈來，江黎突然制止道：「且慢動手，讓他走吧。」
「盟......盟主，您的意思是放過他？」殺手以為聽錯命令了。
江黎苦笑一聲，點頭道：「你聽的沒錯，本盟主現在要放此人走。」
「是！屬下告退。」殺手雖然滿腹狐疑，但也不敢違抗命令。
陳澤一邊竭力保持冷靜，一邊質問道：「江盟主，你是在故意耍我嗎？」
這種時間，這種地點，遇見這種情況，精神足矣使人瞬間崩潰，甚至成為瘋子。
「你......你真的是鎮南王？」江黎愣了愣，下意識地抬起手，向對方的臉摸去。
「滾！死變態，別碰我！」陳澤背靠著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想不到這相貌堂堂的盟主，竟然有斷袖之癖，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江黎立即後退幾步：「你別誤會，我若是知道你的真正相貌，肯定不會下重手傷你。」
看見美男子就不傷人，還要主動愛護對方，這肯定不是普通的斷袖之癖，而是傳說中的比利王。
陳澤欲哭無淚，又感到一陣噁心，「果......果然是變態中的變態，你也是個爺們，想不到行事如此齷齪。」
白姐姐對不住了，徒弟遇見一個死基佬，恐怕要貞操不保。
「你不必緊張，我沒有惡意。」
「你是沒有惡意，但你有不軌之意！」
「......」
江黎知道兩人的誤會已經深了，當下主動對門外的侍女喊道：「開門，送客！」
密室的門緩緩開啟，一股新鮮空氣瞬間湧入，使陳澤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未等出口完全敞開，就急忙沖了出去。
「真是像......怎麼會這麼像呢。」江黎站在密室里，喃喃自語起來，似是受到不小的刺激。
黑市瞬間安靜下來，眾人對著無面具的某人，開始指指點點。
不過江湖人都很懂規矩，即便是議論他人，也是靜悄悄的進行。
陳澤被嚇得失魂落魄，現在他只想找一個新面具，把臉重新遮擋住。
「王爺，您沒事吧？」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
陳澤轉過身，喜出望外道：「聶影，原來你真的在黑市裡面。」
怪不得人家要把約定地點選在這裡，看來凡是江湖人士，都十分清楚黑市的位置。
聶影疑惑的問：「我們不是約好在映春院見么，您怎麼自己一個人來了？」
陳澤臉色蒼白，斷斷續續地回答說：「我......我跟白英一起來的，她......她方才被守衛攔下，此刻應該就在附近。」
對方雖然戴著面具，但是身上的衣服為白色，在人群當中很容易辨認。
「看您的樣子，似乎被人給打傷了。」聶影登時懊悔不已，若是不把地點選在這裡，反而不會有如此多的麻煩了。
陳澤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咳咳，這並不怨你，是我粗心大意的結果，這些江湖人士，果然不簡單。」
明知道自己是王爺，卻依然敢直接下殺手，這膽量甚至比梁興還大。
聶影伸手去攙扶陳澤，同時低語道：「我告訴您一件好事，夜明珠的下落有了。」
看來某盜賊運氣不錯，居然打聽到了黑衣人的底細，算是瞎貓碰見死耗子吧。
「應該是兵部尚書乾的吧？」陳澤在宴會當中，就覺得這個蕭奇才有大問題。
聶影頷首道：「您猜的不錯，那些黑衣人就是兵部尚書派的。」
事情終於水落石出了，蕭奇才為了升官發財，讓手下假扮匪徒綁架唐仙，好藉此要挾聶影去偷夜明珠。
陳澤決定尋找機會，除一口惡氣，順便給那些大臣敲敲警鐘。
區區一個兵部尚書，就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以後梁興不得篡位啊！
「王爺，我還弄到一個好東西。」聶影神神秘秘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小包。
不多時，一股特殊的硝煙味，從小包里散發出來，十分嗆人。
陳澤眼前一亮：「這味道......是火藥和彈丸，你從何處得來的？」
手銃打醬油的時期已經徹底結束，以後自己再遇見壞人，就有一戰之力了。
「黑市裡什麼都有，上回您說手銃沒彈藥，我就留個心眼，幫你解決難題了。」
聶影嘿嘿的傻笑，然後甩起頭髮，擺出一副快誇厲害我的樣子。
陳澤見怪不怪，當下誇獎道：「經歷了這麼多，你終於不是豬隊友了。」
想想自己有好幾次險些喪命，就是因為某盜賊保護不力造成的。
「你......」聶影受到侮辱，即刻展開反擊，對著某人的患處狠狠地掐了掐。
於是三秒過後，黑市裡的江湖人士，全都聽見一聲凄慘的叫聲。
人生中最慘痛的遭遇，莫過於一個人骨折了，還要繼續被虐待。
「柔兒，原來你在這兒。」白英順著叫聲，一路找了過來。
陳澤急忙擦了擦眼淚：「師父你來的正好，這孫子欺負我！」
聶影咽了咽口水，乾笑道：「柔兒被打傷了，我不過是想治一下。」
「她怎麼傷的？」白英雖然很氣憤，但又無法判定誰說的正確。
陳澤一五一十地將原委講出，當然肯定免不了添油加醋，藉機痛斥某賊不僅沒有同情心，還乘人之危進行報復。
白英臉色難看道：「這個江黎，真是禽獸不如，以後黑市咱們不來了。」
一旁的聶影托著下巴，點著頭評判起來：「想不到他是只狼！」
白英轉過頭，瞪著某賊道：「還有你，比他更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