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坦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喜歡一個人,無需刻意的掩飾,應坦然相對,以免錯失良機。
「白姐姐......其實我對你,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想法。」
陳澤面色平和,此刻話已出口,即將面臨的究竟是暴風雨,還是雨過天晴的彩虹,就不得而知了。
三天前的那一次擁抱,已經把他的心勾走,即便不是時時刻刻在想,也是念念不忘了。
女人是敏感的,白英眨眨眼,忽然明白了:「你......你該不會是......」
「不錯,我......」陳澤縝密的心思,突然間在這一刻鬆懈,好似要把所有的秘密,全都吐露出來。
白英急忙打斷道:「你別說了,義結金蘭這件事,再等等吧。」
「哈?」陳澤瞬間呆若木雞,兩人剛才的思緒,好像沒在同一頻道上。
人家想的只是姐妹之間的關係,可他想的卻是男女之間的關係。
不過這樣一來,倒像是往陳澤的頭上澆涼水,使其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回歸到實際生活當中去。
身為一個有未婚妻的男人,怎麼可以朝三暮四,見異思遷呢?
為了平熙國的將來,只能放棄自己的喜愛,去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陳澤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心酸,若是那未婚妻不僅長得丑,還刁蠻任性,目中無人,下半輩子就要難過。
「姐姐現在有要事去辦,就不相陪了。」白英見時候不早,決定拜別。
人家要走,陳澤也不能繼續攔著,可是一旦分開,再聚就要半個月之後了。
看來必須找個理由,繼續拖延時間才行,一來打探對方的喜好,二來摸清對方的底細。
一個江湖女子,如此詭秘莫測,肯定是有什麼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陳澤決定賭一把:「白姐姐,我也有一件事很重要,希望你能幫我指點一二,耽誤不了您多長時間。」
選擇最簡單的事情,來當做問題的突破口,然後再看對方怎麼回答。
一般當弟子的需要幫助,師父不能輕易推辭,肯定會儘力相助。
白英稍作猶豫,還是答應了:「究竟是何事,能讓你如此焦慮不安?」
「不算大事,我只是想知道如何去映春院。」
陳澤幾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講出這句可能會遭遇暴力的話。
向一個女人打聽風月之地,不是腦子進水,就是精神不正常。
然而白英表現的異常冷靜,就連語氣都變冷了:「我不能告訴你!假如你只是好奇心重,可以去別家看一看。」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陳澤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莫非映春院有問題?
如果那裡是普通的煙花柳巷,人家肯定會破口大罵,甚至以拳腳相向。
「沒有別的事情,我就要走了。」白英也意識到剛剛的失態,所以不想再糾纏下去。
陳澤眼看機會就要喪失,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猜測:「等一下,師父去的地方,肯定是映春院。」
這不是毫無根據的瞎猜,只有男子才能去的地方,除去男澡堂之外,就剩下古代的窯子了。
白英一怔,當下否認道:「你這死丫頭胡說八道,我怎會去那種地方!」
陳澤笑了笑,繼續說:「剛才打架的過程中,您一直在保護這身行頭,以避免污穢染身。想來要去的地方,需要衣冠整潔,再加上只招待男人這條規矩,除了青樓還能是哪?」
搪塞的話,只能騙一騙三兩歲的孩子,而對於一個活了兩世的人,顯然不夠有深度。
白英無法再抵賴下去,只好承認了:「你猜的不錯,我是要去映春院。」
陳澤聽到實話,反而心裡充滿困惑,哪有一個女人逛青樓的,又啥也不能幹。
當然除非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女人是百合屬性,喜歡漂亮的同性。
想到這裡,陳澤驚問道:「白姐姐,你該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白英的臉色逐漸變紅:「別胡說八道,我去那裡是有原因的。」
陳澤了解完實情,心道如果對方不是找女人,那麼這個地方就大有問題,看來必須使出絕招死纏爛打。
當下視貞操如垃圾的某人,竟然直接張開臂膀,抱住了自己的授業恩師。
果然很軟,咳咳......
白英想要掙脫開,卻發現徒弟的力量大的出奇,兩隻手臂猶如鉗子一樣,死死地扣住她的腰部。
陳澤一邊無恥的吃豆腐,一邊死皮賴臉道:「白姐姐不答應,我就不鬆手了。」
白英被逼的毫無辦法,只好同意了:「看來就算我不帶你去,你也要費盡心思去找,倒不如現在成全你。」
「一言為定。」陳澤果斷鬆開手,作為一個有禮貌的紳士,怎麼能對女士動手動腳呢?
白英被抱得胸口發悶,頓時納悶道:「柔妹妹,你力氣真大,跟一頭熊似的,怕是一般男子,都比不過你。」
陳澤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道:「這是天生的,我從小能吃,所以力氣大。」
白英撅著嘴,狐疑的說:「真是奇怪,你的力氣如此巨大,不應該被人欺負才對。」
「......」陳澤有些後悔剛才的舉動,這等於是把自己給賣了。
「我懂了,你的遭遇全部是假的。」白英在心裡稍微一琢磨,頓時明白那日的一切,都是對方在演戲。
陳澤尷尬道:「師父我錯了,我由於太仰慕您,才會胡編故事。」
當被揭穿的時候,就得猛拍人家馬屁,這才能把矛盾儘快化解。
白英猛然抬起手,然後一瞬間扇了下去:「你這個小騙子!」
「饒......饒命。」陳澤本能地閉上眼睛,心想這回算是完蛋了。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預想中的劇烈疼痛,並沒有出現在臉上。
相反,一隻略有薄繭的嫩手,在不停地輕撫,像是在按摩一樣。
這是......
陳澤忽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張滿是戲虐意味的臉,頓時恍然大悟。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調戲良家婦男,還有沒有王法了?
白英一邊壞笑著,一邊吐著小舌頭:「柔兒的臉蛋滑如美玉,我早就想摸一摸了。」
竟然還有這種騷操作,小姐姐你這樣皮,家裡人知道嗎?
「我要報仇!」陳澤不甘心吃虧,當下使出絕技,抓胸龍爪手。
「哼哼......」白英處變不驚,立刻反擒拿輕鬆化解,順便拍了一下某人的小屁股。
「人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陳澤占不到便宜,只能逞口舌之快。
白英得意道:「別生氣,我們兩清了,這算是你欺騙我的懲罰。」
果然女人一旦耍起流氓,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陳澤雖然被佔了便宜,但也不能算吃虧,不過自尊是傷透了。
身為一個純爺們,居然打不過一個妹子,這臉算是丟盡了。
瘋鬧完,白英打量一眼徒弟,招招手:「走,我帶你去換身衣服,這女裙上映春院,怕是不能進的。」
「好。」陳澤早就想換衣服了,再穿女裙上街遊盪,肯定要精神失常。
城隍廟附近就是熱鬧的街市,其中就有一家豪華的成衣鋪,招牌上寫著『德緞庄』三個字。
如此高檔次的地方,衣服的價格肯定不菲,一個江湖人怎能買的起?
陳澤帶著疑惑,跟著白英來到店前,爭取能知道一些秘密。
「兩位客官,想看些什麼?」店內的夥計見到客人,立馬出店相迎。
白英忽然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塊玉牌:「給這位姑娘準備一套男裝。」
夥計看了眼玉牌,急忙點頭哈腰:「不知貴客降臨,小人有失遠迎,現在就去辦。」
這一幕被陳澤盡收眼底,能讓夥計如此膽戰心驚,莫不是店裡掌柜的千金?
不過一個江湖人士,一旦出遠門該怎麼辦,總不能每次需要衣服,都回自家店來拿取吧。
再看這白英身上,連一個錢袋都沒有,究竟是怎麼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呢?
陳澤想的腦袋刺痛,本以為對方只是普通女子,現在看來結論下早了。
「愣著幹嘛,還不去換?」白英一時犯愁,這個小徒弟似乎很喜歡發獃。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店鋪,有些緊張。」陳澤故意裝傻充楞,顯示出天真的一面。
夥計準備的是冰藍色衣服,上面有各種刺繡和雲紋,一看就是高級貨色。
不過以陳澤的外表,就算穿著再好看的男裝,也遮蓋不住那股陰柔勁。
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都能認出這是『女扮男裝』,可見衣服已經無法拯救他了。
白英圍著徒弟繞了一圈,搖頭說:「你這一身男裝穿起來,好像沒多大用。」
無論怎麼看,都沒有陽剛之氣,甚至帶有一絲嫵媚,根本就是狐狸精轉世。
打擊,赤裸裸的打擊。陳澤也想有個爺們樣,可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就算畫幾根鬍子都彌補不了。
白英頭疼不已:「我嚴重懷疑,你是妖精變化而成,不然怎麼那麼好看。」
能有如此顏值的女人,世間真的很難找出幾個,即便是真的有,是不是人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