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仙女

小試牛刀，不到半個小時，秦天宇就得了一百分，還得了一千多塊的獎金，他很高興。胖子羅小軍嚷嚷着要出去吃夜宵，秦天宇說自己吃過了，讓羅小軍和楊超他們出去。

「那我們去了，一會我良心發現的話，給你帶個雞翅回來。」羅小軍說。

羅小軍和楊超走後，秦天宇再次開啟了天眼系統，開啟了系統的【商城】，商城裏的東西五花大門，虛擬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量子信息，有圖片，有文字。比如在技能區，有透視眼，瞬間移動，讀心術等，這些非正常人類的光環技能，都很貴，10000分起兌，而且多是一次性使用，持續時間也不長。

秦天宇又看向物品區：有益氣丹（10分），造血丸（20經驗點）等，他馬上花20分給妹妹兌換了一粒造血丸。

之後，秦天宇開啟了【抽獎系統】，發現每次抽獎需要花費100分，裏面的獎品倒是很誘人，比如隱身液（十分鐘），幸運果實（修真前期提升體質），1000分，10分……他點擊試了一下，結果是很坑人的「謝謝參與」，消耗了100分。

當晚，秦天宇又去參加了幾場答題，碰到了一些很奇葩的問題，比如他在《牛人百萬》欄目里遇到的一道題是問：七里香，在台灣指哪種小吃？他在「臭豆腐」和「雞屁股」之間搖擺不定，最後心想可能臭豆腐這種臭到熏人的東西，會給故意給自己取個美稱，再加上他聽過周杰倫的老歌《七里香》，於是選擇了前者；沒想到，正確答案是雞屁股。這一下，讓他很無語，再也無法正視周杰倫的《七里香》專輯了。

相比之下，像「扁鵲、華佗和張仲景，誰不是東漢末年的醫學家」之類的問題，秦天宇就比較擅長。

答題忙了一個晚上，秦天宇最終得到了500分。他再次點擊抽獎，結果還是「謝謝參與」。

第二天一早，秦天宇去醫院看妹妹秦月。晴空萬里，有些冷風吹過校園主幹道兩邊的法國梧桐。梧桐樹底部還生出一些苔蘚，小片氤氳的那種綠。校園的廣播聲響起，在美國總統川普的一些不靠譜的新聞后，音樂節目開始，一個甜美的女聲如潺潺流水一般在秦天宇耳邊回蕩：

我無法幫你預言

委曲求全有沒有用

可是我多麼不舍

朋友愛得那麼苦痛

愛可以不問對錯

至少有喜悅感動

如果他總為別人撐傘

你何苦非為他等在雨中

泡咖啡讓你暖手

想擋擋你心口裏的風

你卻想上街走走

吹吹冷風會清醒得多

你說你不怕分手

只有一點遺憾難過

情人節就要來了

剩自己一個

其實愛對了人

情人節每天都過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過冬厭倦沉重

就飛去熱帶的島嶼游泳

分手快樂請你快樂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

原來是梁靜茹的《分手快樂》，秦天宇伸出左手，一絲溫暖的陽光輕落在掌心。秦天宇的腦海里像是放電影，在回憶里播放：一個銜草葉的少年，躺在開滿茶花的山坡上，頭頂藍天白雲，旁邊是一位安靜翻書的少女；雷電交加的黑夜，噼里啪啦的雨點砸在院子的竹林里，他和一位女孩用手機聽《大海交響曲》，一層又一層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和沙灘，狂風在耳邊呼嘯；宿舍的幾個兄弟一起在學校旁邊的娛樂城K單身情歌，喝掉二十四瓶啤酒在廁所里吐得一塌糊塗……

秦天宇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出了校門，到了九州醫院。

進了醫院的門診部，空氣中到處是藥水味。走廊的一排長椅上，坐滿了打吊瓶的病人，有老伴陪着的花甲老人，有被父母抱在襁褓中的嬰兒。病人的呻吟聲，小孩的哭聲，大人的訓斥聲混在一起，讓人頭暈。走廊盡頭的垃圾桶里，堆滿了醫療垃圾，白色的醫用膠布，沾著血漬的棉花棒，裝有半瓶葡萄糖水的瓶子。

住院部在門診樓的後面，秦天宇知道醫院的後門有一條小路，便從那裏出去。

路過特需病房的樓時，三樓的一本書從窗台上掉了下來，差一點砸在了秦天宇的頭上。

秦天宇一抬頭，就看到了安靜地站在陽光里的蘭曉曦，她穿着一件乾淨的修身輕羽絨服，扎著馬尾辮。

剛秦天宇路過時，蘭曉曦正在陽台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懷裏的白貓跳到了地上，她叫了兩聲「圈圈」，那白貓沒理她。她生氣了，隨手放下書，就去抓那隻小貓。在追逐中，白色小貓碰了一下放在陽台邊上的書，不偏不倚，書掉了下來。

秦天宇撓了撓頭，仔細打量了一下蘭曉曦，她個頭不高，瓜子臉，特別清秀，一頭烏黑的長發，梳得整齊，細長的眉毛，鼻子和嘴小巧，嘴巴上有淡淡發的唇彩，兩隻明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充滿了天真的孩子氣。她的氣質超凡脫俗。秦天宇的腦海里蹦出一個詞來：「小仙女」。

蘭曉曦從三歲開始，身體不好，經常咳嗽，日子一長，就會轉為肺炎，咳出血來。父母忙於生意和應酬，沒有精力照顧她。在十二歲之前，除了上學，蘭曉曦大部分時間住在姥姥家。姥姥很愛她，她喜歡百合花，就每個月給她換白底黃花的床套被褥，上面的百合燦爛盛開，陷在超大的雲朵里。那陣子，蘭曉曦又患了肺炎，住在醫院療養。在醫院住院部特需房間的三樓，她有一個單獨的房間，帶着非常漂亮的陽台。陽台上棕色和黃色的牆磚相間，種的各種顏色的花，如蘭花，喇叭花，馬蹄蓮，在漂亮的鐵條罩上蔓延，和綠蘿等植物的葉子一起舒展，溫馨，悅目。

秦天宇的心跳加速，覺得整個世界忽然變得明亮，陽光如此溫暖。他摸了摸著後腦勺，朝她一笑。蘭曉曦朝下望去，也恰好看到一位清瘦的少年仰頭站在陽光里，他的雙眼發亮，像一汪清澈的泉水，就像是她在夢裏遇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