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地生涯》二一一(籠川金鉤)

《戰地生涯》二一一(籠川金鉤)

豬兒和那日本鬼子都不聽使喚,被武舞蒙著嘴還掙扎著,一不小心沙子一滑,三人全都掉了下去。

下面冷酷見沙子突然掉得這麼厲害,便就又忍著痛往後縮了一身。

沙子不斷地掉著,灰塵已迷濛了冷酷的眼睛,他完全看不清怎麼回事,只見有一大堆東西掉了下來,不一會兒還聽到有人在呻吟。

待沙停視清,冷酷才發現是人,而且是三個人,其中就有武舞,冷酷仔細看了看他們,看樣子剛才他們是交戰了一番,不然都不會相互還抓著,都還握著槍,但卻又都沒受傷。冷酷仔細地想了想:』可能是正在交戰時發生了爭執,由於地勢險要的原因,不小心都掉了下來。』

冷酷忍住痛從地上爬了過去,只聽上面有人在說話,好像是日本人~』難道他們追來了?』又聽到了幾聲槍響,看樣子是往下面開的,冷酷忙把他們往裡面拉,槍聲不斷,不斷地掉下幾塊石頭與枯枝黃葉。

武舞等都被這響聲驚醒了,睜開了眼一看見冷酷,武舞先是驚喜地道:」是您啊,連長!」冷酷望著武舞笑了笑點著頭。

「我還以為您去了呢?我......!」一種激動的情感讓武舞不出話來。冷酷示意叫他停下,指著那還昏睡的兩者。武舞順手望去道:」是鬼子。」

冷酷一驚,迅速地摸出了槍道:」那還不斃了他們?」那鬼子被冷酷這麼一說給驚醒了。

武舞看著他倆邪地笑了笑道:」原來你倆是裝的啊,給我把手背起來。」

那鬼子照武舞吩咐的一動,卻痛地叫了出來。

冷酷接過話道:」我看他們受傷不輕啊,還不如一槍斃了他們來得個痛快,你說如何?」言罷,便向武舞遞了個眼神。

武舞看著冷酷的眼神道:」好啊!」話語間有些牽強。冷酷知道武舞是不想在別人痛苦時候殺了他們,於此便示意他道:」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武舞感覺有些為難地道:」好!」伸手一去摸槍,才發現不對勁:」連長,我的手不能動了。」

那鬼子大笑叫道:」原來你他媽的也受傷了,我們幹了他們。」

那鬼子正準備動手,沒想到冷酷早就用槍指著他們了,只是看他們的動機而已。

漢奸與鬼子一見形勢不妙,便看著冷酷做出一種求饒的狀態。冷酷叫他們把槍全掏出扔過去,他倆認真地摸著,可半天也沒摸出什麼名堂來,只見那小鬼向豬兒使了個眼神道:」笨豬,我的槍掉了。」

豬兒也心領神會道:」皇軍,我的槍也......。」

那小鬼順地給了豬兒一個耳光道:」八嘎,怎麼搞的?」

冷酷用槍指著那日本鬼子道:」別給我耍花樣,要是被我給搜出,你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那日本鬼子趴在地上求饒似地道:」真的沒有啊,不信你來搜啊。」

冷酷看了看他們道:」剛才不是說手不能動嗎?幹嘛又伸手打人呢?」

那日本鬼子叫苦道:」剛才我是這支手受傷了嘛!」說罷他還舉著右手示道。

冷酷一直就那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又道:」那就是左手還能打人了?那我就成全讓你兩隻手平等。」

那日本鬼子望著冷酷笑了笑道:」大爺,您是說要醫好我的手?大爺您放心,把我的手醫好后保您大大地發財。」

冷酷望著鬼子那可恥的行為,如同尿泡氣炸,「嘭」地一槍,子彈從鬼子手中穿過,血頓地濺滿地和他倆的臉,他抱痛共槍聲而鳴。

正是~不給點顏色瞧瞧,還以為雛鳥沒毛。

詩曰:

一腳踏空半生苦,亂硝塵世陷迷途,風停雨住雪又來,豺狼虎豹趁虛入;青山依舊水常流,成者為王敗者寇。

大條神經犯二病,小孩把戲猜謎信,呼來喝去走走停,晃蕩摻水油半瓶;神鬼莫測摸槍來,一念之間掉腦袋。

那日本鬼子已趴在地上,用一隻手撐著,他眼中充滿了悲憤,冷酷和他對視著,頓然忘了誰分出了勝負,只待冷酷收起槍的那一刻,那小鬼子才軟弱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那原是乞求的眼神,可為什麼來得那麼兇殘呢?要是再柔一點,我就釋解了。』冷酷如是地想著。

那漢奸豬兒更是跪到了冷酷的面前大聲叫道:」請鐃命啊!我也是......。」

「你別說了!」冷酷把槍往腰間一撇地望著遠方道:」把他扶到裡面去吧!給他止住血。」

冷酷堅步地走了過去,和武舞互問著境況,武舞搖搖頭說:」不太清楚,本身就不夠熟悉,而且還掉到了這不知名的地方,真是霉透了。」

冷酷和武舞都沉默了,不知該怎麼辦。有東西掉下來!冷酷趕忙把武舞往裡面拉了一把道:」快閃開!」

剛一躲開,就有一大串東西掉到了他們所棲息的洞口,沒想到那漢奸豬兒比冷酷和武舞都更眼疾手快,拿起刺刀便向外邊刺了過去。冷酷看見一條繩掉了,那一個個握著槍的戰士都掉下了萬丈深淵,只聽到一聲聲的慘叫,想必全都死了吧!

「皇軍,不能再往下放了,他們用那一招實在是太狠毒了啊,放多少人下去都會命歸西天的。」洞口的上面另一位漢奸(江保)在對日本鬼子的領隊小佐說著。

「那你說該怎麼辦?」小佐問江保道。

江保湊到小佐的耳邊細聲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小佐大笑道:」好!那咱們收隊。」說完,手一揮,執著太陽旗的刺刀士兵都一股腦調轉而去了。

冷酷和武舞躲在下面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著下一個襲擊到來又防不甚防,好久,他們都手持著槍,保持著一個姿勢屏息著。

只見過了約莫半小時,都還不曾有動靜,武舞對冷酷道:」連長,我看他們是不會來了,小心他們玩了別的花樣啊。」

豬兒總算是為了大局著想地開口了道:」不瞞你們說,我就是這個村莊的人,我是被他們半夜而襲抓去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聽著豬兒的話語,讓冷酷回想起那次在村莊,確有著這麼一個熱血沸騰的漢子,沒想到~哎!冷酷惋惜一嘆。

「我心想也許他們是從另一個角落來襲了,據我所知,這裡的山洞都是連通的,只是要掌握一些暗藏的玄機,說不定哪一個樹葉和泥土封住的地方就是另一個出口,因我們村裡抓來的人不止我一個,大家還是要防著點。」豬兒若是良心發現,真誠地說著。

「那你的意思是......?」冷酷有些疑惑地問著豬兒。

豬兒看著冷酷鄭重地說:」我們得離開這裡,否則要是讓他們先找到連介面,我們都會完蛋。」

「那就趕快走吧!以免在此久留出事,還是離開安全一點。」武舞若有所慮地說著。

於是大家相互攙扶著離開了,撥開一縷縷雜草,探尋著那兒時的足跡,豬兒一路走著四處地張望,不時地好象又想起了些什麼。

再一次地進入到裡面,已經沒有雜草了,只見那乾涸的塵土住滿了一些有著靈感的小蟲(地股搖),看到有動靜,它們都一搖一搖地互動著。他們都知道那絕不是歡迎,因久違了的寧靜生活一下子就被人給打破了,它們也會像受難的人們,在面臨著戰爭一樣地不高興與掙扎。

正是~物通靈性地股搖,人面獸心刀槍炮。

詞曰:

豺狼當道,民不聊生,一輪紅日初露鋒芒;陰險毒辣,漢奸走狗,陰陽怪氣哈腰點頭。

天下己任,匹夫有責,開天闢地共創新國;離心離德,人心難測,打鬼殺敵貢獻綿薄。

真沒想到外面雜草叢生,裡面卻如此寬廣與凈怡。大家邊走著看著,議論紛雲,聽得出是一種安逸后的表露心聲,有著想停下來的意思。冷酷見於此,便告訴大家說:」走累了,不妨坐下來歇歇吧!」

他們無力以答,順勢而坐了,也不管地上的灰塵有多臟,反而覺得這灰塵有著保溫的作用,豬兒卻沒有停下來,他依然在四處尋著可疑的出口點。

一下子,他們竟呼呼地睡著了,太倦了,太餓了。當豬兒把他們叫醒時,他們只見那豬兒滿頭大汗。豬兒指著剛戳穿的洞口道:」對了,就是這裡,我小時候彷彿來過這裡,啊!找得我好辛苦。」

豬兒滿有成就感地坐了下來,喝了口水道:」我們走吧!否則讓鬼子趕在前面,我們就麻煩了。」

看著冷酷和武舞、小鬼無力的樣子,豬兒從衣袋裡解下一個布囊,裡面有一些可吃的乾糧,他看了看那日本鬼子道:」皇軍,您先吃。」說罷,把乾糧遞到了日本鬼子的手中。

那日本鬼子搖了搖頭道:」我不吃,讓給他們吃吧,他們餓得比我們還厲害。」

冷酷和武舞幾口就把一袋乾糧給吃完了,再喝下了近半壺水,終是提起了精神,奮起身趕路了。

「你倆不餓嗎?」冷酷問豬兒及那日本鬼子,他們都搖搖頭道:」剛才在上面吃過了。」

冷酷望著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道:」真不好意思啊,一下子竟把你們帶的乾糧給吃完了,我們實在是好幾天都沒吃東西了。」

他們看著冷酷沒說什麼,只是展望著前方顯得有些惆悵,不知哪日才能擺脫此困境,面對生存極限的考驗,誰還有心情來考慮與審核那些與此無關的事呢?

向上帶斜地爬著坡,不時地又向後退,因前面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在左右著他們的前行,有的地方只能一個人側著身子才能前行,他們所慶幸的是大家個子都不是太大,雖有些費勁,但也還可通過。

在通過第一道關口時,他們都得解下槍支緩和而行,前面的人負責接應,彼此在艱難的時刻都顯得頗和諧,少了昔日的爭鋒相對,更多的是相互幫助,儘早地完成艱旅。

「前面缺氧,我們是不能再往前走了,若再往前走......。」豬兒還沒把話說完,他就咳嗽說不出話了,縮步往後退著,他們都跟著豬兒的指示往後退著。

「有腳步聲,你們聽到了嗎?」武舞問著大家,他們靜了下來,細聽著,是有一陣腳步聲踏過,可卻一下子弄不清是從哪裡傳來的。

「是上面!對!我想起來了,小時候我們經常捉迷藏,有的是從縫裡爬上去的,到了上面就會很寬敞明亮。」豬兒驚喜地對他們說。

說完,他便親自行動了起來,彷彿是想在他們面前證明他童年時是如此的勇敢:」跟上吧!這隻得是個無奈之選了。」

正是~平原老兄玩崎嶇,苦了累了不光是拿體力,還得拿出點奧秘,你看那小子左偏右拐的,怎麼個那怪石異狀的就擱不到他?

不時地頭被頂了,屁股又下不去的,卡在中間了,幾次,總是相顧不了哪一邊,彷彿暗箭四藏,難已躲防。

冷酷試著站起來,亂蹦了,可沒想到動機一發,卻給敗下陣來了,擺在那兒不得動彈了,哪兒都是痛,可他心中的怒火卻越燒越勇。

正是~潛能激發無極限,鯉魚興起躍龍門。

詩曰:

怪石嶙峋玓瓅閃,風流雲散一馬川,激昂慷慨奮不顧,藍青官話兩兩三;勠力同心徐向前,勃起三精見儺神。

生死與共命相連,勇克頑敵敢於先,項背相望塵與土,受人揶揄玩弄險;不吉之兆雲遮日,正本清源未算遲。

武舞看在眼裡勸道:」連長,您就別再那樣地蠻來了,它們不是人,用不著您那樣地費心,您只要掌握規律,就可像我一樣如魚得水了。」

冷酷捂住傷痛處看著他,嘿,這小子可適應得真快,沒想到才幾下子便會了。跟著他們一晃一晃,就那樣怪異地向上攀著。

待冷酷回頭看時,才發現那日本鬼子給落下很遠了,那冒在前面的豬兒又迅地回到下面拉他,指引著鬼子向上攀著,冷酷和武舞則在上面費力地拉著,竟沒想到那日本鬼子在這個飢荒的年代還有如此般地笨重。

一路火光閃過,他們急了似地往下蹲著,可卻有一個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待仔細瞧,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冷酷分開,留在洞上方的領隊路長,他急沖沖地道:」連長,您看,這下面還可以去。」

他們清晰地聽見一大路人向他們這邊趕了過來,那火光也越來越近了。

冷酷命令隨隊的人都靜下來,躲在石縫中間,把火光都熄滅了,叫大家待命著,待敵人深入此區便放槍射殺,盡量全體殲滅,哪怕是同歸於盡也不惜此代價。

慢慢地有人下來了,看樣子只是個探路的,果不然,又是一個漢奸,正是那給小佐帶路的江保;只見他探頭探腦害怕的模樣,想必這樣的人也只能做此人物了。」殺了他都顯浪費子彈,還是省著點斃後面的大鳥吧。」冷酷如是精盤細算著,小聲與身邊的武舞和路長吩咐道。

他們繼續屏住呼吸,好不讓敵人發現異常。剛下來的漢奸江保猛向後面招手便輕聲地道:」皇軍,快下來!無異常,這裡可通往前面的出口。」

聽到上面小佐一聲令下,一大幫鬼子往下跳了,此刻極其混雜,冷酷很擔心被俘來的豬兒與日本鬼子動了聲音,大計不成。

果不出冷酷之料,不知是誰把一塊石頭踢翻了,石塊直順著坡度往下滑,很清晰地把我軍隱藏的目標曝光了。冷酷不得不命令全體開槍掃射,否則就只能是坐以待斃了。

只聽對方慘叫道:」這裡有埋伏,你們快後撤......」言罷,便三五成群倒下了。冷酷恨沒有全部把敵人全殲滅,更恨剛才那曝露目標的人,只恨現在沒時間處罰。

「先退吧,就別再追趕了,難道您還想上他們剛才的當?」路長向冷酷忠告道。

冷酷無力地撫在石壁上痛苦地道:」我只是不甘心就此而罷了,好不易地相逢,就這麼地讓他們從我眼下逃走,我真是太無用了。」說完,他便狠狠地用槍上的刺刀在石壁上劃了個叉,以示他心痛之恨。定要把剛才逃離的人斃於槍口,冷酷在心中暗暗地立誓。

冷酷雖退於眼前那看似有利且不利的環境,他命令全隊後撤,他們踩著橫卧的屍體,沒有了一絲絲的感覺,因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年代,誰的心在情懷,他就會脆弱地倒下,成為慌竄鋪墊的道路,讓逝去的靈魂去指引著活著的身體前進。此刻再多的感想也便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寄託罷了。

在朦朧的思緒中,只知道自己要往後退,卻忘了退守的目的。剛走出此洞穴,只聞遠處一團熊熊的火放了下來,冷酷回望那處,咬了咬牙:」幸好自己撤得早啊!否則......不堪設想。

約莫三十分鐘行程,越來越離亮光處近了,正在大伙兒高興時,武舞飛快地跑向前,他如此地對生命自由地張狂卻換來了滿頭血淋,因為前面的路越來越窄小,高度也越來越低,他的頭就是被那怪石給蹭的。他捂著頭倒在了地上,待醫務員趕過去時,他未來得及說一句話便死去了。

正是~飛來橫禍前面等,命運天意且莫問。

詞曰:

凍豆腐,一癱腦,觥籌交錯音容繞;猴兒急,馬兒跑,群雄角逐響號角。

流民亡,好戲唱,權力遊戲把著槍;若冠禮,披軍衣,意氣風發高舉旗。

此刻隨隊每個人的心裡都無比地悲傷,儘管那漢奸豬兒和小日本鬼子無情無心,可也看得出他們臉上所泛起的不安,以他們自私的想法,可能下一個在這惡劣環境里死去的會不會是他們。就算此刻他們是故作可憐的表情在贖曾經犯下的罪,亦可看出每個人的心都是脆弱的,生命亦如此。在某個時段,它是不可與精神共存的。

冷酷帶著悲痛的心走過去,看著那武舞未釋放出開心的面孔,還有那不遠處微弱的光,他感覺此刻每個人的生命就跟不遠處的光一樣的微弱,想望天長嘆口氣,無奈卻是石壁遮天。

『這樣的日子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吧!怎麼就感覺過了幾十年呢,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離去了,這可是要花費幾十年的光陰才能度過的,沒想到就這短短的幾年光景,甚至就在那麼一剎那間,就把一個人的思緒帶進了沉痛的深淵,讓人不再想活下去。真是時運難測,命由天定爾。』冷酷獨自惆悵著。

只見冷酷用手在武舞的頭部抹下一指血,在石壁上寫下:「渴望自由,我們要自由;我們定會自由!你的命不會白犧牲。」以此下激勵自己和活下來的戰士。

冷酷望著不遠處那微弱的光,舉著槍大吼道:」勇士們,為了祖國的和平,為了咱們的家園安定,為了人類的自由,咱們衝出去,向著前面光明的方向衝出去!」

言罷,全體將士提起精神便向外齊步走去,內心是顯得那麼地興奮、激昂,外表卻是沉重的神情,大家都不敢喜於表,又害怕下一秒會遭到忘形的懲罰。

由四個戰士抬著剛才犧牲的武舞戰士,血一路撒地,後面的老鼠和蝙蝠紛紛嗅腥而來,不禁讓人顫慄,這是多麼可怕的食物鏈。更可怕的卻在後面,那就是人與人之間的食物鏈;因就在後面不遠處,似乎有更大「老鼠」的動靜。在這一刻,我軍必須只有沉住氣,才能夠比得過智慧和勇氣。如果此刻自己先亂了套,那就等待著讓別人來收你的屍吧。

我軍全體戰士彷彿就在同一時間感覺到空氣的凝重,沒有誰的命令也沒有任何訊號指示,大家都把槍推了上去,彷彿子彈就要在這一刻脫離槍口,逃離那緊閉的牢籠,它們也想釋放自己的生命,得到爆炸的自由。

這一系列的準備動作都是那麼地輕,輕得連嗅覺最靈敏的老鼠和蝙蝠都沒發現還有活著的人,它們只顧著吸吮著美味可口的血食,也許是它們太餓了吧,就連死都無懼。

這一系列的準備動作都是那麼地有序,如果對方真的有像狗一樣敏銳的眼光看到了什麼動靜,也會讓他們產生一種錯覺,他會感覺到那是一個碩大的整體,一同在移動,就像颶風一樣,無以可撼卻又能摧毀一切的整體力量。

這一刻,彼此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誰都不敢先動一聲,否則就會遭到全盤皆輸的命運。

這一刻,冷酷必須要做出明確的分工,才可確保我軍的勝利。冷酷叫來了路長和那日軍小鬼及豬兒一同細聲地分析敵情,經過短暫的協商,得知對手不會輕易地進攻,所以我軍要及時地做出布局,好佔主動有利的位置。

經過一番商討,於是冷酷便做出了以下分配:由討口負責,組織抬已故士兵的人走中間;前面的由豬兒帶隊,後面的日本小鬼斷後;前後各派我方重兵監守,分別由路長和萬滿負責。行在後面的人要把逝者滴下的血用腳擦掉,不要讓後面再有可跟的線索。利用日本人在後面,好跟後面跟上來的人周旋。前面派漢奸,主要是防止出口有敵軍的封鎖,如此一來也好有個突破口。

後面的部隊跟前面的部隊背相互貼著同方向輕行,走了好一段路,怎麼感覺前後都無動靜,於是我軍便停了下來細探個究竟。

正是~費盡心事打鬼子,蟬衣難捕光陰逝。

詩曰:

地毯搜索推向前,宵衣旰食素未面,青天白日活見鬼,春寒料峭幾多閑;欺世盜名小日本,光明磊落中國人。

耍刀弄槍不得已,推刀問斬彖凶吉,甘灑熱血獻生命,非是賤身不由己;白雲出岫青天志,乂安乾坤雪前恥。

只見對方有人影在緩緩移動,像是在探前面的路。江保探路回報小佐道:」皇軍,前面有一路的血,但行約十幾米又無蹤跡。」小佐很欣喜卻又神情很嚴肅地道:」你再探,周圍,再前面。」只見那江保點頭哈腰帶著一小隊日軍應了一聲,便轉身朝我軍行來。

冷酷命令全體士兵不要輕舉妄動,其目的就是要誘對方上鉤。前來探路的江保心有些害怕,只見他四處張望著,總感覺到漆黑的空間隱藏著殺機。

跟隨江保探路的小鬼,一個不小心便被洞周圍怪異的石壁碰著了頭,接著便是一個踉蹌,人翻倒在地,他奮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嚇得一身冷汗,再整理一下衣裝,用手緊攥著上了刺刀的槍,他想做些什麼卻又不敢。

江保站在原地不動,向四周打量會兒便轉身回去了。他向小佐報道:」皇軍,沒發現任何可疑跡象。」

小佐看著江保,臉色緊繃,他儘力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對江保道:」難道那些血是從洞上掉下來的嗎?這幾千年的石壁它也忍不住痛地流血了嗎?」

江保呆立在那兒沒說什麼,他知道是自己的膽小未能完成此次任務。他在心中暗道:』我願承受這一切的處罰,只是別在讓我當炮灰就好,這洞陰沉得端地可怕。』

小佐又命令自己親信隨從青木道:」這次行動你沖前鋒,算是對你以往行動失誤的寬恕。」那青木滿懷感激地立正作軍禮迎接這新的任務。

日軍全體部隊緩緩地向前移動了,他們必須要在這漆黑的洞內找到對手,否則他們也走不出這漆黑的洞,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頭,只能勇敢積極去面對。

我軍見敵軍緩緩行來,我軍也在向前移動著,我軍要與日軍保持著距離伺機殲滅小鬼。

當日本軍團行至有攤血的地方時,小佐命令部隊停了下來,此刻氣氛最為緊張,洞內本就空氣不足,在這一刻幾近讓人窒息。

小佐用手沾了點血聞了聞道:」這血是「動物」留下的,而且是新鮮的;我們要加緊追趕。」

小佐再一起身,看到了石壁上寫下的字:「渴望自由,我們要自由;我們定會自由......。」小佐用手摸了摸石壁上的血字,那字還未乾,他想用力抹去那些字,可看著大家對「自由」的渴望,他又忍了下來,用手掌在一排字上留下了印跡。小佐望著這堅硬的石壁,望著比這石壁還堅硬的字,他沉默了一會兒便道:」自由,乃人性之本!中國人,還是有點骨血的。」

言罷,便轉過身,咬著牙,誓要把這硬骨頭給啃下來,命令道:」輕快前進!」整體便無聲息地快速向外移動。

小佐問一信息員(純木)道:」聯繫前方工作有否做好。」純木立刻道:」長官,這洞內無信號!」

小佐臉色有些沉低聲道:」那現在我等只有背水一戰了,若衝出這洞,我們就自由,否則......我們就成全了別人的自由。」

純木望著小佐,顯得有些不懂地道:」將軍,為何這麼說?」

小佐面無表情地道:」出不了這山洞,你我就只得在洞內喂那些飢餓的老鼠了。」

純木聽后便渾身打顫,手中的通話機都哆嗦地掉在了地上。小佐失望地看都未看他一眼,便朝前走去。純木回過神慌忙地拾起掉在地上的通信設備轉身跟去。

老遠就看到了亮光口,可轉了幾道彎卻終不見出口。

正是~見光追死人,望山跑死馬。

詞曰:

鐘鼎文,血留書,農民子弟有抱負;拔其尤,摧其枯,華夏子孫硬氣骨。

身陷孤,不絕望,談笑風生一刀槍;入者主,出者奴,強盜入侵自取辱。

光線若隱若現,不時地透過微光能看清人浮動的身影,在這樣的一個時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否則,全盤的計劃就會落空。

不斷地有人在亂窟中跌撞,我軍已發現了敵人的目標,可光線不太明,不敢進攻。冷酷命令全將士埋伏在洞的倆側,待敵軍行至洞內寬敞的地方我軍就開始對其殲滅。

敵軍的前部探至寬敞的洞口便回報,小佐便命令部隊不要冒然前進,提防前面有埋伏。於是敵軍全部都暫停前進,趴在石壁上聽動靜。

約莫兩小時過去了,敵軍依未發現任何動靜,他們之中有人忍耐不住了,開始去石塔喝水,還有的就乾脆隨地小便著。一下子搞得很混亂,小佐不知該如何是好,想武力阻止卻又怕暴了目標,只好先忍著,等打完這一仗再做細算。

小佐派出各小組負責人去阻止,才把剛才的暴亂平靜下來。日軍好不易地恢復了平靜,我方又出亂了。

不知是哪位士兵的腳踩住了一老鼠,那老鼠拼了命地叫著,擾亂了我軍的方寸,還好各自都按捺住,那老鼠被放了去,剛好順著日軍駐的洞口跑了過去,這無疑是給對方報信,雙方進入了戰備狀態。

敵軍的前部從洞內沖了出來,只見四周空蕩,有人向可疑的埋伏點開了槍,火光彷彿把我軍的藏蹤都曝光,可短暫的光未能讓小鬼看清。

對方開了幾槍后見無反應,便招手示意後面的部隊跟上。小佐行至前部那剛開槍的士兵面前,伸手便給了那士兵一耳光道:」誰讓你開槍了?這下好了,我們整個團都被暴露在漢軍的視線下,你我就等著......。

小佐的話還未講完,便被我軍埋伏在高點的狙擊手望恆一槍打了過去,子彈被站在小佐前方的小鬼擋住,當場死亡。

小佐也嚇出一身冷汗,即刻命令前部向前沖,後部趴伏做掩護。

戰爭開始了,敵明我暗,對我軍非常有利,可就一下子混亂,也找不到日軍高級首領的藏身之處。』真恨剛才那一槍未射准。』剛才開槍的望恆用手憤恨地捶在石壁上嘆氣地道:」看來現在只能是混水摸魚碰運氣了。」

我軍守候在主攻區的戰士們都拉開了手榴彈,雖看不清對方的所在,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耳。一個個手榴彈朝著剛才小佐的位置扔了過去。

小佐望著身後被炸開的一個個窟窿,心想:』若不是自己不斷地在脯腹前進著,早已跟那些戰士一樣炸得血肉模糊了。』可就這樣,他也已全身是傷,已是血淚模糊的樣子。小佐奮力地向前爬著,跟我軍投彈手的思緒做著判斷的比賽。可投彈人的判斷卻越往後去,這樣的一個局面讓他暫保住了一條狗命。

炸彈爆炸的威力引震到外面,駐候在外的日軍感覺到裡面已開始交戰,中隊長中田命令道:」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前部先去洞內探情況,其餘人員等候在外聽從指令。」一聲令下后,三人探報員順著上面早已準備好的繩索往下滑。

洞內已是硝煙瀰漫,在幾米的距離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在這段時間裡,誰都不敢亂動手,只顧著自己的呼吸,好讓這陣煙散去再戰鬥。

洞內較松的石壁被彈炸得開始脫落,冷酷立刻命令:」停止使用炸彈,否則,洞蹋下彼此都將葬身於此。」此刻扔彈的班長聽眼才感覺到了一時的衝動帶來的後果,他不知扔出去的彈有否收到成果,於是他決定要走出隱藏的地方到外面去探探。

聽眼用手摸著印象當中的路,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他感覺洞口有東西在動,好像是物體被風吹動的狀態,他想走近看清楚。當近得可看清洞口的事物時,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於是他又揉撮了下眼。心裡大喜道:」啊?幸好我走出來看看,要不就完了,裡外合應,我軍定會被日本鬼子殲滅。」

於是聽眼輕步地朝洞口走去,順手摸出腰間別著的刀。中田命令進來查看狀況的幾個小鬼,看不清洞內的動靜,他們只顧著往下滑著,眼看就要到洞口了。聽眼一個飛身過去,把三根繩子從小鬼的手上方砍斷,三日本士兵當場墜入萬丈深淵。聽眼幸好抓住洞口的石壁才免於難。他另一隻手還緊握著刀,頂在石壁上,一動也不敢動,已是嚇得一身冷汗。

聽眼聽到上面還有人在講話,他怕暴露了自己的目標,他用刀在石壁上一撐,一個飛身又回到了洞內。聽眼仔細地探了探這洞的出口,大嘆道:」絕啊!若不是這萬丈深淵的峭壁,根本就無路可進出。駐守在外的日軍早已兩面夾擊,把我軍給斃在洞內了。」

聽眼站立在洞口吹著風,看著遠方的山河,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想:』這定是場惡戰,最終是要靠智慧、體力來解決的,誰能撐到最後誰就是贏家。』似乎他在這一刻找到了信心,因他從洞口看到了遠方他的家。』我定要活著回家,我要把勝利帶回家鄉、帶給父老鄉親、帶給父母......,我要把這一切的榮譽與祖國的大地一起分享。』那聽眼望著遠方的家,情不自禁地感嘆,豪邁與壯闊。

聽眼感覺上面的日軍得不到探子的消息還會派人下來,於是他決定就在那裡守候,放棄了尋找日本軍官的念頭。這裡可是洞之咽喉,若把握好此處,就是撐控了全局。

上面有人在講話,有幾人在洞口上轉悠,可無法看清下面。洞口是朝里卧的,上小下大,像個喇叭;加上被藤草的掩蓋,仿若就是編織的防禦網。

聽眼在洞口張聽著,可無奈聽不懂上面在講什麼;他嚴陣以待地做好著戰鬥準備。

不一會兒,上面有動靜,片片殘枝枯葉掉落下來,整個藤草網路被動撼了,聽眼見狀,亦就是拉響了戰鬥的警報。

聽眼站在洞口守候著,這次不需要他動手的,下來的鬼子會自動掉下懸崖,因再下一點繩子就到頭了。日本鬼子拚命地往下滑行著,只聽一聲慘叫,紛紛墜崖,慘叫聲消失在洞崖中。

上面像是知道了什麼,一鬼子把繩子給拉了上去,他見繩子已被砍斷便立刻對中田報道。中田命令把其它兩根繩子也拉上去,第二條繩子也被砍斷了,中田有些怒火中燒:」這刀口都一樣,定是被人發覺了,我想他們三人都已墜入懸崖。快,再把最後一條拉上來看看!」

討口看著還剩下最後一根繩子在空中搖晃,他似乎看到了什麼希望,或是想到了什麼招術,他會心地一笑點點頭。

只見討口吐了口口水潤了潤手,便縱身向前方跳了過去,可知他這一博是拿出了多大的勇氣,在這一刻,他是把集體、國家的利益放在了最高點才得以激勵他如此地勇敢。

若抓不住那繩索,他很有可能就會墜入懸崖。瞬間過去,眼看討口就要抓住繩索,沒想繩索剛被上面提動一下,往上升了點。他渾然間一陣心慌,幾乎快失去了理智,但他卻忍住未叫出聲。他本能地反應抓住了藤網,討口暫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討口再用力一掙扎,另一隻手已抓住繩索,他慶幸自己終是脫危,他下一步計劃便是借住繩子爬上去,搗毀掉日軍。

一鬼子在上面使勁地拉著,可怎麼也拉不動,他用盡全力,差點把自己都給彈下懸崖。他嚇得一身冷汗癱坐在地上。中田見狀便大吼:」怎麼了?」

那鬼子坐在地上喘著氣地道:」將軍,拉不動,再多叫幾個人吧!」中田彷彿是感覺到什麼,他欣喜地道:」可能是還有一兵士沒死,快,多去幾個拉上來看看!」

一下子過來了五人,總六人的力量住上拉著。一下子便猛上了一大截,上面的鬼子用力太猛,把他們都給拉倒在了地上,彼此相向笑著。可一鬆手,繩子又滑到了最底處。

討口見上面人力增多,他得要用個辦法吸引住更多的人來拉,最好是那日軍頭領也能親自來拉,在那時,他好趁機上竄刺殺。討口靈機一動,把繩子死系在藤網上,自己卻潛伏在網底。

被自力給摧倒在地的鬼子六人又重新站立起來,大家都使足了勁,想一口氣把繩索拉上去,可不管他們怎麼用力,繩索也只是小動彈著。那幾人無奈地又叫來了三人,可還是拉不動。

本想再叫人,可無奈上面地勢本就險俊,已站不下人了。中田見狀道:」你們這些廢物,都給我讓開,讓我來!」

討口在下面偷笑著,他心想終是用計釣上來條大魚。他已做好了行刺的準備。他一隻手緊抓住繩索,另一隻手卻握住刀柄,準備著拔刀相向,秒殺出擊。

正是~洪荒費力金鉤釣,花開花落知多少。

詩曰:

觸目驚心命懸絕,遁世絕俗顛晝夜,關塞迢遞無人問,桀犬吠堯怎了得;霢霂籠川洞觀火,蚺蛇盤口誰能過。

閉關鎖國不請來,分崩離析榮何在,遙想當年漢唐盛,鍾靈毓秀詩詞快;作惡多端必自斃,蓄志報國萬卷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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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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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生涯》二一一(籠川金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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