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媽時代六十五集

辣媽時代六十五集

我聽過南山南這首歌,也看過一條狠經典的評論,這條評論說:機場比婚禮的殿堂見證了更多真誠的吻,醫院的牆比教堂聽到了更多的祈禱。

我去醫院複查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大姐,乳腺癌晚期,剛切掉了對女人來說胸脯前最重要的幾兩肉。但她卻像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樣。我問她,你怕嗎?她說,有什麼好怕的,人生不過夢一場。她狠樂觀,逢人就笑,聊自己的癌細胞就像聊跳躍著的歡快音符一樣。

我被她深深的感染著。她意味深長的告訴我:「當你覺得無助的時候,想一想還有十幾億的細胞只為你一個人而活。」

我說,「我無法像你一樣寬慰自己。我有牽挂。」

她笑笑說:「我也只有一個他。」

「你們肯定很幸福吧。」

「這輩子他只說過一句情話,在我進手術室那天,他對我說,他想做一個能在我的葬禮上描述我一生的人。」她說完紅著眼,我也是。我很羨慕她,也很同情她,這種不應該有的共鳴在此刻強烈的震撼著。原來,內心再強大的人都會有一根致命的軟肋。

就像我爸,平時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有一年我媽的忌日,他問我:「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嗎?」

我不以為然的回答他:「當然了,我的眼睛最像她了。所以才這麼美。」

那天夜裡我到客廳倒水喝,我爸坐在光線很暗的地方抱著我媽媽的照片說:「聽見了嗎,女兒說她長得美是因為像你。」那一年,我還沒有遇到龔小毅。

而我的軟肋又何止一根,而且根根致命。

小時候,總是騙爸媽自己沒有錢了。長大了,又總是欺騙爸媽自己有錢。在《辣媽時代》拍攝的中途期間我回過一次家,因為我爸不知道在誰口中聽說我的病,為了證明我很好,我活潑亂跳的回去了,那次見他,他真的老了,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沖我疼愛的微笑,而我內心的罪惡感愈加明顯,臨走前我告訴他:「爸,您不要牽挂我,我很好,有錢有權有時間,等我回來,我帶您去旅行。」

但是我前腳邁出門,留個背影死活不回頭,沖身後擺擺手,倔強的向前走,眼淚的嘩嘩的往下流。

電影經過波折之後進行的狠順利,雨後天晴,小柯的幸福臉每天洋溢在我眼前。

她狠八卦的問我,「什麼時候決定把自己交出去?」

我眼皮都不翻:「不交!反正我這一輩子快要結束了。」我又問她:「怎樣,每天膩在糖罐里狠甜蜜吧。」

她甩出一句:「我很感謝我的前前任和前任,他們一個教會我怎麼做一個聽話的女孩,一個教會我怎麼做一個成熟的女人,但我最感謝的還是周小帥,是他教會我怎麼做一個小孩。」

我被毫無防備的秀了一臉血。心裡各種不服,於是回去拍了兩張自拍,差點被自己美哭。我感覺我的顏值是可以力挽狂瀾的,於是我的美照成功的替代了大黃鴨的位置,穩穩地坐在了手機壁紙的位置上。正好他們都在,我就拿出手機給他們顯擺我的自拍,我對吳風得瑟:「有沒有被我的照片美哭?」

「大黃鴨呢?它做了那麼久的壁紙,我為大黃鴨感覺不服。」

我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我的手機,顯擺我的照片簡直就是為了做手機壁紙而生的。「我也是感覺我比大黃鴨好看才換的。沒關係,不怕你們不服,打你們一頓,你們會服的。」

一直冷眼旁觀的周小帥連忙插嘴:「對!沒錯,我們一致決定手機壁紙統一換成你的大美照。」

小珂瞪他:「果然還是沒能戰勝她的暴力威脅。」

我問小珂,「這鎖屏的畫面能不能讓時間顯示消失呀或是換個位置。」

「幹嘛?」

「因為這時鐘顯示的時間正好擋住了我的大美臉。這麼美的一張臉做壁紙還被時間擋著,多可惜呀。」

「不能吧,沒試過。」

「我怎麼感覺能呢,畢竟我用的手機是蘋果又不是梨。」

「實在不行,你把顯示時間的那個地方咬去吧,反正是蘋果還能解渴。」

「嘿,小珂,你這出神入化的接話能力簡直是模仿了你家周賤賤呀!」

吳風此刻還是堅持和大黃鴨一隊。「曾經的大黃鴨做你的手機壁紙其實挺符合你的內在的!黃!」

「嗯,其實你也挺適合做我的沙袋的。至少比大黃鴨適合!」

我們正嬉笑怒罵,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心著,一位劇組的工作人員過來說:「攝影棚那邊一個新來的女演員和另一個女演員打起來了,打得火熱朝天的,誰都拉不開。」

我笑他,這詞用的,打得火熱朝天。我們過去一看,可不是嗎?兩個女的呲牙咧嘴的薅著對方的頭髮死活不放手,個個鼻青臉腫的。

我和小珂過去好不容易才扯開她們。剛來的女孩子是我去影視學院選的,我很喜歡她,她吸引我的並不只是顏值,而是她極其像我的執著。看見她,就好像看見年少時的自己,稚嫩、衝動、善良、還有就是那顆還沒有被世俗渲染的心,我狠想幫她保護好這顆還沒有被物質、誘惑和現實玷污的心,但是我又知道面對現實我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接受社會的現實給我們的洗禮罷了。

她叫婷婷,才19歲。她拿著冰袋敷在眼睛周圍,我笑她,這熊貓眼不知道過多久才能消退。

她慌張的問我:「那怎麼辦?我還能上鏡吧?」

我笑她傻。「幹嘛那麼緊張,那點淤青在化妝師手裡應該都是小事情吧。」

她緊張的搖晃我胳膊,「姐姐,你不會趕我走的,對不對?」

「幹嘛要趕你走,你這麼努力,我都看在眼裡呢。但是,你現在要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打架?」

她猶豫著不開口。我說,「婷子,你是信任我的,對嗎?」

她點頭,看起來很委屈,沉默了幾秒,眼淚一顆顆的掉下來。「她說我,只是運氣好被你看中而已。」

「這又什麼值得大動干戈的嗎?是金子終會發光發亮呀,被人挖走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啊。都已經成年了,怎麼還能這般衝動呢?」

「不只是這樣的!她說,我肯定出賣了自己才能在劇組站穩腳。前幾天我和吳風哥在一起討論劇本被她看見,她大肆渲染去跟劇組裡的每個人說我的生活不檢點。」

「那你呢?和吳風,是不是一清二白呢?」

「是!」

「那為什麼非要去在乎別人怎麼說呢?」

「姐姐你之所以不在乎別人說什麼,是因為她們敢說你嗎、她們不敢。你自帶強大體,又有吳風哥保護你。」

「你錯了婷子。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平白無故的保護一個無用的女人。你經歷的還是不夠多受的委屈還是太少,只有你真正的吃了虧,走了彎路,才能真正地體會到別人的強大是如何而生。區區言語攻擊算什麼?當你強大到站在山頂俯視她們一個個如同螻蟻奮力向上爬的時候,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她們重新滾回山腳下。」

「姐姐,你怎麼還是不懂呢?像我這種沒有背景沒有人保護的女孩子在這行是很難站穩的。」

「姑娘,這行水有多深,是要看你如何定位你自己的高度。站得高了,水怎麼可能會淹沒你的頭頂?你只知道我們拍的這部劇是我寫的、那你知道劇本中的主人公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嗎?做好自己該做的,會有人看到你的成績,拿出成績和別人較量是比爭奇鬥豔更近的途徑。不要輕易去依賴一個人,因為當分別來臨,你失去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學會獨立行走,它會讓你走得更坦然些。你去問吳風,如果我只是膽小如鼠,毫無膽識,毫無才華的女人,我只靠一張臉能贏來他的心嗎?你再去問周小帥,他只是因為愛看小珂那張美輪美奐的臉才求的婚嗎?姑娘,每個人,要走的彎路和該受的委屈都是定數,豈是你我可以改變的?人生該走的彎路,你一步都少不了。」

她的樣子,她在走的路,她的迷茫都是曾經每個人都會經歷的。她遇見了我,會讓她少走很多彎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那麼好的運氣,還沒有畢業就被挑出來出演投資高額的劇,重要的是不會讓她出賣最寶貴的東西。這行水太深,前幾天白百何出軌小鮮肉,消息還沒有爆出來我們圈內大概都已經知道了。之前周小帥曾經的大boss張紀中被她老婆和乾兒子狂扣綠帽子。很多明星的醜事花錢就可以壓下去。站在高處人也是靠自己的本事一點一點向上爬的。

事後我們劇組收工,大家紛紛回到酒店,我去酒店的健身房健身吳風剛好也在,他汗淋淋的坐到我身邊大口的喝水,我倆四目相對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說:「如果你沒有才華沒有野心,只有這張可以用來做手機壁紙的臉,怎麼會牽動我的心?」

我們的倆的靈魂在那一刻一碰即發,我噗一聲笑出來。「婷婷真的去問你了?這丫頭是不是傻?」

「你感覺她不問會死心嗎?她也跑去問過周小帥了。」

這丫頭,我的腦海里情不自禁的腦補到她去請教他們兩個時的呆萌表情。

「這丫頭太傻了。不以物質去養肥自己的夢想才是真正的夢想。比如當初我為了我的電影賣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子。當然,是你買了我的車子我的房子,還好我明智又把房子贖回來了。」

「但最後,你的電影還是我出錢投的。」

他那眼神分明是在祈求我給他一些讚美,於是我說:「對呀!所以說,你是我劇里的男一號呀。幸福吧,做我谷凝黛的男一號。」

他的臉上寫滿生無可戀,拿出手機擺弄不再理我。這傢伙跟我斗,我這惜字如金的人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誇他呢。

叮叮,手機微信有信息,是吳風發的。我看他一眼問:「幹嘛?坐這麼近還用得著發信息給我?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看,你的表情告訴我,你的信息並不單純。」

「沒錯,是不單純。我發了一個紅包,你收一下。」

「哇,紅包!」我聽到有紅包可以收趕緊點開微信,果然有紅包。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勁兒:「這二百塊的大紅包不會是為了讓我讚美你吧?我可做不到,不然我的良心會痛的。」

「你確定?誇我一句二百塊,上不封頂,過時不候。」

這誘惑對我來說也別管良心會不會痛了,張口就來:「你很帥!你身材很好!最主要是你長得像我最喜歡的吳亦凡!你很溫柔…」

「廢話,這些還用你說,重誇。」

「不是,吳風,你是有多缺愛。」

「甭廢話,現在坐地起價,500一句,你重誇。」

「好的老闆。老闆,我決定誇你一晚上,咱倆就坐在這個地方決戰到天亮,天亮之後我就是富婆了。」

於是我滔滔不絕的違背自己的良心讚美他。這生意是個好生意,我決定從此之後放棄自己的夢想追隨吳風的腳步以讚美他為生了。

沒用一個小時,賺夠了一萬塊。這也多虧度娘,在我詞窮的時候,度娘出馬。我看著微信餘額笑的合不攏嘴。

「谷凝黛,結束今天的工作之前,我想再發一個超級大的紅包給你。」

「大紅包?多大?」

「是你現在餘額的兩倍,怎麼樣。」

我趕緊捂著胸口:「禽獸,你要幹嘛。」

他故意嚇我,一把扯開我護住胸口的手。我知道他在逗我,就配合他演:「禽獸放開我的手!有種沖我來。」

「我說一句你只需要重複,就可以拿到大紅包。」

「切,你把姐當什麼人了。姐是缺錢的人嗎?」說完,見他有點要反悔的意思,我趕緊說「姐是缺錢的人,你說吧,什麼話?」

「我喜歡你!」

玩笑歸玩笑,但這四個字,我真的說不出來。空氣突然很安靜,他還在抓著我的手腕,我不忍心看他期待的樣子,有多少真心話是以玩笑的方式說出來。這一路,我很感謝他。但是這四個字,我沒法說出來。

「不玩了回去休息吧。」我想起身離開,但他還是抓著我的手腕不放。

我的眼神開始躲閃了,但他沒有。

「吳風,你知道嗎,那天我在醫院遇到一位大姐乳腺癌晚期,她說,她的老公想成為她的葬禮上可以描述她一生的人。說實話,我很羨慕她,但我更同情她老公。這種代價太大了,她幸福了,那她走後,他呢?怎麼辦?吳風,我不想對你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

「以朋友的名義相處,對誰都公平。我感覺婷婷挺喜歡你的,真的,她年輕又有才華有大把的時間陪你共度餘生。那麼多考慮你不選為什麼非要在我身上耗時間呢?」

「谷凝黛,我不想聽別的。我就問,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也不想在一起。」

「不在一起就不一起,反正一輩子也不長。你別皺眉,我走就好。」

「吳風,那麼好的氣氛非要因為這個問題讓大家尷尬嗎?」

「尷尬的只是你自己的心罷了。一個人連自己的內心都不敢正視,再成功又有什麼用?!」他留下這句話和他的背影給我。

我一個人在健身房呆了很久,他曾問我,如果我沒有得這場病會不會接受他。我說,如果有用的話,就沒有如果了…

我也曾問他,為什麼要在一個不可能的女人身上耗時間呢?

他說,人生有幾個十年?由我等你,又能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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