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幻想和希望

沈未眠住的房屋是一一室一廳的，一個客廳卧室，加一個廁所。

在二樓，房屋是串通的。

接着說，沈未眠的情況。

沈未眠看家裏沒人，於是想起了父親給他說的。「晚上不回家了！」

想到這裏，沈未眠就默默地流眼淚，用手擦了擦，摸了摸淚痕朝屋外走去。

下樓，走到門口，才發現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去哪呀，該去哪呀！沈未眠在想這個問題。

「算了，反正一會我父母就會回來的。我在等等好了！」沈未眠對自己說道。

說着，他坐在了大門口的石頭板凳上坐了起來。

「好冰冷啊！」這個時候，沈未眠覺得他成了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了。

你說，誰大冬天的要願意在外面坐着，無非是沒有家可回的人。

沈未眠坐在那裏，感覺他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般。

沈未眠這個時候，想起了老家的朋友，想起了小學同學。

想起了小學語文老師給他講的《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一大把火柴發出強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樣明亮。奶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大，這樣美麗。奶奶把小女孩兒抱起來，摟在懷裏。她倆在光明和快樂中飛走了，越飛越高，飛到那沒有寒冷，沒有飢餓，也沒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賣火柴的女孩子是幸福的！」沈未眠又發出了一絲絲的笑聲，他嘲笑自己連賣火柴的小女孩都不如。

「一個男子漢，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可笑可悲到了極點。」沈未眠自嘲道。

這個時候，沈未眠穿過高樓的縫隙，望向了天空，天空灰濛濛的一片。

沒有一個星點，沒有一絲絲的快樂，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

沈未眠透過天空，想了好多，但是他低下頭來反思到：「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呸，你就是錯了！」一個聲音說道。

「你沒有錯，錯的是社會！」另一個聲音在沈未眠的腦子裏翁嗡作響。

「也許我是錯了！」

「我應該向鄧老師道歉，對不起你，鄧老師！」沈未眠這個時候有點清醒。

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有一盆熱水，讓他好好地泡澡，讓他好好地洗臉，清醒一把。

「我是不是應該真的真的應該向語文老師道歉啊！」

「呸，男子漢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錯了，就應該改。」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到。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了一頓，沈未眠覺得自己有點傻。

這種事情，本來是不足為別人所說的，但是在沈未眠看來這是唯一讓他高興的地方。

終於，過了2個小時，時間已然是8點多了。

父母酒飽飯足回來了，沈未眠感覺父親喝的有點多，就沒有和父母說關於他自己的話。

但是，即使說了，又能怎麼樣呢？

「還不是照樣找抽，還是不說了吧!」沈未眠看到父母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再看看父母鬢上的白髮，再看看他自己，成什麼體統。

再說了，他的父親唐山伯經常告訴他：「靠天靠地，靠父母，不是好漢！」

沈未眠就一個人在被窩裏偷偷抹眼淚，第二天，想到了學校各式各樣的叫聲。

沈未眠翁的一下，「頭疼死了！」

「能不能別煩你爸爸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呢？」母親的話音又在耳畔響起。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不能這麼白挨打啊！這樣豈不是讓別人百佔了便宜！自己又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沈未眠想着想着，居然睡著了。

他最擔心第二天同學們喊他「大神」，不過這次不是這樣子了。

他擔心第二天的亮光照到的屋子裏，他害怕極了。

沈未眠甚至想過了解自己的生命，用刀子劃破自己的頸部。

但是，望着父母那年老的樣子，在想想自己的想法，真是讓人不可理喻。

他擔心第二天，同學們嘲笑自己，他更擔心同桌看不起自己。

「你說，我要是早早聽勸該多好。俗話說，『聽人勸得一半』，又有俗語『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明天我該怎麼辦？同學們都會嘲笑我的，早聽邱同學的話，就不會出這樣的糗事了。」

「唉，倒霉啊！」

「唉，倒霉哦！」

「唉，倒霉呵！」

沈未眠對着他自己連續嘆了三聲，以後的生活我一定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寒冬臘月，窗外雪紛紛。

這雪開始下的淅淅瀝瀝的，漸漸的越來越大。

雖說不上是鵝毛，但是用柳絮紛紛形容也差不多。

他叫沈未眠，早早地爬起了床，悄悄地關上了門，坐上電梯，款步走出了樓層。

昨天晚上，他一宿沒睡，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這幾天心亂極了。

現在他的腦子裏時不時傳來嗡嗡的響聲，這響聲讓他覺得很難受，像被送去屠宰的牛羊發出觳觫聲一般。

沈未眠抬頭望了望天，灰濛濛的一片，再看看地上，早就像白漆刷過一般。

沈未眠走在路上，像喪屍一般，目光獃滯，行動緩慢。

路上的行人稀稀兩兩，天氣冷極了。

不過，沈未眠踩過雪后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以及那地面上留下的新鮮腳印，讓他感到突然起來的溫暖。

「悲劇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溫暖！」沈未眠學着語文老師發出了這般感慨，他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嘲解自己到，「我真棒」。

然後，心裏充滿了一股暖流。

放眼望去，依舊有上班的工人和上學的學生，沈未眠才上高一下學期。

馬路上面，車輛行駛的緩慢極了，一眼望過去，就像拄著拐杖的老奶奶，又像坐着輪椅的殘疾人，更像被驅趕的牛羊。

公路上面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人車路過發出各式各樣的響聲。

再像遠處望去，灰濛濛的一片。

濃霧就像濃煙一般，將整個城市籠罩着，給人以一種說不出來的絕望感，這感覺讓沈未眠窒息。

高矮的房屋，遠遠望去，就像鬼魅一般，撲朔迷離。

該醒醒了，沈未眠提醒他自己到。

路過一條泥濘的小路，再順着寬廣的馬路走過去，就到了他的學校——振興第一中學。

走了一會，忽然聽覺被一陣吵雜聲打擾了。

沈未眠望着聲音的來源，一個燈影在那裏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唉，才起床就遇到這種倒霉的事情！沈未眠心想一定是前方發生了車禍。

看熱鬧的好奇心驅使着他，走近點，再走進點。

小孩子的哭泣聲，大人的吵架聲和做一團，讓人難以區別。

「明顯是你剎車不靈，才追尾的我！」一個滿臉橫肉肥胖的男子說道。

「才不是呢，是你行駛的過慢，才導致我追尾的！」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辯解道。

「那現在怎麼辦？」那胖子車中鑽出了一個同樣的身材的胖子。

「還能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

「能怎麼辦？打電話，叫交警處理唄！」女子無奈地嘆氣。

「處理就處理，看着這事故不嚴重。要不你賠我點錢！」胖子財大氣粗的說道。

一旁的女子，有點心動，「那，我的車也受損了。你說，賠多少？」

胖子仗着人多勢大，張開了五指。

「什麼？哎喲喲，我的爹爹，你看你的車尾部沒怎麼變形吧！你這是在訛人！」女子的話讓沈未眠想起了說同樣話的喜劇演員。

但是，沒有一個人發出笑聲。

「我訛你了嗎？」

「我訛你怎麼了，你這點不夠賠我的精神損失費。」男子見女子有點示弱，就據理力爭到。

「我還要上班呢，叫交警處理吧！我沒空跟你玩，女子這話讓人大感意外！」

「都散了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一個掃馬路的大媽說道，但是看熱鬧的人只增不減。

沈未眠望了望天，慢慢地居然變亮了。

雪也不知不覺的小多了，再看看錶，時針指向了7和8之間的地方，分針也指向了6。

「都7點半了，我，我真是頭暈……」沈未眠看了看人群，不過這聲音誰也聽不見。

沈未眠沒有心情顧慮這些，他繼續朝前走着。

突然，她感覺到了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轉過頭一看，並沒有人。

「唉，可能是肌肉顫動吧！」沈未眠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安慰他自己道。

走了幾百米，這個時候，馬上到學校了，沈未眠想起了最近在學校里發生的一切。

「又是你，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怎麼回事，課後作業不寫！」

「你怎麼回事，同學關係處的這麼差！」

「你是不是無法無天了，想在學校里稱王稱霸！」

「嗡」的一聲，沈未眠想到這裏，感到頭比身子都大。

「我該怎麼辦？」沈未眠拖着疲憊的身體，佇立在學校大門口。

「又遲到了！又進不去了！」沈未眠只得站在大門口，羨慕地望着校內的學生。

「起來，不願做努力的人們。……」這國歌聲響遍了整個校園。

但是，沈未眠卻和幾個同樣遲到的同學站在學校大門口。

「我們從後面翻進去吧！」一個提議到。

「算了吧！馬上8點了！」另一個說道。

「就是，一會大門就開了。」另一個繼續說道。

他們幾個正準備熱議學校的大事時候，喇叭里傳來了校長的斥責聲。

「上個禮拜，有20多個人遲到。再看看大門口，光今天就5個人，看看又有幾箇舊面孔，幾張新面孔。」

說完這話，門口的幾個夥伴都轉過了身子，只有沈未眠還愣愣地獃滯在原地。

過了一會，升旗儀式結束了。

沈未眠覺得他像極了過街的老鼠，賊眉鼠眼地溜進了教室。

他拿出書包，翻出語文課本，抬頭望了望在講台上的老師。

老師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難看，但是對於他來說早已經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