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牛郎織女

44.牛郎織女

今年春節比較早,元旦之後一個星期B大就放了寒假,而此時也正值B市最冷的時期。安媽媽在聖誕過後就給安默白訂好了回家的機票,並囑咐她放了寒假就趕緊回來,別在B市把自己凍壞了。

安默白在得知媽媽給她定了機票的時候,就猶豫要不要把她和許一生的事情告訴媽媽。本來她已經鼓足了勇氣,可當安爸爸接過電話,叮囑她回家前記得去看望一下對你有恩的許叔叔時,她瞬間就慫了。

她爸爸把她男朋友當大兄弟並且讓她叫叔叔,這種蛋疼的感覺讓人憂傷。

轉眼就到了寒假,安默白正和許一生蜜裏調油,哪裏捨得現在就回家去。雖然媽媽給她定了機票,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辦法都是人想出來噠,只要肯動腦沒有什麼辦不了。

安默白打電話給安媽媽,親愛的媽咪,你家閨女要留在B市跟着社團參加服務,要逗留個三個五六天,請不要挂念。然後各種撒嬌插科打諢混淆視聽,搞得安媽媽到掛斷電話都沒弄明白她閨女一個烹飪社的要參加什麼服務。

好在安默白還有元小綠和江河這兩個狗頭軍師,幫着她欺騙,哦不,安撫安媽媽。而最終結果就是,安默白本着她十八年良好的信譽和看似乖萌的外表,成功騙了幾天,留在B市賴在許一生家裏,繼續和她的許叔叔甜蜜蜜親親抱抱蹭一蹭。

只是令安默白沒想到的是,許一生竟然會那麼忙,越到年底就越忙,本來剛開始他還能抽出空陪一陪她,可沒兩天,許一生就開始加班,每天回到家裏都半夜了。通常早上她還沒起床許一生就走了,而她晚上都開始做夢了他才回來。

安默白都感覺她和許一生就好比是牛郎和侄女,這棟大別墅就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鵲橋。

哎,失策了。

可即便是這樣,安默白還是不捨得回家,繼續賴在許一生家裏,和他當牛郎織女。

這一天,安默白實在是太無聊的,打電話給言悅,讓她過來玩。言悅也剛好閑得長毛,沒幾分鐘就蹦躂了過來,還給安默白帶了肯德基外賣全家桶。

兩個人捧著一桶肯德基,吃得不亦說乎,男人什麼的,這時候是不存在的。

言悅啃完最後一個雞翅,允著油乎乎的手指頭,忽然看見安默白手腕上閃閃亮的小鏈子,跪坐着挺起身子,往她那俯身過去,盯着安默白手腕上銀光閃閃的手鏈,羨慕問道:「好漂亮的手鏈啊,許叔叔送的啊?」

安默白正捧著可樂喝,平時許一生限制她吃這些垃圾食品,今天好不容易吃一次,格外的開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想起聖誕節那天和許一生甜蜜的約會,羞澀一笑,點點頭:「嗯,這是聖誕禮物。」

言悅真的好羨慕啊:「怎麼在學校也沒見你戴過啊。」

安默白微微一笑;「捨不得戴嘛,想要留着過年再戴的,可這兩天閑着沒事每天看,就忍不住戴上了,嘻嘻,好看嗎。」

言悅好想摸一摸,可是她手上都是油,只能眼饞的看着,心裏羨慕嫉妒沒有恨:「好看的,好閃啊,那個不會是真的鑽石吧,跟我媽媽的戒指看着差不多呢。」

安默白覺得以許一生的身家來說,應該不會弄一條鋯石手鏈送給她的,於是點點頭:「當然是真的,這得有……好多克拉。」

有有有,你家許叔叔最有錢了。

言悅撇撇嘴,坐回去,不看了,越看越心酸。同為一個寢室的,人家過個聖誕節能收到一條鑽石手鏈,而她……言悅想起顧嘉許就頭疼,她的毛線蘋果沒起到毛用,對,真的是毛用。

安默白也知道言悅和顧嘉許進展,他們的進展是,沒有進展,可憐的孩子。摸摸言悅的頭髮,小小聲安慰她:「沒事的悅悅,顧嘉許早晚會發現你的優點的。」

言悅抬起頭:「我什麼有點?」

安默白怔了一下,然後低頭看向她即便穿着厚毛衣也難以讓人忽視的高聳,咽了咽口水說:「有容,乃大。」

「……」

兩人吃完肯德基后,一人抱着一個酸奶蹲在沙發上看電影。許一生擔心她無聊,在她寒假過來后買了好多碟片回來,想着小孩子都喜歡看卡通片,所以就選了幾張動畫電影。

此時她們在看的就是前年風靡一時的大聖歸來,雖然已經看過幾次了,但言悅仍然看得津津有味,酸奶也喝了兩瓶了。眼睛盯着屏幕,和安默白閑扯:「你啥時候回家啊,就這麼在許一生家裏,你不怕你爸媽發現啊?」

安默白這兩天已經看過好幾次大聖歸來了,早就有些無聊了,聽見言悅說話,就想和她好好嘮嘮:「沒事的,我早就編好了理由,再說家裏那邊還有小綠和江河幫我兜著呢。」

「哦。」言悅不說話了,聚精會神的看電影。

安默白眨眨眼睛,覺得不能讓她這樣下去了,第三瓶酸奶都快喝完了。看看她的胸部,再看看自己的,她真的不能再喝了。

安默白咕嚕一生喝掉瓶子裏最後的酸奶,然後奪走言悅的瓶子,放到桌子上:「悅悅咱們聊會兒天吧。」

「……」言悅看着被奪走的酸奶,一點也不想和你聊天好嗎。

可是客隨主便,言悅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聊啥?」

安默白甜甜一笑:「你覺得我今天的衣服好看嗎?」

「……呵呵。」你這是在賣弄嗎,小心我發起脾氣來自己都害怕啊。

安默白說:「這是我聖誕節送給許叔叔的禮物,情侶裝呢,好看吧。」

言悅這才重新打量了一遍,然後由衷的對安默白說:「孩子,你讓一個公司的老總穿着小豬佩奇圖案的衛衣去開會,真的不會引起股票下跌嗎?」

「……我沒有讓許叔叔工作的時候穿啊,就是,就是平時的時候穿一下下啊。」安默白解釋得很蒼白。

言悅毫不留情的揭穿她:「請問平時他哪個時間穿?」

「你管我,好討厭啊言悅你討厭!」

哦。

言悅抓起桌子上的瓶子,繼續喝酸奶。

安默白噘嘴看她,用自己憤怒的小眼神譴責她的實話實說。哼,悅悅真是一點也不可愛,怪不得顧嘉許總是各種不開心。不過,不可愛的她那裏真的好大,好大啊。

安默白不禁想到自己,最小號的內衣,撐不起許叔叔的手掌心,雖然他每次都挺開心的,但是……嗚嗚,她還是好想大一點啊。

安默白抱住言悅額胳膊:「悅悅,怎麼樣才能像你一樣。」小指頭顫顫的指著言悅的胸口。

言悅覺得此時此刻該是自己昂首挺胸的時刻,於是朝她挺了挺,成功的頂到了安默白的下巴。

「……」

或許在這一刻,安默白終於想通了,為什麼那天她對許一生說今晚留下來時,許一生能那麼淡定的拒絕她。

安默白哀怨的看向言悅:「悅悅,我的人生面臨着一道坎坷。」

然後,安默白聲淚俱下的對言悅講述了這兩天她和許一生牛郎織女一般的生活,以及最近幾天她使盡渾身解數勾搭他卻被無情拒絕的血淚史。

好難過呀。

言悅聽得好想笑。

然而她也真的笑出了聲:「哈哈哈……默默你太逗了,牛郎織女鵲橋相會……哈哈哈哈……」

「……我會打人哦。」

言悅繼續笑,直到笑夠了才扶住安默白的肩膀,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默默,我覺得你有必要帶許叔叔去醫院一趟。」

「啊?啊……啊!」

言悅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你想啊,你一個妙齡少女,每天在床上等他,結果呢,他當你不存在,合理嗎,正常嗎,應該嗎?」

安默白不好意思告訴她,許一生真的沒有當她不存在,除了最後那一層之外,許一生差不多摸遍了她的身體,只不過她倒是還沒有碰過他的身體。

咦?她到現在竟然還沒碰過許叔叔的身體,在她每天想破腦袋上趕着被他吃掉的時候。

感覺自己吃了一個大虧。

吃了大虧的某人腦袋瓜不知抽了什麼邪風,忽然就認同了言悅的胡說八道,皺着眉頭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對言悅說道:「我發現你說得非常有道理,有些事情就要早發現早治療,不然等到無藥可救的時候哭都來不及了,你知道哪家醫院比較……」

「醫院?」

安默白頓住,然後緩緩抬起頭,整個人都斯巴達了。言悅在這一刻彷彿孫猴子上身,立刻彈了起來,摸了摸後腦勺,綳著身子對安默白說:「我有點口渴回家上趟廁所,撒由那拉……」

遁走。

此時此刻安默白又明白了,閨蜜情什麼的,也是不存在的。

安默白低頭思考了下生命,然後抬頭笑顏如花的看向突然出現的許一生,諂媚的說道:「許叔叔您回來啦,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去廁所?」

許一生把外套扔到沙發上,坐到身體僵硬的某人身邊,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繼續剛才那個問題:「你要去醫院?」

安默白趕緊迎合:「嗯嗯嗯對對對,我有病,我要去醫院,跟你沒關係,許叔叔你最厲害了,一點問題也沒有,真噠!」

好一個欲蓋彌彰。

許一生沉沉的笑了。

安默白一身雞皮疙瘩。

許一生慢慢朝她俯身,安默白被迫向後仰,可是來自於許一生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她眼神閃躲,小手無助的推着他的胸膛,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衫,感覺手心都被燙了一下。

她為什麼要產生這個質疑,許叔叔的身體怎麼可能會有毛病,那個玩意兒以秒變的速度抵着她的大腿根,形狀好可怕啊……

安默白終於被壓倒在沙發上,臨閉眼前,她看了看許一生西裝褲的拉鏈。

「……」她要死了……

也不知道安默白到底是個什麼心態,一邊害怕緊張得要命,一邊還惦記着自己不能吃虧,在許一生親她的時候,還抽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你不能總這樣……」

許一生蹭着她:「嗯?」

安默白顫抖著,抽出他的襯衫下擺:「不能每次都只是你摸我啊。」

許一生怔了下,趴在她肩膀笑了出來。安默白被他的笑聲搞得好尷尬,剛想出聲制止,誰想到就發覺他握著自己的手,慢慢的往下,再往下……

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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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愛我,只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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