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雪之中

第一章 風雪之中

「師兄,走啊,走啊!我們一起跑啊!」郝翰鑫倒在積雪覆蓋的地上,聲嘶力竭地向擋在他面前的那個人吼道。那個人,就是郝翰鑫的師兄,神元門的青年英傑,吳任禮。他手中握著一柄長劍,背對着郝翰鑫站在那裏,在夕陽的襯托下,就好像一座穩穩的雕像一樣,沒有回過頭來。

「師兄!」郝翰鑫的喊聲又增添了更多的凄切,彷彿整個世界的悲傷此刻都集於他這個十五歲的男孩身上。

吳任禮聽到師弟撕心裂肺的叫喊,又想到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不禁垂下了淚來。他強忍着不回頭,因為他不想讓師弟看到自己的淚水!吳任禮只有十九歲,他何嘗不想跟着師弟跑掉,何嘗不想保住性命,但他已經沒力氣了,他已經背着師弟在這漫天的飛雪中奔逃了一天一夜,此刻的他好想也摔倒在地上,讓自己休息一會兒。但是在這個時刻,他不能這麼做!他歷聲說道:「師弟,你快走,從那條小道下去,我來抵擋一陣!你先走,我等會兒下來找你!」

郝翰鑫看看了身後的斷崖,哭得更厲害了,他知道自己和師兄已經到了絕路了。他雖然年紀不大,武藝平平,但是從小性格都很堅毅,就算遭遇到再大的困難,身體上受到再大的痛苦,他也沒有哭過。但是這幾天來,他已經哭了無數次了。他心裏受到的衝擊太大了,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師兄了!「師兄,不要,我不要一個人走!」

吳任禮心裏動搖了,他想跟着師弟一起逃走了,他想逃出魔爪,逃得無影無蹤。但是當他看到遠處站着的這個黑衣人,這個追趕了自己三天三夜的人時,他沒有再抱任何希望了。

遠方的黑衣人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他臉上帶着可怖的面具,看上一眼就讓人全身戰慄不安。黑衣人呵呵冷笑道:「你們再跑啊,再跑兩三天,我還是追得到。」

吳任禮看到到黑衣人站得離自己很遠,但他的聲音在這大風雪之中竟然沒有半點阻滯,撲面而來。他現在知道對手不光有鬼魅一般的輕功,也有深不可測的內力。他又一次感到恐懼,但是必死之心立馬戰勝了恐懼,他用劍指著黑衣人,罵道:「你為何要追我們這麼多天!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們,!」

吳任禮的聲音也透過風雪傳了過去。黑衣人心裏一驚,他在驚訝,驚訝這個少年竟然有如此與年齡不符的內功造詣。黑衣人再次運氣內功,說道:「神元門的人武功稀鬆平常,被我的人如砍瓜切菜一樣殺了乾淨,沒有樂趣,我想和你們好好玩玩。」

吳任禮聽到黑衣人說起了師門慘案,氣得渾身發抖——幾天之前,他保護師弟郝翰鑫回家祭祖,當他們回到神元門時,看到到神元門大殿之外,到處都有血跡,到處散落着斷臂殘肢。他們匆忙跑到神元殿中,竟看到了自己門派所有的人都被堆在裏面,沒有一個活口,而他們死前都受到了慘絕人寰的折磨!他兩人呆立在大殿裏面,還沒來得及傷心難過之時,這個黑衣人就出現了,一路追着他們跑了一天一夜。黑衣人早已可以追到他們,但他只是讓他們在前面跑,就好像是在戲弄已經到手的獵物一樣。

吳任想到這些,禮怒火更盛,他仍是指劍喝問道:「狗賊,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害我神元門滿門!」

黑衣人道:「神元門徒有其名,門中之人個個草包,我只是帶人去小小切磋了一下武藝,他們抵擋不住,就被我失手殺掉了。」

吳任禮怒吼道:「我神元門之人死前被你萬般凌辱,你這雜碎為何這麼歹毒!」他這話又牽動了自己和郝翰鑫的回憶,回憶起了平時最要好的師兄師弟們,他們都被斬斷了四肢;想到了師叔師伯們,他們被挖去了眼睛割掉了耳朵;還有最親近的師父,他沒受到凌辱,像是用最心愛的寶劍自刎而亡!想到這些,滿腔的悲傷即化為仇恨,他兩人怒眼圓睜,死死盯住黑衣人,恨不得立馬生啖其肉,報血海深仇!

黑衣人笑道:「怪就怪他們學武不精,那幾個老一輩的雖然在江湖上享有盛名,我看他們的功力還比不過地上躺着那個。」說完哈哈大笑,笑聲中,儘是羞辱與嘲諷的味道。

郝翰鑫聽他說到自己,侮辱師門,呸了一聲,叫道:「我師父師伯師叔都神功蓋世,怎麼會打不過你這個狗東西,一定是你這雜種耍了陰謀詭計!」他的聲音很小,傳不出去。但是黑衣人修為極佳,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黑衣人道:「你神元門門人只知嘴硬,卻不知道花點時間去學一兩門真本事。我可憐你們從此孤苦無依,這樣吧,我讓你們先逃一個時辰,我如果是追不到你們了,就放你們一條生路,給神元門留個種吧。」

吳任禮知道自己沒有力氣再跑了,他也十分清楚,即便是是體力充足時逃跑,也逃不出黑衣人的手掌。他對郝翰鑫喊道:「師弟,你快走啊!」說完狠狠的盯着黑衣人,喝道:「狗賊,你毫無人性,禽獸不如!我今天要讓你見識一下神元門武功的厲害!」他舉起了劍,擺出了打鬥的架勢。

黑衣人哼了一聲,道:「不跑?真的跑不動了?那我現在就要取你們兩人狗命了!」他說完就掠開自己的黑衣,伸出了雙手,他手中握著一根降魔杖,向吳仁禮跳了過來。那杖好像有七尺長,不知道黑衣人是怎麼把它隱藏在黑袍之中的。

吳任禮見黑衣人跳了過來,轉頭對郝翰鑫喊道:「師弟,你快走啊!不要管我了!」然後再回過頭去之時,就看見黑衣人手中的降魔杖已經往自己的頭上砸了下來。他心中已經有了必死的年頭,這時無所畏懼,用殘存的力氣舉劍去擋,雖然毫無力道可言,但竟然擋了下來。杖劍相交,兩人相持而立。

黑衣人慢慢調動體內真氣,將內勁緩緩傳到降魔杖上,又透過劍,往吳任禮身上逼去。吳任禮感到內力傳來,也運起體僅存的真氣去抵抗。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抵抗,他決心放手一搏了。吳任禮一直跟隨者黑衣人緩緩加勁,他汗水涔涔留下,在這漫天大雪之中竟然沒有結冰,他感覺自己內力已經快流失的無影無蹤。

黑衣人卻沒彷彿沒有事一樣,他雖然有高深內力,但是一直沒有用全力逼過來。吳任禮沒有辦法,只有咬緊牙關,繼續這樣堅持着。

郝翰鑫本來已經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聽到師兄的不停地催趕,終究還是不忍獨自離去。他年紀不大,功力太淺,逃命的時候,吳任禮怕他跑得太慢,會先被被黑衣人追到,所以就背着他一起跑,做了一個同生共死的打算。

郝翰鑫見到師兄和黑衣人相持在一起,又一次回想起了那慘絕人寰的場面,心中一股怒火噴薄而出。他霍地一下站起,也拿起師傳的長劍,發足狂奔,向黑衣人刺了過去。

吳任禮見到師弟挺劍而來,只想大叫不可,但他此刻正在運集體內所有的內力,無法開口說話,只有在心裏面暗暗焦急。正是因為心思一發生變化,內力變得紊亂,長劍就被黑衣人壓的更深了。

郝翰鑫持劍而來,剛一走進黑衣人身旁,就被一股真氣震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摔得痛徹心扉,但一股怒氣使他站了起來,舉起長劍,又往黑衣人身上刺去。

黑衣人見郝翰鑫又挺劍來攻,就加了一股內力在降魔杖上,震開了吳任禮,在郝翰鑫即將刺到的時候,往後一跳輕鬆地避開,后跳之時又提起腳往郝翰鑫的身上重重地踹了過去,將他遠遠踢開。這一腳力道太猛,踹得郝翰鑫在這昏暗的風雪中不見了蹤影,更聽不到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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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元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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