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KTV豪華間內，五顏六色的燈光不停地閃爍，大家唱歌喝酒做遊戲，氣氛一直很嗨。
姜婉和趙乾兩個人是麥霸，手裡一直拿著話筒唱，從粵語歌切換到英文歌，從網路流行歌唱到了正在熱播的韓劇主題曲，簡直沒有他們兩個不會的。
剩下的一群人圍著長桌坐了一圈，玩起了《誰是卧底》的遊戲。
第一輪，秦穆是卧底。
他表現得沉著冷靜，每次的描述都恰到好處，很難讓人抓到破綻，所以堅持到最後也沒有被發現。
一輪以後，除他以外所有人都認罰，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商言坐在秦穆旁邊，喝了紅酒後，放下杯子，笑盈盈地湊過去問他：「秦老師，你看起來好有經驗的樣子，你以前經常玩嗎？」
包廂里人聲嘈雜，鬧哄哄一片，她必須靠他耳邊說才能讓他聽清楚。
秦穆感到耳垂邊傳來一陣帶著淡淡紅酒香味的溫熱氣息。
一抬眼，恰好能看見一張巧笑倩兮的臉，微有觸動，像是心尖上被小貓的爪子輕撓了一下，讓人有些把持不住。
過了會兒，他才搖頭，回答說：「沒有。剛才玩之前用手機百度了一下遊戲規則。」
商言：「……」她感覺到自己的智商被碾壓了呢。
第二輪遊戲很快開始。
張涵看了眼手中的牌，第一個開口，只說了兩個字，「動物。」
後面的人陸續做出描述――
「小小的一隻吧。」
「它很可愛。」
「會飛。」
前面說的都差不多了，輪到到商言的時候，她沉思了一會兒。
結合他們之前的描述，她不知道還剩什麼形容可以說了，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它應該……是黑色的吧。」
江承接在她後面，聞言挑了挑眉，質疑她一句：「我覺得它是棕色的。」
他這樣一說，大家都很清楚了，票選的時候大家紛紛指向商言。最後答案揭露，她的確是卧底。
宣布結果的時候，商言面露驚訝，問他們：「題目不是烏鴉嗎？」
秦穆把手中的牌給她看，笑了一聲：「我們抽到的是麻雀。」
怪不得她一說之後大家都猜到了。商言無奈，只好在大家的一片起鬨聲中去接收懲罰。
這間KTV的配套設施挺齊全，連玩遊戲后懲罰的選項轉盤都有。
商言走到轉盤前，看了一眼選項，上面的選項真是多種多樣。
其中一欄寫的是和在場的一位異性熱吻三分鐘。商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時和秦穆拍床.戲的情景，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還好KTV光線較暗，身邊的人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她撥動轉盤上的指針，暗自祈禱不要抽到太折磨人的懲罰，然後用力一轉，幾秒后，指針漸漸慢下來，最後停在一欄選項上――為大家深情獻唱一首歌。
算是轉盤上比較簡單的一個懲罰了，但對商言，卻無比殘忍。
俗話說「演而優則唱」，當初她在拍攝《深情陷阱》后小火了一把，周數想趁熱打鐵，讓她順勢發一首單曲，再出專輯，趁機攏一下人氣。
結果他只聽她唱了一句，就直接否決了自己的念頭，沉重地對她說：「言言，咱們還是老老實實演戲吧。」
江承這會兒就站在商言身邊，看到轉盤的結果后，拍了拍她的肩，嘆息了一聲，「為你默哀三分鐘。」
幾個好奇的同學聞言湊過去瞧，看了之後都哈哈大笑。大家是老同學了，都知道商言的歌喉有多麼慘不忍睹。
如果說有的人的嗓子是被天使吻過，那麼她的嗓子可以說是被鋸子鋸過了。
不僅難聽，而且永遠找不到調。
商言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懇求：「可以換一個懲罰嗎？」
在他們面前丟臉其實也沒什麼，都是老同學，什麼丟臉事沒見過。但關鍵是現在秦穆也在這裡啊！她怕她的歌喉直接怕他嚇跑了。
「不行。我們要遵守遊戲規則。」江承說得義正言辭，可臉上壓不住的笑卻透露了他想看她笑話的心思。
「好久沒聽你唱歌了，我還真是特別懷念啊哈哈。」
張涵特地強調了最後幾個字，畢竟放眼整個娛樂圈，他也很難找出一個比商言唱歌還難聽的人。
姜婉剛才一直在唱，現在嗓子累了，暫停下來，喝了一大口水。
聽到商言要唱歌后，她也很興奮，把話筒直接交到她手中，熱情地拉著她來選歌，「言言，你唱什麼，我幫你點。」
其實選什麼對她來說沒有差別，反正都唱不到調上，總歸是要在秦穆面前丟臉。
她情緒很低落，想了想，悶聲道：「來一首簡單的，婉婉，你幫我點一下鄧麗君的《甜蜜蜜》吧。」
歌曲的前奏漸漸響起。
商言站在包廂的正中央，握著話筒的手有些抖，上台領獎都沒現在緊張。
「那個……」商言望向秦穆，紅著臉，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道：「秦老師，我唱歌特別難聽，你最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秦穆笑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甜蜜蜜……」
她甫一開口，調就跑到十萬八千里遠了。
更慘的是，她發現歌曲的原唱被趙乾給關了，現在整個包廂內都回蕩著她無比難聽，比車禍現場還慘烈的歌聲。
她回頭沖趙乾瞪眼，趙乾回了她一個擠眉弄眼的笑，特別賤兮兮。
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唱下去。越唱越難聽，越唱越尬，大家還要給鼓掌叫好，她覺得自己尷尬癌要爆發了。
看了一下大屏幕，不過才唱了一半，商言覺得自己要絕望死了。
正當她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下去，剛停下要放棄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帶著磁性的男聲。
商言回頭，卻看見秦穆從容地拿著另一支話筒，很自然地唱了起來。
《甜蜜蜜》被鄧麗君用甜潤的歌喉唱出來，柔美悠揚中又帶著小女兒似的嬌嗔。
此時，秦穆用男人特有的低沉慵懶的嗓音唱出，似乎又別有一番柔情。
商言愣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他是在幫自己，忙拿起話筒接著唱下去。
有秦穆帶著她一起唱，她覺得自己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似乎也能找到一些調。
當唱到「彷彿花兒開在春風裡」這一句時，她不經意地回望，恰好對上秦穆望過來的眼神。
或許是正好唱到歌曲的高.潮部分，他眼中有脈脈深情流露，一瞬間，她心中也彷彿真的有萬千繁花一齊盛放。
這種感覺，和平時追星，把他當做自己的愛豆和男神，微博小號上叫老公完全不一樣。
喜歡和愛之間如果有一條界限的話，那麼商言覺得自己此刻已經越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