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離族情殤—除夕之夜

明天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一大早天空就飄起了大雪，狀似鵝毛的大雪漫天飛舞，整個天地都被裹上了一層素銀的外套，顯得清冷但又無比的秀美。

玄風的寢殿在婻溪的安排下屋檐下掛起了五彩的絲帶和各色的燈籠，就連一些樹枝上也都綁上了五彩絲帶，門窗上也都貼上了形形色色的剪紙窗花，這一番裝扮把整個寢布置的喜氣洋洋地，讓人看著也十分的舒心。

雪兒對這些布置非常的滿意，她這些天在寢殿里看著那些侍從布置著東西，跳上跳下的就像個小監工一樣，真是哪熱鬧就往哪鑽，也帶著玄風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被什麼東西給砸了或是被人給踩著了。

外面的大雪揚揚洒洒地飄了一上午，雪停之後入目隨處都是一片白色，下雪的時候雪兒被玄風拘在了屋裡沒讓她出去，這會兒雪停了，雪兒是再也忍不住了，跑出了房門在雪地上撒起了歡。

只見原本平整的雪地上被雪兒踩下了一串梅花狀的腳印，這雪下了有一晚上加一上午，目測有近三寸厚，嬌小的雪兒在雪地里一蹦一跳的，就像只小兔子，她對腳下這種帶著涼意踩上去又嘎吱響的感覺有些著迷，玩地不亦樂乎。

「小傢伙，快回來吧，外面太冷了！」玄風看到雪兒跳到了樹上，去夠樹枝上的雪玩兒，有些不放心地開口喚著雪兒。

「我可感覺不到冷，原來下雪天是這麼有意思的啊！」雪兒還有些意猶未盡，又在雪地里打了幾個滾這才進了屋，跳進玄風懷裡故意把身上還沒抖乾淨的雪蹭在了玄風的身上。

「你這個小調皮鬼，你看都把我的衣服弄濕了！」玄風嘴上雖抱怨著，可手上卻是抱緊了雪兒捂進了懷裡，想給她去去身上的寒意。

站在一邊的婻溪看著玄風同雪兒的互動，眼中不由地露出了妒意，她總覺得這隻小狐狸是能聽得懂人話的，而且玄風看小狐狸的眼神中那濃濃地寵溺讓她本能地感到不舒服，如有可能，她希望這隻小狐狸能永遠從玄風身邊消失掉。

「大人，辰昭女使求見。」

「讓她進來吧。」

辰昭進來之時看到的是一副其樂溶溶的景像：玄風正逗弄著抱在懷裡的雪兒，婻溪則站在一旁看著玄風，屋裡布置的喜氣洋洋，桌上擺滿了各種吃食。

辰昭腳下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向著玄風迎了過去，「大人，辰昭給您拜年來了，祝大人在新的一年裡順心康樂，萬事如意！」辰昭說著就向玄風行了個叩拜大禮。

「起來吧，難得你有這個心，今天就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守歲吧。」玄風也笑著對辰昭說到。

今天是個能讓人感到放鬆和開心的日子，玄風讓辰昭和婻溪都坐下，陪著自己說著話，幾人聊著兒時的一些趣事，聊著各地的一些風俗，時間眼看著就到了晚上，玄風難得地留了辰昭和婻溪吃飯。

「今天的這些布置和安排讓我感到很滿意，這些日子你為了這些也是操了不少的心，難為你了！你想要什麼獎賞只管開口，能滿足的我一定滿足你。」辰昭已經告辭回去了，玄風特意地對婻溪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大人能滿意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大的獎賞了，看到大人開心我也就滿足了！」婻溪曲膝微微行了一禮，低頭輕聲地說到。

「你知道的，我一向是獎罰分明，有什麼想要的儘管提。」玄風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名輕斂眉眼的漂亮女子，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大人，婻溪跟在大人身邊這麼多年，我的心意大人還不明了嗎?婻溪所求不多，只願能長伴大人身側，就算是端茶倒水，我也是心滿意足的！」婻溪聽了玄風的問話，還沒開口回話就先跪了下來，且言語間帶著絲哭音，顯得無比的楚楚可憐。

「婻溪，你是覺得我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還會對你心動嗎?是，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你，不過你卻親手把我對你的一番真心摔在了地上狠狠地踐踏，你是覺得我傻還是認為我記性不好，對於你的背叛能夠既往不咎?行了，收起你這副嘴臉吧，我看著噁心！」玄風並未因婻溪的這副作態而對她生出任何好感，反到更加厭惡她了。

「玄風，我那麼做是有苦衷的，你就不能原諒我嗎?我待你的心是真的，你要怎樣才能信我，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婻溪不肯放棄地繼續哀求著玄風。

「夠了，我不想因你的一番話而壞了今天的好心情，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行雲，送婻溪女使回去！」玄風實在是不願再與婻溪糾纏，起身進了裡屋並吩咐雲衛送婻溪離開。

一直被玄風抱在懷裡的雪兒以一副看戲的語氣調侃起了玄風：「美人如此梨花帶淚，你可真是忍得下心來說這些傷人的話啊！你們男人狠起心來可真是絕情啊！」

「我這樣就叫絕情啊?！那你可知她曾對我做過什麼?我現在這麼對她已經算是客氣的了！」玄風一直很在意雪兒對他身邊的這兩個女人的看法。

「哦，那說說看，這位美麗的女子曾怎樣狠狠傷害過我們的玄風大人！」雪兒雖然依然用著調侃的語氣，可心中已經很是在意了。

「婻溪原本是世家小姐，可因父親犯錯而被治罪，這才進了戰神殿，剛到戰神殿時她也是處處受欺負，而當時我的處境也並不好，同病相憐之下我把她設法把她調到了自己的身邊，最初只是想盡己之力護住這個身世可憐的女孩。」

「真的只是看她可憐而非見色起意?」

「那時我剛到戰神殿，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哪有這心思！」

「如果婻不是一位楚楚可憐的美女，你就算是管了她這檔事也不會想到把她調到自己身邊吧?！」

「這個可能我從沒想過，小傢伙，聽你這語氣是在吃醋嗎?怎麼覺得這麼酸呢?」

「我吃醋?我能吃哪門子的醋！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嗎?」玄風說著抱起雪兒想要去看她的眼睛，可雪兒卻是掙開了他的手跑開了。

「時候不早了，我困了，要休息了！」

「今天是除夕，是要守夜的，可不能這麼早睡！」玄風可不願就這麼放過雪兒，緊趕著追了上去，趁著雪兒不注意又把她捉住了。

「小，小。。。」就在玄風重新把雪兒捉在手中時，他覺得突來的一陣眩暈，整個人恍惚了一會，他眼中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雪兒，然後一隻手捏住雪兒的脖子把她舉了起來，並且不斷地用力收緊著。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雪兒一時間也很茫然，她看著眼神變得冷漠兇狠的玄風，一時間竟是忘了要反抗，就任由著他用力地掐住了自己。

「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快鬆手啊！」此時行雲送婻溪出了寢殿之後正好回來向玄風回稟，看到玄風這反常的舉動趕緊上前阻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