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父親怎麼讓位的

6.我父親怎麼讓位的

這下賈母坐不住了,賈代善明明看起來還硬朗,頭髮也沒白多少,不過氣了一場頂多人癱了而已,他賈府多得是好葯,免不得還能讓他享受丫頭們的服侍。

哪想竟氣得也油盡燈枯,外頭人稍一打探,再結合珠兒這邊的情況,只怕政兒的名聲保不住,爵位的事幾乎不用再想,氣死老子逼死兒子的人,如何有資格襲爵。

王氏心慌意亂得很,同樣知道這事不妙,於是提了個主意,說是沖喜。

賈母當即就同意下來,讓人通知王府,三日後就上門迎親。

鳳哥兒如今也十五了,待嫁了三年多,該準備的一早就準備妥當。等過了這幾日,賈代善真有個什麼好歹,鳳哥兒還想進門,就得等到十八。

王家雖有異議,但鳳哥兒的確等不得,便同意了沖喜一說,不過卻要走了賈府不少好處,原先賈代善在時被捂得緊緊的名冊,被賈母隨手就給送出去。

三日後,賈璉騎著馬走到王家,把他上輩子難以忘記的女人帶回府。

而王熙鳳進門后,賈代善竟真的醒了,而且人也沒癱,只歪了半邊嘴而已。

掙扎著看完賈珠,見他面色愈發差,老淚縱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賈政一直怔怔得坐在床邊,王氏早已哭成淚人,賈代善看著二房這兩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這次的禍事並不完全歸咎於賈政一人,賈赦也有挑撥之嫌,可賈政如此禁不住挑撥,卻更不配為當家人,尤其事後還不敢認,只想把責任全部歸咎到別人身上去,就完全不合格。

賈代善算是第一回見到賈政的應變能力,也第一次覺得自己眼光如此差,錯把魚眼但珍珠。

若是昔日能聽母親的好,好好教導赦兒成才,即便赦兒考不上科舉,至少守成足矣,賈府也更不會亂。

如今這府上長幼已經亂了,兄弟鬩牆沒法阻止,賈代善心裡隱隱有了決斷。

好在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他賈府還能有個侯爵。

賈代善回屋后,便親自寫了封摺子,準備讓人送往宮裡。

賈母一直都在他身邊看著,一直看著他寫出的每個字,面色難看至極,用著完全陌生的眼盯著賈代善。

「你竟要我建佛堂,還不准我管賈家之事?甚至絲毫不管政兒,要把他分出去住。」

賈母都不知道該掛什麼表情,拔了根簪子直直插到賈代善後心處。

賈代善一絲沒防備,竟被她得了手。不敢相信自己老妻竟敢對他下手,眼瞪得大大的,不一會兒嘴角邊溢出黑紅的血,這簪子上竟還有毒,她每日都帶著,是不是每日都想殺他。

想到這兒,賈代善愈發覺得自己有眼無珠。

「好哇,這倒正好讓賈赦那混賬畜生稱心如意。我還想你怎麼突然就捨得對賈赦動手,那麼多年口口聲聲說他好歹是你嫡長子,原來竟是哄著我去對付珠兒,珠兒的死就與你有關,是你逼得我們對珠兒下手,是你逼得我們讓珠兒睡不安寧,這一切都是你逼得。」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是你逼死得珠兒,你不是想弄死赦兒嗎?我就想著讓珠兒吃點苦,讓你能捨得對賈赦下殺手!!所以啊,你最看重的珠兒,是你害死的!你最看重的希望,是被她最親近的人弄死的!」

賈母目露瘋狂把那摺子撕了個粉碎,回頭惡狠狠盯著賈代善。

「你還記著那賤人對不對,還記著她是你的原配對不對?甚至還嫉恨我逼得她只請下堂至今下落不明對不對?你恨我殺了你的那些妾室,恨我跟你母親犟嘴?我知道你肯定都調查得清清楚楚,只是不願說而已。」

「我的敏兒被你許給個窮書生,政兒呢,你總逼他讀書,怎麼都不讓他繼承爵位,你一直罵賈赦和賈璉,就是想保他們的命是不是,想讓我不對他們下殺手對不對。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越說,賈母的心就越涼,說出得話便更加驚心動魄。

賈代善氣得面色通紅,嘴角吐出的血越來越多,可賈母沒半點在意。

「你既然不仁,也別怪我不義,想讓我住佛堂,想讓我不掌管榮國府,想讓政兒凈身出戶,你!做!夢!」

說罷,賈母一把抽出他后心的簪子,「這簪子我準備多年,為得就是這一天,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讓我沒臉,就不怪我會如此。你曾經說的不錯,我是個惡毒的女人,我一直都是個惡毒的女人。」

賈代善看到她如此,真的什麼都不想再說,他這輩子就是個笑話!從頭到尾都沒看對過身邊幾個人。

沒掙扎了許久,賈代善便七竅流血而亡,趴在桌上再無動靜,賈母冷冷看著,忍不住落下眼淚。

那該死的老東西終究還是收攏了她兒子的心,臨終前不讓我靠近,只怕是說了什麼讓賈代善受不住的話。

賈母提筆重新寫摺子,卻也不敢讓政兒襲爵,家裡同時兩個人暴斃,皇家一旦下來查絕無好事,所以少不得便宜了賈赦那小子,不過卻該給政兒求了個正經官身。

只要有這官身,再加上賈家的人脈,陞官是遲早的事。

摺子寫好,蓋上賈代善的印章,賈母安排人直接送去宮裡。做完這些,賈母獨自把賈代善扛到床上,撿了塊皮子死死壓在他後背傷口處,最後擦乾淨面上的血跡蓋好被子,便只剩下地上和桌上的血跡。

這些都不需要花費太多,沒過多久便收拾妥當,賈母換過衣裳后,把這些帶著血跡的東西全部燒掉,便再無痕迹說明她殺夫,而且也沒人會信她殺夫。

可賈璉一直都在屋頂看著,因為他知道今日賈代善會死!而那摺子就是在今日被送往皇宮。

送摺子的那人由他父親阻攔,他卻很想看看他祖父是怎麼死的,結果卻真沒想到能看見如此場景,還聽到如此多的消息,他父親竟不是祖母親生,而是原配的兒子,難怪老太太對他父親如此不管不顧。

賈璉看完這場戲,又偷摸到賈母的院子,上輩子什麼沒幹過的賈璉輕而易舉撬開庫房的門,仔細一番搜索,把裡頭珍藏的人蔘和銀票找出來。

這會兒府里亂糟糟的,又失了賈代善的管控,他才能這般輕易下手,不過看見滿滿一盒子的銀票,張張千兩的面額,真的太值得冒險。

賈璉沒完全拿走,只拿走下面的一半,把早就準備好的假銀票塞進去,從外頭看來竟是毫無問題,背上個小包,賈璉關好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到自個院子,賈璉見到面若桃花張揚無比的王熙鳳,下意識就想把東西藏起來。

「璉二爺這是什麼?怎麼還不讓我瞧見。」王熙鳳撅嘴不滿,「便是金子做的我也不稀罕,我王家的金山銀山多了去了,還指望你這麼點。」

賈璉下意識就是微微蹙眉,「這話以後別再說,說了傷感情。」

「怎麼?還不承認?我王家做海商那會兒,沒少給你們賈家好東西,也沒見你們拒絕啊!」

「我說過了,不要跟我提王家,不然夫妻沒得做!」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恨我王家?那你還娶我做什麼?」王熙鳳怒目一瞪,叉腰上前指著賈璉就罵,「我王熙鳳給你家老爺子沖喜,已經很給你臉面了,你若不愛我王家,隨便拉個人沖喜便是,我王熙鳳絕對沒半個字的怨言。」

「好啦!我說過別再跟我提王家!你若再敢跟我多說王家一個字!咱們這夫妻不做也罷。」說罷,賈璉紅著眼進屋,門被他狠狠關上,發出很大一聲響。

趙嬤嬤規規矩矩站在廊下,眼瞧著這二奶奶不開竅,走上前恭敬得道,「二奶奶可否進屋細說。」

「好!」王熙鳳沒有拒絕,趙嬤嬤那老奴顯然有話想告訴她。

平兒扶著王熙鳳進屋,掃掃看見裡屋的賈璉,見他偷藏著什麼東西,桌上還一包人蔘,眉頭便是微蹙,也不知道這二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嬤嬤看著王熙鳳坐好,才上前輕聲道,「二奶奶,二太太前兒差點害死大房一家,哥兒厭惡得很,卻喜歡奶奶,才願意娶的。」

「你說的是實話?可我嬸娘……」王熙鳳深深蹙著眉,有點不信。

「奶奶,您想想,若是這次珠大爺沒出事,而且考中了進士回來,大房的人可還有命在?前些時候,哥兒的被褥就時常被人掀開,門窗每每半夜就被人打開,差點沒給凍病了。」

「可那也不能說明是我王家搞的鬼。」

「可你王家就出了這樣次子上位的事,你姑媽一家也都存了那樣的心思,再則你叔父一旦上位,保你還是保二房那位,誰說得清。」

「次子上位!好一個次子上位!」王熙鳳面帶慍怒,咬牙切齒得等著趙嬤嬤,「嬤嬤你倒是仔細給我說說,我父親是怎麼死的,怎麼給我叔父讓位的。」

若她父親的確是叔父弄死的,他叔父能保她才怪!巴不得丟開手不管吧!

平兒回頭便聽見這事,嚇得面色一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才剛剛嫁到賈府,怎麼就接二連三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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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紅樓之賈璉翻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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