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們一家人

2.他們一家人

賈政的官不是那等可以買到的官身,那是實打實可以晉陞的實缺,若不是他自個不濟拿不到優等,怎麼可能不陞官?可等王子騰掌管四王八公,從軍營中冒出頭來,上皇對四王八公的情誼便全部傾斜到他一人身上,其他家想晉陞可不就難了。

而且王子騰也並不希望其他家有人成才,四王八公的那點情分,只夠給他一人爬到高位,想他歸京暴斃之時,幾乎要升任內閣,從最開始掌管京城駐軍到掌控陛下的禁軍,再到巡視九省軍政,最後到正一品的內閣首輔,的確對得起他們幾家積攢下的功勛。

常言道,不多經歷點事就沒法多成長點,賈璉覺得他這輩子絕對不會像上輩子那般蠢。

趙嬤嬤見他面色時而悲憤時而高興的,知道這家哥兒只怕又想多了,「哥兒,快別想那麼多,明日老爺還要檢查你的功課,到時候精神不好又得挨鞭子,還有哥兒這臉怎麼紅著?這麼冷的天該沒有蚊子吧。」

賈璉回過神,輕輕摸摸紅腫的臉,忍不住笑了笑。

現在的他麵皮可真嫩,不過一個巴掌就能腫成那樣。

「還笑,你看看你這紅腫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打了你,回頭嬤嬤我都沒好臉吃,你且等著,嬤嬤給你拿帕子敷敷。」趙嬤嬤披著不算厚的衣服出去打水,賈璉這才注意到他屋子裡竟沒一個丫頭服侍。

說來,他剛剛醒的時候,身上的被子沒怎麼蓋嚴實,身上的溫度也低得嚇人。

呵,還沒考上進士呢,現在就著急下手!這事若沒祖父默許,他屋裡原先的幾個妖嬈丫頭,怕是聰明得不願意擔責任,至少不敢現在就下手。

上輩子似乎沒有這事發生,若有,他也不會蠢到對二房沒多大防備。

所以,這裡面又有什麼變故?莫不是這府上還有其他人重活一世?

賈璉鄭重得吸口氣,每在多說一個字,有些話的確不適合說出口,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會算計人的厲害角色,自然看上去也是和善無害的。

沒過多久,趙嬤嬤哆哆嗦嗦回來,嘴裡還罵罵咧咧好一陣,冰涼的帕子敷在臉上,果然舒坦些不再發熱,趙嬤嬤擦擦手上的水,很是不高興,「那幾個小賤人往常倒愛往哥兒身邊貼,這會兒人都不知跑哪裡去了,一個都找不著。」

「可能去攀高枝了,府上的丫頭誰不想靠近珠大哥哥,我也就臉長得還成,哪比得上未來的進士老爺。」

「哼,等會兒那起子賤人回來,看我不狠狠發落一頓,」趙嬤嬤兇狠得說罷,突又想起那幾個賤人平常在哥兒這邊頗有臉面,連忙低頭回看她家哥兒的臉色,見他並無異樣,才稍微放心。

回頭一想,哥兒寵愛的丫頭竟也攀高枝去了,難怪哥兒夜半忍不住要哭呢。

「哥兒早點睡,明日在老爺那兒好好表現,元宵才能多得些銀子花。」

「銀子?」

「是啊,明日初七,老爺每年這時候都能清閑會兒,便要考教子孫,還拿出不少寶貝來獎勵,往常哥兒你不需要去,每回只有珠哥兒和元春大姐兒去,今年老爺點名要哥兒你也去沾沾喜氣,順便考教一二,嬤嬤覺得老爺怕是聽了什麼人的餿主意,想讓哥兒你出醜。」

「的確,哥兒我還從沒得過那銀子,明日說什麼都得拿上些,免得浪費別人的抬舉。」

「可不是,總要氣死她們一兩個才好。哥兒趕緊得養好神。」趙嬤嬤說罷,仔細給他蓋好被子,隨後吹滅燈,關好門窗,四周又恢復安寧。

賈璉閉著眼想著明日之事,上輩子他連四書五經都倒背如流,江南最負盛名的幾個書院他也旁聽過一二,雖說一時半會兒考不上舉人,可仔細求學一番,未必不能成材。

所以,明日想看他笑話的,都看不著的,而且他也想看看,這府上還有什麼人在改變。

幾個時辰的時間匆匆便過,外頭天色漸起,賈璉自覺得醒來,自顧自穿戴整齊,等匆匆走到門口時,才想起他已經不是那個賈商人,無需那麼早起來送貨,這才走到隔壁書房,開始通讀大學。

等再過一個時辰,天已大亮,趙嬤嬤走到屋內卻撲了個空,結果在書房看見她家哥兒事,還頗為驚訝,總覺得她家哥兒手裡的書應該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

賈璉見時間差不多,丟開手邊的糕點,披上披風朝榮禧堂而去,現如今祖父還未病重,自然依舊住在榮禧堂正房裡。

賈璉院里服侍的幾個丫頭至今還未看見身影,趙嬤嬤狠狠呸一口,急匆匆拿上手爐一道去。

等到了榮禧堂,榮禧堂里的丫頭婆子早已妝點整齊,規規矩矩守在各處,正院里賈元春和賈珠俱在,兩人手邊的茶點都空了一小半,顯然來了有一會兒。

賈璉走進屋,剛脫掉身上的斗篷,祖父賈代善的聲音便從裡頭傳來,「可是璉小子來了?」

「回祖父的話,是璉兒來了,祖父昨夜可休息得好。」賈璉倒也不懼怕什麼,規規矩矩朝裡屋行禮,隨即找個位置坐著等。

如今府上的丫頭還沒像後來那般勢力眼,祖父賈代善把府里管製得嚴嚴實實,賈璉剛一落座,一杯微微發燙的茶水和剛剛出爐的點心便呈上來,絲毫沒有受到怠慢。

「璉小子,你看看你元春大姐和珠大哥,早早就來了,你倒墨跡到如今才來,足見是個懶的。」賈代善一邊整理頭冠,一邊走出內屋,賈母便跟在他身後,一頭的珠玉收拾,比後來更加富貴張揚。

賈代善即便在家裡,身上的服侍也是國公爺的規格,金絲銀線少不得,頭頂的玉冠把人撐得頗為富貴體面,再加上他常年在戰場的一身殺氣,平常人哪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鬧騰。

這會兒賈代善就面帶慍色看眼賈璉,回頭看見珠哥兒和元春,才稍稍溫和許多。

「他才多大,真是貪睡的時候,多睡會兒又怎麼啦?」賈母笑著維護賈璉,頗為慈愛的臉上全是對賈璉的關心,「這麼冷的天,璉兒能走那麼遠來,就已經給你面子啦。」

又賈母擦嘴,賈代善也不想多扯,拍拍手讓人端上今年的好傢夥。

一共三個丫頭托著托盤而來,一個盛著套筆墨紙硯,一個盛著套東珠頭面,一個盛著些金銀玩意兒,很顯然就是比著三人去的。

看起來那金銀玩意兒最多堆得也最多,足足上百兩金子的樣子,可實際上呢,還是另外兩個托盤價值連城,只怕那塊御賜的墨條都是有價無市,還有那套東珠,非三品以上誥命不能帶,賈元春何德何能可以擁有。

不過賈璉還是很高興,他就喜歡金銀,比什麼時候都來得貪心,平白得個上百兩金子,他就很興奮,心裡還算計著能用這筆金子弄出多少金子來。

賈代善原本這麼準備,就是想看看這三人的反應,結果元春和珠哥兒都安安靜靜沒什麼表態,賈璉一副上不得檯面的市儈樣,就讓他很不悅。

想起老大也是這麼一副死要錢的樣,果然都是上不得檯面的畜生。

賈母看看賈代善那臉色,臉上笑容愈發得燦爛,「老爺,人都到齊了,東西也拿上來了,老爺還等什麼?趕緊得開始考教啊!再遲會兒政兒該來請安了。」

「嗯,珠兒明年可有把握金榜題名?」這件事是賈代善最關心的,東府里出了個進士,他們府比東府明顯得後來居上,怎麼著也不能在這上面落後一籌。

此番珠兒秋闈進了二甲,明年春闈中進士的可能性不小,即便此次不中,下次也來得及。賈代善下意識忽略掉賈珠面上一閃而過的苦澀,也忽略掉賈珠瘦弱微顫的身體。

全家期待俱在他一人身上,賈珠欲言又止的話吐不出,只能掛上笑點點頭,「祖父放心,珠兒定然能中。」

「好,這套筆墨紙硯是聖上賞的,你明年拿著這套筆墨去,免不得要坐那最好的號房,祖父早已給你打點妥當,讓人修葺整日了那號房,保證珠兒你不會太遭罪。」

賈代善是個好祖父,至少對賈珠而言,是個好祖父,他能賣臉耍滑去做這等事,足見對賈珠疼愛有加。

賈珠不是不識好歹之人,也正因如此,他拒絕的話說不出,只能一味得接受,想著有祖父這番安排,他這身子可能還吃得消。

「那再好不過,瞅瞅上次秋闈那號房,把珠兒弄成什麼樣了,老爺你不上心,別人就能把珠兒往泥里算計。」賈母對著那端著托盤的人招招手,那套筆墨紙硯就這樣落入賈珠手上,上面御賜的紋路還在,的確是個好依仗。

這套筆墨紙硯是難得的珍品,賈珠自然喜愛,站起身對著賈代善深深做個輯,惹得賈代善和賈母俱是發自內心得高興,連帶著元春也笑容甜美,看著賈珠充滿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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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紅樓之賈璉翻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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