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同居那些喜事兒。

為了救出電燈、重見光明，封缸財不得不幫凌傲整理行李。

他打開第一個箱子，取出一個黑色電器：「這是什麼？」

凌傲說：「加濕器。」

封缸財很感興趣：「怎麼用？」

凌傲說：「裝在靜音直升機上，繞着花園飛。」

封缸財：「……」

他是該先買架直升機呢，還是先買座花園？

他打開第二個箱子，這次是滿滿一「座」金燦燦的布：「這是什麼？」

凌傲說：「床單。」

封缸財無語：「帶這麼多？」這是要常住啊，看厚度，好幾百條了吧。

「這是一條。」

「……我的床可能鋪不下。」

「當地毯吧。」

後來封缸財好奇地試了一下……他的購物單上又多了一座城堡。

第三個箱子……

第四個箱子……

……

直到最後一個箱子。

封缸財收拾完畢，將放在膠袋子裏的換洗衣物和衛生用品遞給他，其他的統統堆到門口，用鐵鏈鎖住，再在外面搭了個雨棚，又放了一些掩人耳目的紙板箱。

凌傲好奇地說：「這是為什麼？」

封缸財說：「偽裝成廢品回收站。」

————接下來，是參觀時間————

封缸財領着他看完廚房、客廳，就去了二樓卧室。

打開門剎那，凌傲的眼睛亮了：「好小的床！」

「……一米二，也不算很小。」封缸財突然想到家裏只有一張床，現場卻有兩個人，「你沒有帶床來嗎？」

凌傲說：「管家說我的床市區禁運。」

封缸財抓住漏洞：「你的管家還在？」不是破產了嗎？

「！！！」凌傲一臉迷茫：「不知道，我失憶了。」

封缸財：「……」現在裝失憶會不會太晚了，剛才還說得頭頭是道的。

但是不管他怎麼套話，凌傲一口咬定自己失憶，並表示現在頭暈腦脹、喘不過氣，要睡覺覺才能緩過來。

封缸財：「……」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裝錢的箱子還提在手裏，他還能怎樣，只好說：「那你先睡吧。」

「可以睡你的小床嗎？」凌傲期待地望着他。

「……」

你不是白雪公主，我也不是小矮人，小床是什麼鬼？

這種時刻，他必須告訴自己——

作為一個包租公，忍耐是基本的職業素養。

封缸財深吸一口氣說：「可以。」

「我先洗澡。」凌傲說。

封缸財打開了隔壁衛生間的門。

凌傲驚呆了：「你的衛生間竟然在卧室的隔壁。」

封缸財忍不住道：「我家的衛生間又不是公共廁所，不在卧室的隔壁難道在公園隔壁嗎？」

凌傲站在床邊一步步往衛生間走，走到馬桶邊，突然停下來，高興地說：「居然只有六步。」

封缸財：「……」

趁凌傲洗澡的時間，封缸財迅速拿出備用的枕頭和被子，在床邊打了個地鋪——客廳潮濕漏風還沒沙發。

他剛鋪完，衛生間的門就開了，凌傲抱怨道：「你為什麼不把我的睡衣拿進來？」

封缸財目瞪口呆地看着赤條條的他，半晌才道：「你有腹肌了？」

凌傲大大方方地拿起睡衣開始穿：「因為這幾天我都是自己跑着上廁所的。」

封缸財：「……」難道以前都是別人抬去的嗎？

凌傲看到地鋪，臉色一變：「你要我睡地上？」

「不，是我睡地上。」

「為什麼？」

「因為床、太、小。」

凌傲說：「我們是男男朋友，可以貼起來啊。」

封缸財眯起眼睛：「你不是失憶了嗎？」

凌傲握住他的手，神情地說：「我忘記了世界卻依然記得你。」

封缸財將手抽出來，冷靜地說：「那說明我在你的世界之外。」

————接下來，是睡覺時間————

凌傲躺在床上，興奮地將腳伸到床外，縮到床里，伸到床外，縮到床里……

封缸財無語地看着一隻腳丫子在自己的頭頂晃來晃去：「你在床上游泳嗎？」

凌傲開心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在睡覺的時候，把腳伸到床外。」

封缸財：「……」有錢人果然連睡姿都很有規矩。

很快，他就再度認識到了自己的無知。

因為——凌傲從床上摔下來，砸中了他。

封缸財：「……」

他被砸得只剩一個念頭：那箱子裏的錢，可能是預付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