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5

78.05

跡部證券從一個小公司發展成如今制霸金融龍頭的龐然大物,途中不知道樹敵多少。

幸好夫妻和睦,相伴而行,讓人鑽不到空子,挑撥兩人的感情。

公司內部如銅牆鐵壁,一心一意,不會輕易叛變。

這些讓外人是眼紅又嫉妒,自己為什麼沒有這樣好的妻子,這般忠心的員工!

雖然如此,仍擋不住心懷惡意的人尋到時機。這個時機正是跡部夫人生產的時候。

跡部夫婦結婚多年,卻一直未有孩子,好不容易夫人肚子里有了兩人愛的結晶,而且是兩根,自然全家人都高興。

只不過,跡部夫人身子骨不太好,生產時艱難萬分,肚子里兩個孩子,可羊水破的太早,生到最後孩子的聲音減弱,跡部夫人心一橫,咬牙用盡最後一口氣,孩子生下來了,可她也險些將命丟在手術室里。

跡部先生心疼夫人,第一時間沒有去看自己的孩子,而是請醫生抱去了保溫室里。

長時間的生產,擠壓,讓孩子臉色青紫,一看就是缺氧。生下來時都沒有哭的力氣了。

而跡部家的對手正是趁著這混亂不堪的時候,喬裝成護士,將雙胞胎中的哥哥抱走了。

等跡部先生反應過來時,孩子已經杳無音信。

跡部夫人剛生產,卻聽聞這個噩耗,心血翻湧直接暈死過去。

即使在後來的時間裡他查到是誰下的手,即使將下手的人送進了監獄並判了終身□□,但是他和夫人的孩子還是回不來了。

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金錢,找不到。

永遠都找不到。

那以後的時間,跡部家的人似乎對曾經的雙胞胎避而不談。跡部先生更是帶著夫人和孩子去了英國。

跡部夫人聽聞噩耗初時,食不下咽,原本生產時耗費的元氣就大,還沒能補充營養,差點就隨著消失的大兒子去了。

跡部先生心中悲痛,卻還是強忍著每天安撫找自己的妻子,照顧孩子。跡部夫人看著丈夫日漸消瘦的樣子,終於崩潰,大哭一場后似乎就好了。

但是夫人表面上沒什麼,可是心底卻一直是念著的。

而現在,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孩子居然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這是上帝賜給她的禮物是嗎?看在她多年以來誠信禱告的份上,賜給她的禮物是嗎?

跡部夫人雙手顫抖著撫摸上眼前男人的臉頰,指尖拂過他的眉骨,鼻樑:「我的孩子,我的吾景。」

『跡部景吾』:…………媽??

忍足侑士:…………還真的……有個哥哥?

向日岳人:……侑士你看看我啊!!

幸村小百合:…………兄友弟恭?好刺激……

翁景:噗……她好想笑。

跡部景吾本人:…………???

「孩子,你是我的孩子。」跡部夫人拉著眼前這二十年不見的孩子的手,摸著他的肩膀和胳膊,來迴轉著看著他的身體,「你這麼多年去哪裡了啊?」

「孩子啊。」

跡部夫人再也剋制不住眼底的眼淚,按著他的肩膀就把人一把抱住。

跡部景吾一直沒動,眼底的神色柔軟,任由跡部夫人來回查看自己的身體。

「夫人。」他開口。

跡部夫人身子一顫:「你說什麼,我是你……」話到嘴邊,跡部夫人陡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抹掉臉上掉下來的眼淚。

抿唇微笑:「抱歉,是我失態了,孩子你和我的孩子長得實在太像了。」

「夫人注意身體。」跡部景吾伸手,扶著跡部夫人的胳膊,動作神情就像是小輩看著自己的長輩一樣,非常的恭順。

「謝謝。」跡部夫人抹乾眼淚,笑著看著在跡部景吾身後的幸村小百合幾人。

「啊,景吾你回來啦,還有侑士、岳人。」好看的眼睛落在幾個男孩子身後的兩個女孩子身上,瞬間一亮,「這兩位女孩子,我沒見過。是景吾你的朋友嗎?」說完又想起先前自己的失態,不由得有點臉紅,在這麼多小輩面前失態成這樣,真的非常令人害臊。

伸手撫上臉頰,跡部夫人不好意思的笑:「哎呀,剛才失態讓你們看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來來來,快進來坐,我讓米迦勒端點心來,今天家裡甜品師剛好研製了一款新的甜品。」她說著,轉身面對這和自己的兒子有著同樣面容的男生,更加軟下神情,「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甜點?不過還是有很多不甜的,你可以自己選。」

跡部景吾低垂下眼睛,微微笑了。原本神情顯得冷漠的人此時微笑起來,更加地撥動人心:「謝謝夫人。」

「米迦勒。」

「好的,夫人,我馬上去準備。」老管家連連應聲,連轉身出去的動作都比平時要快了幾分。

『跡部景吾』冷哼一聲,撇開了臉。

從進門母親的眼睛就一直盯著前面那個人身上,母親的態度就已經完全表明了,初雲景口中的雙胞胎說法是真的。

這個和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孔的人,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

他抿著唇,滿心的不願。卻又悄悄地側目去看前面那人的背影,那個人走路時,背脊筆挺,骨子裡透出的桀驁不馴,他看得清。然而當母親問話時,他會微微彎下身軀,側耳傾聽。

冷漠卻又溫柔,這樣一個矛盾體。

「你也會這樣的。」

『跡部景吾』轉過頭,初雲景秀美的側頰落入眼,很美,然而她的話卻讓他皺起眉頭。

「哼,本大爺不需要改變。」

然後他就看到了對面的初雲景挑眉,那模樣和他那雙胞胎兄弟一模一樣,真是讓人討厭。

跡部夫人帶著幾個孩子進入客廳,想要主動去拉跡部景吾,卻又停住了手,轉而去將忍足侑士拉過來在沙發上先坐下了。

「你們坐,我去給你們泡茶。」跡部夫人說著,目光在翁景身邊坐下的跡部景吾身上再晃一圈,眼眶又是止不住的一紅,跡部夫人低頭,伸手捂著自己的嘴唇,轉身出了客廳。

跡部景吾在跡部夫人離開客廳后,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邊的姑娘身上。

「和伯母很像嗎?」翁景仰頭,輕聲問道。

是不是和記憶中的伯母一樣。

「嗯,母親更喜歡笑。」

「伯母笑起來一定很好看。」翁景回答。

「你和母親一樣。」跡部景吾說。

「那誰更好看?」

跡部景吾:…………

「比我好看。」

翁景:…………景吾你的求生欲挺強的。

忍足侑士雖然碰上幸村小百合時智商下線,但是只要在正經事上他還是有一定的分辨能力。

先前跡部伯母的態度已經表現的非常明顯了,他側過頭去看靠在沙發上表情凝重,沉默不語的部長大人:「跡部,他真的會是你的兄弟。」

『跡部景吾』眼一橫,瞄了一眼那邊竊竊私語的兩人,重重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幸村小百合咬著下唇,目光在兩個跡部學長之間來回晃動。

向日岳人則是緊緊地盯著幸村小百合,免得她又去騷擾自己的搭檔。

一時間,偌大的客廳里在跡部夫人走後,竟沒有一個人再開口說話。

翁景握著跡部景吾的手,摸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著,倒也不覺得無聊。

「各位久等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女僕端著幾杯紅茶,走了進來。

跡部夫人面上洋溢著格外明顯地笑意,招呼著女僕將茶水放在幾個孩子面前後,就讓她們下去了。

「品品看,看我拼的茶好不好喝。」

西方人泡茶,喜歡將兩種或兩種以上的茶葉拼在一起,比如錫蘭高地紅茶和斯里蘭卡的紅茶拼在一起。會減少錫蘭紅茶的苦澀口感,會更加的醇厚,而錫蘭紅茶和印度大吉嶺紅茶在一起,就會顯得過分苦澀,咽不下去。

多種茶葉拼法不一樣,口感也不一樣。

跡部夫人在英國生活,為了調節心情,就專心研究茶葉的拼法,怎麼拼最好喝。

後來走出心中的陰霾后,這也成為她閑暇時的調劑。

翁景輕輕抿了一口茶湯,茶香濃郁,入口微苦,然後從舌根開始泛甜。

「謝謝伯母。」翁景主動道謝,引來跡部夫人的目光。

跡部夫人在靠近翁景兩人的一側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坐在一起的兩個人,明明沒有什麼語言和動作,卻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其中。

很般配。

這看著翁景的目光,慢慢地就有點像在看自己兒媳婦一樣了。

「謝謝,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初雲景。」跡部夫人一愣,目光看向身後坐著的兒子,很是疑惑。

她怎麼記得,兒子之前的女友就叫初雲景。

「啊,真是好聽。」跡部夫人收回目光,落在翁景旁邊的人身上,也是她最想問的人,「孩子你呢?」

「Adrian。」跡部景吾的回答不僅讓翁景回頭看他,連一旁坐著的人都轉過頭來看。

翁景:原來你有英文名?

跡部景吾:……不然呢?

『跡部景吾』:…………你之前明明不是說的這個名字!!

跡部夫人搓搓手,莫名感覺有點緊張:「所以你是在國外長大的是嗎?」

「是的,夫人。」跡部景吾點頭。

「那,那你的父母是親生父母嗎?」跡部夫人話一出口才覺得失了分寸,心中萬分懊悔,忙不迭地打圓場,「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沒關係夫人,我的父母確實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是養父母。但是他們從小撫養我長大,我們有很深厚的感情。」跡部景吾慢慢說,讓跡部夫人雙手揪緊,內心的激動難以平息。

「我、我……」

「Adrian,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很冒昧,但是、但是請你一定要聽我說。」跡部夫人開口,聲音顯得很晦澀,「我丟失了一個孩子,我找了很多很多年都找不到他。」

「而今天我看到了一個很像他的人。」

「那個人是你。」

「孩子你明白嗎?」

「我知道這很冒昧,但是你的相貌確實和我的孩子很像很像,讓我不得不對此產生懷疑和慶幸。」

跡部夫人話說到這,已經是抑制不住內心翻湧的情緒,眼裡裹著淚,遲遲沒有掉下來。

她伸手拉過身後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兒子的手,將他拉起來站著,母子倆走到跡部景吾身邊:「Adrian,這是景吾。你看你們多像啊。」

跡部景吾站起來,和對面冷著臉的人面面相對。

兩張無甚差別的臉在這樣對峙的情況下,給人格外大的衝擊力。

「可是伯母,如果弄錯了呢?」忍足侑士不忍心讓跡部伯母失望,可又覺得事情如此巧合。

「忍足侑士你坐回去。」張揚不知內斂的『跡部景吾』轉頭怒瞪眼,開口就讓忍足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幸村小百合見狀輕輕地拍了拍忍足侑士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忍足前輩,跡部前輩也是突然太開心了吧,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兄弟回來的話。」

向日岳人一看就不幹了,伸手撥開幸村小百合的手:「你不要碰我搭檔。」

幸村小百合:微笑.jpg

「媽媽,您說的都是真的?我有一個兄弟。」『跡部景吾』開口問了。

跡部夫人深吸一口氣,顫抖的將曾經的故事說出口,說完已經是淚流滿面,不能自已。

「對不起,景吾,不是媽媽不告訴你。而是我不敢去碰。」

『跡部景吾』沒開口,也沒說話。心底到底是什麼滋味說不出個所以然。於情於理他可以理解父母的做法,但是要他突然接受自己有個哥哥,抱歉。

他還需要時間。

跡部景吾一直看著母子倆對話,很安靜。偶爾捏一下少女輕撫他胳膊的手。

又小又軟,他一隻手都可以包裹在掌心裡。

「Adrian。」跡部夫人雙手揪著心口,眉眼裡是期待也是惶恐,「你……」

惶恐再一次地期待落空。

「夫人您不用道歉,您所說的事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但要我突然接受,的確很難。」跡部景吾點頭,「今天來也是為求證,請給我一點時間。」

「好好,我給你時間。」跡部夫人連連點頭,深怕眼前的人反悔。

「那我們先告辭了。」跡部景吾側過身,彎腰拉起翁景的手,準備離開。

門口有人快速踏進來。

「等等!!」

跡部先生接到老管家的電話,連正在進行的重要會議都拋下了,緊接著往家裡趕。

踏進客廳,看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客廳中央。

他就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這是他的孩子啊!

可是理智將他的感情壓下。

跡部先生快步走到自己夫人的身邊,輕輕拍打她的背脊,安撫她的情緒。

抬頭在看到跡部景吾那張臉時,依舊忍不住的激動。

「孩子,請原諒我的冒昧,如果可以,能否請你和我們一起去做一個鑒定?」跡部先生低頭看向自己的夫人,「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即使不用鑒定也能確認你是我的兒子。」

跡部景吾在聽到鑒定兩個字的時候就皺緊了眉,開口想拒絕,被翁景拉了拉手指。

她沖他做了個口型:身份。

就跡部景吾本人來說,他並沒有將這些當回事,因為他知道,這不過就是個遊戲的世界。身份與否,都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障礙。

在家一樣能通過股市,撈個盆滿缽滿。

身份,只能說為了防止別人在追究起來時,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

然而自己的姑娘似乎很在意。

姑且當她是想讓自己隨時陪著她才這般作態吧。

「可以,我沒有問題。」

「好好好。」跡部先生一連三個好字,壓抑的激動眼看就要噴湧出來,「那、那我們現在就去?可以嗎?」說著他還是忍不住來看眼前這個和自己闊別多年的兒子的神色。

「可以。」跡部景吾點了頭。

跡部夫婦連連點頭,一行人從跡部家又回到了位於市中心的綜合醫院。

抽了血,醫生卻說最快拿到DNA鑒定結果也需要二十四小時之後。

跡部夫人眉目間的神色暗淡下來,看著跡部景吾不知道張了張嘴:「Adrian,那明天我怎麼聯繫你?」

小心翼翼地,只是想要一個聯繫方式,卻又怕對方覺得冒犯。

跡部景吾腰上被人一拐,從褲子里摸出自己的手機。

「您可以通過電話聯繫我。抱歉,身上沒帶便簽,很失禮請原諒。」

「沒關係、沒關係。」跡部夫人搖頭,態度是非常的小心。

一旁從跡部夫人說出曾經的故事後,就一直沉默著的跡部少爺,陡然冷哼一聲。

抬腳轉身走人。

忍足侑士和幸村小百合對視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跡部夫人一怔,轉頭去看,看到兒子離去的背影,內心有點慌,自己今天確實是忽略了景吾。

然而眼前她不可能走開。

這可是她失而復得的孩子啊。

跡部景吾此時開口:「那跡部先生,跡部夫人,我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那、那我明天聯繫你?」

「好。」

說完,跡部景吾拉著翁景轉身走人,一刻也不停留的。

跡部夫人鬆了口氣,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趕緊轉頭去追自己的兒子。

原諒她今天的失職,面對自己失而復得的孩子,她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只希望景吾不會因此而感到不平。

翁景沒有忽略先前那個『跡部景吾』的異樣,也是,那般的不愉快,想來也不會沒人看見。

「那位跡部君很不爽。」翁景側頭和自己的戀人說著。

跡部景吾嗯了一聲,情緒全部外放不是壞事,只是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鑽牛角尖了而已。」

「咦?你怎麼知道?」翁景驚奇。

「雖然不想承認,但那也是我。」跡部景說,眼眸里配合的閃過嫌棄,「他現在的某些想法我能夠猜到也能想到。」

「所以你還是承認那是你咯?」翁景笑,雙手碼上男人的肩膀,掛在他身上。

跡部景吾哼笑,沒有正面回答。

那模樣,過分傲嬌,讓翁景哧哧地笑出聲。

兩個人走了一截路,翁景今天又發燒又折騰,也確實累的不行,於是打了輛車回去。

進屋脫下鞋,翁景迫不及待的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走了一天,小腿酸脹的厲害。抱著沙發上的抱枕,蹭一蹭的,竟然就有了睡意。

跡部景吾一看姑娘昏昏欲睡的模樣,伸手掐在她的臉蛋上:「起來,吃東西,吃完再去睡。」

「想睡覺。」翁景拍開他的手,抱著抱枕哼哼唧唧地不撒手。

跡部景吾雙眼一眯,撐著沙發壓上去,將女孩子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

翁景原本偏著頭,頭頂是燈光,然而突然就是一片黑雲壓頂,她驟然睜眼翻身想要坐起來。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男人結實的身軀將她壓在自己身上,長手長腳地把她禁錮地牢牢地,扭一下都覺得困難。

「景吾,起來你好重。」她一巴掌打在他的肩上,沒用力氣,反而讓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了他的頸后,擱在脖子上。

翁景輕輕笑,眉眼彎彎地模樣心情甚好。

「景吾,你在我就好開心呢。」是的,只要這個人在她身邊,她就很開心,像吃了蜜一樣,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跡部景吾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上那紅潤讓人一看就很有食慾的唇瓣。

又軟又嫩,唇尖似乎還殘留著茶湯的醇厚滋味,更甜。

翁景不自覺間,雙手已經環上他的脖子,揚起下巴承受他越發熱烈的吻。想要退縮被他鉗著下巴,退都退不了。

舌尖被勾纏撩撥,喉間不自覺地發出輕吟聲,尾音上卷,撩人又纏綿。

一吻完畢,跡部景吾抬頭,貼著她的唇低喃:「今天這事怎麼回事?」

「什麼事?」吻後腦子里暈乎乎的,翁景還有些迷糊,下意識地就反問了回去。

「我身份的事。」他咬一口面前艷麗誘人的唇瓣,聲音低啞。

「系統幫的忙。」

跡部景吾頓時挑眉。

翁景摟著他的脖子:「我和你說過,我身邊有一個系統,之前一直叫不上,但是之前落水的時候,突然又能聯繫上了。」

「今天你和那位跡部君碰面的時候,我覺得是個機會。畢竟一直讓你呆在家不好,總要出去對嗎?」

「而且,以後如果查戶籍問題,也是個麻煩。」

跡部景吾點頭,將人拉起來:「具體的?」

「你的戶籍問題,現在就是由英國的養父母收養,取名Adrian,一個月前才到的日本,作為交換生。」

「交換生?」

「嗯,所以接下來你就和我一起去上課。」看著面前男人眼裡突然浮起好笑地神色,翁景眨眨眼,「有什麼不妥?」

「想我陪著你?」跡部景吾俯身,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什麼呀。」翁景笑著拍他,「這是你的身份決定的呀。」

「嗯,但是眼下我更要想想之後的事情。」

「比如?」

「利益如何最大化。」修剪地平整圓滑的手指輕敲膝蓋,男人微微眯起眼眸,明顯是已經有想法了。

翁景眨眨眼:「……」

「在這個世界里,總要讓自己有保命的資本。」跡部景吾看著翁景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怎麼?」

「別太累,我可以幫忙。」她摸摸他的臉頰。

「好。」

眼看男人又要壓過來,翁景一巴掌按在他臉上。

「我在生病啊!」

「……我拿手機,女流氓。」

翁景:……????

*

第二天平野原柰照舊在街頭那邊等著好友。

轉頭看到兩個人相攜而來。

嗯,是跡部學長啊。

嗯??跡部學長來做什麼???

「原柰早,昨天多謝。」翁景上前挽了好友的手臂。

「沒事沒事。你好點了嗎?」平野原柰偷偷地看了看邊上站著的跡部景吾,拉過翁景,「跡部學長今天陪著你去上課嗎?不怕碰到那位跡部學長嗎?今天好像有一節金融學大課和他們一個班啊。」

「沒關係,放心吧。」翁景拍著女孩子的肩膀,安慰道。

然而平野原柰還是覺得不放心。

總覺得……兩個跡部學長碰面,會是一個修羅場。

好可怕_(:зゝ∠)_。

在門口的時候,跡部景吾卻轉向了另一邊,而不跟著翁景和平野原柰了。

小姑娘疑惑。

「跡部君不一起過去嗎?」

「他要先去趟教務處。」翁景點頭。

「那、那好吧。」

兩個人找到教室坐下,沒多久,『跡部景吾』進了教室。

『跡部景吾』看到翁景的時候,臉色一僵,唇綳得筆直。

同樣進來的還有那天將她推下水的那個女生。

翁景直接站起身,朝著女生進來的方向走過去。

教室里先來的同學們瞬間沸騰了,這是要吵架了嗎?

勸還是不勸呢?

誰知道兩個人直接擦肩而過,男主人公在隔了兩排的地方坐了下來;而女主人公則是擋在了班上另一個女孩子的面前。

昨天心驚膽戰一天,結果初雲景根本沒出現,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了。誰知道今天她找上門來了。

大課的教室一般都是階梯教室。

翁景站在高一階的台階上,原本身形就高挑,現在更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位同學,你沒什麼想說的?」

「說、說什麼。」她抱緊懷裡的課本,嘴唇囁嚅兩下。

「你做的什麼需要我說?」

「我什麼都沒做!」她狡辯。

「那我們可以去調學校監控,還是想我直接將這份上呈給學校?」翁景的聲音越來越冷,身邊原本八卦圍觀的學生不由得全身一顫,被初雲景突然的冷漠震住。

紛紛轉頭回去,不再看這邊的情況。然而耳朵還是止不住地豎起來,聽著這邊的動靜。

「不!你不能!」推人下水的人臉上的表情驟然變了,又急又怒,「你這不是沒事嗎?為什麼做出這幅很無辜的樣子?裝給誰看啊!」

「如果那天沒有那位前輩及時幫助,我會沒事嗎?」翁景往下走一步,逼近那個無辜者。

「還是說你想等著我出事之後再裝作無辜者來哭訴你不是故意的?」又一步。

「真到那時候你來得及?」再一步。

「作為受害者的我,來討一句對不起有什麼錯?」

翁景顯得格外的強勢,分外的咄咄逼人。

慢慢地,翁景已經把人從中間的位置,逼到了講台,背抵在多媒體的沿上。

那女生強硬地挺直背脊:「說就說,你那麼過分做什麼?」

「怎麼?我要你說一句對不起也叫做過分?」翁景學著跡部景吾平時生氣時的模樣,壓低了眉毛,越發顯得強硬起來。

「對不起。」那女生聲音很小,不豎起耳朵基本聽不清。

「態度這樣不誠懇也叫做道歉?」翁景唇角一揚,顯出非常諷刺的笑。

那女生嘴角一抽搐,陡然彎下腰去:「對不起!請原諒我!!」

翁景眉梢微揚,哼了一聲:「我可以原諒你,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以你的心思來揣度我。」

「……」那女生抿緊唇,一語不發。

翁景一說完,她轉身跑走了。

翁景回到平野原柰身邊坐下的時候,前方的人似乎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第一次見初雲發那麼大的火啊。」

「天吶,初雲生氣的時候挺嚇人的。」

「有點氣勢,亞美是做了什麼惹到初雲了吧?」

「剛才那幾句質問嚇到我了。」

「莫名覺得有點帥怎麼破QAQ!」

「???」

「…………」

平野原柰側過頭來看翁景:「阿景你好帥!不過就這樣放過她了嗎?」

「嗯,已經可以了,再過分就和她一樣了。」翁景點頭,從帶來的包里摸出課本。

「嗯,對。」平野原柰點頭,「以為知名的學校里不會有校園霸凌呢。」

「這種事情哪裡都有,只是有的時候會被人忽略,或者被人掩藏而已。」翁景說著,眉心一皺腦海中隱約想起了什麼。

「上課了,請同學們坐下。」導師走進教室,輕輕拍拍手掌,原本還在竊竊私語地同學們立馬轉頭,乖乖地坐好。

「請問一下,金融二年B班的班長在哪?」導師看了下自己教案上夾著的點名表,抬頭在人群中望了一眼。看到一個男生站起來之後,讓他上來,「這個是你們班的一位新同學,他的基本資料我給你,放你們班的檔案裡面去。」

「好的,老師。」

男生接過來之後,瞬間瞪大了眼。

這、這、這、這這這……這熟悉的臉!!!明明!!!

他看看手裡捏著的那張資料,抬頭看了看坐在教室里,面上沒甚太大表情的冰之帝王。

又低頭去看手裡捏著的基本資料,又抬頭去看看他們熟悉的冰之帝王。

雖然這張留學插班生的資料上名字寫著:Adrian,但是那張臉,那張臉明明就是!

就是他們所熟悉的冰之帝王的那張臉啊!!!

怎麼、怎麼回事!!

「這位同學,請問還有什麼問題嗎?」導師抬起頭來,好心地詢問。

「沒、沒什麼老師!我先下去了!」班長連忙搖頭,捏著資料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即使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舊時不時地偏過腦袋去瞅坐在自己左前方的冰之帝王——『跡部景吾』。

怎麼會和跡部君長得那麼像?

『跡部景吾』不是沒感覺到背後的灼熱目光,只是他不是很想去理會,尤其是從昨天他知道自己居然多出一個兄弟,而在他生活的這麼二十年以來,他竟然從來不知道。

可笑,非常可笑。

而自己的母親對那個突然出現的兄弟,非常的珍惜。甚至一度忽略自己的存在。

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的結果就是他清晰地認識到——讓他接受這個突然出現的兄弟,他做不到。

從小缺席的叛逆期好似在這一刻席捲回來,讓他非常難受。

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不喜歡這個兄弟,然而在看到母親欣喜的面孔時,卻又全部忍耐下去,獨自生著氣。

『跡部少爺』的心理活動沒人知曉,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卻是非常的明顯。坐在他周圍的學生們瑟瑟發抖。

跡部君好可怕QAQ!

平野原柰趁著老師點名的時候,轉頭來問翁景:「阿景,跡部學長到底去哪兒了呀?」

翁景正好抬頭,看到教室門口的那個人,下巴一揚:「那不就是嘛。」

平野原柰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跡部景吾。

下巴瞬間掉下來了:我的天哪!還真的來了啊!!

除了平野原柰之外,還有整個教室里的人瞬間炸開了花。

只因為門口站著的那個人!!

那張臉!!

實在是和教室里坐著的這位大少爺的臉一模一樣!!如果面對面站著的話,完全分不出來誰是誰!

已經先一步知道的班長大人笑:原來看你們震驚這麼爽啊!

「這是來自英國的留學生,Adrian。他將以交換插班生的身份加入金融二年B組,在東大進行為期一年的交換學習生涯,希望各位同學之間能夠有好好的交流。」導師說完,伸手將跡部景吾請上了台,「Adrian同學,向大家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Adrian,來自英國倫敦,以後請大家多幫助,我的日語不是太好。」說完,講台上的紳士右手按在左胸口,微微地鞠了一躬,優雅正宗的倫敦腔,標準的紳士禮儀,瞬間融化了一幫女孩子們的心。

(*/ω\*)聲音太好聽了!

動作好優雅!!

平野原柰疑惑地轉頭來看翁景:「跡部學長在說什麼?日語不太好??」

翁景伸手捂住她的嘴:「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我們晚點再說。」

然而前方的女孩子們已經開始討論起來了。

「和跡部君長得好像。」

「不是像,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的臉!」

「怎麼會有這麼像的兩個人啊。」

「不可思議。」

「Adrian同學就請在下面隨便找一個位置坐下吧。」導師微笑著說。

跡部景吾拿著課本下台,大步朝著戀人坐著的位置走過去。

俊美的紳士在一位女孩面前站定,他彎下身去,和那位女孩來了一個貼面禮:「Lady~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全班:…………???

『跡部景吾』:…………

導師:還好Adrian同學還有認識的人呢。

平野原柰:…………阿景和跡部學長好會玩QWQ

翁景斜眼看著眼前的人:你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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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崩壞的一百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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