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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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忙了起來,腳不沾地,像只陀螺來迴轉,在一個公司有時候都見不到面,更甚者是不到深夜根本看不到影子。翁景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但是也沒有去過多詢問。

這樣的信任並不會讓她覺得莫名其妙,而是很自然。她相信這人無論做什麼,都有他的理由。而且她也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事情不會越過自己的底線。

桌上的表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十點過半,翁景洗漱完,剛剛進到被窩,房間門被人推開。

跡部景吾來只是想看看人,看到翁景還沒睡,便走了進來。

在床沿坐下,跡部景吾傾身過去,靠在了翁景的肩頭,雙手順勢環上那纖細的腰肢。

「很累?」翁景抬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揉,關心的問道。

「嗯。」因為頭埋在自己頸窩,男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熱氣吹拂著鎖骨帶來□□的感覺。

女人的手順著太陽穴往下,落在男人的臉上,肌膚的觸感光滑而有彈性,帶著溫熱,比自己的觸感都還要好。翁景順勢拍了拍他的臉:「還要忙多久?身體吃得消?」

跡部景吾探手把女人作亂的小手抓住,握在手裡捏了捏:「結束了,你放心吧。」

翁景反手抽出手來,一巴掌拍在男人的手背上,很輕,幾乎沒有用力:「你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好。」跡部景吾捏住女人柔軟白嫩的手,低頭吻在她的掌心,「明天,一起去一個地方,好嗎?」

「陪你去哪兒都沒問題,但你需要先好好休息。」翁景捏住他的耳朵,一個強硬又霸道的人,耳朵倒是軟的可以。

「好。」跡部景吾起身,等翁景在床上躺下,給她蓋好被子,「一會兒就回來,嗯?」

「去。」翁景一瞪眼,眼裡帶上一絲羞意。說得好像她沒有他就睡不著一樣。

跡部景吾洗漱完回來,女人已經陷入沉睡不知多久。

壁燈暖黃色燈光灑在她五官柔美的臉上,黑髮鋪散開來,裹著臉蛋,微皺著眉,似乎夢裡不□□穩,卻無比真實。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抖動,在眼底投出一篇陰影。

這樣的她,許久沒看見了。溫柔的像是一個旖旎的夢。

他生怕一閉眼,這個夢就醒了。

跡部景吾上了床,將人攬進自己懷裡。熟睡中的人感受到溫度,原本極沒安全感蜷縮在一起的四肢舒展開,貼近了他的身體。枕在枕上的頭自發地靠過來,在他的臂彎處尋了一處安逸的位置,不動了。

輕笑一聲,跡部景吾低頭在她額頭碰了碰,又想起什麼,盯著她的臉看了看。

「雖然都是你,但還是有點不習慣。」

跡部景吾微微嘆氣,整個人縮進被窩裡,將人摟在懷裡,這才閉上眼,一起進入深眠。

第二天吃早餐,翁景沒見到跡部夫婦,雖然見不到人更令她心情舒暢,但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跡部先生他們人呢?」

跡部景吾繼續將盤子里的布丁切割均勻,喂進她的嘴裡:「不用在意他們。」

翁景想了想,點頭道:「也是。」

「你只需要在意我。」

翁景:…………說話不要說一半啊跡部君。

米迦勒老管家在旁邊笑眯眯啊,笑眯眯。

年輕真好啊。

「哼,其樂融融啊。」

不合時宜地,有一道令人聽之厭惡的聲音傳進來。

跡部雅走進來,她的眼裡泛起紅血絲,眼底有了青黑,臉色異常的難看。

「跡部景吾,你把我的卡停了是要做什麼?」她兩步上前,拍桌質問,那怒火焚燒的樣子好像恨不得生吃了坐在她面前的跡部景吾。

翁景一皺眉,放下手裡的茶杯要說話,被跡部景吾握住手,接過米迦勒手裡的手絹,細緻地一根一根地擦乾淨女人白皙纖細的手指。

跡部景吾這才站起來,面對著跡部雅,眼裡凝聚著冰川和風暴:「跡部夫人,這是你這麼多年來揮霍的賬單。跡部家這麼多年來養你夠久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提醒你。卡我已經註銷掉,如果你覺得不滿意,這個。」說著他將桌邊一直擱著的一份資料推到跡部雅面前。

「你也不滿跡部家很多年了,祖父不在,就有我做主,你的東西還給你,但是不該想的東西別想了。」

說完,跡部景吾轉身,伸手,翁景很自覺地靠過來,跡部景吾順勢摟緊掌心下的纖細腰身,帶著人離開了。

跡部雅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臉色鐵青,轟然掀翻她面前的東西。

這該死的東西!十六夜這麼多年被跡部老爺子打壓成什麼樣子他難道不知道?將這樣一個爛攤子丟給她什麼意思?

還是說,他知道了自己在公司里動的手腳?不、不行,這麼多年了,不可能讓他毀掉自己的計劃。

跡部雅狠咬著自己的手指尖,轉身匆匆上樓去了。

米迦勒立在原地,一臉的冷色,將桌上被打濕的文件扔進垃圾桶,叫來了女僕收拾乾淨餐廳,轉身離開。

空曠的庭室里安靜下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

車上,翁景問道:「她是動了什麼手腳?」

「自以為的天衣無縫,實際漏洞百出。」跡部景吾打過方向盤,沒有往公司的方向開,而是開向了另一個方向。

「嗯。」翁景應了一聲,不再開口問,似乎就這麼過了。

跡部景吾挑了下唇角,腳下一踩油門,朝著目的地而去。

車子開了很久,已經出了市區。

翁景看著周邊的景色從鋼筋水泥慢慢變成樹木成蔭,心裡越發疑惑,景吾這是要帶她到哪裡去?

慢慢地,樹木低矮下去,入目是一篇白色的花田。

這些花是,雛菊?還有火紅色的玫瑰。

已經快接近深秋,這些嬌嫩又挑剔的花朵開放起來並不容易,難道?

翁景赫然轉頭看向駕駛座上的人,嘴唇開合。

他最近在忙的還有這個?

此時,車停了下來。

跡部景吾已經下車,繞到副駕駛這邊,幫她打開了車門。

翁景還有些發愣,被跡部景吾牽著手走過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路過花田。雛菊嬌嫩,玫瑰嬌艷,開的動人,這景象,似乎有什麼。

「以後在我們的房子種滿玫瑰和雛菊好不好?」她在笑,即使是她自己看著,都覺得溫柔動人。

「好。」懷抱著她的男人低下頭來,親在她的額頭,卻又看不清臉了。

可以前不是都能看清是跡部景吾嗎?為什麼這次又不能了?

「到了。」男人的聲音拉回了她走神的思緒。

翁景眨眨眼,不再想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畫面,而是專註地看著眼前這棟二層小洋房,比起跡部宅不算張揚,卻裝修精緻。

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卻記不起來了。

「來。」

跡部景吾站在門前,回身望著她。秋日的暖陽從他身後灑下來,神情柔軟得像是看到最心愛的人。

翁景走上前兩步,伸手,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一樓的布置典雅大方,很合她的喜好。

沙發旁邊擺放著一架搖椅,柔軟的靠墊擱在上面,看著就很想讓人靠上去,坐一會。歐式傢具極有格局的擺放在客廳里,典雅大方,客廳頂上似乎懸挂著許多星星和海浪形狀的燈?

可愛是可愛,但是有幾分破壞了客廳的整體協調度。

「你喜歡的星星。」跡部景吾回過頭來,看著她,慢慢的說。

「不!我喜歡星星和大海!」

「明明玫瑰最好看!」

「不要!就是星星!」

翁景一眨眼,畫面又消失了,那是兩個小孩子,年幼且稚嫩,話語童真,聲音清脆,她還是看不清臉。

為什麼呢?這麼奇怪?

跡部景吾把她直接帶到了二樓的觀景台。

從觀景台往下看,她才看清楚,花田裡的雛菊和玫瑰混種在一起,白紅相間,看似雜亂卻井然有序,那一眼美到極致。

跡部景吾站在她的身後,圈住她的腰身:「這是你說的,種滿雛菊和玫瑰的花田。」

翁景身心一震,如果這時候她還不明白這人在做什麼的話,就實在是太傻了。

她扭頭,對上跡部景吾垂下來的目光,唇齒艱難地開合:「景吾。」

「我想帶你找回你的記憶。」他說,她第一次看到他眼底的撕裂的疼痛,那般深刻,痛入骨髓,那一瞬間,像是心臟被狠狠擊中,痛的她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對不起。」她不想說這句話,她不想讓他失望。

可是她記起來的,實在是太有限,太有限了。

跡部景吾閉眼,壓住眼底翻起來的痛楚,深深地吸一口氣,低頭在女人白嫩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們慢慢來,只要你在就好。」

「一定會記起來的。」

他的聲音在自己的頭頂,一字一句格外地艱難,卻又被他壓抑的很好。

翁景擰過身,將自己整個人埋進他的懷裡。

要是自己能夠想起來就好了。

「嗯?改戶籍?」

再次下到一樓來,接過跡部景吾遞來的文件材料,翁景翻看著:「已經改好了?可是我本人沒去啊。」

這份材料上,認證了她被初雲一家收養,更名初雲景。

倒是意外地和第一個世界的名字重合在了一起。

跡部景吾看著她:「不高興?」

「不是。」翁景搖頭,「只是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改這個?」她搖了搖手裡的東西。

「不改,你怎麼嫁給我?」跡部景吾走近,低下頭來,「還是不願意?」

就看著女人一張芙蓉面瞬間通紅,眼波流轉間,嗔了他一眼。

「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當然不會。」

他笑,笑的肆意又張揚,那態度簡直就是吃定了她。

翁景搖頭。

腦海中,花田裡的那個人面目一下清晰。

看清臉孔的一瞬間,翁景笑彎了眼。

果然是你,景吾。

*

真田弦一郎看著眼前這份宣揚著世界上就我最張揚的華麗請柬,面目肅然。

這是一份訂婚宴的請柬,做的像是結婚宴一樣。

主人公是前不久才見過的跡部、不對,改名叫做初雲景的跡部景吾的姑姑,和跡部景吾。

他此時的內心只有兩個字:拒絕!!!

……

「副部長!」還是充滿活力健氣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個20多的青年,爽朗的依舊是少年的模樣。

真田弦一郎停住腳步,反手一巴掌拍在來人的腦袋上:「赤也你簡直太鬆懈了!!」

被一巴掌拍在頭頂,疼出眼淚來的切原赤也,雙手捂著額頭,湖綠色的眼睛泛起淚光:「副部長!我只是很想你!」

真田弦一郎身體一僵,黑色的眸子怒瞪過去,氣勢壓人:「那你還是太鬆懈了!!」

切原赤也:「…………我想的時間不夠長嗎?那我以後一定會多想你的!!」

真田弦一郎:………………

旁邊的仁王雅治和忍足侑士笑彎了腰。

這切原這麼多年了,性格還是那麼招人疼。

仁王雅治上前,伸手攬住青年的肩膀,一把捏了捏他臉上的肉:「喲,赤也,沒想到你對副部長愛得如此深沉啊。」

「嘿嘿。」切原赤也摸摸後腦勺,「畢竟副部長是我前輩嘛。仁王前輩也是我的前輩啊。」

「切原君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吶。」忍足侑士唏噓,看看論壇上,自己已經屬於老年人了,切原怎麼還是這麼有活力?

「你小子怎麼還是那麼傻,怎麼交女朋友?」仁王雅治一把呼嚕亂掉切原赤也的頭髮,調侃道。

切原赤也不滿地扭頭掙扎:「誰說的,奈奈子就喜歡我這個樣子。」

真田弦一郎:…………

仁王雅治:啥???

忍足侑士:…………他果然老了。

「沒想到真田你還是來了呢。」這熟悉的聲音帶著調侃,真田弦一郎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

「我以為你不會來呢。」

他無奈,剛搞定一個小學弟,又來一個大魔王嗎?

「幸村。」

「怎麼回事?我有沒有榮幸聽一聽?」忍足侑士倒是很好奇,先前在門口碰到真田的時候,不難看出他本就膚色偏黑的臉都要黑成鍋底灰了。

真田弦一郎唇角一抽,臉更黑了,伸手抹了下額頭,明顯是不準備回答的樣子。

幸村精市好看的眼睛微彎,露出明顯的打趣的笑容:「手冢也在,你可以問問他看看啊。」

「認識這麼多年,你還和我繞圈子啊。」忍足侑士無奈搖頭,不過轉過頭,聲音高揚,「手冢君,要不要過來一起聊會兒?」

手冢國光單獨來的,跨進大廳看到熟悉的人臉打過招呼,就聽到平時溫柔的關西腔揚高時候的響亮聲音,轉過頭,曾經熟悉的夥伴和對手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手冢國光走過去,被忍足侑士輕輕碼住肩膀。

「手冢,你們是碰到什麼事了嗎?」

「你是指什麼事?」手冢國光反問道。

「嗯,比如最近碰到的什麼比較奇怪的事?」忍足侑士笑著挑眉,「能讓我們真田君都變了臉色的事情,確實非常吸引人想知道真相。」

手冢國光看了一眼邊上真田弦一郎的臉色,看到他避開的目光和抽搐的唇角,大概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實在是不想回憶那慘烈的記憶。

「……你還是讓真田自己說吧。」手冢國光拒絕了回答,又把這個球打太極扔回真田的手上。

忍足侑士:……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手冢。

「不會和跡部君有關吧。」仁王雅治摸摸下巴,這避而不談的反應,聯繫到今天這場訂婚宴的主角,實在是讓人萬分好奇啊。

果然,真田弦一郎的臉更黑了。

幸村精市的微笑有些變形。

手冢國光的背挺得更直了。

仁王雅治覺得自己似乎是猜對了。

「說起來,跡部呢?作為今天的主人公,現在都還沒見到他啊。」忍足侑士覺得自己大概猜到是什麼了,於是開口打斷了這個話題。

「我從後花園過來的時候看到跡部前輩了。」切原赤也這時候插了一句嘴,指明了跡部景吾的位置。

「我去找跡部,幾位呢?」忍足侑士點頭表示感謝,回過眼來看這邊的幾個人,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嗯,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明明內心拒絕見到跡部,深怕重複之前的修羅場,但幾個人又一起去到後花園。

沒見到跡部,倒是見到了已經改過戶籍,現在名叫初雲景的女主角。

蔚藍色抹胸魚尾禮服,露出香肩和鎖骨,無一不精緻。落到腰上,掐著一把細腰,盈盈一握。黑色的發微微燙卷了發尾,撥了部分在胸前的位置,耳朵上墜下的流蘇耳墜閃著盈盈的光。漂亮的桃花眼裡帶著笑,目光溫軟,眼波流轉間,煞是動人。

美,是真美。

「女士,今晚您是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忍足侑士毫不吝嗇的讚歎。

「謝謝忍足君。」翁景笑,心尖的歡愉浮到面上來,止也止不住,所以也不擋了,大大方方地展現給眾人看吧。

「沒想到。」幸村精市嘆一句,微笑著道了一聲恭喜。

來的幾人接連道賀,翁景點頭接受了。

「謝謝。」翁景看著幸村精市的眼,知曉他心中的疑惑,笑了一下,「景吾才進去,換一身衣服,馬上就出來。」

「果然還是他大少爺的作風。」忍足侑士摸摸下巴,「尤其是今晚,他怎麼也得在你面前做到最好。」

翁景眼眸裡帶著笑。

「說什麼呢?」熟悉的聲音之後,有力的臂膀從後面伸來,將她攬進懷裡摟住。

西裝,向來是身形高大的歐洲人更能穿出味道。亞洲人普遍撐不起西裝的版型。

但是跡部景吾卻是天生的衣架子,銀灰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襯得他的肩寬,蜂腰,雙腿修長,氣場十足。

當時,不止跡部景吾一人,面前這幾位都能將西裝穿的異常的好看。

翁景握住腰上的大手,側首去看摟著自己的跡部景吾:「景吾,忍足和手冢君來道賀的。」

「嗯,多謝大家,今天招呼不周還請見諒。」跡部景吾點頭,海藍色的眼裡蘊著喜色,卻沒有過多的表露。似乎是領帶系得稍微緊了一點,他伸手去扯。

被翁景一巴掌拍下:「別扯,扯亂了。」

跡部景吾也不惱,微抬下巴,意思很明顯,那你給我系就是。

翁景無奈,伸手給他好好地繫上,不松也不緊。

兩個人做這一切自然而然,並不顧忌別人的眼光。

旁邊的幾個人默默地吃下一碗狗糧。

幸村精市揚眉,和身旁的真田弦一郎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前的這位跡部君,似乎並沒有哪裡不對,和之前遇到的那位行為驚人的人,差別巨大。

手冢國光倒是沉穩,跡部景吾的狀態跡部景曾對他有所言明。目前這狀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就說這作風,除了他所熟悉的那個跡部景吾,也別無他人。

訂婚宴,按理說,雙方的父母應該到場。

但,今天的訂婚宴甚是奇怪,女方大家心知肚明,曾經作為跡部家的養女,雖然在國外生活,但回來之後也是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中。沒有父母很正常。

但是男方的父母沒有出席就甚是奇怪了,但受邀來的哪個不是人精?心裡再多疑問也不會浮於表面,依舊樂樂呵呵地談笑風生,實際上左一句右一句套了不知道多少情報走了。

越說越心驚。

這跡部家的少爺手腕居然這麼高,以前行事還算中肯,卻沒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就像換了個人,作風強硬且霸道。在公司輕而易舉地就把他父親的權利架空,成了個光桿司令。

據說這位少爺的母親,最近還被查出和跡部敵家的公司有所牽連,已經有警方介入調查,昨日剛被帶回警局審問。

一個公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被這少爺來了一個大換血。不僅沒傷到元氣,反而有更上一層樓的跡象。

果真是後生可畏。

更有深知內情的人嘆了一句,也是報應來了而已。

「手冢這是真的?」幸村精市一路過來,也有所耳聞,驚訝萬分之餘,轉頭去看邊上站著的手冢國光。

「嗯,祖父是有說。」手冢國光點頭,目光落在台上的兩人身上。

「倒是讓我感覺之前像是夢一場。」幸村精市搖頭笑道,嘆氣,「都不知是不是真的。」

女人眉目平日里清清冷冷,現在隨處都透著溫軟,和男人並肩站在一起,沒有誰因誰的氣場過甚而黯然失色,相輔相成,誰也不遜色誰。

「手冢君在看誰?」幸村精市突然問這樣一句,讓手冢國光收回目光。

他和幸村精市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對視上,然後轉頭:「一個,不存在的人。」

「是嗎?」

幸村精市不置可否,不再開口。

手冢國光微微仰頭,目光落在遠處,突然間,他只覺得頭頂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又一下。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抬頭,盯著頭頂華麗而精緻的水晶吊燈。

這水晶吊燈的正下方,就是跡部景吾和翁景所站的舞台上方。

如果這燈真的掉落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手冢國光神情緊繃,盯著頭上的燈,然而那一瞬間的搖晃閃爍沒有再發生,似乎只是他多慮了。

手冢國光略微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冷汗已經浸濕了背上的衣衫。

「手冢你怎麼了?」

幸村精市側頭,卻聽到前方響起了驚呼。

轉頭去,那華麗的水晶吊燈在瞬間脫落,就這麼砸了下來。

『嘭————————』

世界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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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崩壞的一百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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