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意外，拆穿
第二十章意外，拆穿
燕飛的傷勢很快得到緩解，也不知子辛與燕飛達成了何等約定，傷愈的燕飛，竟在二王子府住了下來，甚至可以自由出行。這樣的特權，震驚眾人。
「你這是瘋了，還是欲擒故縱。」恬湛一直以為子辛好色的消息，只是誤傳，卻不曾想，有一日，堂堂大羽朝的二王子，當真圍著一個女子轉。
「你儘管去查，不必深究。」子辛記得自己又一柄長劍，鋒利異常，怎麼這會兒找不到了，燕飛還等著他的劍呢。
「不必深究。」素來沉穩的恬湛，是真的惱火了，「北臨城主，是向你投降，此刻他縱使千錯萬錯，你也不能動他。」
「多少人正在觀望著。」恬湛特意壓低了嗓子，「你此時發難，便是合情合理，世人也只覺著你是過河拆橋。」
「天下還有何人敢投降於你。」恬湛就差拍桌子跺腳了，可見子辛這回的命令，有多荒唐。
「那又如何，孤不需要任何人。」子辛握住那柄利劍，留給恬湛一個冷漠地背影。
子辛的性情大變，不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內，從前的子辛，將大羽朝的興衰一肩挑起，尤其是監國之後，更是注重對國家的管理，用人調度亦深思熟慮，較之從前的大將之風，更多了份君王之氣。何曾想，寥寥數日，大有昏君的樣子了。
不僅子辛的下屬猜疑，就連小星也很是疑惑。近來，子辛竟沒有向她討教追認的秘訣，大有躲著她的意思。
「人家你儂我儂，你非得往裡頭擠，這是幾個意思。」步語不懷好意地挑眉，一臉看戲的模樣，委實欠扁了些。
小星最近，只覺得步語聒噪，成日里只愛看戲，哪裡有神仙的樣兒。
「你可真能想，要不你就在這兒待著，待一輩子。」小星抓緊步語的軟肋，狠狠地踩上幾腳。
莫雲泡著茶，煙霧繚繞之間，腦袋更顯光亮，「小星所言甚至有理。」
果然，莫雲才是小星最好的朋友，小星彷彿找到了同仇敵愾的戰友，噌噌噌就坐到人家身邊去了。
步言瞧著對面兩人，略有所悟。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還有什麼能難得倒她孟小星的啊。
「看來燕飛姑娘是大好了。」小星撇開所有人，溜到了于歸院，這院子可是子辛特意修建，所謂燕燕于飛，之子于歸嗎，子辛那點小心思，絕對是表露無疑了。
估摸著大羽朝，有點姿色的花花草草都被搬到這于歸院中了，花團錦簇，再搭上若江族的建築，這樣的審美，舍子辛其誰。
「孟姑娘，倒是稀客。」燕飛收劍於身側，對這眼前的繁花似錦，卻是神色寡淡。
「如今一看，真是個冷美人」小星笑得燦爛，「上次見面太過倉促，便贈你一把玉簫，以示我對美人的欣賞。」
見燕飛遲遲不動，小星倒是不好意思了，「我這人好美，尤其是你這般的女子，天上有地上無的，我尋思著上回，我神色不堪，嚇到了你，送一柄玉簫，以示心意。」
「如此便多謝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孟小星此番應當是示好，燕飛正打算接過那玉簫，誰知指尖一觸，便一陣激靈，「這是？」
「哦」小星敲著自己的腦袋，「我給忘了，這是難得之物，講究緣分，看來與燕飛姑娘無緣，我換個禮物。」
「不必，孟姑娘好意，小女子心領。」燕飛揉著指尖的麻痹，這位孟姑娘究竟所圖為何？
「燕飛，你趕緊收起來。」子辛打著扇子緩緩而來，笑道：「小星的寶貝都是世間難得之物，不收可惜了。」
「對對對，我這玉佩，喚做寒暑佩，冬暖夏涼，很是難得的。」小星搖著這款泛著寒光的玉佩，滿面笑容，興奮異常。
「孟姑娘有心了。」燕飛回禮后，推說自己累了，便回房休息。
「難得難得，你竟這般破費。」子辛順道送小星回客房，只覺著今日的小星大方非常，往日一顆丹藥，一株草，她都能心疼半天。
小星不急著搭話，反倒是子辛一個人說了許久。
「你且進去，孤尚有要事，便先行告辭。」子辛像是猛地想起了什麼，腳還未踏進小星他們住的院子，便要往回走。
「我勸你，最好進來。」小星不知何時拿出了滅魂，正把玩著，「趁我脾氣還好的時候。」
子辛下意識往後一退，扯出個笑臉，「這是有事同孤說？」
小星也不回答，只是將滅魂背在手后，走進自己的院子里。子辛，知曉躲不過，卻不曾想，小星的反應這般快。
院門剛一關上，子辛便迎來當頭一棒。剛出門的眾人，只見小星拿著滅魂往子辛額頭招呼，眨眼間一道魂體便彈了出來，子辛卻沉沉地睡去。
「我以為，至少你我在這輪迴中，不是敵人。」小星敲著滅魂，怒極反笑，「怎麼，恢復記憶了，也不同我們說說。」
「你是何時知曉的？」怨魂也不裝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方才我用滅魂試探燕飛姑娘，滅魂有異，證明她與你定有淵源。」小星這會兒收起滅魂，「恰逢子辛有異，我便猜想，是你。」
「前些日子，我記起了所有。」怨魂過往迷茫的眼，第一次清澈如初。
「你找回記憶，交易便是完成了啊！」步語這會兒懂了，這個怨魂是要耍賴啊。
「你這又是何必呢？」小燕眼眸微垂，擋住神色，「既知結果，又何必強求。」
「我知道。」怨魂，不此刻應當喚他做子辛更為恰當。
「大羽朝也好，人間也好，皆毀於諸神之戰，你何必苦苦掙扎，速速放我們離去。」步言的伏仙草，始終是步語心頭的一根刺，親疏有別，他一定是站在步言這邊的。
「對不起，我不能。」子辛已然找回記憶，離他消散的日子也不遠了，若是送他們出去，他立刻便會消散。
「不急在一時。」步言並不管子辛心中所想，他只是覺得今日的小星很是奇怪，似乎一下子長大了許多。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步語這倒是裡外不是人了，這樣的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
並沒有人在此刻去追出走的步語，大家都沉浸在一個奇怪的氛圍里。
「你明知結果，為什麼一定要一意孤行呢？」小星褪去了往昔的模樣，認真地令人驚訝，這小小的姑娘眼中，滿含傷痛。
「是啊，她與我，結局已定。」子辛笑了，笑出了淚來，「可，我想對她好一次，哪怕只是在回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