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花氏父子

五十五. 花氏父子

楊玲的昏迷嚇得花智傑肝膽欲裂,撕心裂肺的吼:「楊叔!楊叔!」

楊管家也是臉色蒼白:「快,送醫院!」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這些天楊玲的情況他不是不知道,可只要一想到小玲對小西做的事,他就沒臉去幫女兒啊。

坐在車上的楊管家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爬滿皺褶的粗糙大手抹了把臉上的老淚。

花智傑看楊管家如此,心裡也不好受,心疼的眉頭打結,他愛憐的將楊玲緊緊摟在懷中:「小玲不會有事的,小玲一定不會有事的!很快就要到醫院了!」

「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醫生一出來,楊管家就焦急的衝到醫生面前詢問女兒的情況。

花智傑激動的抓住醫生的肩膀,沉痛的問:「醫生,小玲怎麼樣了?小玲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被吼的耳朵內嗡嗡叫,眉頭微微一皺,想到病人家屬是擔心病人,舒展眉尖之後說:「恭喜你,你快要做爸爸了!」

「什麼?你是說我要當爸爸了?」花智傑高興的大叫,「我要當爸爸了!」

他倏然放開醫生衝到病房內,摟著楊玲大叫,「小玲,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想吃什麼?小玲,我們有孩子了,我要當爸爸了!」

楊玲一愣,「我有了你的孩子?」

花智傑兀自高興的直點頭,滿心喜悅的說:「對,我們有孩子了,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楊玲的淚水霎時像打開了閘門的大水,嘩一下就流了出來。

花智傑緊張的捧著楊玲的小臉,心痛不已的問:「怎麼了,小玲?難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高興,我就是太高興了!」淚流滿面的楊玲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趴在花智傑懷裡:「智傑,我好怕,我真怕眼前的幸福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智傑,我的心已經支離破碎,再也經不起一點傷害了,智傑……」

「小玲,我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容易傷容易痛的女孩兒,有著一顆水晶般的心,純潔易碎,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我怎麼忍心再讓你受一丁點兒傷害?我會保護你,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還有我們的寶寶!」花智傑堅定的說。

「可是……」楊玲未語淚先流,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花智傑眼中的都是幸福的光彩:「我回去就跟爸爸說,我們結婚,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再也沒有世俗的紛爭,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們!」

「智傑…你對我真好……」楊玲感動的哽咽不能自已。

楊管家沉默的站在病房外,看著裡面的兩個年輕的孩子,心緒複雜。

如果是過去,花智傑何嘗不是一個託付終身的好人選,可小玲這孩子不惜福啊,野心勃勃,整天想著不屬於她的東西,李家少爺是她能駕馭的了的嗎?也是他沒用,給不了女兒榮華富貴的生活,她又從小生長在小西小姐的陰影下,處處有對比,小時候她做的那些事沒傷害過誰,也是小西小姐心甘情願,自己又對這女兒心懷愧疚才一直由著她,可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後來不可收拾的地步,真不敢相信自己這單純善良的女兒會做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

想到此,楊管家心酸的又抹了把老淚,出聲打斷病房內的兩個年輕的孩子。

他點了一根煙猛的拔了一口:「智傑啊,你是楊叔從小看著長大的,把小玲交給你,楊叔放心!」

花智傑高興的看著楊管家,激動的說:「楊叔,你答應將小玲嫁給我?小玲,你聽到了嗎?楊叔也答應了!」

楊管家揮揮手打斷他:「唉,現在是花氏最危急的時候,你想過沒有,先生那裡……」

花智傑馬上斬釘截鐵的說:「爸爸那裡我會去說,現在小玲已經懷裡我的孩子,不論怎麼樣,我一定會娶小玲!」

兩個年輕人抱在一起,相視一笑,楊管家重重的嘆了口氣,事情哪有這麼樂觀啊,先生這個人這麼好面子,怎麼容許他娶小玲?以他這麼多年對先生的了解……

果然不出楊管家所料,當花智傑攜著楊玲跟花宏偉說起此事時,花宏偉氣的猛地拍上水晶茶几:「混賬!」

「爸……」花智傑據理力爭:「我和小玲是真心相愛,她現在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真心相愛?」花宏偉一聽此消息,氣的臉色發青呼吸急促,「她真心相愛的人還少嗎?先是和李爵夜真心相愛,再是和常天榮那老東西真心相愛,現在和你真心相愛!你….你這個孽子,你怎麼不動點腦筋想想?」

楊玲臉色灰白,渾身癱軟如你,不敢置信的看著花父,眼淚從她盈盈大眼內輕輕流淌到臉上,她一直崇拜敬仰儒幕的先生居然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花母趕緊幫著花父順氣,倒了杯茶送到花父嘴邊,溫柔的勸著:「先喝口水,你們父子有什麼事慢慢說,別傷了和氣!」

花宏偉在花母的安慰下急喘了幾口氣之後總算平定下來,但還是怒氣沖沖的說:「這個不孝子,真是想活活氣死我!這件事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我絕不答應!」

「我不准你這麼說小玲!」花智傑心疼的摟著楊玲,痛苦的望著花父,聲嘶力竭的吼道:「她這麼善良,這麼美好,這麼純潔,為了花氏企業周旋對常天榮虛與委蛇,差點被常天榮強姦,你竟然將她說的如此不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麼狠毒?為什麼要硬生生拆散我和小玲?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啊!」

「我花宏偉沒有這來歷不明的孫子,這個孩子我花家絕不會認!」華宏偉口氣很硬:「你這孽子現在哪裡都不許去,給我在家好好獃著與名門淑媛相親!」

楊玲身體一軟,一個趔趄,身體往地上一癱,再也站不起來,面色死灰。

「小玲,小玲!」花智傑緊張的大叫,抱起楊玲走到書房門口轉身堅定的對花父吼道:「我不要什麼名門淑媛,我只愛小玲!」

「你…你這個孽子!」花宏偉顫抖著手指,不停的急喘著粗氣。

「宏偉,宏偉?」花母焦急的幫花宏偉順氣,轉頭看向花智傑:「快,快叫救護車!」

花智傑也嚇傻了,放下楊玲趕緊奔到花宏偉面前,按著號碼嘶吼著:「救護車!救護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花宏偉總算被送到醫院。

「沈醫生,我先生怎麼樣?」

「我爸爸怎麼樣了?」花母和花智傑看到沈濟帆出來,馬上奔過去問,一個是閑適的,一個是焦急的。

「搶救及時,花先生已經脫離危險。」沈濟帆面無表情的說。

花智傑才鬆了口氣,沈濟帆馬上說:「只是,」

「只是什麼?」花智傑立刻緊張的打斷沈濟帆的話。

「病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好,壓力過大,再加上今天情緒起伏太大,導致血壓急劇升高,引起心臟病爆發,現在病情已經控制住,但不能再受刺激,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怎麼樣?」花智傑又焦急的打斷沈濟帆的話。

沈濟帆淡淡的說:「我們也無能為力。」

花智傑身體往牆上一倒,沉痛的抱著頭蹲下,久久不動。

楊玲的眼淚已經流干,沒想到在上帝給了她希望之後隨之而來的竟是深深的絕望。

就像做雲霄飛車般,一次次的爬到高處,又一次次的狠狠跌下,這就是報應嗎?這就是她的報應嗎?

小西突然收到一條沒有署名的簡訊,號碼是陌生的,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是小西再熟悉不過的。

是約她今晚去碧閣見面。

碧閣,她很久沒有去過了,那個地方與她格格不入。

她想到那天在商場內遇到顧遠宸和張碧時,顧遠宸對她說的話,迷惑時就默念他給她的那首詩,那首明顯是信手拈來的打油詩。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心底清明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顧遠宸是在跟她解釋,他訂婚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叫她相信他,暫時的退步不是放棄,而是為了以後長久的在一起。

她相信他,,也明白他的意思,懂他的難處,知道在他的立場上,這是最好最正確的處理方式,現實畢竟不是童話,她也清楚的知道她所愛的不是神,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這些都了解,都懂,可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這種方式。

哪怕是權宜之計,從他訂婚的那一刻起,他就放棄她了。

蔡曉菲說,她領過他們的喜糖了。

蔡曉菲說,他們在認識她之前就訂婚了。

可小西知道,其實是顧遠宸對她說她是他的官方女友之後才訂的婚。

如果不愛,如果不是深愛,她怎麼會容忍他在她的世界里走來走去,甚至,官方女友。

這樣也好,終於摘下了『官方女友』這頂帽子,和他說清楚也好,既然斷,就徹底的斷,拖拖拉拉反而討厭。

她合上手機,帶上乾淨無痕的銀質面具,來到指定的包廂。

推開門,看到戴著金色蛇鱗華麗面具,倚在沙發上悠閑的品著美酒溫柔婉約的女子,小西一愣,「不好意思,走錯地方了!」

女主優雅的勾起唇角,輕輕放下酒杯,聲音輕柔:「你沒走錯,我等你很久了!」

看小西眸中露出不解,女子輕撫著杯沿,透明的杯身映出女子精緻魅惑的指甲。

善解人意的說:「你不用迷惑,是遠宸叫我來的,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幫你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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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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