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巴爾之死

異晶壁，托瑞爾世界。

殺戮之神巴爾的神國在遙遠的星界俯視下來，是死寂的，寧靜的。

但隨着接近地面，漸漸地可以聽到瀑布的轟鳴。

這是從虛空中流出，聲勢喧天的血液冥河在奔騰不止，在咆哮，在怒吼。

巴爾的殺戮王座就坐落在洶湧澎湃的冥河邊的山坡上。

這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城堡，用燃著磷火的白骨堆砌而成，用最強的龍族的骨骸做支架，用凡人的顱骨做磚瓦，高高的金屬箭塔上都有十米高的尖刺，穿着無數敢於阻擋巴爾殺戮原力的褻神者。

而這些所謂褻神者，絕大部分是善良人士。

他們用靈魂做賭注，也不過是想阻止殺戮原力在托瑞諾的主物質位面費倫的肆掠。

但在這個宇宙，善良與邪惡，從來就沒有一方佔據上風。

善良，邪惡，中立，秩序，混沌五原力構成的九大陣營劃開了所有的生命，甚至原力本身，以及純凈的原力核——神祇。

任何敢於蔑視現有規則的挑戰者都無從得到拯救，而註定是愚蠢與冒失的。

他們的生命已經死亡，但他們的苦難才將將開始。

其中，主塔尖名為神殺，上面串著四個人。

第一個，是大陸聞名的智者阿藍多，這個預言系聖域法師以膽大著稱。他忽然宣佈，巴爾的死期將至，隨着巴爾的死，他的血脈將蘊含神性和神力，在大陸上蔓延，而巴爾血脈的流動，將導致費倫陷入混亂之中。

在他做了如上預言后，他就被巴爾的教會直接逮捕，串在了神殺上。堂堂預言系聖域法師，竟然不能預言自己的死亡。

第二個，是戰神教會的負責人，希瓦力，他在酒會時宣佈，說戰爭原力雖然以前是殺戮原力的僕人，但現在，擁有為正義而戰，為美好而戰，為世界而戰等等開展理由后的戰爭已經得到了升華，應該倒過來，讓殺戮為戰爭服務。

然後，就如同各自神祇所掌握的規則和領域不同一樣，掌握戰爭的，不可避免他的首仆被殺死。

第三個，是暗夜女士教會的大資助者，據說，他的財富與大海一樣多，而他，盡然把一半的財產捐給了暗夜女士，這讓掌管邪惡與黑夜的女神莎爾大為愉悅。

可惜，他發表了一番對巴爾不友好的見解，然後，邪惡的上位主神也不能庇護他。

第四個，則是殺戮之神的首要對手，正義之神泰爾的騎士團團長，聖武士泰朗，這個正義的武士一生只救人，不殺人，而這，居然在一段時間形成了泰爾教會的某種風格，這最大的觸犯了巴爾的權威。因為巴爾的教義簡單明了，解決一切衝突的最佳手段就是殺戮。

這四個人，任何一個，在大陸上都是跺跺腳，大陸亂顫的人物。

他們的傳說已經成為了某種時尚，他們的成功已經成為了教科書，可現在，他們都凄厲的慘叫着，就如同才出生卻在屁股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才呱呱墜地的嬰兒。

巴爾就靜靜地坐在他的王座上，用永無虛休息與睡眠的赤紅眼睛，凝視着他的神國，甚至更遠的地方，主物質大陸和任何一個殺戮原力注入的位面。

巴爾，這個一頭鋼針黑色短髮的男神忽然抬起頭來，他看到了什麼，然後，他看到了三道不屬於這個位面的光芒。

這三道光芒，一道是混亂的紅色，一道是乳白色，一道是漆黑，竟然匯聚在一起，直接沖向自己的王座。

一時間，整個位面，都在為三位上位主神的降臨而顫慄，而顫抖，而呻吟，而崩潰。

位面上空的雲翻騰著，血河水咆哮著，所有的骸骨都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尖叫歷聲。

城堡上的灰塵嗖嗖直掉，好似隨時會崩塌。

巴爾只哼了一聲，手按在了扶手上，一切又都恢復了寧靜。

「有事嗎？三位陛下？」

「巴爾，你把我可憐的捐助者放下，然後，賠償他靈魂上的損失，那我的到來就可以對你無害。」一個黑耀石般亮眼，身材曼妙之極，擁有凡人永不可能達到的美貌的女神停下身體。她正是莎爾。

「曾經的主神閣下，我知道你對我擁有和你一樣，甚至此刻還超過你的神力感到妒忌和難以接受，可你也不該讓我的教宗就在你的神殺刺上慘嚎啊。」重甲戰神說：「就象你曾經說過，也和我的神職一樣，如果你對此感到不滿，我們可以用戰爭來結束。」

巴爾尖歷地叫了一聲：「用戰爭結束？你是要我向你鞠躬嗎？我曾經的仆神。我已經結束了爭端，就是用我的神職，殺戮。你的教宗已經是個死人。有權要走他的，也只能是死神冕下。」

獨眼的白髮正義之神泰爾沉哼一聲說：「是嘛？就是死神也無權扣押我們的普通信徒，何況扣押一個教宗。你，巴爾，你的失去理智的擴大你那冰冷的殺戮原力的行為，已經讓我忍無可忍，所以……」

巴爾冷聲一笑說：「所以，三位至高的上位主神才屈尊來到我這個准上位主神的宮殿，向我好言相勸，是吧？」

「哼。」三聲冷哼，莎爾說：「我們可以不計較你的冒失，但必須懲罰你的教會，以後，屬於我們庇護的凡物，你也不得殺戮，否則，今天就是你永眠之時！」

巴爾卻冷笑一聲說：「以三位的強大，就算把這個位面毀滅都輕而易舉。可三位要想殺死我，卻只能是做夢！此時，我只是一個分身。我預見到你們的來臨。而米爾寇更早就遇見到他會被暗日殺死，所以，我們的本身已經離開。我們前去尋找前往異晶壁之路。當我們回來的時候，就是死亡真神復興之時，就是殺死你們的時候。」

「可憐的巴爾。」莎爾卻格格格地發出了一陣勾人魂魄的銀鈴般的笑聲，說：「你和米爾寇都是凡人封的神，米爾寇只是上位主神的入門，所以不知道兩邊的晶壁原力會將你們的神識攪碎，彈回來。你們穿越晶壁后神力只會剩下三分之一。而你附在你的神力上面的神識會因為晶壁的不同僅殘存十億分之一，而且很快會被異宇宙的原力強迫與土著生命同化。你的神識馬上會與附身的凡人進行神識之戰，而你剩下的十億分之一的神識，甚至還不能戰勝一個普通的人類。這才是為什麼沒有神祇前往異晶壁的原因啊！凡人好過晶壁，他們毫無牽掛，神祇卻很難！當然，你們不知道這些不怪你們，現在么，我當笑話說給你聽聽。格格格！」

戰神阿瑞斯冷笑說：「米爾寇留在這個晶壁的神核已經毀滅，而你在外面位面的分身也已經被我們全部消滅。所以，既然你要戰，我便陪你戰，我到要看看，一個殺戮之主的分身，憑什麼和我的本體作戰！」

巴爾的臉色變了。

他開始凝聚力量。

整個位面發出呻吟。

山崩地裂，江河倒流。

大戰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