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殺人救人
賈高興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奇景！
一道褐黃色人影閃出，似人又不是人；那幻影張口抬頭，大笑一聲，緊接着便把丈粗閃電一股腦兒的吞進了嘴裏。
吃閃電的人，還能算是人嗎？
賈高興陰冷的臉上並無任何錶情，可是他的背心已全然濕透。
吞食完畢，褐黃色人影飄飛回到一面銅鏡中去。
林飛懷抱銅鏡，慢慢的出現在了宋一凡身邊；賈高興看林飛那樣子抱的不像是銅鏡，倒像是遺像。
姓宋的來了幫手？賈高興：「你新死了爹么？」
林飛：「是，你說對了。」
賈高興：「你是誰？」本該第一個問的問題，賈高興卻把它變成了第二個問題，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林飛：「一個殺你的人。」
殺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賈高興非常明白這個道理：「你和宋一凡是朋友？」
林飛：「仇人，十分明確的仇人。」
都說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看來眼前這個人並不這麼認為。賈高興：「我知道了，你是瘋子。」
林飛：「只有瘋子看別人才是瘋子。」
賈高興：「我很清楚自己不是。」
林飛：「你想殺我要殺的人，所以我必須先殺你。」
和瘋子沒有道理可以講的，賈高興突地後退一步，高舉黑壺，把手在壺身上一抹。
【黑弧光*五重奏】，賈高興不信命的最後一擊。
死王從銅鏡中伸出一隻手來，一秒抓住賈高興的脖子，就那麼輕輕一擰。
「咔嚓。」
很耐聽的一聲兒，意味着這世界上再沒有賈高興這個人。
真他媽的快！
……
下一個就該輪到宋一凡了。
「宋兄......」
宋一凡這才敢去扶起鄭傷悲：「鄭兄弟。」
鄭傷悲的臉上又露出了如太陽般有暖意的笑容，弱聲道：「我快死了。」
宋一凡：「沒能救你，抱歉。」
鄭傷悲：「紫氣城東街詩酒軒旁，我師父......」
鄭傷悲安心的閉上了眼，他一直留着這口氣，就等著說這半句話。
紫氣城東街詩酒軒旁，他師父應該在那兒，他是讓我去找他師父吧？宋一凡把鄭傷悲輕輕的放回地上。現在賈高興死了，鄭傷悲也死了，卓星河的線索又斷了。宋一凡並不關心復冥宗的事，他只想知道卓星河的下落。
林飛也算仁至義盡了，一直等著宋一凡了結了他與鄭傷悲的事。
宋一凡：「多謝你救我。」
林飛：「我救你是為了殺你。」
宋一凡：「不管怎樣，你救了我我就得謝你。」
林飛：「我真想對那死人說你才是瘋子。」
宋一凡：「來吧，做個了斷吧。」
林飛拍拍囹圄銅鏡，對死王說：「老規矩。」
老規矩，死王將宋一凡打殘，林飛結果他。
死王看着宋一凡，語氣平緩道：「不矜不伐？」
看來死王已經認出宋一凡脖子上掛的那個小銅錢，就是大先聖送他那個。
宋一凡：「是的。」
死王：「他怎麼樣了？」
宋一凡：「他早死了，我想你知道。」
死王：「我知道。」
宋一凡：「他的最後一縷殘魂也很快就要道消了。」
死王：「有滅亡才有重生。」
林飛不清楚這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但他隱隱猜到他們倆說的事應該和大先聖有關。
「這個人我殺不了，你自己解決吧。」死王飛回鏡中，消失在鏡面上，再也沒了聲兒。
死王不殺宋一凡，但是他也不攔著林飛殺宋一凡。大先聖看中的人，不會有錯；但如果連林飛都對付不了，那他就不配成為被大先聖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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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凡手間已有青竹：「你我之間終有一戰。」
林飛手中已握飛刀：「你我之間終有一死。」
宋一凡：「不會是在今天。」
林飛：「不會。」
宋一凡動了，平淡無奇的刺出一竹。
林飛也動了，平淡無奇的扔出一刀。
竹刀相過，未見高下，分得出高下的只有人。
宋一凡捏竹那手的臂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血口。
林飛握刀手的腕處正在滴血。
宋一凡目前真實等級25，林飛等級28，兩人的實際戰力不相上下。
「再來。」
「再來！」
不過是每人身上各多了幾條口子。
宋一凡根本不在乎受的傷。
林飛越打越興奮。
下一招，誰先動？
林飛忍不住了，雙手張合，如鶴亮翅，【追魂*飛刀】從中而出。
柳絮和風劍！！！
柳葉似刀，清風追魂。此招似流星墜地、白浪擊天，升升降降、起起伏伏。
「剛柔並濟的一招，夠厲害。」
還好他是宋一凡；如若換了別的弱雞，一定給嚇尿了，哪兒還有心情對這一招品頭論足。
一劍！
無論你有再多的招，我只有這一招！
宋一凡拖劍進入柳葉刀陣中，青竹一出，柳竹合鳴，聲聲蕭蕭......
宋一凡的劍是好劍，龍吟虎嘯，凰鶴爭鳴。
「心平氣和要人命的一劍，好劍！」
林飛腹中一劍，跪倒地上。
宋一凡胸中一刀，飛摔地面。
宋一凡站了起來，收青竹於背後，平淡道：「你贏了。」
林飛捂住腹部，也站了起來，面無血色，冷冷道：「你贏了。」
贏了就贏了，何必推來推去？林飛確實是贏了，他沒必要把勝利推給宋一凡；宋一凡剛才讓了林飛一招，所以林飛不願接受這種勝利。
這兩個人，也許是仇人，也許是宿敵，也許一輩子都有脫不開的關係。
宋一凡：「你準備什麼時候死？」
林飛：「我準備長生不死。」
宋一凡：「不死不是好事。因為不死就得有煩惱，有了煩惱就得有痛苦，有了痛苦還不如死。」
林飛：「至少我不死就能讓別人更痛苦。」
宋一凡：「好像很有道理。」
林飛：「所以還是你先死比較好。」
宋一凡：「巧了，我也準備長生不死。」
林飛：「你不害怕痛苦？」
宋一凡看看天上殘月，自言自語的念道：「痛苦是躲不開的，我活着就是為了消滅痛苦。」
林飛收回飛刀入袖中，漠然離開。
宋一凡：「等等。」
林飛：「說。」
宋一凡：「小心復冥宗。」
林飛：「和我沒關係。」
宋一凡：「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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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飛：「復冥宗是不是很詭異？」
死王：「煉屍流派大概興起於四萬年前，是整個青雲大陸其它所有正邪門派的公敵。」
林飛：「連邪派都視他們為敵人？」
死王：「當然了。你想一想，青雲大陸每天都死多少人？每死一個人便能被煉屍流派的人利用，誰不嫉妒？」
林飛：「人總是害怕別人比自己更強大。」
死王：「對啦。」
林飛：「復冥宗......」
死王：「我能感覺到那復冥宗宗主的氣息。目前來說他還不是我的對手。」即便只恢復了八成肉身，死王仍然是和清無魚一個級別的存在。
林飛：「我覺得可以把冥復宗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