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入V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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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爾蒙,即激素,對機體及其活動有著重要的調節作用。其中有一種叫做性激素,它主宰著人們的性.欲和性喜好,讓男人被女人吸引,女人為男人沉淪。當然,這樣的激素也可以作用在少數同性身上。

一直以來,這些結論像是普通的數字一樣出現在鹿禹稱的腦海,再由他轉述出來開導別人。他覺得很無聊,甚至無解,人作為高等智慧生物,卻因為激素分泌而被另一個人的種種所操縱。多可笑。

鹿禹稱從來沒想過這樣的激素會作用在自己身上。當陸之暮在沈傑的小屋快摔倒時,他竟感到緊張;自己會因為她碰觸而欣喜激動;看到她在石凳上毫不猶豫地剪斷那根對普通人而言意義重大的紅繩時,他竟覺得自己心跳突然加快……

究竟是怎麼開始的他不知道,有生以來第一次,鹿禹稱擁有了一種他自己完全不可控,又根本陌生的情緒。

鹿禹稱不得不承認,一開始,他確實慌亂了,甚至是逃避的,可他發現心跳是避無可避的,對她的緊張也是隨時而至的,會想要主動為她做一些紳士的事,也甚至想過做一些不夠紳士的事……

所以他表現得隨性所至,反覆無常。

直到餘響的點醒。鹿禹稱突然恍悟,原來他也陷入了被荷爾蒙操縱著傾心另一個人的怪圈了。原來這種滋味……凡是凡胎肉體,即使天才都無可抵擋。

鹿禹稱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目光灼灼地看著身下越發僵硬的陸之暮。突然唇角一彎,莞爾一笑。

他向來不是會為無聊的事多耗費心神的人,之前讓他困苦迷茫的是那種不可控的情緒和未知的感受,一旦確定了這是一種名為興趣和喜歡的情緒,他反而覺得一切都變得輕鬆容易,甚至開始覺得這是一件值得研究的有趣的事。

鹿禹稱再度靠近了一分,聲音低沉如暮鼓,突然緩緩開口:「陸之暮,我們試試吧。」

底下的陸之暮動彈不得,聞言欲哭無淚:「鹿先生……我知道我有義務,試是可以試,可是我現在腳傷著,應該……不太方便吧……」

鹿禹稱好看的臉一瞬間石化,然後片片崩裂。這個女人,他跟她說正經事,而她在想些什麼呢!

陸之暮更加委屈:誰來告訴她究竟為什麼,之前費盡心思就差沒脫光勾引的大佬,對著衣衫不整白衣飄飄(雖然有些臟)的她都說提不起興趣,此刻卻非要拉著瘸腿打著石膏的她說試試?這個玄幻的世界啊!而且她感覺得到他身體的變化,這令她更加心情複雜了……

鹿禹稱黑著臉,忍了一瞬,鬆開陸之暮,猛地坐直了身體。

徒留終於重獲自由的陸之暮在那裡戰戰兢兢,狼狽地大喘氣。

隔了片刻,陸之暮緩緩撐著坐直,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襯衣,拖著瘸腿小小幅度地往外側挪了挪。

鹿禹稱的臉又黑了幾分。

陸之暮更想哭了,她的衣服都在鹿禹稱的公寓,在這裡沒得換,身上的襯衣是早上巴巴地跟鹿禹稱求來的,現在她在想是不是她穿著他的襯衣所以誘他犯罪了?有的男人不是有那種情結嘛……

鹿禹稱彷彿看透了她的小心思,黑著臉瞪她:「我沒有!」

陸之暮委屈巴巴:「哦……」

鹿禹稱扶了扶額,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的表現,太凶了,她好像被嚇到了。嗯……紳士一點。畢竟自己在追求人家,等等,追求……到底該怎麼追求一個人?

想了想,他再次微微偏過頭來,語氣放得輕柔了些:「我的意思是,我們在一起試試。」

陸之暮對著他一會兒酷暑一會兒寒冬的情緒感到絕望了,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們……這不是在一起么……」吃一起住一起,等她腳好了也可以睡一起,還要怎麼在一起?是真的想哭了。

……鹿禹稱想要立刻反駁,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說得……好像也沒有毛病。但,好像跟他想的又不一樣。

高傲如鹿禹稱,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一個女人。他不是沒有過那種慾望,青春期時對此好奇過,在釋放的過程中獲得了短暫的愉悅,像是做了個實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後便興趣缺缺起來。但那和對著陸之暮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少了一份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想到了餘響的話,緩緩地對陸之暮說:「我想,我對你的感覺,大概是喜歡。」

剛準備挪動一下的陸之暮聞言腿一軟,差點從沙發上滑著滾下去。

她抓著沙發穩住,一臉驚恐地看著鹿禹稱,一時竟沒能想通:卧槽,這是個什麼套路。

鹿禹稱看著她的反應,皺了皺眉,爾後問也不問她,平靜地下結論:「據我推論,你應該也喜歡我。」

陸之暮扯著沙發,聲音都在顫抖:「喜歡……啊……」天,內心抓狂,鹿禹稱今天出去是見了什麼瘋子自己也給搞瘋了啊……

鹿禹稱滿意地點點頭:「所以我們在一起,互相喜歡那樣的。」

折騰這麼久,陸之暮總算明白了,鹿禹稱這意思……是讓他們跟尋常小情侶似的談個情說個愛?後知後覺的她想象了一下,發現畫面太美,完全想象不出。

陸之暮心虛地瞥了鹿禹稱兩眼,發現他正一本正經地盯著自己,似乎在認真地等著答案。

她兩手一拍,笑得格外歡騰,給他理思路:「鹿先生,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嘛?一起吃,一起住,有機會一起……睡,都一樣的哈哈哈……」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在鹿禹稱降到冰點的寒眸中。

智商擺在那裡,他微一思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拒絕了我?」

這話繞到陸之暮耳朵里用了好久。她拒絕了鹿禹稱?陸之暮眨巴了下眼睛,猛然反應過來,卧槽她可不是拒絕了鹿禹稱么!

趕忙追著對方的目光去看他的反應,鹿禹稱坐在她身側,宛若雕塑,隔了片刻,他的面上再無任何錶情,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啊!陸之暮想哭……她愣著看著鹿禹稱起身,從剛剛回來一臉興奮和熱情到現在一臉漠然滿身寒冰……她罪過大發了,不會就這麼把萬能沙發給作沒了吧?

想到居所可能不保,陸之暮當即壯著膽子對著鹿禹稱的背影吼了一聲:「你知道談戀愛是怎麼回事嗎?!」

走到一半的鹿禹稱停下腳步,他緩緩會過了頭,居然老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陸之暮一愣,癟了癟嘴,在他的注視下秒慫:「我也……不知道啊……」

——

鹿禹稱罕見的失眠了。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鹿禹稱第三次失眠了!

餘響看著他好看的眼睛下面青色的痕迹,內心同情而竊喜。

哎是誰說的,一定不會讓亂七八糟的信息和無用的事情影響自己工作以外的時間,尤其是他的睡眠。哎喲喂那他徹夜未眠想的是榮格還是弗洛伊德?

秉持著看破不說破,讓鹿大天才能煩惱多久煩惱多久,能憂愁幾時就憂愁幾時的偉大想法,餘響一個上午沒事找事非跟他說一些有的沒的,一會兒是案子,一會兒又找他討論前兩天那個土豪的女總裁的身材,隔會兒又說自己最近那些女伴有多麼多麼難纏,哎女人真是麻煩之類。鹿禹稱不總理他,但每逢被惹怒必定一個紙巾盒伺候。

餘響接得格外樂呵,瞅著機會就往他休息室鑽。怎麼說呢,風水輪流轉,看著鹿禹稱難受他就別提多開心了。

餘響第N次進來的時候,手裡抱著一大摞卷宗,他「嘩」地往鹿禹稱面前的桌上一堆,胳膊撐在上頭笑著看戲:「市局那個唐大隊長送來的,有個案子希望我們出馬。」

鹿禹稱像是被人打斷重要思路一樣皺了皺眉:「他剛還完尾款,哪來的錢找我們做案子?」

餘響嘴角抽了抽,早料到了他會是這樣的說話,說:「那我去回掉。」

「等等,」鹿禹稱看著他準備走,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告訴他們我們接了。」

餘響腳下一頓,手差點一個沒撐穩,滑跌下去。

難以置信地回頭問:「接了?」

鹿禹稱一臉平靜的點頭,連帶著眼下的青色痕迹莫名讓人覺得慵懶:「接了。而且儘快做。」

天,餘響幾乎當場絕倒,他真的沒想到莫名其妙進入戀愛境地的鹿禹稱也會變化這麼大,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嘩嘩拔毛了。那他可要小心了,天才都不能倖免呢。

他一臉凝重地瞅著鹿禹稱,驀地問道:「你不會把人家陸小姐給睡了吧?」

回答他的是徑直飛來的紙巾盒,餘響穩穩接住,頓時覺得手疼。他這次下手可真重啊……

這頭鹿禹稱撐著下巴默默想了一下,唐崇,他是陸之暮的舊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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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師戀愛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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