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粗神經女人的第六感(1)

第34章 粗神經女人的第六感(1)

就算神經再粗的女人,有時第六感也很准

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會過的很快,轉眼間就要到農曆新年了。

因為我和紀景言已經確定了情侶關係,又正好彼此都是一個人,所以今年便決定一起過年。

在超市採辦年貨時,我一個勁地往推車裏挑零食和速凍餃子之類的東西,紀景言看到后都會淡定地將其放回原位,然後將一些新鮮的蔬菜水果扔進去。

「雖然滅……呃,你姨媽那次來小住我手藝進步了些,但讓我做那麼一桌子年夜飯,還是有些不靠譜啊。」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還記得你第一次做完飯我說過的話嗎?」

「怎麼可能忘記,您老說『有種特別的味道』這種拐著彎罵人的話,我記性再爛也會記得的。」

「恩,但那不是罵你,是真心覺得特別。」他看似無所謂的邊說邊向推車裏又扔了一小捆西芹,但我總覺得他眉宇間像似有股淡淡的落寞,「小時候養父母都很忙,根本不會親手做飯菜給我,廚子做的又特別精細好吃。所以上次吃到你親手做的,燒糊的味道又不怎麼樣的飯菜,感覺很特別。」

我愣神。

潛意識裏總以為紀景言是掉在金窩裏,成長起來肯定是幸福的。但聽到他剛剛的話,再一回想他從小時候就知道自己是養子的事實,不由開始心疼他。

從小就知道自己是養子,所以必須付出常人一倍兩倍甚至幾倍的努力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能和父母撒嬌,因為自己不是人家的親生兒子;不能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因為只有努力學習才能抗起J氏的未來。

想想上次總經理競選會上的事,也不難猜到,這J氏夫婦對他肯定也不會怎麼好吧。紀先生怎樣不知道,但紀夫人會寧可支持姜諾也不支持他,肯定是一百個想把他趕出紀家的。

「唔,不過說起來,我沒父沒母也就算了,你要不要把你……養父母叫過來一起過年?」我完全只是想幫着紀景言緩解下他與父母間的關係,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他們把紀景言養大,就算這些年沒親情但至少也在他身上花不少精力,所以無論他們之前怎樣,他也不能真的恨他們。

他推著車子的手一頓,嘴邊微微泛起苦笑:「前幾天發郵件給我爸報J氏近期業績時,有說一下,但他說最近和我媽在馬爾代夫玩的很嗨,沒回國的打算。」

「哦。」我有些垂頭喪氣。真可惜,原本想利用這次過年的機會幫忙接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呢……

「喲,怎麼?我這還沒求婚呢,你這醜媳婦就急着想見公婆了?」

「……你去死!」

年貨基本採辦完畢,我叫紀景言先拎着東西去車裏等,而我則去超市裏的衛生間解決了下三急。

在前往衛生間的路途中,我隱隱覺得身後有什麼人一直跟着我,但由於超市人流多得很,我又真的很急,所以便在心裏罵自己神經病,誰沒事跟着一個長相很安全的人啊。

可事實證明,就算神經再粗的女人,有時第六感也很准。

我剛出洗手間的門,就被姜諾堵在了牆壁前。

心裏還真不由感嘆啊,我跟這衛生間到底是多有緣,在這種環境下被堵過多少次了……

再見姜諾還是很意外的,因為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還會有什麼機會見他。

他沒什麼變化,似乎上次被紀景言打敗沒給他帶來什麼打擊。那雙桃花眼還是習慣性地微挑,一臉懶洋洋的淺笑總是讓人察覺不出他的情緒。

「小雲朵,別來無恙啊。」

「呵呵……無恙無恙……」我沒心思搭理他,所有精力完全放在與他拉開距離上了。

「嘖,怎麼現在這麼敏感了,是怕紀景言吃飛醋么?」

……知道你還不趕快給姑娘死開?

他也算識相,說完就立馬直起身向後退了兩步,但雙臂還是撐在我耳邊的牆壁上,貌似沒有放我離開的意思。

「你想幹嘛?」我開門見山。

「最近過的怎麼樣?」

我翻了個白眼:「挺好。」這廝還真會鋪墊,我就不相信他千辛萬苦的跟蹤我然後等到紀景言離開在這邊堵我只是為了問我過得怎麼樣。

「他對你怎麼樣?」

「……挺好。」

「小雲朵……」他的頭微仰,瞳孔中似乎閃爍着什麼,「你要不要考慮回到我身邊?」

我皺眉,這姜諾真是受了刺激,既然在事業上敗給了紀景言,就想着在感情上扳回一局?

但他似乎忘了件事。

「姜諾,我根本就沒去過你身邊,何來回去?」

「呵……」他失笑着垂下雙臂,「對,之前就知道你從來沒喜歡過我,哪怕是和紀景言分開的時候。」

「既然這樣,就徹底放過我吧。其實你比我更清楚,你根本不是喜歡我,你只是想得到『紀景言的東西』而已,而我恰恰是其中之一。對吧?」

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再度愣住,這姜諾……是在跟我表白?

以前一直覺得他是因為紀景言才靠近我的,不可能喜歡上我……額,難道是在接近我的過程中被美貌與智慧並存的我吸引住了?這麼一想之前江姍說的話也可能是真的,姜諾一向心狠,但貌似他對我沒做過什麼太狠絕的事。

可能真的是因為喜歡我吧?

見我悶悶的一直沒回話,他也沒多停留,只是走了兩步之後忽然頓住,卻沒回頭。

「小雲朵,我給過你機會的。」

給過我機會?給過我什麼機會?給我機會喜歡他嗎?可怎麼辦啊……我早就喜歡上紀景言了呀。

關於姜諾的小插曲,我沒跟紀景言提過。一是覺得沒必要,雖然心裏萬分想讓他知道我仍然是搶手貨的這一事實;二是最近真的很忙。

整天除了奔波在報社和自己家之外,還要時不時抽空去紀景言家。因為還有一兩天就過年了嘛,買的那些個雞鴨魚肉都需要清洗。紀景言是公子哥不可能親自動手,所以重擔就落在了我身上。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因為還有年夜飯的原因,所以白天我和紀景言只吃了兩頓。但別看只有兩頓,這飯菜也將我折騰得夠嗆啊。

炸蝦的時候忘記把蝦身上的水拎干,所有入油后崩得我滿手油點,險些燙出紅泡;煎魚時因為火開得太大,魚下鍋后立馬就竄出好長的火苗,嚇得我以為要着火,哭着去客廳叫紀景言打119……

總之這兩頓飯做得甚是艱辛就對了。

晚上十點時,我和紀景言以春晚當背景音樂,包起了餃子。因為我們誰都沒有和面擀皮的經驗,所以餃子皮都是在超市買好了的。

雖然我萬分不情願在這裏和他一起「豐衣足食」,但樓下時不時地傳來的鞭炮聲卻也讓我包的很歡樂。

「紀景言,你有什麼新年願望啊?」

「希望你別再胖了,不然哪天你喝醉都沒法抱你回家。」

「……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

「……你信不信我現在從十七樓把你扔下去叫你直接投胎?」

「好吧,那希望你能再胖點。」

「……你是真活夠了是吧!」

「沒有啊,前幾天無意間聽到秘書們閑聊,說現在網上好流行一句『如果你喜歡一個女生就給她買很多好吃的,她胖了就是你的了。』雖然知道不會有誰跟我的品味一樣獨特,但還是覺得這方法挺有用的。」

這位帥哥,你說你長了這麼帥這麼偶像劇的一張臉怎麼能老賣萌玩溫情呢,這樣是不對的。

「啊!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跑到客廳,翻出包包里的硬幣,跑去仔細地洗了幾遍后又返回了廚房,「過年把硬幣包在餃子裏,吃到的人明年會財運滾滾!」

紀景言看到我手中的硬幣有些哭笑不得,「這風俗我是聽過,不過包一兩個就好了吧,你拿這一堆是想怎樣?」

「多包些財運自然而然就多些嘛!」

我一邊強調一邊動手將硬幣分給他一半,好在他後來沒怎麼再反駁,跟着我一起一個個的把硬幣埋在了餃子裏。

也不知道他是抽得哪門子風,突然說想試試之前在電視里看到人家包過的「車輪」。其實那個我也聽說過,一般人家在餡少面多的情況下,都會將兩張麵皮合在一起,往中間放一些餡然後在邊緣擰出摺,從而弄出形似車輪的東西。

但從紀景言手中包出的「車輪」卻着實讓我淡定不下來了。

「帥哥,你包的王八真像啊!」

真不是我故意毒舌的,完全是因為他包的這東西,遠看它是像個王八,近看……它就是個王八。上面一個疙瘩,下面一個疙瘩,兩邊四個疙瘩,而且比例位置完全對稱,不是王八是什麼嘛。

他聞言,抬頭,彎起雙眼,又露出了那抹紳士帶毒微笑:「樂朵朵,你最近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啊。」

完了,這貨是又要腹黑坑爹嗎?

「我錯了!我錯了!剛剛眼花,現在一看,這貨不像王八,明明是個太陽!看看,多別緻的太陽啊!」

他斜睨了我一眼,輕哼了聲,沒再計較。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小氣了。

伴着春晚內十二點的新年鐘聲敲響,我和紀景言吃起了年夜飯。不只為何,咬下第一口餃子時,我有種想淚流滿面的衝動。

有幾年了呢?大年三十都是自己過的,餃子也是在超市買的速凍,時間一到簡單的糊弄一下,吃完就直接睡覺。

所以說之前之所以對過年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因為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無論外面怎麼熱鬧都只會增加我的寂寞感罷了。

但今年不一樣,我面前坐着紀景言,我不再是一個人了。

「紀景言,你答應我,以後的每個新年,我們都在一起。」

他聽后一愣神,然後微微一笑,伸筷夾起盤子裏他包的那個唯一且形狀獨特的「車輪」,對我說:「把這個吃了就答應。」

……喂,這種溫情時刻要不要還來討價還價啊!靠,你包的王八憑啥讓我吃啊!

可為了不浪費時間,我還是選擇忍了。

沾了沾醋,幾口就把那王八都塞進了嘴裏,結果沒嚼一會,就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咯到牙齒了。

「呀!我吃到你包的硬幣了!我明年肯定會……」將嘴裏的東西拿出來時,未說完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里,我整個人也愣住了。

這手上拿着的,哪是什麼硬幣,根本就是一枚鑽戒啊!

雖然戒身沾染了不少油漬,卻也絲毫不影響它的光澤,那碩大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仍然有閃瞎我這雙狗眼的能力。

第一想法:這麼大一顆鑽石,得花多少錢啊……

第二想法:該不會是假的吧?

第三想法:啊,紀景言這是在跟我求婚?

「你……」我不知是不是過分激動,導致想了半天就吐出個你字。

「恩,就是你想的那樣。」白熾燈下,他似墨的雙眸越發閃亮,「怎麼樣,答應么?」

他承認了,紀景言他真的跟我求婚了!

一直以為他之間說什麼鋪墊之類的只是鬧着玩,畢竟我們認識才將近一年而已,雖然一起經歷過的事還蠻多的,但我實在是沒想到啊,簡直太意外了!

我心底別提有多少心花在怒放了,但礙於身為一個女生應有的矜持和架子,我還是很淡定的為難了一下:「哪有求婚求的這麼隨便的?至少得有花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面,然後勾了勾唇角露出絲壞笑,接着將一盤西蘭花推到了我面前……

「……」如果不是看在以後我要和這個男人生活大半輩子的份上,我肯定會將那盤西蘭花扣在他腦袋上。

「我不管,我這輩子可是頭一次被求婚,有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你至少得有點表示吧!」其實女生對這點是真的挺在意的,就算像我這種雄性荷爾蒙過勝的女生也不例外。

他彎了彎雙眼,溫柔一笑,那樣子要多養眼有多養眼,但我卻不淡定地打了個寒顫。

這廝一溫柔准沒好事。

還真不負我望,下一秒他忽然起身,隔着一張桌子將我拉起,上來就瞄準我的嘴巴開親。

淡淡的茴香味縈繞在我和他的口齒之間,這個吻要比以往的更加溫柔綿長。

直到我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時他才慢慢放開我,額頭輕抵着我的額頭深深喘息,良久后問:「這個表示還可以嗎?」

雖然紀景言跟我正式求了婚,但礙於我不想當冬天的新娘,而且還有很多事要操辦忙碌,所以便提議把婚期訂在五月左右。

於是我們並沒有因為要結婚而改變什麼過年的活動,大年初一到初六這段放假時間,我們依舊照計劃是與國粹一同度過的。

「和了!」安佑啪地推開牌,特別得意地掃了紀景言一眼,「紀三炮,快喝吧。」

紀三炮就是紀景言,而這個名則是大年初一打麻將時安佑賜給他的,原因就是他連續給三家點了炮,於是便起名紀三炮。

紀景言沒廢話,願賭服輸,乖乖喝下了旁邊的一大碗水。

「哎,真過癮啊,這比贏錢還舒坦,哈哈哈哈哈……」安佑幸災樂禍地笑出聲。

「我說,安佑,你就不能少贏幾把,一會飲水機里的水都跑紀景言肚子裏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倒不是別的,萬一到時紀景言因為喝水太多而把膀胱弄壞了什麼的,身為他未婚妻的我不還得替他花錢看病。

「哼,妹子,不是哥針對他,誰叫他求個婚都不跟我事先報備下!你說說,這是哥們辦的事嗎?」

「就是就是,你也是,被人求了婚居然也不和我說,也忒不夠意思了!」黎微也在一旁瞎起鬨。

唔,關於黎微為啥會在這裏呢,完全是因為打麻將人手不夠,我當時硬拉來當壯丁,這當着當着就從初一當到了現在。

但這也不能成為他們一直調侃和禍害我們的理由!

「拜託,這件事你們已經從初一說到初六了,膩不膩啊……」

「就是不膩!怎樣!」

紀景言見狀,連忙在一旁安慰我道:「放心,我沒事。讓我喝吧,我不喝夠他不會安心的。」

我聽完也實在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有一直死瞪着安佑來瀉憤。

安佑被我瞪得終於將話題拉回了靠譜的道路上,問:「你們婚期訂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就是!我其實早就想問來着,婚期訂好了嗎?什麼時候拍婚紗照啊?我以前就總想像好朋友結婚時,我一定要幫着她一起採辦婚禮用品什麼的,然後沾沾喜氣!」

「嘿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到時肯定要用到你們呀!你們不幫忙我都會去揪你們過來的!」

紀景言聞聲也說:「恩,不過婚期暫時沒確定,大概五月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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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相逢囧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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