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陪伴
「淅瀝瀝——」
數天後的一個清晨，木葉正下著小雨。
在木葉後方的墓地前，一名少年靜靜的跪坐在一座墓碑前，雨順著他的側臉一直滑落，可他卻有些毫無所覺一般，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墓碑，出神的在思考著什麼。
突然，在少年的上方，出現了一隻手和一把傘。
「大蛇丸，回去吧。」
楓夜輕聲開口嘆息道。
他大概能夠想象到大蛇丸所受到的打擊有多大，或許以後的大蛇丸見慣了生死，意志堅定，但眼下的他還只是個普通的孩子而已，面對父母雙雙戰死的慘劇，他並不會比別的孩子表現得好多少。
靜靜的站立了片刻，楓夜再次勸告道：「大蛇丸，回去吧。」
面對楓夜的勸告，大蛇丸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的繼續在思考著什麼。
沉默良久，大蛇丸這才提出了一個問題。
「人，為什麼會死呢？」
「這個問題...」
楓夜沉默了片刻后，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可能我也無法回答你，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吧，每個人都無法避免，即便是沒有這次意外，最終也還是會...」
「真的無法避免么？」
「這個...」
果然，現在的大蛇丸就已經開始思考長生的可能了么...
「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需要大蛇丸你自己去尋找吧，其實我也曾經思考過類似的問題，不過放棄了。」
「哦？」
「就目前來看，我覺得，我們最需要的是力量...」
「力量...」
「嗯，如果有力量的話，至少可以保證自己不在戰亂中死去，也可以保護同伴們不受傷害，甚至更進一步，像初代大人那樣，維持人忍界的和平，阻止紛爭。」
看著大蛇丸略微有些疑惑的眼神，楓夜忍不住發出了自己的感慨：「你要問人類是否都會死亡，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有些為時過早，忍界的動亂再一次開始了，這次戰爭我相信僅僅只是開始，在未來，所有人，包括你我，或許都等不到需要考慮是否最終會老死什麼的問題，最直觀的，還是戰場上生死的威脅，在此之前，我們需要考慮的，還是如何先擁有力量...」
「是這樣么...」
「嗯，在未來，你或許擁有足夠的時間來探尋人生命上的奧秘，不過再此之前，還是先保證自己的實力吧，沒有實力，再多的想法，也可能沒有付之行動的機會。」
對於大蛇丸對生死之間的探究，楓夜從始至終都沒有打算阻止，事實上，在楓夜的心中又何嘗沒有關於永生之類的想法，人的生命實在太多短暫，如果有可能，誰會不想得到更長久的壽命。
不過也正如楓夜所言，就目前來說，他們需要的還是實力，他們確實沒有時間和精力可以浪費在對生命奧義探索的研究上，所以他必須要稍微的警示一下大蛇丸。
等到他們都擁有了足夠的實力之後，再進行相關的研究不遲，到時候甚至不用大蛇丸多說，楓夜也會無條件的贊助他，只要保證不對村內的人下手，三代應該還是能容得下大蛇丸的吧...
或者說，只要稍加點手段，三代也不得不容下他，如果是別的影，或許會很麻煩，但三代這個人，弱點太多了...
靜靜的陪大蛇丸站在雨中，大蛇丸不時的開口提出一些疑問，其中不乏一些奇怪的問題，乃至對人生哲理的探討，而楓夜也在不斷的給出著自己的解答。
事實上，楓夜所謂的解答，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答案，大多只是在順著大蛇丸的話，在說些沒什麼營養的話而已，但這大概也已經足夠了。
楓夜明白，大蛇丸這種人，有著自己的主見，往往並不需要別人給出太多的答案，他現在需要的，大概只是陪伴，僅此而已。
交談良久，楓夜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用餘光掃向了身後的一個方向。
「自來也也早就來了，看得出來，他很關心你，雖然他平時喜歡找你麻煩，但我感覺，你應該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那傢伙...」
順著楓夜所指的方向，大蛇丸也自然是一眼就掃到了隱藏能力並不卓越的自來也，事實上，要不是心情哀痛，沒有心思去查探周圍，以自來也的隱藏能力，早就該被大蛇丸發現了。
嘴角突然微微的泛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大蛇丸不屑道：「呵，蠢貨...」
說著大蛇丸站了起來。
「走吧，我沒事了...」
最後回身看了父母的墓碑一眼，大蛇丸腳步開始變得堅定。
「還有...謝謝你們...」
大蛇丸后一句的話聲音幾乎微不可查，要不是楓夜聽力出眾，可能根本聽不道他的這句道謝。
很快，兩人看到了來不及躲避的自來也。
「那個，呃，這麼巧啊，楓夜你竟然也在這裡，咦，白痴大蛇丸也在...」
「蠢貨...」
「大蛇丸，你想打架么？」
「你覺得我們之間算得上打架，難道不是我單方面打你？」
「我，我我我...」
「好了，別吵了！」還是楓夜出手，按住了兩個人。
「去我家吧，我老媽做了魚湯，雨天很適合吃這個，可以暖暖身子...」
靜靜的看著貌似恢復了正常的大蛇丸，其實楓夜明白，大蛇丸看起來沒事了大概只是表象而已，他就是這麼一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至於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真正放下，又或者最終是否會放下，誰也不知道...
突然，楓夜想到了什麼。
「大蛇丸，你家中還有什麼親人么？」
「沒有了...」
「那等過些日子搬去我家吧，自己一個人住，未免也太冷清了些，還有自來也你也來吧，我記得你也是一個人住來著，這幾天可能會有些擠，不過等過段時間三代批給我們新駐地后，應該會寬敞很多。」
「我沒意見...」事實上，大蛇丸也很有幾分想逃離那個空曠而傷感的家想法。
「我也沒意見，不過為什麼要帶上大蛇丸這個討厭的傢伙啊？」
自來也臉上滿是不爽的冷哼道。
「突然很想再揍你一頓...」
「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默默的看著只要待在一起就會吵架的自來也和大蛇丸，楓夜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樣子，以後的生活註定不會無趣了...